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厚重的門就被關上了,裡面的人也聽不到還說了什麼。
“師父,孃親還會來嗎?”蘇兒轉過頭,可憐兮兮的看着蒼楚。
蒼楚點點頭:“會來的,你放心。”
衛鳶尾拎着食盒從八層的密室中走出來,立馬一個守衛就出現在了衛鳶尾的跟前:“公子在後花園的假山等你。”
等衛鳶尾走到後花園的假山時,扶辰正背對衛鳶尾站在假山的金魚池邊喂着魚食。
“人見到了嗎?”衛鳶尾還未走進,扶辰冷冽的聲音便響起。
“見到了。”衛鳶尾回答道。
“昨晚的蠱蟲是慕瑾放的嗎?”扶辰繼續背對着衛鳶尾問道。
那修長挺拔的身影,哪怕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卻依然給人一種傲人的氣勢。
衛鳶尾看了看四周,便小心的朝扶辰靠近,心思略微謹慎:“扶辰公子你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慕瑾什麼時候來將蘇兒帶走。”扶辰直言的說道,喂着魚食的動作依舊優雅而高貴。
“我也不知道,慕瑾沒有跟我說。”衛鳶尾這句話可是實話,她只知道慕瑾會先用蠱蟲來確定一下蘇兒的位置,至於什麼時候將蘇兒帶走,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蒼楚應該跟你說了吧?你現在何必防着我?我要是真想對付你,直接抓住你就好了。”扶辰微微側過眸,一雙燦若寒星的眸光裡沒有任何的情緒。
“我只真的不知道,慕瑾昨晚放蠱蟲也只是想確認一下蘇兒被你們關在哪裡了。”衛鳶尾實話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些蠱蟲看似可怕,但是卻是有着致命的弱點,他在選擇這個蠱蟲的時候想必一定做了仔細的斟酌,不然要是萬一傷到蘇兒就不好了。”扶辰聞言,冷寒的眸光再次落到池水中相互搶食的金魚中。
“你趁亂混進來,不覺得太冒險了嗎?連蒼楚都帶不走蘇兒,你以爲你能帶走蘇兒嗎?”扶辰停頓了一下問道。
“是,我沒有想過我能將蘇兒帶走,我來這裡,第一是想看看蘇兒好不好,順便打聽一些情況,也好讓慕瑾來救蘇兒時做一些準備。”衛鳶尾輕啓薄脣,神色清冷。
“我倒是覺得,你還有其他的目的,衛鳶尾,你若是不瞭解情況,混進來也就算了,可是你是在非常瞭解情況的下,依然混進來。”扶辰的口語十分的篤定。
“如果你的目的是殺了妖妖的話,我第一個就會殺了蘇兒。”扶辰眸色未動,冷狠的話語從嘴中說出,不帶絲毫溫度。
“既然蒼楚選擇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我混進來,的確不是爲了救蘇兒,能夠見她一眼我都覺得奢望,我來這裡真正的目的是見蒼楚的。”
“哦?”事情倒是越來越有趣了,扶辰發出一絲疑問。
“之前蒼楚和我們約定在子時將蘇兒帶出來,雖然最後他被發現了,沒有出現,可我覺得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值得信任,所以我來找他,是想跟他說一件事。”這纔是衛鳶尾真正的想法。
她從來都沒有打算光靠自己的能力就將蘇兒給救走,甚至連見到蘇兒她都沒有想過,她不知道如何聯絡蒼楚,也更是不知道蒼楚和蘇兒之間的暗語是什麼。
所以她便冒險混進來,想要見蒼楚,可是沒有進來之後,蒼楚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竟然直接被他的親姐姐給關了起來。
“說什麼事?”這件事應該不簡單吧。
衛鳶尾想了想,做了一下思想鬥爭,但是最後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現在唯一能幫到她的也只有扶辰了。
“你知道羊皮手札嗎?”衛鳶尾瀲灩的眸光之勢着扶辰冷傲的眸光。
扶辰點了點頭:“知道,龍族人留下來的東西。”
“那那本羊皮手札在妖妖那裡嗎?”慕瑾在想着如何救蘇兒,而她想的則更加的長遠。
萬一慕瑾沒有將蘇兒救出來,那一本羊皮手札就成爲了救慕瑾直關鍵的東西。
她想知道,到底真正解除詛咒的辦法是什麼。
“你要那本羊皮手札做什麼?”扶辰沒有直接回答衛鳶尾的問題。
“我想知道羊皮手札上寫的內容是什麼。”
“內容就是必須用龍族雙胞胎的心臟作爲祭祀品,才能解除詛咒。”扶辰回答道。
衛鳶尾搖搖頭:“不,那本羊皮手札上還藏着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扶辰微微的皺起眉頭。
“你真的想知道嗎?”衛鳶尾想了想,隨後便認真的看着扶辰。
扶辰斂下眸光,薄如蟬翼的睫羽輕顫了幾下,似是不在意:“那得看那個秘密跟我有沒有關係了。”
“可能對你沒有什麼影響,但是對我們的影響很大,對妖妖的影響也很大……”衛鳶尾說道最後,聲音已然變小。
“說來聽聽。”
“我現在不能說,你要是想聽,你可以帶着那本羊皮手札去找慕瑾。”在衛鳶尾沒有確定真正解除詛咒的方式前,她絕對不會貿然說出這個秘密。
扶辰側過眸,眸光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溫度:“然後慕瑾將我抓住,最後用我來交換蘇兒?”
“扶辰公子,你以爲在妖妖的眼中,你比蘇兒還要重要嗎?”衛鳶尾十分無情的說出這句話。
然而也就是這句話,將扶辰給激怒了。
紅衣輕飄,扶辰的手便輕捏住衛鳶尾的脖頸,一雙如千年冰窖中的寒眸,直射着衛鳶尾:“再說妖妖一個字的不是,我現在就殺了你。”
衛鳶尾的喉嚨被扶辰緊緊的捏住,一下便讓衛鳶尾的呼吸凝滯住,整個肺部儲存的氧氣也慢慢的消耗光。
直到衛鳶尾快要昏厥過去之後,扶辰才微微的鬆開手指,讓衛鳶尾呼吸,然而轉瞬便將衛鳶尾扔到了冰冷的池水中。
“咳咳……”衛鳶尾一落在水裡便拼命的撲騰着,從水裡站起來後,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在慕瑾面前,你是寶,可是在我面前,你什麼都不是,不要用對你慕瑾說話的語氣,來對我說話。”扶辰冷酷的說出這些。
衛鳶尾站在水池中,瑟瑟發抖,池水順着衛鳶尾的頭髮臉上,滴落到面前的石板上。
衛鳶尾咬着脣,深呼吸好幾次,隨後便從池水中走了出來,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神色上竟看不出一絲惱意。
“這跟我用什麼方式說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你自己惱羞成怒,被我說到痛楚了而已。”衛鳶尾彎着腰,甩着身上溼漉漉的衣服:“我知道你會生氣,但是我並不介意你在將我扔水裡一次,反正衣服也溼了,我無所謂。”
“衛鳶尾,你不怕我突然改變主意嗎?”扶辰冷言的說着。
衛鳶尾卻對着扶辰搖着手,語氣很是平和:“將我和蘇兒一起關起來,然後等着慕瑾用他來換我們兩個?”
扶辰寒冽的看着衛鳶尾,脣角未動,但是眼神卻格外的鋒利。
“如果你真的想和妖妖在一起,我勸你,拿着羊皮手札去找慕瑾,這對你可能沒有多大的關係,但是對妖妖的關係很大。”
“你不會是想說,真正解除詛咒的辦法藏在了羊皮手札中,而也只有慕瑾才能發現?”現在能夠影響妖妖的就是她身上的詛咒,所以扶辰一猜就猜出來了。
衛鳶尾也只是抿脣而笑:“去不去是你的事情,我在你手上,你還怕慕瑾對你做什麼嗎?”
“我不怕慕瑾對我做什麼,我只怕我見到的人不是慕瑾而是風吟。”扶辰這句話說的很明顯,扶辰是怕衛鳶尾將他騙到風吟哪裡,讓風吟將他的情蠱給解了。
而情蠱解了,那妖妖就會死。
這對慕瑾和風吟來說,可是要比冒險進入這裡救出蘇兒簡單容易多。
“風吟現在整天坐着他的帝皇夢,可沒有時間管這些。”衛鳶尾聽到扶辰這句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後便開口說道。
“風吟的精神是有點兒不正常,但是不代表他傻。”
“一個人的精神都不正常了,你還指望他能有多清醒?”衛鳶尾反問道:“而且,解除蠱毒哪是那麼容易的,至少也要得到你的配合才行。”
扶辰深邃幽深的眸光看着衛鳶尾:“讓慕瑾自己來見我,等到了晚上,我便讓人送你回去。”
“在回去之前我還見見蘇兒。”衛鳶尾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
扶辰沒有說話,直接將碗中的魚食都扔進了水中,轉身便離開了。
不說話,就代表同意了。
衛鳶尾看着水中爭先恐後爭搶魚食的魚兒們,一陣冷風吹來,便讓衛鳶尾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
隨後衛鳶尾便環抱着身體,走出了假山。
而在這時疾步往前的幽若,忽而看到從假山中那渾身潮溼,瘦小的身體,立刻停下了腳步。
覺得有些奇怪。
隨後在朝前方看去,扶辰那一抹深紅,十分扎眼的映入幽若的眼中。
幽若想了一下,便重新折返了回去。
“姐姐。”
幽若走進妖妖的房間,此時的妖妖正跪在擺滿靈位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