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口中的那個朱兒很有可能就是他曾經的太子妃,可是那都是過去了,而且他的太子妃很有可能早已經在當年南嶽皇爭奪皇位時死了。
不然以慕瑾的性子是不可能留她在他身邊的,因爲他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
黎楚多情的桃花眼深看着衛鳶尾,真是一個不一般的女子,也就是因爲她的不一般,所以才能吸引他的不是嗎?
“走吧!”
“王爺,你怎麼突然從軍營中回來了?”玄離看到一襲紫色龍紋袍的雲邪出現在自己面前時,有些詫異。
“軍營中的事情忙完了,便回來了!”雲邪的聲音淡淡的,好似聽不出任何的情緒,而跟在身後的殤離神情依舊是那樣的冰冷。
當殤離要跟着雲邪一塊兒進入正殿的時候,玄離卻將殤離給攔住了。
“王妃找回來了?”玄離在雲邪身邊待了這麼久,怎麼會察覺不出這一次王爺和殤離之間的古怪。
“你是想問你的阿青回來了沒有吧?沒有!”殤離斂起眸光冷淡的看了一眼玄離。
然而玄離卻依舊攔着殤離,似乎對於殤離說的話有些生氣:“我喜歡阿青沒錯,但是你爲什麼要無緣無故的在王爺面前說這些話?”
“說與不說依舊不重要了,王妃不會回來了,阿青也不會回來了!”殤離的神情依舊冷漠着,聲音渾厚。
玄離的眉頭不禁皺了下,心更是狠狠的抽動了一下,真的不回來了嗎?
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喜歡一個人,可是阿青卻毫不猶豫的跟着王妃走了,這個阿青竟騙了他。
殤離看着玄離有些傷心的離開。
搖了搖頭,更傷心的話他還沒有說出來呢,那個阿青是個男的!
“王爺,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做?”殤離關上門便走了進來,之前的計劃因爲被衛側妃的突然出走而耽誤下來了,而現在王妃已經不會再回來了,王爺之前該有的顧慮也沒有了。
而他們之前的計劃應該可以提前了。
“殤離,我知道你比我更加着急,可是現在我想靜一下!”慕瑾擡起頭,那雙漆黑的眸光中如同墨染的一般,幾乎要與這個黑夜融爲一體,可是卻又份外的透亮。
殤離輕勾了下脣角:“你想靜到什麼時候?鍾離弦已經開始懷疑你的身份了!”
雲邪聽到這句話眸光迅速一暗,若不是因爲鍾離弦對他身份的起疑,他何苦要在衛官姝面前那般做戲,之前月西族綁架衛鳶尾和衛官姝的時候,他就已經隱隱猜出這是鍾離弦在藉機試探他。
讓他二選一併非是想知道在他心底誰更重要,而是他的真實身份到底是誰?
如果是真的雲邪,那麼必然是會選擇衛官姝,因爲雲邪與衛官姝是十幾年的感情,他們來往的信件,他也都一一看了,真的是感情甚篤,情深無比,如果當時他不選衛官姝的話,那麼無疑之間就加重了鍾離弦對他身份的懷疑。
他不怕鍾離弦懷疑他,就怕在他還沒有復仇之前,南嶽國的皇上先找到了他,到時南嶽國必定斬草除根,而東楚國皇上若是知道他不是雲邪,必然也會對他下令誅殺!
那個時候他必定陷入兩難的局面,即便以他現在的勢力,南嶽皇上未必能將他殺死,可是他之前耗費了五年時間精心佈置的一切,都會功虧一簣,而等待下一次的復仇時間卻又需要一個五年……
沒有遇到衛鳶尾前,他可以等,但是遇到他之後,他只想儘快的結束這場復仇,然後回到她的身邊,呵護她,愛護她,與她共度一生。
“殺了他,以我現在的勢力想要殺了南嶽國皇上,奪回屬於我的一切,恐怕還沒到那個時候東楚國就已經亡了,可是不殺他,我的身份又遲早會暴露!”雲邪一字一句的說着。
他現在就已經陷入了兩難的局面,所以如果他手上要是有龍虎紋玉佩,且找到隱世家族的人,那麼他兩難的局面便也可以解決了。
“那就殺了鍾離弦吧,你的身份纔是最爲重要的!”殤離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
以鍾離弦那般陰險狡詐的性子,知道雲邪並非是真正雲邪的時候,定然會以這個來要挾慕瑾,與其被人左右掣肘,不如殺之!
門被殤離輕輕的關上,雲邪此時的思緒也被那道門給關上。
鍾離弦這樣的人,一旦被他抓到把柄,必然是要將他的利用價值炸乾淨爲止。
所以這樣的人只能趁他在還沒有掌握他真實身份的時候,殺之!
雲邪眸中流露出來的殺意似是比這墨染的黑夜還要濃重。
隨即溢滿殺意的眸光卻又在轉瞬變得疼痛起來。
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當他進入幻境時他所看到的一切,那是他內心最脆弱的地方,同時卻也是驅使他復仇的導火線。
那天的天氣很暖,藍天很藍,掛在走廊上的鸚鵡,撲閃着翅膀,一遍又一遍的叫着:“朱兒”
他從伏案上擡起頭,窗外幾名身着淺粉色宮裝的宮女正嬉笑着在白色如雪的杏花樹下一邊清掃着掉落在地的白色花瓣,一邊打鬧着。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的縫隙打落到他的書桌上,斑斑駁駁,好似在他的桌上用影子繪製了一張地圖般。
這樣的歲月是如此的靜怡美好,彷彿一轉眼他便回到了多年前那個歲月靜好的陽春三月。
他有些驚愕的轉過頭,一個小小的粉嫩粉嫩的身影便一下跑到了他的跟前,擡起那張精雕細琢的小臉,張開那雙短短的手臂,期翼的望着他,想要他抱!
“朱兒?”他驚愕的看着面前的小小人兒,剎那間欣喜和悲涼交錯在他的心間。
他一下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難道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伏案在桌上時做的一場夢嗎?現在夢醒了,他又迴歸到了現實中來……
小小的人兒依舊睜着一雙純澈無比卻又可愛之極的雙眸期翼的望着他,他一下便彎腰將小小的人兒抱在了懷中,那柔軟而又嬌小的身子抱在懷中,那種久違的感覺真的讓他以爲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他做的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