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爲何是他

王由來回到山脈後,就開始仔細鑽研領悟,炳大哥留給他的兩本秘籍《劍鳴決》和《滅世劍法》。

隨着他對兩套技法的深入瞭解,心中對炳大哥的感激之情也就越濃。他很清楚,之前的身法與這兩套技法都是非常玄奧的武技,是無價之寶啊!

在王由來全身心的沉醉在三大技法的領悟中時,時間也過得飛快。一轉眼,他就已經在山脈中呆了半年之久了!

“再過十天,就是我十五歲生日了。自從義父離去後,每年的生日都是秦大叔和秦勇哥與我一起過的。今年也不可例外,我是時候回去了!”

幾日後,王由來推開了半年沒有回來過的家門。

家裡的一切都沒有變化,唯一多出來的就是滿屋的塵土。

“恩?桌面上怎麼有張字條?”

王由來心中突然冒出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到桌前,一把拿起字條看了起來。他的心不斷的變冷,不斷的下沉着……

字條是林無雙留下的。上面說,秦大叔被一個富商冤枉偷銀子,給抓了起來爆打。秦勇得知後,去到富商理論。可唐源卻帶着一羣人突然出現,將他被打成重傷。林無雙氣憤衝去救人時,秦大叔在逃跑途中,被亂棍打死。

秦勇和林無雙事後得知,一切雖是唐源出面,可他身後撐腰之人卻是歐陽鬆。於是秦勇不聽林無雙勸阻,找他們二人報仇。結果他卻死在二人手上……

林無雙留下字條的意思,主要是想王由來知道,歐陽鬆二人做這些事,真正目的是想引出王由來。只不過王由來在山脈中,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所以並沒有出現。

林無雙在字條中一再強調,讓王由來看到字條後,趕快離開天落城,別再回來了!

王由來看完字條後,他的心在不斷滴血。

他可以就此一走了之嗎?他可以不替秦大叔和秦勇報仇嗎?他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嗎?

自從八歲那年義父離去,秦大叔就把他當兒子般關愛,秦勇就把他當親兄弟般維護。與秦大叔父子的一幕幕,不斷的迴盪在他的心頭。

他還記得最後一次和秦勇在山崖上喝酒,當時的開懷暢言,如今卻成了最後的殘唱。

秦勇最後一次的話語,又再浮現於他的腦海之中:

“好!這纔是我的好兄弟,像個男人。我可還等着有一天,我們一起闖蕩天下,一起名動四方呢!哈哈!”

“好!由來,我們一起努力,有朝一日遨遊天地間!”

“隨着人生經歷的豐富,心中傷痛感觸的積累,苦澀辛辣的酒味,碰上滿懷辛酸的心腸,兩者得以共鳴。那時候,酒中的滋味才能真正體會。”

“由來,還記得以前我們經常和唐輝那混蛋打架嗎?”

“咯!我是大哥,我當然要衝前頭,我怎麼能讓你受傷呢!”

“由來,還記得我們一起去偷看,鎮子上的幾個寡婦洗澡嗎?”

“由來,還記得……”

王由來的淚水,終於第二次的流淌了出來。

在他義父離去時,他第一次流淚。他也告訴過自己,身爲男兒以後不許流淚。可如今,面對這突然發生的一切,面對着秦大叔和秦勇的死,他的淚水終究還是衝破了心堤,狂涌了出來。

他將手中的字條捏成了粉末,他衝出屋外,仰天怒吼道:

“歐陽鬆!唐源!我要你們陪葬!誰敢阻我,我便殺誰!啊!!!!”

“由來哥哥!哇嗚嗚!嗚嗚!”

王由來仰天怒吼後,林無雙哭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他猛然轉頭,就見到滿臉淚花的林無雙,風一陣的撲到懷中。

林無雙哭泣的嗆聲說道:“由來哥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秦大叔和秦大哥死得好慘啊!嗚嗚!”

王由來疼惜的輕撫着林無雙的香背,臉容堅毅的說道:

“我回來了!歐陽鬆和唐源必須死!明天,我就去解決這一切。沒事了!別哭了。哭多了,可就不漂亮了。”

林無雙聽得王由來要去報仇,急忙阻止道:“不!你不能去。你鬥不過他們的。我不讓你去!”

王由來深看着林無雙,臉上浮現自信的神色,輕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這個仇必須報。無雙!只要你幫我,我絕對沒危險。”

林無雙不敢相信的看向王由來,疑惑的問道:“由來哥哥,你要我怎麼幫你?”

王由來臉上掛着靦腆的笑意,低聲囑咐着林無雙,告訴她該如何如何去做。

第二天的下午,天落城武堂門外繁華熱鬧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熙熙攘攘,川流不息。

突然,兩聲震地的劇響在武堂門口傳出。

“轟!轟!”

只見武堂門口,深入地底的屹立起了兩塊高大的牌匾。一塊牌匾上寫道:“殺人者!歐陽鬆唐源!”另一塊牌匾上寫道:“復仇者!平民王由來!”

王由來此時,已凜然站在兩塊高大的牌匾之中。在他的身後,站着林無雙和秦勇的師傅許長老。

如此大的動靜,使得大羣大羣的武堂弟子和教官們,紛紛都跑到門口來觀看。而歐陽鬆和唐源也跟在歐陽坤身後,急急趕來。

歐陽坤看着牌匾上寫的字句,勃然大怒的站了出來,怒喝道:“王由來,你一個平民子弟居然敢在武堂門口撒野,當我武堂爲何物!太放肆了!”

許長老見歐陽坤站了出來,他也腰板一挺走前一步,氣憤的說道:

“代堂主,我好徒弟父子被歐陽鬆和唐源殺害後,你不是和我說小輩的事情,由他們小輩自己解決嗎?現在你怎麼又跳出來插手了?”

王由來也不含糊,憤怒的目光凝射向歐陽坤,毫不客氣的冷聲說道:

“歐陽坤,今日我是來找歐陽鬆和唐源報仇的!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他們是男人的話,就該接受我的生死對決!”

歐陽坤聽得許長老和王由來的話語,氣得滿臉鐵青的怒道:“王由來,無論你有什麼理由,現在你的行爲就是侮辱武堂,絕不能饒。你必須以死謝罪!”

許長老見歐陽坤打算耍橫,怒喝道:“歐陽坤,你想在衆目睽睽下以勢壓人,顛倒黑白嗎?

歐陽坤聽得驚愕的看了看四周,氣得說不出話來:“許長老,你!你……”

王由來乘機反擊,冷笑道:“哈哈!你兒子與唐源仗勢欺人,殺害兩條無辜人命,那纔是對武堂的最大侮辱。你既然如此說了,就請你讓他們以死謝罪吧!”

歐陽坤給王由來的話語氣得雙目赤紅,怒吼道:“你!你!你少強詞奪理!武堂護衛何在?給我將他拿下,送交刑堂處死!”

“歐陽坤,你好不要臉!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一錯再錯嗎?今日,我們絕不容許你再胡來!武堂護衛,全給我退下!”

正在武堂護衛要將王由來拿下時,陳楓與萬新平的憤怒之聲,從王由來身後響起。

歐陽坤看到王由來身後走出的陳楓與萬新平,雙目一瞪的冷聲道:“你們二人想幹什麼?我可是代堂主,你們想抗造反嗎?”

陳楓失望的搖頭苦嘆道:“歐陽坤,小輩們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你切不可一錯再錯了。如你非要插手,那麼就怪不得我與新平兄出手了!”

“這麼多人看着,我確實不能出手啊!這個王由來真狡猾啊。故意在武堂門口鬧事,讓我投鼠忌器!哎!不過以鬆兒的實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歐陽坤心中暗暗計較着,嘴上既氣憤又無奈的冷笑道:“哈哈!好!好啊!生死對決是吧!我歐陽家的孩子,還會怕個平民子弟嗎?鬆兒,給我們歐陽家爭口氣,殺了他!”

歐陽鬆聽得此話,不自覺的望向王由來。他見得王由來全身殺氣騰騰,霸道無比的瞪着自己,心中膽怯之意大起。

可到了如今這一步,歐陽鬆已沒有退路。他踏前一步壯着膽子,高聲喊道:“你個平民雜種,想要與我生死對決是吧!誰怕誰啊!”

王由來一眼就看出歐陽鬆膽怯了。他藐視的輕笑道:

“呵呵!我還真怕你要當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是在這裡對決?還是去武堂的比武擂臺?”

歐陽鬆正準備回答時,他的肩膀被人從後輕拍了下,接着一道淡淡然的聲音從身後傳出:

“弟之錯,兄之過!由來兄,這場對決,就由我歐陽炳爲他接下了。如若我贏了,由來兄不必死,只需將仇恨放下就行。如若我輸了,鬆堂弟自要在你面前以死謝罪!”

歐陽鬆見得說話之人後,心中大喜,得意的高興笑道:“哈哈!王由來,只要你能贏得了炳堂哥,我歐陽鬆死又如何!哈哈!”

聽得歐陽鬆得意大笑,歐陽炳卻一臉苦色,無奈的說道:“由來兄,對不起!鬆堂弟,畢竟與我同一血脈,我不得不如此。請你見諒!”

王由來看着歐陽炳,他整個人難以接受的顫抖了!心中不敢相信的想道:

“歐陽炳居然就是炳大哥!最終攔在我面前,阻止我報仇的人居然會是他!我該如何對他下狠手?我該如何抉擇啊?命運爲何又一次的玩弄於我!上天蒼穹爲何總要於我爲敵!”

王由來不知所措了!他根本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突變!

這個人與他一起出生入死,在他危難時捨身相救。這個人,無私的將頂級技法贈送於他。這個人!他視爲恩人,視爲知己,視爲兄長!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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