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他跟了上去,即便是什麼話也不說就是默默的陪在她身邊不讓她發現也好,在她冷的時候,爲她披上一件衣服,或許衛鳶尾的心意會轉變,或許便也遇不上寧折顏了。
“寧公子應該是特意來找你的……”慕瑾走到牀旁坐下。
軟軟的牀墊下,便陷下去了一角。
“是啊,我將他耍的團團轉,而你又將他抓了回去,上了一頓刑法,他心中自然是有不少的怒意要發泄!”衛鳶尾看着慕瑾筆直的側影,身子往裡面坐了坐,似乎是太願意與慕瑾捱得很近。
“那看來,王妃是說服寧公子了?”慕瑾轉過頭,銀色面具下的眸光分外的柔和,也份外的令人驚豔。
衛鳶尾卻笑了一下,橘黃色的光影勾勒出衛鳶尾溫和的側顏:“寧公子可不是那麼好說活的人……”
“那他打算怎麼做?”慕瑾便知道會這樣,但是他也知道寧折顏除了跟跟衛鳶尾說了這些話以外,一定還說了些什麼。
“若是王爺是寧公子,你覺得寧公子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衛鳶尾反問着慕瑾。
慕瑾一時倒有些沉默了,忽而一下擡起頭,有些緊張的問道:“你答應了?”
“答應什麼?”衛鳶尾似乎有些不解。
“如果我是寧折顏,那必然是會讓你做煙雨莊的莊主夫人!”在之前,慕瑾是絕對相信衛鳶尾不會答應的,第一衛鳶尾是他的王妃,第二衛鳶尾根本不喜歡寧折顏那樣妖豔的男子,第三便是寧折顏本就不是一個自由身,他受天煞閣閣主的掌控,而衛鳶尾那般自強的人,怎麼會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一個連自己命運都掌控不了的人手中呢?
可是,自從衛鳶尾不在是他的王妃之後,即便有很多的理由能夠證明衛鳶尾會跟寧折顏走,但是他還是十分的擔心。
衛鳶尾臉上依舊是一抹淡淡的笑意,之前寧折顏的確多番要求她做煙雨莊夫人,可是有哪一次是寧折顏發自真心說的呢?
不過是出於另外一種目的,將話說得好聽些罷了。
衛鳶尾隨後搖搖頭,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王爺,你知道我在將衛官姝肋骨踢斷的時候發現了什麼嗎?”
衛鳶尾突然轉移話題,慕瑾有些失望,但是緊接着聽到衛鳶尾這麼說,慕瑾便迅速的將眸光轉移到衛鳶尾握住的手上,仔細想了想。
踢斷衛官姝胸口的肋骨,那衛鳶尾發現的便是龍虎紋玉佩吧?
衛官姝爲了防止被他拿走或者其他人偷走,就一直貼身放着。
“是龍虎紋玉佩嗎?”慕瑾的話語淡淡的,帶着一種篤定的口吻。
這次倒換成衛鳶尾驚訝了:“王爺,你怎麼知道?還是你一大早就知道龍虎紋玉佩在她身上?”
慕瑾淡雅如霧的眸光看着衛鳶尾:“我的確一早就懷疑龍虎紋玉佩在衛官姝的身上,但是也並不確定,直到衛官姝發現我的真實身份之後,便將龍虎紋玉佩拿了出來……”
慕瑾說的越平靜,衛鳶尾卻是越震驚,這龍虎紋玉佩多少人想要啊。
“她想要將龍虎紋玉佩交給你?可是……她是鍾離弦的人啊?”衛鳶尾有些不明白了,而且還將慕瑾真實的身份告訴了鍾離弦。
“她告訴鍾離弦時,並非知道我是南嶽國的前太子,直到她無意間將我臉上的面具打落,她才知道我是南嶽國的前太子,之後她便想用龍虎紋玉佩用來交換她留在王府的條件……”中間有很多細節慕瑾都省略掉了。
因爲他不願意在讓衛鳶尾知道這一切了。
其實從一開始衛官姝根本就對衛鳶尾構不成威脅,第一他不是雲邪,第二他對衛官姝的關心全都是來自於對雲邪的內疚和責任。
“難道她愛上你了不成?”衛鳶尾聽到這,就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一般。
不過衛官姝的確是一個外貌協會,尤其是這種人在富貴和男人的外貌間,衛官姝會毫無理智的選擇後者。
這一點兒真得讓衛鳶尾有些匪夷所思,以衛官姝那麼聰明的人,怎麼能只看重一個男人的外貌呢?
不,不,衛官姝不只是看重男人的外貌,這個男人必須才華與美貌兼備,而慕瑾卻恰恰符合了衛官姝心目中的人選。
“她不過是看上了我這副皮囊而已……”慕瑾說道這,嘴角似是帶着些嘲諷。
重色的人,他一貫都是抱着這種冷嘲熱諷的態度。
“那你拒絕她了?”衛鳶尾倒是有些不相信了。
“不然呢?我關心她無非是看在她是雲邪所愛之人的份上,或許其中也有一點點龍虎紋玉佩的因素,但是在我心底最重要的還是你……”這一神情的話從慕瑾的口中說出。
倒是讓衛鳶尾垂下了眸子,沉默了一會兒,像是沒有聽見慕瑾剛纔所說的一般,將手掌攤開,掌心裡面靜靜的躺着幾塊已經碎裂的龍虎紋玉佩,雖然勉強能夠拼湊起來,可是卻再也無法能夠復原了。
“這個還有用嗎?”衛鳶尾想了很多辦法,試圖想要將這龍虎紋玉佩恢復原狀,也想過要找外面的工匠,但是這可是龍虎紋玉佩,一旦蹤跡被泄露,那這邪王府又不知道要遭到多少的災難。
慕瑾看到龍虎紋玉佩碎裂的莫樣時,眸孔徒然放大,像是看到一件珍世罕品被人摔碎了一般,神情十分的震驚。
但是隨後又用手拿起其中一塊兒碎片,放在燭光下仔細觀看,那原本吃驚的神色慢慢的恢復了過來:“龍虎紋玉佩必須是完整的,碎了就沒有用了,不過……”
慕瑾臉上有些遲疑,但是他並不能確定,畢竟誰也沒有見過龍虎紋玉佩究竟長什麼樣,只知道上面的圖案而已。
“不過什麼?”衛鳶尾聽到龍虎紋玉佩碎了就沒有用了,頓時心沉入了谷底,那這樣慕瑾的復仇之路豈不是就更加的遙遠了嗎?
“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能確定這是否是真的,這……龍虎紋玉佩,似乎是假的!”慕瑾沉靜的說道,在說之前也是糾結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