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反算計

火雲宗這一代的宗主是華凌峰,修爲宗師陰虛巔峰境界,可以說在江州出了府主,便是其人最強。

不過,現在他正陪着笑容,與趙正永談論着什麼。他雖然強,不過趙正永原本朝廷刑部尚書,正二品官員,他是萬萬不敢怠慢的。

而且,這江州不過中等大州,國子監卻派了這位排的上名的大儒前來,華凌峰不明白是什麼意思,自然是小心陪伴着,想看看趙正永此行有沒有別的意思。

趙正永喜歡清靜,再加上身份特殊,所以華凌峰把他安排在後山清淨的地方。外面派了三百火雲宗頂尖弟子守護,甚至是一位長老也在。江州地勢靠近妖族,而趙正永此次前來沒有帶任何護衛,若是在他火雲宗出了什麼事情,那後果當真不敢想象。

“趙老先生一生盡忠我大殷,堪稱高風亮節,如今辭官不做,頤養天年。卻又因爲江州宗門比試勞累這一趟,本宗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啊!”華凌峰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年齡,額頭上些許皺紋,看起來很具威嚴。

此刻他這句話,把江州宗門比試,變爲了他火雲宗的事情,並且表示歉意,大有江州宗門他爲尊之勢。

趙正永也聽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是開口笑道:“華宗主言過了,老夫讀聖賢詩書,自當一生報效朝廷,爲人皇盡忠。如今國子監其他人有些瑣事纏身走不開,只有老夫是個清閒人,所以爲朝廷走上這一遭,也讓我見識見識我江州的青年俊傑。”

其實華凌峰的心思趙正永如何不知,他也不點破,只是一言道出自己此次來並沒有別的事情。

不過這句話華凌峰卻是不信的,國子監內其他人難道都有事情,就你趙正永清閒?不過既然趙正永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在旁敲側擊了。

“呵呵,趙先生所言甚是,我江州雖然只是中等大州,不過這些年在江州府主林仁大人的治理下,日益昌盛,雖常有妖族進犯,卻不足爲慮,反而更加激勵我江州奮發圖強!”華凌峰開口說道,又碰了林仁一下。

“嗯!”趙正永點了點頭,“正當如此,林仁大人確實是我大殷弘股之臣,此次事了,老夫當前去拜訪一番。”

“林仁大人知道先生前去,定然大爲欣喜……”

華凌峰還沒說完,門外趙若文走了進來,衝着他一抱拳道:“見過宗主。”

“趙賢侄免禮!”華凌峰不敢託大,連忙起身說道。

“若文,你來這裡作甚?”趙正永開口問道,他把趙若文安排在秦軒那邊,爲什麼這時候過來了,難道秦軒出了什麼事情?

趙若文一言不發,但是華凌峰覺出味來了,頓時起身道:“趙先生,本宗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此告辭了,明日再來拜訪趙先生。”

趙正永如何能不明白,當下起身送客。

“若文,出了什麼事情,這般慌慌張張?”送走了華凌峰,趙正永開口問自己兒子。

趙若文便把事情講了一遍,莫了開口說道:“不過孩兒看秦兄似是胸有成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正當如此。”趙正永面色沉靜,沉默了半晌之後開口說道:“不管秦軒有沒有對策,他這種態度,該是你學習的。遇到事情不慌不忙,方纔是成大器之才。”

“孩兒明白了。”趙若文說道,“不過,若是秦兄沒有對策,那應該如何?”

“無事,那離火宗如此心胸狹隘,他卻不知,秦軒等人一路與我們同行,到時候爲父自然會出現爲其澄清。倒是那寧婉夕,爲父看得出來,他對秦軒是有些情意,不過二人之間沒有什麼。”趙正永喝了口茶,淡淡說道。

到了他這種境界,無論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心神震動了。見到自己父親開口願意幫秦軒澄清了,趙若文大喜道:“孩兒知道了。”

“說起來,你這幾日與秦軒同行,對他有何看法,此人品性如何?”趙正永忽然想起來,開口問道。

“孩兒認爲,秦兄識大體,明事理,聰明睿智。至於心性,爲人方正,將來當是國之棟樑!”趙若文也沒有擡舉的意思,只是照着自己心中的想法直說。

其實還有他一點他沒說,那就是他感覺自己看不透秦軒此人。

“你竟然對他有如此評價?”趙正永眉頭一挑,有些驚訝道。

“父親,那日你與我說螻蟻之志時,待你走後,秦兄說了兩個字。”趙若文有些猶豫的說道。

“什麼字?”趙正永開口問道。

說起來,他那日不過是心有所感,隨口一說,本沒指望二人能明白。

“秦兄說了‘生存’二字。”趙若文不敢隱瞞。

“真的!”趙正永臉色微變,而後竟然大笑起來:“好!好一個秦軒!若問,那麼你可明白呢?”

“孩兒回去想了一夜……”

火雲宗大殿,華凌峰迴來之後就把若華信叫了過來。

“華信,趙若文這兩日所在的地方是何處?”華凌峰開口問道,他總感覺這件事情有點怪異。

哪知這若華信卻眼角一動,然後開口說道:“宗主,這趙若文與那天雲宗的人住在一起。”

“奇怪,那他爲何今日匆匆走去後山,觀他面色,似乎有事情發生了。”華凌峰疑惑道。

“宗主,弟子知道出了什麼事情了。”若華信當下把事情講一遍,然後說道:“那日趙正永入宗之時,就是和那天雲宗秦軒一起的。而且我看他們關係非同一般。這秦軒是柳淵的弟子,而傳聞柳淵當年在朝爲官時與這趙正永相交甚厚。”

華凌峰聽完之後,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可笑離火明不明是非,竟然要用個這麼不堪的藉口陷害那秦軒。本來趙正永來此,本宗以爲是儒家對我火雲宗有所不滿,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宗主說的是,那趙正永會出現爲秦軒澄清此事嗎?”若華信微微一笑,開口道。

“澄清如何,不澄清又如何!”華凌峰看了若華信一眼,略有深意的說道:“那你依看,此事我火雲宗當作何態度?”

“宗主,在下以爲。我火雲宗爲江州宗門之事,若是真要有事,當按規矩辦事。”

“不錯。”華凌峰讚賞道,“你有長進。”說罷他換了嚴肅的臉色道:“此時正是風口浪尖上,我火雲宗不可走錯一步。”

夜,過的很快。

不過在這短暫的夜裡,秦軒,離火明,趙正永,華林峰抱着不同的心思。同時,還有那位離火明出主意的女弟子,她的目光如狐狸般明亮。

第二日,火雲宗練功場。

這個練功場是整個江州最大的練工場,佔地約二十畝左右,宏大無比,上設一百擂臺,作爲火雲宗弟子平日比試之用。

不過,今日卻是更熱鬧。按照規矩,宗門比試的前一天,所有宗門都要共聚一起,名義上是交流儒家文章,武道心得,不過是走個過場。

但是,今日氣氛明顯不一樣。

離火明一臉的神氣,帶着三個弟子走進了練功場。昨晚他就準備好,今日派一個弟子拼命的向天雲宗挑釁。

若是他們忍不住出手,便是惱羞成怒,自然取消比試資格,惹得江州所有宗門不屑,今後再無立足之地。

若是他們忍住不出手,便是做賊心虛,不敢反擊,更加坐實那個罪名。、

想到這裡,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弟子。伊晴這丫頭倒是好心計,無論這秦軒作何表現,結果都是一樣的。

就在他回過頭想着看秦軒出醜時,那名爲伊晴的女弟子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而秦軒似乎算好了時間,就在離火明帶着弟子出現的時候,他與田東昇帶着李玄機三人也出現了。

而高臺上的趙正永與華凌峰見到兩邊的都出現了,目光不由的向這邊看過來。

“王勇。”離火明淡淡說道。

“弟子明白。”王勇點了點頭道,然後走過個個宗門的人羣,假意四處閒逛,卻是朝着天雲宗在這邊來了。

這一幕自然看在秦軒眼中,他故作不知,倒是一旁的趙若文開口道:“秦軒,那離火宗的弟子過來了。”

“呵呵,他離火宗與我何干。”

趙若文愕然。

倒是秦軒身後的寧婉夕捏緊了拳頭,似乎做出了某種極爲艱難的決定一般。

王勇自然是聽從了離火明的意思,前來挑釁。不過他心中正得意,此時他過去,想必不用挑釁,那天雲宗的也會找自己拼命吧!

他假意路過天雲宗旁邊,正準備扯開嗓子,假意嘲諷幾句,坐那指桑罵槐之事。期間加些惡毒語言,想必就是那秦軒忍得住,寧婉夕必然是忍不住的。

就在他要開口的時候,異變突起。

“賊子看劍!”

他忽然感覺到一股殺意,再轉頭看去,一個美麗的容顏朝他而來。但是速度極快,且手中拿着一柄長劍,欲要治他與死地!

好!我還沒挑釁,你就殺過來了,這下更好了。

雖然這樣想,但是也不能不還手。見到寧婉夕來勢兇猛,王勇也是不懼,雙掌一合,一股金色的光芒將手中覆蓋。

“浴火掌!”王勇大喝一聲,分開雙掌,就要用雙掌接下寧婉夕這一劍。

鏗!

離火宗的修的便是一個火字,想要修火,必須要把身體練出來。所以他離火宗的肉體強度倒是堪比武器。

這一生碰撞,倒是不分上下。寧婉夕真氣後期,王勇真氣巔峰,不過以掌對劍,鬥了個平手。

王勇冷冷一笑,正想開口說幾句不屑的話時,忽然肩膀上一涼!

再看時,趙大龍一劍剛剛好斬入他右肩之中。這還是趙大龍手下留情的後果,不然這突襲一劍,能活活將王勇劈成兩半。

本來準備看離火宗與天雲宗相鬥的其他宗門,真的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這變故實在太突然了,寧婉夕暴起出手,而趙大龍早已埋伏在其他地方,此時致命一擊,完全將王勇生擒住。

就連離火明也沒有想到,他本來準備王勇與天雲宗的人打起來的時候,趕過去施以援手,想不到……

“放肆!”

只見高臺之上,趙正永一聲高喝,猛然站起。全從所有宗門弟子只感覺自己好像感受到天威一般,竟然無一人敢動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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