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婉夕離開之後,秦軒又看了一會書,畢竟他將來是要通過科舉致使,入朝爲官的。雖然身具過目不忘的本事,又有天人合一的境界,但是仍然不可懈怠。
就在秦軒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出來一陣聲音。
此時已是子夜時分,夜深人靜,若是有一點聲音,那麼都會格外的清晰,秦軒眉頭微皺,放耳聽去……
“哼!北方蠻族,竟敢如此!”一個充滿威嚴正氣的聲音傳來。
在秦軒耳中,這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有一種轟鳴的感覺直指心中。這個聲音,彷彿有一種空靈直至的感覺。
秦軒心中大驚,自己已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只是將書畫充滿正氣。但是此人,竟然隨口一言,竟有如此威力!
若是方纔有邪物在這附近,單憑這一言,便可將至轟殺。便是那強大無比的鬼尊,恐怕也會魂飛魄散!
此人是誰?儒道修爲竟然高手至此,是當今世上哪位大儒到了?
秦軒雖然沒見過真正的大儒,但是自己師傅柳淵就是一位極方正的儒家學者。但是此人,比之自己師傅,竟然高深的許多。
想到這裡,秦軒大氣不敢喘一聲,只是靜靜聽着。
“老師莫要動怒!”另一個聲音傳來,聽上去倒是年輕了許多。
“道承,現今青州做出瞭如何應對?”那位大儒的聲音繼續傳來,這次卻是平靜了許多。
青州?秦軒皺眉,青州是大殷皇朝最北部的大州。在青州之北,便是北蠻之地,世代生活着不習王化的蠻族。
難道說是北方蠻族有了什麼動靜,這位大儒纔會如此生氣?秦軒覺得很有可能。
不過,另一個年輕一點的聲音,自稱學生,此人又是誰?他又如何得知了青州方面的事情?
“青州現在李毅大人治下,一切太平,更有英武候帶領我大殷皇朝三十萬紫寧衛鎮守,可保無虞。不過蠻族已經蠢蠢欲動,不可不防!”年輕一點的聲音繼續說道。
“嗯!北方蠻族,不可教化,上不聞天道,下不查民意,早晚必亡!”那位大儒繼續說道,“想我大殷皇朝,開過千年,當今人皇文治武功皆是前所未有,而我我大殷更是空前強盛!此等化外之民,不識天數,竟強行伐之,實乃自取滅亡而!”
“老師說的是,弟子亦如此認爲。”那個年輕一些的聲音說道,“不過,怕是不會那麼簡單。此次蠻族聲勢空前強大,更有號稱百戰百勝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只聽到那位大儒打斷道:“此等事情不必說與我知,當上報人皇面前,聽憑聖裁!”
秦軒知道,大殷皇朝儒家治世,不過軍事方面儒家卻是不聞不問。雖然儒將甚多,但是一旦進入文職,便不可亂議軍事。想來這位大儒也深明此道,所以不議論軍事。
而那年輕的聲音好像自知失言,當下開口說道:“弟子明白了。不過,好叫老師知道,弟子有個想法,只是不知當說不當說!”
“何事?你且說來。”那位大儒說道。
“此次宗門比試,必要選拔出一批俊傑之士,弟子想借此契機,當這些忠心報國的儒家子弟參戰,以報聖上!”
“正當如此,北方蠻族雖不成氣候,但我儒門子弟當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此次蠻族入侵,應以此歷練!我這就上書三公,請求讓此次宗門比試選拔出的儒門子弟參戰!”那位大儒的聲音傳來,卻是很認同那個年輕的聲音。
秦軒聽到這裡,心中忽然激動起來。
他本想參加鄉試,然後入朝爲官,但是眼下聽那裡面的意思是要發生戰爭了。而且是北方蠻族即將蠢蠢欲動了。
剛纔那位大儒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要向三公上書,請求讓這次宗門比試中表現出衆的弟子帶兵打仗!
對於這次宗門比試,秦軒本來沒有上心。自己不過入門半年,縱然天資出衆,也不可能一壓羣雄,一舉奪冠。縱然奪冠,風頭出夠了,而自己本身實力並不是很高,到時候容易招來妒忌。
儒家講究的中庸之道,秦軒正是深明此道,所以並沒打算在這次宗門比試中出多少風頭。
不過,現在秦軒改變主意了。他要奪冠,至少要奪着江州府的第一名!
和平時期,秦軒縱然能入朝爲官,一步步晉升,恐怕做到位極人臣也是兩鬢斑白了。而現在,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錯過了,就不一定會有了!
想到這裡,秦軒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動,一時間竟是對這次的宗門比試有些期待了。
不過,想要只憑借儒家的五道,自己真氣境界的修爲,想要取得成績,卻是有些困難啊!這點卻是要好好思量。
“白姑娘,還請現身一見。”秦軒想着,開口說道。
話音剛落,之間一身白衣的白雨欣出現在秦軒面前,依舊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有什麼事情?”白雨欣眉頭微皺,似乎對於秦軒隨便叫自己出來很是不悅。
“兩件事情。”秦軒開口說道,“白姑娘,你知我修煉道家功法,現在或許可以隱藏下去。但是若遇到真正的大儒聖賢,怕是不可能隱瞞。所以,我想請問姑娘,我到家可有什麼隱藏自身氣息的功法,還請姑娘幫我。”
說罷,秦軒站起身來,對着白雨欣恭敬一禮。
“呵呵,真是好笑。”白雨欣不屑道,“我道家修行,不爲天道,不遭人怨,何必躲躲藏藏。反倒是隻要那些心中有愧之人,喜歡藏頭露尾,好像不敢見人一般。”
秦軒也不理會白雨欣的挖苦。現在自己雖然儒道雙修了,但是在儒家治世的局面下,肯定遭朝廷不喜,更別提中用了,所以擺脫不了道家的名頭,他秦軒不可能真正的出頭。
雖然秦軒心中對儒家的歸屬感多些,不過也不反感道家,藏誰漏誰,形勢所迫罷了。
“白姑娘,在下並非藏頭露尾,實乃時不屬我道門,不得已而爲之。君子者,趁勢而起。現在儒家勢大,享有一番作爲,必須借勢而爲!還請姑娘幫我!”秦軒誠懇的說道。
看着秦軒清澈的眼神,白雨欣第一次感覺以往是自己小看了這個小傢伙,想不到他倒是有這番見識和志向。
“我道門的確沒有那種隱藏的功法,不過要達到你說的效果,也不是不行。”白雨欣美目流轉,看着秦軒道:“不過,我爲什麼幫你?”
秦軒笑了:“自然不會讓姑娘吃虧,我們各取所需罷了!不知姑娘可聽說過往生丹三個字!”
“什麼!”
聞言,一向淡定的白雨欣竟然失聲,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軒。頓時,鋪天蓋地的壓力直撲秦軒。
再看秦軒,嘴角的一抹笑容始終沒有淡去。白雨欣氣勢雖然強大,但是他已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並不畏懼。
半晌之後,白雨欣收起了自己的氣勢,這才淡淡說道:“剛纔是我失態了,不過你是如何知道往生丹的?”
她到沒想到秦軒手中有往生丹,因爲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實上,秦軒手中也沒有。
白雨欣說過,她是女鬼,最大的願望就是轉世重修,所以纔會出手搶奪那鬼王的上古丹經。
但是他的上古丹經怎麼可能比得過秦軒手中太古丹經,而往生丹就是秦軒從太古丹經之中看到的,想必那纔是白雨欣夢寐以求的東西。
“呵呵,當年傳授我道家功法的前輩告訴我的。”秦軒自然不可能說出太古丹經,他不敢保證白雨欣不會出手搶奪。
“那麼,你擁有煉製的方法了。交給我!”白雨欣看着秦軒,那目光就像看着自己獵物一般。
秦軒心中暗喜,白雨欣已經上鉤,當下繼續說道:“難道白姑娘得到的上古丹經中沒有嗎?”
“我也不瞞你,那裡面的確有,不過是殘片,還有將近一半的殘料和煉製的方法沒有記錄。”
“那姑娘集齊了已知的一半材料了嗎?”
“沒有。”
“那等姑娘集齊一般材料之後,我自然將往生丹剩下的材料和煉製方法告訴姑娘。”秦軒臉上依舊帶着笑容,不過白雨欣有種掐死他的衝動。
“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白雨欣看了秦軒良久,然後說道。
“姑娘真的不怕得不到往生丹完整的丹方?”秦軒反問道。
然後,兩人就在這裡對視起來。秦軒雖然有極大的把我,不過心裡依舊有些忐忑不安,誰知道這女鬼會不會暴起殺人,到時候自己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半晌之後,白雨欣看着秦軒似笑非笑的目光,嘆了一口氣,然後單手一揮,按在秦軒頭頂。慢慢的,一篇功法出現在秦軒腦中。
“這就是你想要的東西,往生丹的丹方我也不急。還有什麼事情,不說我走了。”白雨欣不耐煩的說道。
“多謝姑娘!”秦軒來不及看腦海中的功法,“方纔姑娘應該也聽到旁邊房中兩人的談話了吧?”
“是的,那又如何。人族與蠻族開戰,與我何干?”白雨欣有些奇怪的說道。
“非也,在下的意思是,那是一位大儒。而姑娘則是一縷靈魂,若是被其看到,說不得要當成妖邪鬼物,到時一聲呵斥……”
白雨欣沒想到他口中的第二件事情是爲自己考慮,當下目光不由的柔和了一些,說道:“無事,你不用爲我擔心。鬼魂雖然最怕儒家陽剛之氣,但我生前乃是道門修煉者,如今的修爲足已覆蓋那一絲陰氣,旁邊房中的大儒發現不了我的。”
說罷,也不等秦軒說話,再次化爲一縷青煙鑽入秦軒體內。
“但願如此吧!”秦軒苦笑道。
萬一被那位大儒發現了,白雨欣被鎮壓,自己說不得要背一個飼養鬼物的名聲。不過看到白雨欣這自信滿滿的模樣,秦軒也不好說什麼。大不了明天出去晚些,不與那位大儒碰面便是。
此時已過子夜,還有兩三個時辰就天亮了,秦軒也不好研究那篇功法,當下昏昏睡去。
直到第二日趙大龍敲門,叫秦軒下來吃早飯的時候,他才起牀。出門的時候,他還特意往那位大儒住的房間裡面看了看。
但是,這一看不要緊,那原本緊閉這房門竟然開了。走裡面走出來一位年約五十的長者,一身布衣,臉上些許皺紋,不過眼神卻是無比的明亮。
此人應該便是昨晚說話的大儒了,只是那年輕的聲音竟然不見了。難道是這爲大儒給三公的書信,他連夜送走了?
秦軒連忙收回目光,欲轉身離去,哪知道剛走兩步,後面便傳來一聲充滿正氣的聲音。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