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黃色的燭光照在小瑾瑾的臉上,讓他的面容更加的柔和純真,小瑾瑾睜開眼眸不解的看着衛鳶尾,那雙眼眸太黑,太亮,如同一個漩渦般能將人給吸進去一般。
“你爲什麼會在我的牀上?你什麼時候進來的?”衛鳶尾看到他竟然睡到自己的牀上,簡直都快要氣死了,然而面對小瑾瑾那張人畜無害的臉時,衛鳶尾的火氣卻頃刻間減少了不少。
小瑾瑾將身子從被窩中探出來,身上的衣物從小瑾瑾的身上滑落,露出小瑾瑾白皙線條緊繃的肩膀,一頭如墨的長髮稍稍有些凌亂的披散在跟前。
那一張清濯的面容,在橘黃色的燈光下,至純至美,尤其是小瑾瑾那睡醒惺忪的乖覺模樣,當真是讓人春心萌動,恨不得撲不上去……
“因爲我想和娘子一起睡啊!”小瑾瑾剛睡醒的聲音更是軟糯得像含了一口湯圓般。
衛鳶尾的眼光從小瑾瑾那張臻美的臉上移開,落到小瑾瑾露出的肩膀上,燭光很暗,可是衛鳶尾卻還是看到小瑾瑾肩膀上那有一塊兒已經痊癒的傷疤。
那傷疤的位置跟她之前給慕瑾縫製時的傷口位置差不多。
衛鳶尾一下走到小瑾瑾的跟前,不禁伸出手細細的摸着小瑾瑾肩膀上的那個傷疤!
時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傷疤的痕跡已經很淡的,但是卻還是在皮膚上凸顯出一塊兒……
衛鳶尾又擡眸看着小瑾瑾那一張臻美純澈微微帶着點兒邪氣的面容,隨後迅速的將心底滋生出來的雜念壓抑住。
只不過是和慕瑾在肩膀上有一個疤痕而已,而她竟然以爲這面前的人會是慕瑾?
她真的是思念他到了極致的地步,看見任何和他相似的特徵或人,心底就總會想會不會是慕瑾!
也總是在心底存在着希望!
然後她已經將風吟認錯成慕瑾了,她不可以在錯第二次了……
小瑾瑾看着衛鳶尾深諳而又動情的眸光看着自己的臂膀,有些疑惑,不過被自己的親親孃子這樣看着,他是很喜歡的,同時也是有些害羞的。
既然親親孃子喜歡看他的身子,那他就把衣服都給脫了吧,讓親親老婆一次看個夠。
當小瑾瑾動手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沉寂在回憶中的衛鳶尾一下回到現實中來:“你幹什麼?”
小瑾瑾的手一頓,有些委屈的看着衛鳶尾:“娘子,不想看我的身體嗎?”
衛鳶尾一頭黑線:“誰讓你看你的身體,把衣服穿起來!”倏爾,衛鳶尾便看到在牀上放着至少有十幾顆五顏六色的糖果。
衛鳶尾就是不撕開糖果紙也知道這些糖都差不多快要化了,難怪她會覺得手上黏黏的:“你幹嘛要將糖果放在我的牀上?”
小瑾瑾對着手指頭,整個秀逸俊雅的身姿已經完全從被窩中鑽了出來,然而卻是如同一隻溫順的貓一般,靜靜的縮在一邊,好似做錯了什麼事一般,清濯的臉上滿是委屈:“我特意給你帶的,本來我是想每種糖果都給你留十顆的,可是路上我肚子很餓,所以就只好每種糖果給你留了五顆,在之後我肚子就算在餓,我都沒有吃了……”
小瑾瑾說道這,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來,將枕頭掀開,將一朵兒已經焉了的花送到衛鳶尾跟前,語氣十分的高興:“這是我在路上看到最美的花,我就把花摘下來想要送給你,可是……卻變成了這樣!”
小瑾瑾似乎有些掃興,但是之後又接二連三的拿出一些心形的雨花石,色彩斑斕的蝴蝶,還有一些小瑾瑾覺得比較好吃的長在路邊的一些小果子。
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天,蝴蝶已經死了,紅色的小果子也已經壞了,也只有那心形的雨花石還是小瑾瑾撿來時的模樣!
衛鳶尾看着小瑾瑾像獻寶似的將這些東西送到自己的眼前,滿眼都是期翼的神情。
這些東西不過都是來自於路邊,也全都是小瑾瑾撿來的,並且這些東西根本不值任何的錢,甚至可以當垃圾扔掉,然而衛鳶尾卻覺得這些東西全都是小瑾瑾覺得最爲珍貴,最爲好的東西。
禮物雖然輕,可是這裡面承載的真情卻是十分的重。
衛鳶尾的臉色已經沒有剛纔那般惱火了,轉而慢慢的恢復了平靜,並且對小瑾瑾十分和氣且微笑的說着:“謝謝你送的東西,可是我真的不是你的娘子,你一定是將我認錯了!”
“沒有錯,沒有錯,我不會認錯的!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小瑾瑾黑亮的眸光看着衛鳶尾,十分堅定的說着。
衛鳶尾抿了抿脣:“那你叫什麼名字?”
小瑾瑾想了想,好像玄離他們都叫他主子,那他是不是叫主子啊?
“我聽他們都叫我—主子!”小瑾瑾歪着頭說道。
主子?看來這個人的身份果然是不簡單啊!
“那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或者你還記得你來時的路嗎?”衛鳶尾繼續耐心的問着。
小瑾瑾搖搖頭:“我就記得我是在一個山裡逃出來的,那些人好壞的,整天把我關在屋子裡,每天讓我喝很苦的藥,不然就不給我糖果吃,不過最後我找到他們藏糖果的地方,逃了下來,那些人還要搶我的糖果,真的是太過分了!”
衛鳶尾聽小瑾瑾說着,臉上的笑倒是溫和了不少:“你爲什麼這麼喜歡吃糖果啊?”
慕瑾,可是從不喜歡吃甜食的,更別說是糖果了。
“因爲心裡苦!”小瑾瑾十分認真的說着,黑亮黑亮的眸光澄澈的看着衛鳶尾:“吃了糖,心裡就不苦了!”
衛鳶尾聽到這句話,心臟猛的一縮,柔和的神情一下變了變。
“不過見到娘子以後,我的心就不苦了,每天看着娘子,心裡就甜膩膩的!”小瑾瑾看着衛鳶尾的神情,又急忙說道。
“是嗎?你是因爲心裡苦,所以才喜歡吃糖果的嗎?”衛鳶尾的聲音中摻雜着一絲輕微的哭腔。
小瑾瑾的一句話,卻是在無意間觸動了她那根最敏感的心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