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晚,殘陽似血,月如鉤!
溫哥華率領家族衆人踏着無輪戰車朝家族行去!戰車上盡是凝重,沒有一人交談,競拍到造化丹的喜悅此時早已不翼而飛!
“周家什麼時候襲擊的礦脈?”沉默半天后,溫哥華問那個前來報信的修士,他臉色隱隱有些發青,不知是不是風吹的。
他一張嘴,家族裡的成員這才紛紛對望一眼,凝重的氣氛爲之一緩,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報信的修士。
這修士不敢怠慢,連忙回道:“稟告家主,就在今天中午!”
溫哥華怒極的點點頭說道:“這周家沒有參加拍賣會我還納悶兒,沒想到是惦記上那條礦脈了,守在那裡的修士如何了?”
“我逃出來的時候,家裡的修士正在拼死抵抗,現在恐怕”報信的修士狠狠的一拍大腿,眼中沁滿了淚花。
“他們有築基期的修士,這次不能怪你們休息吧!”溫哥華很理解他的心情,看着他衣衫僂縷,和襟前大片的鮮血,知道他能活着出來報信已經是難能可貴,所以沒有說別的,只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走開了
就在溫家的無輪戰車後數裡,影影綽綽有一團黑霧瀰漫,黑霧中有十餘個面色煞白的修士,風自在衝身後喝了一聲:“怎麼冬夜和刃雪還沒回來,馬上就要開戰了!”
後面一箇中年修士面露難色恭敬道:“孩兒不知,他倆都是謹慎的性子,應該不會出事。”
“哼,等他們回來我再教訓他們!”
“大哥,不如我們先動手吧,咱們答應周家要拖住他們的,別誤了時辰!”這時一個同樣枯瘦的老者對風自在說道。
“只能這樣了!”說完,衆人腳下白骨飛舟攜帶着大片黑霧向前方飛去。
原來周家襲擊溫家礦脈的事情,風家早已經知道,並且結成了聯盟,他們的主要任務就是儘量拖住溫家的衆人,爲周家爭取時間。
幾乎半盞茶的時間就追上了那座土黃色的無輪戰車,戰車上的衆修士一陣詫異,紛紛向後看去,不知什麼時候一艘白骨皚皚的飛舟已經出現在己方不遠處!
“老殭屍?”溫哥華看到風自在後怒極反笑,心說真是冤家路窄,哪兒都能碰上對頭。
風自在看到溫哥華同樣是陰笑一陣,隨後給身後的家族修士遞了一個顏色,張嘴說道:“這不是溫兄麼?這麼巧又碰上了!”
溫哥華沒有理會他,依舊催動飛行法器,向前行駛,礦脈的事情的把他搞的心急如焚,和風家的過節由來已久,現在趕時間沒工夫和對方扯淡。
事情往往有着多面性,今天家族礦脈是一面,而溫哥華是築基初期修爲,風自在是築基中期修爲又是一面,初期和中期的修爲別看只有一線之隔,其實差之千里。
這也是溫家一直遭受打壓的原因,溫戰受到毒害這件事,如果溫家整體實力強橫,估計早就找上風家興師問罪了,哪能隱忍到今天。
這也是爲什麼拍賣會上極力競拍造化丹的原因,三粒造化丹,就能叫三個處於瓶頸的修士憑空增長一層的修爲,這對家族來說意味深長。
“攔住他們!”風自在看到對方依舊疾馳不停,果斷的下了命令。
只見白骨飛舟上的衆修士紛紛架着遁光呈扇形向前面的戰車衝去,與此同時每個人都迅速的祭出了各自的法器,一時間夜空之中鬼哭狼嚎聲不斷,而風自在則祭出了一口通體血紅的棺材。
“不好!”溫哥華怒吼了一聲,率先衝出戰車,其他家族成員瞬間明瞭,也都架起遁光前去迎敵。大戰一觸即發!
“溫兄,想走可沒那麼容易!”風自在桀桀笑起沒完,同時他面色開始便的血紅,眼珠閃現綠芒。
“老殭屍,你什麼意思?”溫哥華同樣祭出一杆方天畫戟。眼角瞪裂,這個時候如果打起來,家裡礦脈會被拖垮的!
風自在面色越來越紅,神色更顯猙獰,片刻後他環視了溫家衆人一眼,嘴角譏諷的翹起,聲嘶力竭的大吼道:“殺光所有人!”
“嗷~~~”一陣不像人的吼聲傳出,那口血紅色的棺材“喀吧”一聲掀掉了蓋子,從裡面飛出一具紅毛殭屍!
聽到這話,風家的修士神情激憤,紛紛催動着法器殺向敵羣。血幡,鬼塔,喪魂棒,種種陰晦法器層出不窮。
殭屍,鬼臉,瘴氣,爭先恐後的撲面而來。
溫家衆人早就做好了迎敵的準備,幾乎與此同時就把自身的得意法器祭了出來。修真界基本上就是一言不合就動手殺人,隨意應變的能力每個人都不俗!
老三溫勝,虎着臉迅速的祭出一柄中品飛叉法器,刺向不遠處的一名長刀鬼卒,長子溫克祭出一顆晶瑩的白玉珠子,灑下大片白濛濛的光華,凡是被罩上的均行動不便,變的遲緩起來。
就連輩分最低的溫雅亦祭出兩柄狹長的飛劍,在妖魔鬼怪中七進七出。
溫哥華的方天畫戟早就,斬向了風自在,風自在此時全身佈滿了血紅色的戰甲,只有一對眼睛閃爍這慘綠的光芒,見到方天畫戟斬來,他並沒有任何動作,那具駭人的紅毛殭屍低吼了一聲便撲了過來,用前胸擋住了戟刃,一陣鏘鏘聲傳出老遠。隨後這殭屍雙手一撮就把整個方天畫戟奪如手中。
“啊?”溫哥華吃驚了一聲,這方天畫戟可是下品法寶啊,怎麼這麼簡單就被攝去,他驚怒下神識全開,頓時方天畫戟一陣顫動,傳出輕鳴之聲。
饒是如此戟身也被紅毛殭屍牢牢困住,並沒有絲毫的鬆動,風自在得意的一笑,“溫兄,這可是我以自身精血餵養的屍魁,區區下品法寶根本不是對手!你認命吧,有這具屍魁相助今天就是你溫家滅亡之時。”
溫哥華眼角一眯,又祭出一個細頸玉瓶,玉瓶飛到紅毛殭屍近前,口朝下傾斜出一涓淡青色的液體,這液體剛一觸碰到殭屍的身體,就嗤嗤冒起了大片的黃煙。
“嗷!”紅毛殭屍痛苦的嘶嚎一聲,轉手丟了方天畫戟,兩隻佈滿墨綠色指甲的怪手不停的抓向身體,頓時大片毛髮和碎肉沖天而起。
風自在面色一變,迅即釋然,心裡暗道:“我看你有多少驅屍聖水!”想到這裡他單手一拍腰間,祭出一柄黑色小幡,小幡緩緩的升入空中,略一旋轉,數以千計的人臉蜂擁而出,呼嘯着朝溫家修士而去,它們嚎叫着,哭泣着,這濃墨般得夜色更顯陰森了。
數千人臉一出,場面立即發生變化,溫家本就十餘人,每人幾乎得抵擋百餘個靈魂人臉,自是應接不暇,再者就是溫雅小丫頭生平根本沒有見過這麼多恐怖的東西,修爲又是低下,只見百十個人臉向她咬來。
情急之下,她祭出一面玉扇,扇子雪白一片,堪堪護在了身前,人臉張牙舞爪的襲來,他只能邊戰邊退,不消片刻身前的扇子法器就被啃噬的靈光全無,千鈞一髮至極,三伯溫勝趕到,用身體擋住溫雅,兩柄飛叉在衆多人臉中亂絞起來,瞬間就有大批的人臉灰飛煙滅,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而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溫家被靈魂人臉干擾已經有三人被對方斬殺了,數百靈魂人臉立刻如跗骨之蛆一樣貼在屍體上啃噬不休,眨眼間只剩下三具骷髏骨骸。
溫雅眼中含淚,痛惜的看着昔日的親人慘遭殺害,最後落個屍骨無存的下場,她的心碎了!
溫雅嬌喝一聲從三伯的身後閃出,操縱着兩柄飛劍繼續在亂戰中增添一份綿薄之力。
此時那具屍魁已經停止了抓扯自己的身體,只見它右胸至肩膀上的血肉均是糜爛,灰褐色的骨骸若隱若現,陣陣腥臭的氣味,從它的腔子裡散出。
溫哥華面色稍安,這時他已經重新控制了方天畫戟,意念催動,連帶那個細頸玉瓶都被召了回來,一同收入儲物袋中,與此同時他又祭出了一柄樣式古樸的闊劍,闊劍撕裂空氣刻不容緩的向風自在斬去。
現在場面極其混亂,溫哥華已經沒有能力去顧全大局,他的目標只有風自在,只有把他殺了,家族纔會安全。
風自在此時控制着屍魁,和萬魂幡,看到一柄闊劍斬來,他意念一動,那屍魁吼叫的迎了上去,探出猙獰的手掌,就要去抓這柄闊劍,但闊劍兩面均是鋒利非常,饒是屍魁力大無窮,堅硬如鐵也被這闊劍削去了兩個手指。
屍魁仰天長嘯,不再理會闊劍,徑直向溫哥華撲去。溫哥華冷笑一聲,手中早就扣着一道火紅色的靈符,這是他們家族唯一的一道上品靈符,離火焚魂符!
看着屍魁近在咫尺,溫哥華單手一抖,空中吐出一個“疾”字,這道靈符呼的一聲化作一個如磨盤大小的綠色火球,狠狠的撞在了是魁的身上。
屍魁被火球咂中,這磨盤大的火球像是無孔不入的水銀一樣,遇到屍魁吱吱全部鑽進它的體內。
“嗷~~~”火球剛鑽了進去就熊熊燃燒起來,大簇的翠綠火焰從屍魁體內鑽出,燃燒身體的同時也在焚燒靈魂,但這屍魁似乎沒有靈魂,只見風自在,幾聲低吼從喉嚨裡傳出,他臉色紅如鮮血,他與屍魁心神合一,此時他的靈魂就像被火焚燒一樣痛苦。
溫哥華絲毫沒有痛惜這道上品靈符,看到奏效以後,他臉上凝重之色反倒更盛了,意念催動,那柄闊劍如入海的蛟龍一般殺向了風自在。趁他病要他命!
風自在自視修爲壓溫哥華一頭,以爲出動屍魁,和萬鬼幡,就足以攪亂全局,最後大獲全勝,哪成想到這溫哥華還有殺手鐗,一道上品火屬性靈符扭轉了局面。他也是狠辣之輩,見到屍魁即將燒成灰燼,單手如刀,刷一下斬掉了自己左手三根手指,丟向了屍魁。
屍魁現在渾身都是翠綠色火焰,疼的吼叫不斷,一把抓住風自在的三根手指,嘎嘣,嘎嘣生吞了下去。頓時它周身的紅毛變成黑毛,如鋼針般倒掛在身上。身體裡的翠綠火焰不知怎麼回事竟越來越弱,最後直至熄滅。
風自在看到面前斬來闊劍,臉上猶掛着痛楚之色,單手一拍腰間,祭出一面骨盾。
“轟”的一聲,闊劍砍在了骨盾之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風自在神識受損,身體不免向後退了少許。
隨後他意念一動,那具屍魁刮出一道腥風,不再理會溫哥華,向着溫家其餘的幾名修士撲去。溫哥華大驚失色,家族裡除了自己是築基期外剩下的都是練氣期,他們那裡屍魁的對手!
就這刻不容緩的時刻,這片夜色中又趕到了三十多名不明修士,打頭的四位赫然有隻築基期的修爲。
其中一個五短身材的老者,衝旁邊三人說了道:“殺吧,風家的一個不留,速度點兒,完了以後還得趕到風家莊拆他的莊園呢,城主說了,要將其踏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