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事件結束,飯後開始李復案,於明在警局內有線人,小趙同志告知了於明案件的細節,於明立起寫字板,學李復開始偵破案件。
首先是畫上時間軸,根據法醫進一步鑑定,花櫻桃和花滿樓死亡時間是二號的下午五點到晚上十一點之間。這期間,李復單獨在自己住所,九點和美國有電話聯繫,十點左右睡覺,唯一人證是七點回住所時候遇見的賓館服務員。李覆住的是酒店式住宅,裡面有監控,未發現李復出行,這是個好消息。不過,警方認爲李複本身是電腦高手,入侵監控是很簡單的事,而監控設備普通,無法證明是否被入侵。
現場方面,花滿樓的房間防盜門關閉,木門關閉,窗簾拉上,花滿樓死在廚房,是被人從身後用花滿樓家中的跳繩用的繩子勒死,跳繩是鄰居孩子遺落在住所外,花滿樓拾取。櫻桃屍體在客廳,被桌子上的水果刀刺中心臟而亡。兩人無性侵跡象,無自衛傷。警方判斷,櫻桃是第一位死者,而花滿樓是第二位死者。現場被清理過,未發現任何人指紋或者dna,未曾發現第三者存在。但是警察勘察認爲花滿樓當時在廚房裡泡茶,用的是三個杯子。
兩條線索,線索一是櫻桃死後,屍體趴在茶几上,胸口鮮血滴落在李復的領帶夾上,李復並不知道領帶夾被盜竊,他說他一直將領帶夾放在住所的抽屜中,沒有發現有入侵的痕跡。
線索二,是放在茶几上的一顆子彈。這幾乎是太子殺人的標誌。
“恩?”於明看畫板點點頭。
“恩?”杜青青和倪秋看於明。
於明再點頭道:“我根本不知道爲什麼警察都喜歡列畫板。”於明幾乎可以肯定殺死櫻桃的是太子,但是隻是幾乎肯定。太子問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似乎和櫻桃又沒有太大關係。從太子職業生涯來看,他一向用槍。而且並不在乎別人知道。這次爲什麼改用刀了呢?太子是老一輩的犯罪者,從來沒有留有的陷害記錄。
更不通邏輯的是,太子既然決定陷害李復,那爲什麼還要留下一顆子彈以表明兇手是太子呢?
自己中國電話一直開機,期間也很多通訊,案發三天,太子才找到自己,這完全不符合太子的作風。於明撥打姬動電話:“你們是不是認爲是太子做的?”
“大哥,小趙泄露消息給你,我不能知情啊。”姬動想想道:“現場那顆子彈我們拿去和物證比對。可以證實,那顆子彈和太子以前留下子彈是同一批生產的。”
“邏輯不通啊。”於明道。
姬動同意:“太子利用張凱身份假死,我們只能主觀判斷太子沒死,從法律上來說太子已經死了。你看這次殺人,並沒有使用槍械。我們根本聯繫不到太子身上,但是爲什麼要故意放一顆子彈?這不就讓我們重啓了對太子的調查嗎?另外。太子作爲一名職業殺手。殺人,走人,不留下指紋和dna,而現場來看,整間屋子都被清理過,甚至包括下水道的頭髮。”
於明道:“既然清理這麼仔細和專業。那爲什麼沒有發現血跡中的李復的領帶夾呢?”
姬動細想一會:“對,沒發現領帶夾是不可能,唯一可能是沒認出領帶夾是李復的,用子彈說明身份。好彆扭。這個現場怎麼看怎麼怪。最奇怪的是驗屍報告,在花滿樓和花櫻桃的屍體上檢測出了鎮靜劑成分,就象是有人給他們兩人下藥,後將一人捅死,一人勒死。”
於明肯定道:“這完全太子了太子風格,下藥,捅死,勒死。”帶走李復是李復有嫌疑,另外一點,姬動也認爲這現場和太子真沒關係,只有讓李復配合才能知道爲什麼現場有李復和太子的信物。
姬動補充:“你看花櫻桃和花滿樓的指甲也被人清理,有可能兩者在臨死前反抗,抓傷了兇徒。”
“不對,花滿樓是被人從身後勒死,假設他服用了鎮靜劑後還沒有倒下,但是反抗力已經非常弱了,加之本身身體不好,根本不可能抓到身後的人。”
姬動道:“李復看了相關證據認爲這是一次激情殺人,也就是說最少沒打算在現場殺死兩位死者。法醫也認同李復部分看法,花櫻桃肌肉結實,爆發力比成年男子更爲優秀,並且有長年堅持訓練的痕跡。對方既然是花櫻桃熟人,應該知道這點。而我們看到,殺死花櫻桃的是桌上水果刀,殺死花滿樓的是繩子。除了鎮靜劑外,殺人缺乏計劃性。李復猜測,是花櫻桃發現自己被下了鎮靜劑,然後質問。兇犯只有一個人,而花櫻桃有兩個人,藥效還沒有完全生效,於是兇徒就抓起水果刀刺向了花櫻桃。花櫻桃死了,廚房的花滿樓聽見動靜,兇犯看見了繩子,兇犯不再用刀,然後拿起繩子埋伏在廚房門口,勒死了花滿樓。”
“這推理和現場情況很象。”於明道:“我只有一個問題,爲什麼兇犯不拔刀?”
姬動回答:“兇犯有一定經驗,知道拔刀後,血液會噴射在自己身上……也不對,兇犯花費了大量時間和精力清理現場,要解決身上血液應該不難。”
“我說一句。”李復聲音:“從現場推斷,兇犯來花滿樓家不久,應該是帶了食品禮物讓兩人試嘗。屍檢屍體胃部沒有食物,相信是小而容易化的零食。而清理現場工作包括洗手間,臥室,廚房,陽臺全部的現場空間,爲什麼要清理這麼大的空間?現場有濃重的漂白水味道,如果兇犯是激情殺人,爲什麼會攜帶漂白水?花滿樓家沒有漂白水,何況是那麼大的量。”
漂白水可以破壞dna,比如衣服或者地板上有血漬,用漂白水清洗後,警方無法判斷這血漬屬於誰的,這是比較專業的處理現場手段。
於明發揮想像:“帶零食……不拔刀……下藥,你們說,這兇徒會不會是女人?”
李復和姬動互相看了好一會,李復若有所悟道:“如果是這樣就能說明現場的怪異,兇手不是太子,太子是負責善後。難道,太子原本僱傭了別人要綁架這兩人,事態失控後,他接手處理現場?”
“不太對。”於明有親身經歷:“太子要綁架人只需要一把槍,然後說一句:我是太子。一切ok,哪需要下藥,聘請幫手這麼麻煩。”
李複道:“除非太子不願意讓花櫻桃知道自己想綁架她?”
“也許吧。”於明也不懂怎麼說,總感覺把太子放到這個案件中非常彆扭,除了現場的子彈,看不出一絲太子存在的痕跡,包括清理現場,太子從不清理現場,殺人走人,簡單無比。於明道:“那基本肯定李復不是嫌疑人了?”
“我就沒懷疑過李復老弟,不過這案子涉及太子,我需要幫手來證明我的判斷沒錯。我擔心因爲我主觀認爲太子僞死,而造成錯判。”姬動道:“不過,既然太子已經洗白了,爲什麼要留這顆子彈?難道太子是被人誣陷的?”
……
沒有結果,於明認爲太子綁架自己問自己問題,似乎也有些怪異。假設太子是櫻桃合夥人,櫻桃未經過審訊就死,不應該會泄露自己知道黑桃a寶藏的事。是第三方,第三方知道櫻桃在調查黑桃a寶藏,要綁架櫻桃以逼供。但是太子在其中湊什麼熱鬧?
葉戰在東京機場,準備回國,聽於明介紹後沉默許久,道:“於明,我們得和太子幹上。”
“恩。”於明回答。出於私利來說,太子對葉戰和自己瞭如指掌,兩人都不喜歡被他人掌控生死。出於道義來說,葉戰認爲花櫻桃之死自己是有責任的,所以會去尋找幕後真兇,這一切都要和太子撞車。於明問:“有想法嗎?”
“太子接單,早年是通過江湖手段,土地廟裡放錢和名字。後來他也跟隨國際化大潮,找到了國際中介商。中介商可能不知道太子真面目,但是肯定知道怎麼和太子取得聯繫。調查中介商,我們作爲獨立調查人有優勢,不過這事我們不適合做,我回頭委託同行進行了解調查。”
“我不同意,一來這樣太麻煩,二來太子退休,應該中斷了和中介商人的聯繫,三來,中介商未必願意透露,四來,就算我們拿到和太子聯繫的辦法,以太子的精明,很難把他勾出來。”於明道:“我們應該跳過太子,目前警方基本認定太子不是行兇者,我們找出兇手,就有可能找到太子。”
“你有眉目?”
於明道:“花滿樓是櫻桃行走江湖的搭檔,一般不會露面到前臺,他們客氣在花滿樓家接待客人,說明這客人和他們比較熟悉,最少和櫻桃很熟悉。兇手很可能是個女人,你說……”
“白筱珊?”葉戰問。
“櫻桃的圈子不大,除了道上的人,和原來搭檔外,現在只有和白筱珊比較熟悉。而且也有動機,白筱珊發現櫻桃不對,於是想綁架兩人瞭解情況,但出了意外,於是將兩人殺死。”於明道:“但是,原來櫻桃道上的朋友,還有櫻桃的新合夥人也是非常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