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風驚悚不已，看着眼前重新合攏的灰黑色霧氣，燕長風依舊可以感受到，那灰黑色霧氣當中，一道沒有絲毫感情，冰冷眸子如刀一般，冷冷的盯着他。
他毛骨悚然，心中生出強烈的不安，眼前的這一幕太過詭異。
這個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竟然與他一模一樣，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極度相似。
唯一的差別，就是對方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一般，給燕長風的感覺就像是……他的往世！
眼前灰黑色霧氣涌動，當中有一道猩紅的血色劍光朦朧山洞，冰冷刺骨，殺氣滔天。
“你……是誰？”
燕長風眸光鋒銳，凝視着眼前涌動的灰黑色霧氣，那霧氣當中，兩隻漆黑的眸子浮現，當中的生靈盯着燕長風。
他並沒有刻意的釋放殺機，但是身上依舊有滔天的殺氣洶涌，那股殺氣，就像是完全融入他的身體當中。
灰黑色霧氣呼呼作響，當中的身影走了出來，提着一口破敗的修羅劍，看着燕長風，漆黑的眸子當中，浮現出了一股強烈的失望。
他聲音沙啞，很低沉：“你……太讓我失望了……”
這個與燕長風長得一模一樣的生靈開口，平淡的話語，但是卻有可怕的力量洶涌，灰黑色的霧氣肆虐，讓燕長風心中危機感大增。
同時，這個生靈從灰黑色霧氣中走出，被燕長風徹底看清之後，心中的驚疑更甚。
這個人，真的與他長得一模一樣，身上的氣息，都有九層相似！
面對他，燕長風心神都不由恍惚，與眼前這個詭異存在之間，像是有着某種特別的聯繫，就好像，自己就是他，他就是自己。
尤其是，對方開口說的那句沙啞的話，那當中無盡的失望，更是讓燕長風心臟抽痛了起來。
他的識海都在劇烈震盪。
心緒一片混亂。
“穩住心神！”
識海中，七色道蓮提醒。
燕長風深吸口氣，強行鎮定下來。
“你到底是誰，爲何扮作我的模樣？”
燕長風開口，但說出這句話，卻讓他感覺格外怪異。
似乎他的內心，已經知道答案，已經將對方，當做是他自己了一樣。
這種潛移默化的感受，讓燕長風心中突然警醒。
不，不對。
幻境！
他想到了此前，進入這個玉陽真界的時候，便深陷幻境之中。
此刻，自己所看到的這一幕，很可能是另一重幻境。
“可悲，可憐，可嘆……”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無盡歲月過去，輪迴千百世，竟然已經讓你徹底迷失自我，連自己是誰也不記得了嗎？”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也罷，你過來，我將往世記憶傳輸給你，你就知道，我是誰，你又是誰。”
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沙啞着道。
一言一行都像是帶着某種特別的魔力。
燕長風的神情不由恍惚起來，對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讓他心神震動。
“哧！”
他識海中，此前那神秘少年留下來，滋養他神魂的光，突然徹底綻放，照亮他的整片識海。
頓時之間，燕長風心神清醒，隨後渾身冷汗淋漓，立即警醒，連忙堅守心神。
“好驚人的幻術，我分明心中警惕，沒想到竟然還是着了道！”
燕長風心中駭然。
從此前，七色道蓮告訴他，進入這個世界之後，他便陷入幻境之中，後被七色道蓮喝醒，他心中就在留意，沒想到剛纔看到灰黑色霧氣中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存在之後，一剎那間的心神動搖，竟然就被對方鑽了空子，將他拉入幻境之中。
此刻，他心神堅定，身上鋒銳劍氣激盪，不滅劍意涌動。
修羅道，八重修羅異象，紛紛綻放。
“什麼輪迴千百世，我就是我，只活在當世，你想要用幻術，動搖我的道心，壞我道基，沒這麼容易！”
他大叱一聲，直接出手，朝着那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斬殺過去。
“還不給我破滅！”
他大吼一聲，提劍斬向那千百世前的“自己”，殺氣騰騰，沒有半點手下留情。
對着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揮動手中劍，進行斬擊，這讓燕長風的心中生出一絲古怪的感受，讓他感覺，斬殺對方，就是在斬殺他自己一樣。
“好高明的幻術！”
燕長風心中警惕，生生壓下了這種古怪感受，手中劍不曾遲疑，反而更加狂暴，狠狠斬了下來。
“嗡！”
劍氣錚鳴。
在劍光徹底落下的瞬間，燕長風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然抽動，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感覺到痛苦嗎？”
“你一聲造下無盡殺孽，別人都當你是修羅殺神，都當你心狠手辣，沒想到你對自己，竟然也能這樣果決揮動屠刀，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我，就是殺你自己。”
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搖了搖頭，沙啞的道。
燕長風的劍光陡然一頓，停在灰黑色霧氣中那個生靈眉心，竟然無法斬入進去。
他的身體顫抖，渾身有一股股冷汗鑽了出來。
儘管他覺得自己多半是着了道，中了幻術，自己目前所經歷的這些，全是幻覺。
但此刻，燕長風卻無法完全肯定。
因爲這太詭異，也太真實。
他揮劍斬向對方，自己卻會感到無與倫比的心痛。
甚至還有一種強烈到極致的恐懼感，危機感。
像是自己這一劍斬落之後，自己真的就要死亡一樣，那一劍，像是真的是在斬向他自己！
“怎麼停下了，你終於醒悟了嗎？”
“過來吧，接受你往世的記憶，你會明白一切。”
那個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再次開口，聲音沙啞。
“他……真的是千百世以前的你嗎？”
燕長風識海中，各大先天至寶也都迷惑。
“難道，你真的是某個大人物轉世？”
“你這一路崛起，雖然經歷了諸多磨難，但是似乎的確崛起太快，第九域那些來自神界的生靈，天賦竟然都不如你，或許……”
“眼前這灰黑色霧氣中的存在，難道是你昔年留下的後手，你算到會來到這裡，將他留在這裡，讓你徹底覺醒？”
燕長風識海中各大先天至寶議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