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明顯的一愣,詫異的問道:“什麼意思?”
“劉宇在一月前就已經隕落了!”周瑜不願提及傷心事,把臉別了過去。
這女子明顯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又渙散開來,沒想到最後一點兒希望也破滅了。
周瑜看她的樣子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是他的朋友?”
這女子咬着嘴脣,猶豫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說什麼。
就這麼沉吟了片刻,這女子問道:“他,劉宇是怎麼死的?”
“獸潮!”周瑜目光似乎有些飄渺。
就這樣兩個本是不認識的兩人,爲了一個他們以爲已經死去的一人,各自懷着心事!
“劉宇不在了,你如果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周瑜淡淡的說,並不摻雜絲毫情感。
這女子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轉身離去。
周瑜怔怔的看着離去的女子,大聲說了一句:“我,也是劉宇的朋友!”
這女子身體猛的一頓,猶豫了半晌,隨後終於折了回來,來到周瑜近前空洞的看着他說:“我想加入天機觀!”
聽到這話,周瑜暗自思索了一下,隨後點點頭,一轉身說:“隨我回山門!”
這女子空洞的眼睛煥發了一絲生機,速度不減的跟在周瑜後邊。
幾個時辰後,他倆就來到天機觀的山門處。
難以掩飾的驚駭從那女子的臉上流露出來,面前的建築羣,恢弘大氣,仙霧飄渺,給人一種靈魂深處的震撼。
周瑜一揚手丟出一道青濛濛的傳音符,傳音符蕩入護山大陣中,轉瞬就消失了蹤影。
片刻後,一隊巡邏弟子打開了護山禁制,在周瑜兩人面前降下遁光,周瑜沒有言語一拍腰間拿出門派令牌遞了過去。
爲首的一個巡邏弟子,接過門派令牌細細打量了一下轉手就歸還回去,指着那白衫女子說:“她的令牌!”
周瑜淡淡的說:“他不是門內弟子,此次前來是想拜入我師尊符真道人門下!”
巡邏的弟子們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像這種自行來山門拜師的情況少之又少,既然有人做引薦,他們自是不好說什麼。
“速速進入山門!”爲首的弟子說道。
周瑜點點隨後衝那女子問道:“敢問姑娘姓名,我面見師尊也好有個說辭!”
這女子一愣,隨即釋然,毫無血色的嘴脣開啓了幾下說道:“溫雅!”
對面幾個巡邏的弟子立馬面面相覷,心說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就敢引薦?
周瑜隻身一人就進了山門,而那隊巡邏弟子則是靜靜的在山門外等候,也可以說靜靜的盯着溫雅。
足足一個時辰以後,周瑜才滿臉喜色的出來,揚手丟出一個金黃色的令牌,肅身站立一旁。
爲首的巡邏弟子,看到這令牌,恭敬的看了一眼就歸還了回去,說道:“既然有了長老令,我們也不阻攔了,但是一定要懂些規矩,不要給我添麻煩!”
周瑜難得了笑了一聲,連聲稱是,隨後他攜着溫雅就進了天機觀內!
幾經輾轉,來到符堂正廳,溫雅何時來到過這麼恢弘的門派,饒是他現在還沒有從親人死亡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但現在看到天機觀內的情景,心中不免有些跌宕激懷。
符堂正廳內,符真道人坐在首座,坐下的全部弟子已經到來,分裂兩旁。
來帶廳中,周瑜恭敬的將那枚長老令歸還給師尊,手一指說:“他就是溫雅!”
溫雅略感有些拘謹,他本是羞澀的性格,看到廳中氣氛嚴肅,不免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片刻後就穩住了自己的心神,衝着面前這一身破敗道袍的老者行了一禮:“拜見前輩!”
符真道人聽完點點頭,問道:“你認識劉宇?”
溫雅點頭稱是,不過並沒有說那些不相干的往事。
符真道人一晃而起,來到溫雅近前,手掌撫其頭頂,片刻後就回歸座位,沉吟起來。
在他看來這溫雅也是中上等得資質,不過冒冒然前來拜師,似乎有些不妥,最主要的是劉宇已經隕落,連個證人也沒有,怎知她的底細?
不過符真道人怎麼想並沒有說出來,只是暗自揣摩着,隨後臉色一鬆,說道:“你先在觀內住下,三天後再行拜師之禮!”
溫雅一聽,臉色難得的涌現了一絲歡喜,沒想到這修真大派是如此的同情事理,她斷沒有想過自己這個外人前來拜師會如此的容易。
在座的其餘弟子們眼神中也蕩起了幾分疑惑,不明白爲什麼師尊會收下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但轉念一想,師尊是什麼人物,肯定會有他的道理,所以這些弟子門只有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巍然不動的坐在一處,不言不語!
三天後,溫雅興沖沖的拿着一個儲物袋隨着周瑜向她自己的屋舍走去。
拜師儀式很簡單,除了遞茶焚香外,就是給了溫雅一個儲物袋,儲物袋裡有着兩瓶供修煉的丹藥,下品飛劍一柄,門派令牌,還有天機訣一部。
溫雅此時的心情稍微好轉,不過劉宇的隕落使他生出一絲很深的傷感,不過現在家仇未報,哪裡還有心思想這些。
“這是你的屋舍!”周瑜帶她來到一間閣樓近前說道。
溫雅向周瑜投去了一絲感激,說道:“不進來坐坐?”
周瑜搖搖頭說了一句:“有什麼事情來找我!”說完就離去了。
而符堂正廳符真道人正在靜靜的啜着靈茶,跟眼前的一個弟子說了幾句什麼,那弟子行了一禮後轉身就飛了出去。
而符真道人也若有所思起來,良久,才踱步進了內堂。
一月後,這弟子回到符真道人面前,低聲說了半晌,符真道人面露釋懷,點點頭,揮手叫其退下,自己一人喃喃的說了一句:“這丫頭的仇,不淺那!”
就這樣,溫雅算是正式拜入了天機觀門下,等待她的將是無止境的修行,不爲別的,只爲手刃仇人,爲家族上下報仇。
而周瑜也是深入簡出起來,門派內在很難看到他的身影
劉宇現在正單手扶着藍晶寒鐵牀正在用寒氣鍛體,他此時全身上下皆是白霜點點,鬚髮掛滿了冰屑,樣子很狼狽,反觀牀榻上面,水落微閉着雙眼,樣子安然至極,全然沒有被寒氣侵染,顯得從容不迫。
經過劉宇考慮了一天半以後,他實在是經不住這張藍晶寒鐵牀的誘惑,毅然決然的開始了他痛苦不堪的修煉,寶劍鋒從磨礪出他是明白的。
所以這一月以來,他除了每天的打坐修煉,用仙筆煉製靈符和精煉靈力外,其餘的時間全部在用這藍晶寒鐵牀鍛鍊體內經脈,至於他的靈氣中是否出現了陰寒的屬性,這一點他很肯,一點也沒有。
如果有了就出現妖孽了,哪有這麼短的時間就會被寒氣同化的,絕對不可能。
不過這一月來,他的身體強度已經提升了不少,不過皮膚逐漸蒼白起來,沒有了一絲血色。
爲了防止寒氣在體內淤積過多,炙靈丹在前幾天到是吃了一顆,除了肚子裡,經脈中像着了火一樣,那種清除寒氣的感覺全然沒有體會到,用劉宇的話來說,可能寒氣淤積的還是太少,決定下次兩月的時間吃一顆!
三個月後。
劉宇盤膝坐在方桌上打坐,沒辦法這方桌是用藍晶鐵打造的,做在上面感覺四周靈氣濃郁倍許,其實在這個洞府裡,即使不靠近藍晶鐵,靈氣也是濃郁的不像樣子,僅僅是三個月的修煉,在劉宇看來,絕對趕的上過去在門派內一年的成果。
不過練氣五層以後境界提升慢得如同受傷的蝸牛,即使照這麼下去,沒有將近一年的時間,也別想晉級練氣六層。
不過這三個月來別的方面的成績倒是很顯著,首先他新得到的三件極品法器已經祭煉成功,並且開始修煉《化神訣》,他明白他現在擁有的強力大殺傷武器都是很耗費神識的,如果神識不夠,金甲傀儡,還有那兩種昏昏入睡至今沒有絲毫醒過來跡象的靈蟲,還有那幅神秘的星空圖。這一些都將會是鏡花水月,中看不中用,也可以說是沒能力用。
至於那幅星空圖,他倒是祭煉完畢,就是沒膽量催動,不怕別的就怕自己這點神識一下被掏空,最後落個靈魂消散而死。
當然他並不知道在門派內所有的人都認爲他已經死了。
所以劉宇抱定了決心,打算把化神訣修煉到第一層大圓滿的境界以後,再催動這幅星空圖,至於圖裡的那團火精,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裡,能收你第一次就能再收你第二次。
至於對苦陽真人爲什麼離去的疑惑也逐漸淡了下來,仙道無歲月,豈能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念頭而擾亂了心智?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又六個月過去了。
這時劉宇已經能在藍晶寒鐵牀上打坐了,不過只限時爲一個時辰,時辰一過必須下來,否則必定會凍成冰雕。
這九個月來,劉宇可謂是過得生不如死,隨着時間的推移,他已經發覺了寒氣淤積在體內的情況,不過都依仗炙靈丹化解於無形了。
他體內的靈氣到現在還沒有生出陰寒的屬性,這點比較急人。
但可喜可賀的是,劉宇的身體強度在這九個月經過寒氣的洗髓伐毛以後有了很大的進展,堪比一般的下品法器是沒有問題的。
至於化神訣很遺憾的是他只有個剛剛的起步,離一層大圓滿還早。
兩隻靈蟲依舊在呼呼大睡。沒有半分甦醒的跡象,不過劉宇也習慣了,沒有理會。
但令人詫異的一件事是,藥園中那朵荷花開放了,開的很嬌豔,他不知道這靈草的名字和具體用途,不過能被苦陽真人栽種在藥園內肯定不是一般的貨色。
劉宇觀察了幾天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只有靜觀其變下去,因爲他對靈草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靈符已經煉製了幾萬道,他隨身的那些下品符紙已經消耗一空,現在用的是水落從她的紅木箱子裡找出來的,足足有四萬多張。
看的出來,苦陽真人對煉製靈符一道頗下過工夫,至於有什麼造詣,劉宇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仙筆尾端的數字已經變成了“三八四五一”就是說劉宇已經用這仙筆煉製了三萬八千四百五十一道靈符了,至於還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煉製中品靈符,他心裡沒譜。
今天,劉宇從打坐中醒來,看到藍晶寒鐵牀上的水落,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劉宇一驚,自打水落在藍晶寒鐵牀上修煉以來,根本沒出現這等情況。
“水落,你怎麼了?”劉宇湊到近前詫異的問道。
水落銀牙錯在一起,微微的搖了搖頭,最後猛的就見她身上的白色衣衫無風自動,一聲悶雷在洞府中詐響,道道灰白色的靈力波動肉眼可見的輻射而去。
劉宇立馬祭出靈甲珠,以防不測。
誰想這異象來的快,去的也快,此時牀上的水落臉上佈滿了喜悅,一雙眸子綻出兩道深邃的光芒。
她看着呆呆的劉宇只說了一句。
“我突破築基期了!”
劉宇嘴巴一張,下巴咂到了腳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