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不能否定幽靈的計劃可實施性,幾個有影響力的人中,她和於明是相對乾淨的,蒙特羅因爲是前主席身份,基本資料都已經被人收集。幽靈幾個手段乾淨有效,同時也知道防禦能力低,自身要遭受損失。通俗說,狗咬狗,警察揀便宜。只要幽靈不開啓黑色暴力模式,調查人處於下風就不會開啓,軟暴力的結果是超過半數的調查人鋃鐺入獄,黑色聯邦元氣受損。幽靈很瞭解調查人組織和瑪麗安性格,如瑪麗安說的,如果一個組織要求成員去犧牲來保衛,那這組織就沒有存在的必要,瑪麗安在這情況下,很可能會解散調查人組織。這樣理智考慮來看,同意幽靈提議,反倒是對調查人組織最好的選擇。但是,如果瑪麗安解散調查人組織,這些調查人有向心力,加之本土地頭蛇的能力,對黑色聯邦將來發展會非常不利。幽靈發動戰爭情況下,並不希望調查人組織解散。因爲涉及到感情,一旦涉及感情,人的立場就很難琢磨。
瑪麗安考慮了這些,鄭重回答:“我們不可能接受你們這樣苛刻的條件,如果最終議案是這樣,我們將解散調查人組織。”
菲亞看幽靈:“你有考慮過這個可能嗎?”
幽靈點頭:“有,這是一個棘手的境況。我們缺乏了打擊點,一個辦法是針對每一個前調查人進行搜查,但是脫離了組織的他們,同樣也不再接受國際委託,那他們犯罪和違法的可能性會大大減低,他們有本土優勢,我們難以持續監控他們。另外,脫離了調查人規則。他們有些人會變得毫無約束,更加兇狠,我們監視人員的生命未必有保障。最麻煩的是。如果我們不點對點監視他們,將來他們很可能會因爲對黑色聯邦的不滿。而導致對聯邦事務的阻撓和破壞。以於明爲例,他完全可以成爲刑偵一隊的顧問,從國際上吸收情報,借用警方之手,對亞洲業務進行打擊。而且我必須承認,能對付於明的人我們不多,除非把這些人投入到和於明戰鬥的亞洲市場上。除了於明,調查人組織其他人也不好對付。莫利在加拿大有黑白優勢。局勢對抗能力絕對在我們之上。要面對這情況,我們必須對重點人員投入足夠的精力、人力和物力。”
於明插口:“幽靈,你們間諜網怎麼沒的,你們還不清楚吧?你們懷疑是惡魔蜘蛛和我勾結,連同刑偵一隊打擊間諜網。而真實情況是,和外人無關,只和我、刑偵一隊有關。我熱愛這座城市,我喜歡她變成的更加美好。”於明是是非是說了一通,都是實話,但都沒說在點上。他們就誤會於明因爲熱愛這城市,所以才滅掉間諜網。
於明補充:“相信我,即使我進了監獄。當a市遇見需要我幫忙時候,我一定會出現在顧問席上。如果你們堅持開戰,那我下半生可能會很短暫,但可能也會很精彩。”
蒙特羅道:“我不贊成於明看法,調查人組織解散後,大家不再是組織成員,不需要爲了曾經的組織遭遇而進行一些報復。”
菲亞笑問:“但是你會?”
蒙特羅點頭:“我是前主席,有責任和義務。”
菲亞點頭,不發表意見。問:“君特,你呢?現在就缺你的報告。”
君特擡頭看大家。想了想道:“無論是曼迪女士報告,還是幽靈先生的議案。我認爲都是以目標調查人組織。我認爲我們無權干涉調查人內部事務,無權干涉調查人組織的擴張。以威脅手段,是不明智的。爲什麼是調查人組織?因爲黑色聯邦可以拿出一個新死神中介打敗現在國際的殺手集團,黑色聯邦可以重新佈置物流線,擊垮飛貓物流。但是,我們知道黑色聯邦無法拿出一個團體來對抗和搶奪調查人組織的業務。存在即是道理,我們沒能力填補調查人組織解散後的真空,何況還要花費如此代價。調查人組織的發展是因爲純粹性,蒙特羅做的很好。瑪麗安做的不好,她加入了一些擴張理念,這些業務會動搖調查人組織的基石。最近一次選拔賽上,很多人通過選拔,而實際上呢?於明應該清楚,新人給於明搗亂了。黑色小組?出發點是好,可是你們要知道黑色小組是由罪犯組成的。我不介意調查人盲目擴張,自掘墳墓。我的議案是,黑色聯邦建立調查人類似業務組織,雖然暫時和調查人組織無法對抗,但是伴隨調查人組織內部問題,他們會選擇什麼道路還很難說。”
菲亞輕輕點頭,君特看到了重點,曼迪和幽靈一直糾結調查人組織的擴張,其實瑪麗安這種擴張方式對根基是有害的。短期來看有小利,避免調查人犯罪被對手抓到把柄。而實際上調查人組織是合法組織,擅長利用灰色地帶的組織。瑪麗安和蒙特羅還是太年輕,沒有看見本質,完全可以避讓黑色聯邦鋒頭。加之多國對黑色聯邦警惕,必然會利用調查人組織打擊黑色聯邦,黑色聯邦要吃下調查人組織,是比較困難的。君特,你爲什麼要提醒他們?菲亞疑問同時,對君特更加重視,這是個有宏觀認識的人才,比幽靈可要優秀的多。
瑪麗安和蒙特羅互相看了看,心中嘆口氣,由於黑色聯邦一直以來營造的氣氛,逼迫他們不得不採用一些政策,現在看來是得不償失。蒙特羅更是想起了自己勸退的老人,還有去世的猛虎,這些人雖然做不出大刀闊斧的改革,但是卻有深遠的遠見。蒙特羅決定這次事後,詢問幾位開國元老是否願意成爲調查人組織的顧問。於明則認爲,惡魔蜘蛛這種人才還是比較少的,並不是老人都有能力,就算有能力能力也各有不同。杜老先生會識人,猛虎懂得培養後進,君特睿智,菲亞老謀深算。
菲亞道:“給你們半個小時討論時間,最後投票。”
三人離開會議室,到了隔壁,開始就議案進行討論,沒有問題的話,君特的提案將會被通過。
“雙刃劍。”菲亞見門關上,悠悠的說了一句。現在君特的鋒利已經展現出來,但是菲亞無法把握這把鋒利的刀。棄之不捨,食之擔憂。現在已經不是制約幽靈,現在是擔心君特的能力超過了之前自己的估計。
於明回答:“菲亞女士,你們內部的事,不用和我們討論。”
“雖然結果沒有出來,但是我想基本也差不多有了定論。看來我們之間不會發生戰爭,既然不戰,不如討論下雙方有什麼共同利益。”菲亞道:“黑色聯邦資源充足,調查人組織的選拔賽完全可以借用我們的資源,收費也很便宜。”
“你這是拉業務嗎?”於明疑問。
菲亞笑下不回答:“瑪麗安,你今天多大了?”
“二十八歲。”
“不結婚?”
瑪麗安一愣:“這是很私人的問題。”
菲亞搖頭:“我丈夫和我說過,中國人有個成語叫成家立業。我一直以爲是笑談,而後我才覺得這句話有點意思。沒錯,結婚會讓一個人失去銳氣,但是同時也多了責任心。知道爲什麼早年我放棄調查人組織?真正原因是輕視了蒙特羅,我認爲蒙特羅不具備整合調查人組織的能力。我對了,同時我又錯了,我認爲蒙特羅沒有能力摸索一條改革之路,但是我忘了蒙特羅可以借鑑。民衆對國家的認可,如同調查人對組織的認可一樣,在於國家是怎麼對他們的。我丈夫說過: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蒙特羅沒有把自己當成掌權者,而是當成服務者,這是西方發達國家的一慣制度。這招相當好用,也讓調查人組織凝聚了向心力,加之年輕人數量佔絕對優勢,向心力、榮譽感、責任感被無形的培養了出來。形成了你們自己的一套價值觀。”
蒙特羅道:“菲亞女士你在調查人組織時候,沒有人敢反駁你的意見,你也將調查人組織的資源視爲自己的資源。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能成爲主席,而不是你的親信成爲主席,是下面人對你無言的抗爭?”
菲亞不太高興道:“年輕人,假設我當時用點心,你不可能成爲主席。”
蒙特羅道:“如果那一屆我不能成爲主席,我決定做一件事,那就是逼宮,逼迫你放權。如果我的支持人數非常少,我也不會對調查人組織有半分留念。這些話現在說沒有意義,我想請問菲亞女士,這黑色聯邦你還打算獨裁嗎?”
菲亞搖頭:“難道你沒看見我已經放權了嗎?而且我的身體……”
蒙特羅道:“放權也是獨裁,稱爲寡頭政治。倒不如由你獨裁,這樣只有你一個皇帝,最少你會完全維護黑色聯邦的利益。調查人組織不反對黑色聯邦模式,但是認爲聯邦被少數人把持,如果你願意放開權利,我願意遊說調查人組織加入黑色聯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