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鳶尾爲了救自己的丫鬟,沒有跟雲邪連夜趕回墨城,完全不顧慮自己的處境留下來,就只是想找到寧公子給自己的丫鬟看病。
衛鳶尾剛剛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神十分的急切,可是當衛鳶尾站在寧折顏面前時,眼中的那抹急切迅速的被意外取代,接着一副瞭然的模樣,最後直接恢復到平淡。
如果當時寧公子不問她的話,估計衛鳶尾都不會說出讓寧公子給銀笙療傷的話。
而她的語氣中是那麼的隨便,分明是一種敷衍的態度。
衛鳶尾從進來時的急切,在到站到寧折顏面前時的平淡,只不過只有幾分鐘的時間而已。
衛鳶尾不顧玄離的勸阻報名參加了鵲橋會,說不定她見到真正的寧公子了。
而與他一道回來的這個寧公子很有可能有問題。
想到這,鍾離弦的手不禁緊緊的握起。
一位大夫剛剛給銀笙搭完脈,看了看瞳孔,搖了搖頭。
差不多昏迷兩天了,可是銀笙一點兒轉醒的痕跡都沒有。
在這樣拖下去,銀笙將自身體內的能量耗盡之後,那銀笙是真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銀笙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嗎?”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衛鳶尾的耳邊傳來。
恍若冰凝墜地發出的脆響。
生生的將陷入思緒的衛鳶尾給拉了回來。
一身質地上好的雲錦黃衫穿在鍾離弦的身上,儘管只是在衣服的袖口和領口處繡上了幾朵雲的圖騰,卻被鍾離弦穿出了不俗和高貴!
而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質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衛鳶尾很驚訝鍾離弦竟然還記得她身邊一個小小婢女的名字。
“寧公子爲西亞公主解毒了嗎?”衛鳶尾卡在喉嚨中的一絲哀愁在對上鍾離弦那雙冷漠的眸光時便變得異常的清冷。
“沒有!”鍾離弦從門縫中擠了進來,修長高大的身影一下便將屋內的朦朧的光影遮擋住。
鍾離弦就這樣站在衛鳶尾面前,被燭光拉長的身影正好將衛鳶尾瘦弱的身形完全罩住。
衛鳶尾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十分的壓抑!
“你進來時看到西亞的臉,你不害怕嗎?”鍾離弦依舊站着,朦朧的燭光遮住了他的面容,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鍾離弦有腿疾,一般都會是坐着的,但是現在衛鳶尾坐着,鍾離弦站着!
這種感覺,衛鳶尾真的很不喜歡,她不喜歡仰着頭看着別人說話,而別人的視線卻並直接從你的額頭穿過去,只用餘光看着你!
“我的注意力都在寧公子的臉上了……”言下意思就是,她根本沒注意去看西亞公主的那張臉。
“不過,西亞公主中的是什麼毒啊?”衛鳶尾話音一轉:“又怎麼會和寧公子結上仇?寧公子竟然給西亞公主用這樣惡毒的毒藥!”
“你知道的這些都是邪王跟你說?”鍾離弦緩緩的坐下身來,那張隱藏在朦朧光影下的臉終於清晰的呈現在衛鳶尾的面前,依舊一貫的冰冷,那眼角的寒意縱使蠟燭燃的在烈卻也無法觸及到眼底。
“恩!”衛鳶尾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起身將虛掩的門打開。
“王妃倒真是警惕!”鍾離弦輕輕扯了脣角說道。
衛鳶尾將門打開不過就是怕他會對她做些什麼,這樣可以方便她呼救和逃跑。
“太子與我深夜共處一室,若是傳出去難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頭!王爺可不想聽到這些流言,而太子也不希望這流言傳出去,毀了太子的清譽吧?”衛鳶尾說的十分在理!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最是惹人遐想,即便沒什麼,可是着傳出去的話畢竟不好聽!
“是王妃怕讓邪王以爲我們有什麼吧?”衛鳶尾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會考慮到自己的利益,儘管會被冠上冠冕堂皇的路由!
“王爺,你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自從他們之間得協議取消之後,他們就沒在說過一句話!
而今天鍾離弦突然來找她,必然是有什麼事情!
“邪王走得如此匆忙,可跟你說過緣由?”鍾離弦輕民着雙脣,層層的光影照在鍾離弦的臉上仿若隴上來一層薄薄的面紗,似是沒有表情,可是那嘴角微勾的弧度分明是一抹嘲諷!
衛鳶尾的心猛的一抽,她問雲邪的時候,雲邪只將問題輕輕的帶過,衛鳶尾知道,雲邪這是不願意說,當時衛鳶尾已經隱隱猜到是跟衛官姝有關,可是卻還是自我安慰,給雲邪找了許多借口!期望雲邪這急着回去或許真的是有什麼要緊的軍事,可是寧折顏卻明明白白告訴她,雲邪離開就是因爲衛官姝,她血脈跳動的心算是死了,而鍾離弦卻又在她面前提起這件事情!
衛鳶尾但是很希望鍾離弦會給她一個不信的答案,但是這是不可能的?
恐怕鍾離弦來就是想要用這件事來嘲諷她,打擊她!
讓她認清自己的身份,雲邪對她不過是一時新鮮,怎麼可能和那個與雲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衛官姝相比!
“王爺貴爲親王,難道應該什麼事情都與我說嗎?王爺說,我便聽着,王爺若是不說,我便侯着,畢竟我在王爺的心中可沒有像太子想的那麼重要!”衛鳶尾幾乎是通過自貶的話語來告訴鍾離弦,她知道在王爺心中是什麼地位,也更是不會依靠王爺而活!
果然是一個聰穎而又懂得審時度勢的女人!
知道邪王從未將她放在心上,知道總有那麼一天,邪王會將衛官姝接入王府中,所以這個女人才會迫不及待的想要從邪王身邊逃離,過她想要的生活!
對於邪王的寵愛,她也很清楚,她只不過是邪王身邊唯一的女人,可是如果要是在多出一個女人來呢?
這樣聰慧,且個性獨立的女人十分合他的胃口,可是這女人就如同野狼一般,
輕易捕捉不到,即便捕捉到了,卻也辦沒法能夠將她馴服,讓她乖乖的聽自己的話,這個女人十分的難以掌控,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鍾離弦現在卻是越發的想要將這個女人馴服,將她牢牢得掌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