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蕾淡然的開口道:“張三,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掌櫃並非愛好殺戮之人,更何況你跟了他足足有三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或許他念在你勞苦功高的份上也會原諒你。”
張三像是得到了鼓舞一般,他便將計劃的全部抖露了出來:“老爺,小的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二夫人說事成之後給小的一大筆銀錢讓小的衣錦還鄉,並且還將賣身契還給小的。”
張三是聰明人,他自然知道自己怎麼說才能減少閻和的怒氣爲自己開脫。
蘇葉眼看大勢已去心中涌現出無限的恐慌,她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夫君,你莫要聽信旁人的讒言啊,我一心一意的伺候夫君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夫君的性命吶。”
還真是蠢人,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衛鳶尾冷笑道:“二夫人,你怎麼知道張三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呢?”
蘇葉頓覺失口,她還想要說什麼,閻和冷冷的說道:“來人將二夫人的嘴封上。”
立在一旁的丫鬟婆子見老爺的臉色不好立馬上前將蘇葉綁起來,用破布塞了嘴巴,他們平日裡看慣了人的眼色,自然明白二夫人恐怕已經大勢已去,況且二夫人平日裡對待她們很是刻薄,手下的動作越發的粗魯,弄得蘇葉想要叫喊,卻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閻和冷冷的看着張三,張三便哆哆嗦嗦的說道:“二夫人本是打算將掌櫃與大夫人毒死之後嫁禍於那對姐弟,然後命小的在村口埋伏下人手將那對姐弟暴打一頓,然後揪着那對姐弟去見官。”
張三對閻和隱瞞了許多,比如他與她的姦情,又比如事成之後他們怎麼分了閻和的財產雙宿雙飛,但是他說出來的這一部分已經足夠讓閻和在心裡將蘇葉判死刑。
閻和幽然的看着蘇葉,這一刻他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他額頭的青筋挑了又挑,眼眸中翻涌着無盡的失望還有久久不敢相信的震驚。
閻和緩緩的走到蘇葉面前溫柔的將她嘴上的破布拿下來:“蘇葉,這幾年我待你不薄啊。”
何止是不薄,他簡直將她寵上了天,甚至放縱她欺辱蘇蕾,甚至在她的攛掇下,他多次想要休妻將她扶正,沒想到她竟然想要毒死自己,果然是蛇蠍美人!難不成這幾年對他的溫順與體貼都是裝的?
見閻和對自己這樣的溫柔,蘇葉以爲閻和對她仍舊有些不捨,蘇葉連忙說道:“老爺,張三本就是個壞東西,那幾年前的火災就是他做的,老爺你要相信我。”
閻和如遭雷擊,他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的那場火災,當時正值年夜,他跟幾個管事多喝了幾杯酒便睡在了房中,後來的事情他記不清了,他依稀記得蘇蕾將她救出來後,還是張三帶領夥計將火滅了,當時他還賞給了張三幾錠銀子,沒想到這個罪魁禍首竟然是張三。
閻和看向張三的眼神充滿殺氣,讓張三不寒而慄。
張三爲了活命急忙將蘇葉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抖露了出來:“掌櫃,二夫人就是個狠毒的婦人,大夫人遲遲不能懷孕就是二夫人在背地裡做了手腳。”
蘇蕾踉蹌的後退幾步,原來如此啊,幾年前她與剛開了藥鋪的閻和一起回孃家,當時母親曾經問過她的肚子怎樣了,她嬌羞的說不出話來,母親嘆息一聲便命蘇葉端進來一碗藥,說這碗藥汁是助孕的,隔壁王大娘的兒媳婦喝了之後便懷了孕,蘇蕾想也沒想就喝了下去,後來腹中一陣微微絞痛,她以爲是正常反應並沒有在意太多,現在想來定然是蘇葉從中做了手腳,只是沒有想到在那個時候蘇葉已經動了嫁入閻家的心思,或許在那個時候,甚至之前閻和早已經與蘇葉勾搭在一起,只可惜自己知道的太晚太遲了。
張三與蘇葉兩人狗咬狗,他們交代了更多的事情,什麼蘇葉多次支了藥鋪的銀子,張三多次偷盜藥材,兩人眼眸絲紅的盯着地方,似乎想要給對方致命一擊。
“夠了!來人將這兩個人拖出去丟入水井之中,對外便說二夫人投井自盡,夥計張三上前搭救無果,也一併掉入了水井之中。”說完這句話閻和徐徐閉上了眼眸,他最信任的兩個人卻給了他致命的傷害。
張三這個人都蒙圈了,他顧不得禮儀便上前抱住閻和的大腿:“老爺,二夫人的罪行可是我揭發的,更何況我這麼多年勞苦功高,難道老爺就不顧及這麼多年來我們之間的情分?”
衛鳶尾心中一陣冷哼,閻和連他與蘇葉的夫妻情分都不顧及,怎麼可能顧及一個小夥計的情分?可笑之極。
閻和揮了揮手,自有夥計上前將張三綁了拖下去。
蘇葉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她沒有想到閻和竟然這樣的絕情,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無論她說什麼都是徒勞無力的,招來的只能是閻和的厭棄。
她求救似的看向蘇蕾,她知道她這個姐姐最是心軟,她苦苦哀求道:“姐姐,我不要死,快點救救我,如今母親得了重病,若是我出了什麼意外,母親豈不傷心欲絕?”
蘇蕾淡淡的說道:“你我畢竟是姐妹一場,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去死。”
蘇蕾偏頭看向閻和:“老爺你就饒了妹妹吧”
蘇蕾太瞭解閻和這個人,她知道即使自己求了情,閻和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蘇葉,果然閻和沉吟良久便說道:“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
閻和走到蘇葉身邊,他示意丫鬟婆子將她綁住,他幽然的接過一壺滾燙的茶水溫柔的緩緩的朝着蘇葉的臉澆去。
他的表情淡薄又認眞,甚至有一絲殘忍,讓人看了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