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爹說,凌雲侯府似乎是被某個強大的王侯給滅掉的,所以就連皇帝也有些沒辦法。”楚雨看了看四周,小聲的對陽裕說道。
這件事情犯忌諱,張揚出去的話,是很容易招來麻煩的。
聞言,陽裕的眉頭不禁深深的皺起,他其實也已經想到了,能夠在覈心皇城將一座侯府給屠殺殆盡,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只可能是那些強大王侯做的,甚至於是皇帝安排的。
很顯然,大夏王朝中的各種明爭暗鬥極多,哪怕是王侯,走錯一步,都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
“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出現在本世子面前,要不然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樓下,一名身着華服的青年趾高氣揚的訓斥着秦朗。
“看到你這廢物就來氣,給本世子狠狠的教訓他一頓,弄得本世子連吃東西的胃口都沒有了。”另一名身着華服的青年亦是呵斥道。
在二人說話的時候,他們的隨從均是在不斷的對秦朗拳打腳踢。
不過他們出手都很有分寸,只是要教訓秦朗,而非要殺了秦朗。
因爲對許多世家子弟而言,欺負秦朗乃是他們的一個樂子。
秦朗倦縮在地上,一動不動,既不反抗,也不發出什麼聲音來,默默的忍受着這一切。
他已經習慣了,或者說,對於這一切,他早已是麻木了,有時候他甚至希望這些人打死自己,如此也就不用繼續再活着受苦了。
或許是覺得打夠了,那兩名侯府世子才讓隨從停了下來,不過問蜷縮在地上的秦朗,徑直進入了松鶴樓中,準備大吃大喝一頓。
過得一會兒,秦朗才站起身來,拖着一身傷,向一個方向慢慢走去。
看到他,有的人投去了同情的目光,也有人投去了輕蔑不屑之色。
可無論是何種表現,都沒有人願意去接觸秦朗,那感覺就像是在避瘟神一般。
這幾年來,在王城內,流言四起,許多人都說秦朗是不祥之人,是天煞孤星,所以纔會害得凌雲侯府被滿門滅絕,誰要是和他接觸,也肯定會招致災禍。
陽裕靜靜的看着秦朗離去的背影,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剛纔也沒有爲其出頭。
因爲連秦朗本身都已經放棄反抗了,他一個外人,爲其強出頭,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並不怕得罪那些王侯,因爲論背景,他後面好歹有上官若溪和摹古長老,更與齊天侯府有很深的關係,即便他真打了那些二世祖,他們背後的王侯府,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來找他的麻煩。
砰,正想着,突然身邊的一聲響動,讓他回過神來。
一回頭,看到醉倒在桌上的楚雨,他不禁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丫頭果然還是喝醉了。
索性他也吃得差不多了,付賬後,他便是立刻抱着楚雨出了松鶴樓。
剛沒走多遠,他就被人給攔下來了。
“陽少爺,郡主這是怎麼了?”
一名身着甲冑的青年開口詢問道。
陽裕認得此人,其乃是齊天侯府的護衛統領,名爲楚南,他之前在侯府中見過。
聽楚雨說,楚南是在小時候被齊天侯收留的,包括名字都是齊天侯起的,是齊天侯一手培養出來的,對齊天侯最是忠心。
重要的是,其實力很強,修煉近三十年,已然是達
到了府天境,要不然也無法成爲侯府的護衛統領了。
對於楚南這個名字,陽裕很想笑,楚南,處男,也不知道齊天侯當初是怎麼想的。
“楚南統領,剛纔郡主一高興,就喝醉了,我正想送她回侯府呢!”陽裕笑着道。
對於在這裡看到楚南,他一點也不奇怪,楚雨作爲齊天侯的心頭肉,自然會隨時派人跟隨保護,哪怕是和他一起出來也不例外。
當然了,楚南此次是在暗中保護,如果不是因爲看到他抱着楚雨出來,其根本是不會現身的。
聞言,楚南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爲楚雨是出什麼事兒了呢!
真要是那樣的話,他可就沒辦法向齊天侯交代了。
“既然楚南統領你來了,就麻煩你把郡主送回侯府,我還有一點事情需要處理。”陽裕眼睛轉動,突然開口對楚南說道。
一聽是送楚雨回侯府,楚南當即應道:“好,把郡主交給我就是了。”
“那就辛苦了。”陽裕笑着將楚雨交給了楚南。
連齊天侯都那般信任楚南,他沒有理由不信任。
楚南接過已經醉倒的楚雨,對着陽裕點了點頭,隨即展開身法,以最快的速度往齊天侯府趕去。
他的職責是保護楚雨,至於陽裕要做什麼事情,他就管不着了。
看着楚南將楚雨帶走,陽裕轉身看向了之前秦朗消失了方向,微微遲疑,他便是快步往那個方向走去。
很快他便是發現了秦朗的身影,其此刻正抱着一罈酒,邊走邊喝,整個人看上去顯得十分的頹廢,根本就沒有一點十五六歲少年應有的那種蓬勃朝氣。
陽裕並未走上前去,而是不緊不慢的跟在其身後。
終於,秦朗進入了一座有些偏僻的宅院中,這裡雖然處於內城之中,卻是荒廢之地,周圍根本都沒什麼人,而這就是秦朗如今的家了。
說起來,當今的皇帝也算對他不錯了,雖說收回了凌雲侯府,也收回了封地,主要也是因爲他自身無法修煉,掌握不了這些;但卻賜予了他一座很大的府宅,且讓他帶走了凌雲侯府的不少錢財,要不然他哪能有錢天天買酒喝啊?
進入府宅後,秦朗就隨意的癱坐在花園中,繼續喝着悶酒,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跟着他回來了。
陽裕徑直走進了有些破敗的府宅之中,四處打量了一番。
傳聞中,這附近原本也挺繁華的,大片府宅都是屬於一個極爲富裕的大家族的,可不止是何緣故,那個大家族被人給滅掉了,屍橫遍野。
最詭異的是,之後但凡是佔據這片府宅的人家,均是會遭遇殺身之禍,連續有多家人被屠殺後,這裡就再也沒有人原來來了,成了王城中一片很特別的荒廢之地。
倒是秦朗在這裡住了三年,一點事兒也沒有,也沒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情。
或許是因爲這片區域很偏僻,所以即便被荒廢了,也沒什麼人在意,就讓其一直荒廢着。
不過有傳聞,曾經有人來這裡探查過,似乎發現了一些什麼東西,但也正是從那之後,這片區域變得無人問津,平日裡根本就沒什麼人靠近這裡,似乎生怕沾染上什麼邪氣。
“這地方瀰漫着古怪的氣機,有些森冷,看來是真的有問題。”陽裕臉色微變,心中竟是生出了絲絲不安之感。
不知怎麼的,他竟是有種到了荒山的感覺,就彷彿周圍有着鬼怪蟄伏一般。
“難道說這地方有鬼?”想到這種可能,陽裕心中越發難以平靜。
嗡,被他收在體內的陰靈玉此刻竟是震動起來,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
心意一動,他將陰靈玉取了出來,持在手中。
頓時,陰靈玉震動得更加厲害了,且想要拉着他往某個方向走,似乎在指引着什麼。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陽裕將心一橫,順着陰靈玉所指的方向走去,他心中着實是很好奇,想看看此地究竟隱藏着怎樣的秘密。
以至於,他暫時將秦朗給放在了一邊,不去過問了。
漸漸的,他深入了府宅,陰靈玉的反應越發強烈。
最終,他在一口枯井前停下了腳步,因爲陰靈玉正是指向這裡。
或許其他人察覺不到,但他卻能夠察覺到井中有着森冷的氣息瀰漫出來。
“我倒是要看看這下面有什麼。”
有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陽裕不管太多,直接就跳進了枯井中。
這口枯井很深,井底的空間遠比上面大得多。
憑藉着超乎常人的目力,陽裕仔細在井底查看着。
陰靈玉指向了一面石壁,震動得極其厲害,一切的源頭就在這裡。
砰,陽裕猛然一拳砸出,那面石壁竟然在瞬間轟然破碎掉了。
石壁之後,一個黑乎乎的通道顯露了出來,其中的氣機格外的可怕,彷彿通向地獄一般。
“不會有錯,和荒山那座墳內的氣息是一樣的,難道這裡面也是一座墳嗎?”感受着通道內不斷涌現出來的可怕氣機,陽裕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微微猶豫,他還是邁步走進了通道內,既然來到了這裡,他便很想弄清楚這裡隱藏的秘密。
他的底氣源於物靈藥鼎,上次在荒山,是物靈藥鼎救了他,如果此次再出現什麼意外的話,相信物靈藥鼎也能夠護住他。
漆黑的通道透着一種陰森感,曲曲折折的,十分的幽深。
過得許久,陽裕眼前的空間轟然開朗,一眼便是看到了讓他毛骨悚然的東西。
在這個頗爲寬敞的空間內,橫陳着一具很大的石棺,所有的森冷氣機都是從其中散發出來的。
自從荒山之行後,他是很不喜歡這種東西,擔心裡面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突然跑出來。
上次的那些骷髏可是把他嚇得夠嗆,不知道這次的石棺內,又沉睡着什麼東西?
咔,石棺發出了一些聲響,似乎要開啓了。
“我去,又來!”陽裕臉色鉅變,不由自主的向後倒退了幾步。
砰,棺蓋一下子被掀開了,一道人影從其中突兀的立了起來,其身着鎧甲,衣服早已是破爛了,手握一把巨斧,表情僵硬,身上沒有半點生氣存在,有的只是森然的陰氣。
“尼瑪,和那東西是一樣的,居然又是一個死後不腐的!”陽裕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眼睛瞪得很大。
不用想也知道,那東西已經發現他了,所以纔會從石棺中甦醒過來。
他是萬萬沒想到,王城中竟然還存在着這樣的東西。
以他的感知,這頭鬼物的力量已經是超越了府天境,和摹古長老有得一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