本來籠罩在衛鳶尾心頭陰鬱的烏雲因爲蒼月的到來,一下消散了。
兩個人打打鬧鬧的,十分的開心。
而這一切都落入在角落中的一雙犀利陰狠的眸光中。
“主母,奴婢剛纔去看了,他們兩的關係十分不簡單啊,怕是三夫人說的沒錯,那月公子和衛鳶尾是一對夫妻啊!”淺嬤嬤走進來,腳步雖然着急,可是卻十分的平穩。
關上門之後,便走到玉夫人的跟前說道。
玉夫人聽到淺嬤嬤的話,當即便將剛拿在手中的茶杯給放了下來,眸光一下凌厲了起來。
“主母,我看這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陰謀啊,月公子在幾年前可是四大望族爭相爭搶的對象,這一次月公子回來了,但是畢竟幾年前的名頭也消散了,想要在進入四大望族,就只能通過考覈,儘管月公子在醫藥這方面有天賦,但是這幾年誰知道有沒有將醫藥給落下?”
淺嬤嬤見玉夫人不說話,便立刻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所以,月公子擔心考覈不過,這不豈是給自己打臉了嗎?然後就在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衛鳶尾,一般人哪知道龍虎靈珠啊,又怎麼會知道如何打開漩渦之門啊?這肯定是月公子教的,到時候他們兩夫妻一聯手,月公子是肯定穩妥能夠進入四大望族的,至於衛鳶尾……”
至於衛鳶尾,他就不好說了。
然而玉夫人卻搖頭道:“不對,以月公子的資歷,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他的天賦還在,想要超過別人也是易如反掌,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爲了進入四大望族,而是爲了家主之位!”
玉夫人一說,淺嬤嬤真是受到了不少的驚嚇。
這可說不準,兩個人本就在外面成了親,月公子幫助衛鳶尾坐上家主之位,那月公子就是家主的丈夫。
到時候月公子完全可以慢慢的將衛鳶尾給替代掉,將實權握在手中,而衛鳶尾不過也只是一個表面上的一個家主稱號而已。
“夫人,沒想到這月公子竟然有這等心思?”淺嬤嬤恨恨的說道:“看來我們要趁早將衛鳶尾給解決掉啊,要是等到家主回來,誰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事情!”
“早在月公子十幾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絕非是池中之物,你以爲當初他真的想要做僞裝者嗎?他不過是不想得罪四大望族而已,誰都知道得罪四大家族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想不到這次回來,他的目標已經不再是進入四大望族那麼簡單了,這是想要直接掌控玉族世家啊!”玉夫人的神情十分的凝重。
通過前兩次和衛鳶尾的交手,她就隱隱的覺得這個衛鳶尾心無城府,根本不懂得隱忍,完全是由着自己的性子來。
誰不知道,主母是最不能得罪的,結果衛鳶尾卻是第一個得罪,而且還趾高氣揚的。
她就是隨便給衛鳶尾下一個套,她都能毫不猶豫的鑽進去。
而月公子顯然正好就是利用了衛鳶尾這點兒,看準了時機。
“夫人,要不我們提早動手吧?這衛鳶尾不能留啊,尤其是那龍虎靈珠,可不能讓她在留在手中了!”淺嬤嬤顯然要比玉夫人還要緊張擔心。
這龍虎靈珠在衛鳶尾手中是翻不了天的,但是到了月公子手中那可是有畫龍點睛的效果啊。
玉夫人那一雙保養得極好的手,緊緊的捏緊,瞬間手指關節便捏的發白。
“不行,衛鳶尾好對付,但是那月公子可不是好對付的人!”玉夫人仔細想了一會兒,生生的殺掉衛鳶尾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
“就算要動手,也不能是我這個當家主母來動手,咱們先按兵不動,看看其他三房的反應,她們可是比我還要着急!”三夫人那性子,跟她說怎麼可能不跟其他兩房的人說。
三房中肯定有一個是最先動手的。
夜色漸漸低垂下來,蒼月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才從玉族世家中離開。
玉茗在外猶豫了許久,才走進來,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小姐,黎楚是找到了,但是屬下不太方便跟他聯繫!”
“爲什麼?”衛鳶尾擡起眸子,嘴角掛着還未消散的笑容,聲音中沒有任何的起伏。
反正玉茗的話她是不可能在信的,就是她讓他帶的那些話,估計轉身就給丟了。
倒是可惜了,慕瑾留給她的那隻耳墜。
“如今的蒼楚已經參加耿族世家的考覈考試了,只要通過考覈那就是耿族世家的人了……”後面的話不言而喻,四大望族歷來都是明爭暗鬥的,自然私底下的族人是從不來往。
眼下正是參加考覈的關鍵時刻,蒼楚怎麼也不可能與除了耿族世家之外的人來往啊。
這要是傳到耿族世家人的耳中,對蒼楚可是十分的不利。
甚至會認爲這是玉族世家派來的細作。
衛鳶尾看着玉茗那樣子,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然後口語卻依舊是淡淡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我知道了!”
玉茗聽到衛鳶尾這麼說,有些微愣,他一直都以爲衛鳶尾十分的着急:“小姐,主母明日設了家宴特意宴請了其他三房的介紹小姐,可見主母是有意讓小姐認祖歸宗的!”
至於小姐回來的當晚主母爲什麼會讓衛鳶尾深夜跪在佛堂認祖歸宗,那他就不清楚了。
哼?認祖歸宗,是想要她成爲衆矢之的吧?
好,那就放馬過來吧?
主母爲了這場家宴,也算是花費了不少心思,不僅連夜命人送來了新作的衣裳,還送來了配套的首飾。
“小姐,上次讓你跪佛堂是老奴自己的主意,是老奴仗着自己是主母身邊的紅人,所以便想讓你知道知道這玉族世家的規矩,主母知道後,也已經懲罰了老奴,這次老奴是親自來小姐跟前請罪的!”淺嬤嬤帶着一衆丫鬟走進衛鳶尾的房間,一臉賠笑的說着。
一個奴才都敢欺到主子的頭上來,要不是有人從中授意,她敢這麼做嗎?
這請罪,也不過只是嘴皮子動動而已,她要是真懲罰她了,可是真真的和主母對着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