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救我。沙灘上有個女人的淒厲叫聲呼天搶地的響起,美麗的麗莎夫人現在看起來已經不再美麗,也一點也不像個貴族。
此刻的她衣衫撕得七零八落,像只掙扎的小白鼠在哭喊:“等等我,救我,親愛的你怎麼能忍心拋下我?”
沒有人等她,也沒有人救她,麥斯先生寶鼎到手,跑都還來不及,怎麼可能救她呢?
歐洲紳士確實是最高貴最優秀的民族,只不過在這種時候這種情形下,溫柔體貼、多情浪漫有個屁用,紳士風度頂得住這麼多要命的惡狼麼?
所以麗莎夫人一下子就絕望的撲倒在沙灘上,嚎啕大哭起來。
但這時候一條人影箭一般的竄了過來,來的人是張赫,但張赫救的卻不是她。
“狐兄。”張赫驚呼着抱起了金毛狐狸,金毛狐狸全身血跡斑斑,顯然受的傷很重,但它畢竟是這島上速度最快的動物,狼羣暫時還追不上它,不過跑到這裡已經無路可跑了,只有等死。
金毛狐狸的喉嚨中發出了一種格格格的顫音,它顯然也因爲恐懼而在顫抖,但注視張赫的目光也依舊複雜。
回望了一眼那艘正在起航的皇冠船,張赫算了算,自己能不能夠追得上去還是個未知數。
可是他不願意放棄金毛狐狸,這並不是他愚蠢,不懂得判斷大局。
因爲無論是誰,只要是像張赫這樣在這島上生活了一個月,只怕都難以放棄這隻狐狸,“狐兄”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一隻狐狸那麼簡單了,而是一位忠實的朋友。
這位特殊的朋友至少在他落難的時候並沒有放棄過他,張赫對它也有一種極爲特殊的感情,這種不捨是不是人類感情高貴的一面?
人啊人,人真是一種奇特而複雜的動物。
“狐兄,我帶你走!我們一起離開這裡!”張赫正準備施展輕功,誰知金毛狐狸卻從它懷抱中掙脫,突然在他腿上咬了一口,只見它背上那條金線變幻成一股能量流,這股能量瞬間就附在了張赫的腿上,就連護腿都變成了金黃色。
張赫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身法屬姓瞬間提高了5倍,從149點暴增至745點。
“這是……”張赫也來不及思考這種神奇的事情,因爲金毛狐狸背上的金線已經消失,它默默的望了張赫一眼,轉身反而朝着狼羣衝去了。
它的速度依然很快,可惜的是瞬間就被衝到山腳下的狼海給淹沒了。
張赫呆住了。
金毛狐狸無疑希望他趕快離開,甚至賜予了他這種暴增身法的神奇力量,可是它爲什麼要回去送死呢?
張赫不懂,這種事情他永遠都不懂。
金毛狐狸最後回頭望他的那一眼,那種複雜的眼神,是感激?是憎恨?是難捨?是怨毒?
張赫分辨不出來,但他可以確定那是自己《王朝》中永遠也難以忘記的眼神。
張赫第一次呆住了,甚至有些失神。
不過他馬上就“被清醒”過來,因爲有個人忽然抱住了他泛着金光的大腿。
麗莎夫人早被嚇破了膽:“救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在這裡。”
沒有人願意死在這裡,因爲掛了復活後還在這裡,基本上就只有下線刪號一條路可走了。
這要是換在之前,張赫別說救她,估計連殺都懶得殺她,對於她這種自高自大、自以爲是的人,就應該讓這些狼羣好好來懲罰她。
不過張赫此刻心情複雜,由於金毛狐狸已經沒入狼羣中導致他心神不定,所以此刻他的內心已經沒什麼殺機,可說殺氣已失。
而且看見麗莎夫人如此悲慘的哭嚎,他也有些不忍。
“好,我帶你走!”張赫直接就運起了潤物境的內功,拎小雞似的抓住麗莎夫人的腰帶,然後施展出《踏歌行》朝深海中跑去,就像一隻海燕在水面上掠行。
745點的身法那絕對是逆天級的,只一眨眼人就追上了皇冠大船,然後張赫抓着麗莎夫人的奮力跳起,都還沒有使用《凌波渡》,人直接都跳上了20米之高的後甲板。
甲板上的水手們都還有些經驗,一看這東方人抓着一個人都還能一躍20米高,一個個嚇得面無人色。
直到此刻,大腿上的金色強光才消失,系統提示身法屬姓已經恢復爲正常的149點,張赫忍不住有些難過,這是狐兄犧牲了姓命保全了他。
再一回過頭,狼海徹底把整個荒島填滿了,沙灘上那艘還沒來得及開走的皇冠船瞬間被狼羣淹沒,這些狼連船都沒有放過。
巨船在狼羣的衝擊下眨眼間四分五裂,跟着就變成了碎木板在淺灘上飄蕩,其間還夾雜着那些未來不及逃走的玩家的屍骨,整個沙灘近海的海水都被染成了殷紅色。
這景象不但殘忍,而且可怕,船上多數玩家都不忍再看,幸好皇冠大船正在緩緩的駛入深海中,距離鬼島越來越遠。
滯留了一個月後,終於還是離開了這個島,但張赫的心情卻是久久難以平復。
從惡狼宮殿逃上這艘大船的玩家並不多,而且全是外國佬,加上留守的水手玩家,全部加起來也才30多個人。
多數人都驚魂未定,都還沉浸在剛纔的大劫難中沒回過神來,當然也有少數幾個玩家膽子比較大,朝張赫揚起了長矛和盾牌。
“你們覺得你們能是我的對手麼?”張赫冷冷的說道。
幾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人雖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看見他冰冷的表情,心中也是猶豫不決,本來大家都殺氣已失。
想了想,還是把武器默默的放下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站着,臉上寫滿了無奈。
其實他們的心情此刻跟麗莎夫人一樣,麗莎夫人此刻扶着欄杆正在默默的流淚,大家都在逃命,結果她的男人卻帶着寶鼎拋下她先跑了,那種心情和滋味張赫也想象得出來。
“別哭了!”張赫無奈的喚了一句。
麗莎夫人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我說叫你別哭了!”張赫有些生氣,男人也好、女人也罷,他最見不得別人流淚。
麗莎夫人還是照哭不誤。
張赫冷冷道:“既然你這麼喜歡哭,看來把你丟到大海里去哭,想必那滋味應該更好。”
這比什麼話都管用,麗莎夫人馬上就停止了哭泣,嘶啞着聲音道:“你們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張赫冷笑道:“那你爲什麼還要相信男人?尤其是你那親愛的,他帶着藍血鼎跑了。”
麗莎夫人說不出話來了,她最看不起黃種人,但救她上船的卻是黃種人,女人認爲男人不是好東西,但偏偏就離不開男人,命運就是這麼殘酷而奇妙,於是麗莎夫人又開始流淚。
張赫道:“我問你幾個問題。”
他似覺得這種說話技巧不夠高明,改口道:“你還想不想要那300萬兩黃金?”
麗莎夫人的眼睛亮了亮:“你有辦法?”
張赫道:“我有沒有辦法,就看你回不回答我的問題?”
麗莎夫人惶恐的點頭:“好,只要你有辦法拿到那300萬兩黃金,你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張赫道:“他們那條船是朝哪個地方跑的?”
麗莎夫人一臉的茫然,很明顯,她顯擺加炫耀是一把好手,可是推理與智商就是一團糨糊了。
張赫皺眉道:“那你們上一次見到君先生是在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我知道。”麗莎夫人慌忙道,“是在你們中原大陸的上海城。”
張赫道:“那我們這條船的速度能不能追上他們?”
麗莎夫人道:“你確定他們會開往你們的上海城?”
張赫嘆道:“我沒問你別的問題。”
麗莎夫人道:“能,我這條船是三條船中速度最快的。”
張赫的眼睛亮了,但麗莎夫人的眼神卻黯淡了下去:“可是我們追上他們又有什麼用?這些人都是他僱來的。”
“他”自然就是指的麥斯先生,很顯然,麗莎夫人對追擊這種事情沒有多大信心。
張赫淡淡道:“他既然能夠僱這些人爲他做事,那麼我們同樣可以僱這些人爲我們做事。”
麗莎夫人懷疑道:“你有辦法?”
張赫道:“辦法只有一個。”
麗莎夫人道:“什麼辦法?”
張赫道:“你去給下面的水手翻譯一下,問問有沒有人想要那300萬兩黃金的?”
麗莎夫人的目光明顯有了光采,她終於發現,好象黃種人也並不是自己想象中那麼低劣無聊,黃種人中也不乏有本事有法子的人。
君若見的話並沒有亂說,這個世界唯一可以通用的,那就是錢。
只要有錢,洋鬼子也變得聽話無比,這些倖存下來的水手本就在惱怒麥斯先生拋棄了自己,心情本就很沮喪,但現在一聽既能拿到這次任務的賞金,又能追上麥斯先生那個混蛋東西,皇冠船上的士氣立即高昂了起來。
這才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這種事情簡直就像奇蹟。
麗莎夫人嫣然道:“閣下還有沒有其他需要我幫忙的?”
張赫點點頭:“給我準備一張牀。”
麗莎夫人的臉有點紅:“你要幹什麼?”
張赫道:“我睡覺,只有精神好了我才能對付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