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淵閣那古樸而莊嚴的大殿內,陽光透過雕花窗櫺,班駁地灑在鋪着青磚的地面上,與殿內沉重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皇帝林小風與幾位大臣圍坐於一張碩大的紫檀木桌旁,桌上攤開着各種地圖、文書,以及密密麻麻的計算草稿,他們已在此議事整整一天,終於,在那黃昏的餘暉中,敲定了土地司的一系列重大改革措施。
林小風,這位穿越而來的皇帝,眼神中透露出不屬於這個時代的睿智與堅定。他深知,在這片封建王朝的土地上,土地是國之根本,是百姓的命脈。對他而言,這土地就如同他穿越前自家的房子,是安身立命之所。他目睹了民間疾苦,那些辛勤勞作一生的百姓,只爲了幾畝薄田而奔波,而這些土地,大多被王爺、皇親國戚以及地主富戶牢牢把控,他們以此爲憑藉,對農民進行殘酷的剝削,使得農民世代無法翻身。
林小風的心中充滿了對這些無地佃戶的深切同情。他想象着那些底層百姓,面朝黃土背朝天,終年辛勞卻連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都無法擁有;而那些中層百姓,雖不至於飢餓,卻也生活在恐懼之中,時刻擔心自己的土地被他人巧取豪奪,不得不絞盡腦汁保護,最終往往只能淪爲佃戶,爲他人耕作。
因此,林小風決心推行一系列改革,爲這些無地的佃戶爭取權益。他計劃設立限價田、公租田,由土地司統一規定田價和地租,作爲市場上的標準價,以此來抑制高價買賣,保護百姓利益。
然而,實施這一計劃,土地來源是關鍵。林小風心中已有籌謀:一是開墾荒廢田地,利用皇家未使用的莊園;二是抄沒貪官污吏的家產,這不僅能爲土地司提供穩定的土地來源,更是對腐敗的嚴厲打擊;三是直接從市場上高價購買,以確保土地供應充足。
有了土地、資金、人力以及皇權的支持,土地問題似乎迎刃而解。但林小風深知,最大的挑戰往往來自人心。於是,他決定設立監察機構,雖然目前只能暫時藉助錦衣衛的力量,但他相信,隨着改革的深入,會有更合適的機構來承擔這一重任。
大臣李邦華,一位面容嚴峻卻心懷天下的老者,此時站了出來,他語氣沉重地提醒林小風:“陛下,處理藩王、宗室之事務必謹慎,不可急躁。江南乃大明之糧倉,穩定之基石,一旦操之過急,恐生變亂。”
林小風聞言,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決絕:“愛卿放心,朕自有分寸。第一年,先從藩王、宗室處全數徵收賦稅,然後再全額退還,此謂之‘退稅’。”
“退稅?”此言一出,閣臣們面面相覷,首輔亦是一臉困惑,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林小風,眼中滿是疑惑。
“這既收又退,豈不是多此一舉,還浪費國力?”李邦華直言不諱,道出了衆人的心聲。
林小風並未立即解釋,只是淡淡地瞥了李邦華一眼,待到對方說完,他才緩緩開口。此時,戶部尚書邵師韓忽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李邦華皺眉問道。
邵師韓面帶微笑,緩緩道來:“諸位試想,若陛下下旨,要求藩王、宗室依法繳納田賦,並承諾事後退稅,他們初聞此訊,會有何反應?”
“定會以爲這是騙局!”新進內閣的繆一奎脫口而出,此言雖顯偏激,卻也是人之常情。畢竟,朝廷財政困窘,收了稅又怎會輕易退還?
邵師韓點頭笑道:“繆尚書所言極是,衆人皆會如此想。但皇命難違,他們定會設法隱瞞田產,以減少賦稅。”
衆人聞言,皆點頭贊同,這確是藩王、宗室的慣用手法。
邵師韓話鋒一轉:“然而,到了第二年,陛下便可將他們第一年所繳田賦與魚鱗冊上登記的數字進行比對,若有不符,便是欺君之罪!”
“屆時,這些藩王便盡在陛下掌控之中了……”邵師韓話未說完,但意思已十分明瞭。
李邦華驚訝地望着林小風,後者笑着點頭,以示贊同。
邦華仍有些不敢相信,追問道:“那若他們真的如實繳納賦稅呢?”
“田地不多者,可不予理會。但若田地過多,朕便讓土地司回收一部分,也算給他們留點顏面。”林小風此言一出,自李邦華至天陽,皆贊其英明。
“陛下這帝王之術,真是爐火純青啊!”
“陛下才高志遠,我等望塵莫及。”
“陛下此計,既解決了土地兼併之難題,又緩和了藩王宗室之怨氣,真乃高招也!”
天陽雖學識有限,但見衆人皆贊,也跟着附和道:“皇爺聖明!”
林小風擺手示意衆人不必再誇,他深知,作爲皇帝,必須深思熟慮。“大明如今的亂象,藩王宗室只是表象,真正的禍根並不在此。譬如遼東之事,實則非戰力不濟,而是有人不欲戰也。”
一提及遼東,衆人皆沉默不語。
李邦華試探着問道:“陛下此言何意?”
林風並未直接回答,反問道:“諸位認爲,建奴何以憑區區之數,便能佔據遼西,攻打遼東,甚至一步步蠶食我大明疆土?”
清軍入關之時,滿洲人口尚不足三十萬,可用之兵不過十多萬,卻令大明頭疼不已。
李邦華沉思片刻後答道:“陛下是否認爲,有人故意縱容敵人,以壯大自身勢力?”
“正是!此等戲碼已上演多年,或十年,或二十年,甚至更久……”林小風語氣沉重。
衆人聞言,皆陷入沉思。
建州女真從被李成樑追擊的部落,到反攻大明,不過二十年時間。雖有人指責李成樑故意養寇自重,但努爾哈赤崛起的十年間,李成樑早已不在位。待他再次擔任遼東總兵時,已年逾古稀,哪還有心力去管這些?李成樑鎮守遼東近三十年,穩定局勢,壓制部落,保衛邊境安寧,這是明朝兩百多年來未有的功績。
“過往之事,便讓它過去吧,無須再提。今日君臣所議,皆朝廷絕密,切不可泄露!”林小風言罷,揮袖離開文淵閣,留下衆人仍在原地,心中激盪不已。
走出文淵閣的時候,夜色已如厚重的帷幕,將四周緊緊包裹。京城外的喧囂與喊殺聲,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停歇,彷彿這座城市暫時回到了往昔的寧靜之中。月光稀薄,星輝隱匿,只有幾盞宮燈在風中搖曳,爲這沉寂的夜晚添上幾抹昏黃的光暈。
林小風,這位身着龍袍的年輕帝王,剛剛在幹清宮用過晚膳。這頓飯是周皇后特意爲他準備的,菜餚精緻,氣氛溫馨,彷彿能暫時驅散他心頭的憂慮。飯後,他悠閒地躺在暖和的榻上,閉目養神,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時光。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眸中閃爍着決絕的光芒,隨即吩咐道:“郭天陽,你去傳朕的旨意,讓勇衛營的參將龐子晉帶着二百名精銳將士立刻進宮覲見。另外,再告訴軍器監,火速準備暗甲和棉甲各一百套,朕有急用。”
郭天陽雖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問,皇命難違,他立刻領命而去。夜色中,他的身影匆匆消失在宮道的盡頭。
沒過多久,龐子晉便帶着一隊人馬匆匆趕到,他們腳步沉穩,甲冑在微弱的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澤。與此同時,那些甲冑也被送到了。龐子晉一見皇上,立刻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臣龐子晉參見陛下!”他的聲音洪亮,透着軍人的剛毅。
“起來吧。”林小風淡淡地說道,他的目光在龐子晉身上停留了片刻,這位參將身形魁梧,面容堅毅,是個難得的將才。
“謝陛下。”龐子晉起身,看到地上堆滿了鎧甲,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皇上這是要幹什麼,怎麼突然需要這麼多鎧甲?他知道,勇衛營的裝備一向充裕,這些鎧甲無疑彰顯了皇恩浩蕩。但龐子晉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陛下,勇衛營的鎧甲已經足夠多了,不知陛下此番有何打算?”
林小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移了話題:“昨夜朕與錦衣衛一同剿滅了流賊,對於那些有功之人,朕決定賞賜白銀十兩。”他的聲音平靜,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陛下隆恩浩蕩!”龐子晉一聽這話,激動得再次跪倒在地。他手下的將士們也都羨慕不已,知道只要守城有功、負傷或者戰死沙場,都能得到豐厚的賞賜。雖然他們個個英勇無畏,但看到兵部差役穿着飛魚服,捧着托盤,上面蓋着紅布,裡面裝着白花花的銀子,那種榮耀和滿足感真是難以言表。
接着,林小風開始佈置任務:“你們把暗甲和棉甲分別迭套在兩個遠處的木樁上,然後再拿兩副暗甲迭套在另一個木樁上。”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千鈞之力。
龐子晉不敢有絲毫懈怠,親自挑選了四名士兵,一起將鎧甲套在了木人上。月光下,那些鎧甲閃爍着冷冽的光澤,彷彿預示着即將到來的戰鬥。
“取弓來!”林小風一聲令下,渾身散發出帝王獨有的威嚴。他不僅文采出衆,書法一流,還精通武藝,能夠輕鬆拉開三石重的強弓。他手中的這把弓並非明軍常用的類型,而是一把力量驚人的力弓,弓身黝黑,弦如滿月,透着一股不凡的氣息。
明軍的弓主要有兩種:一種是大稍弓(也叫開元弓),主要用於邊軍,威力巨大,能夠穿透敵人的鎧甲;另一種是小稍弓,弓臂相對較細。明軍通常會根據敵人的裝備來選擇不同的弓箭組合。此刻,林小風手中的開元弓無疑是最適合測試鎧甲的利器。
“換穿甲箭!”林小風繼續說道。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千鈞之力。
郭天陽立刻返回幹清宮,取來了林小風常用的開元弓和箭袋。箭矢漆黑如墨,箭頭鋒利無比,彷彿能夠穿透一切阻礙。
林小風拉滿弓弦,一箭射出,精準地擊中了左邊的木人。他再次抽箭搭弦,又一箭射中了右邊的木人。箭矢穿透空氣的聲音清脆悅耳,彷彿預示着即將到來的勝利。
“去檢查一下,看看鎧甲被穿透了幾層。”林小風命令道。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細節。
郭天陽率先上前,龐子晉則率領部下緊隨其後。他們來到木人旁仔細查看,月光下,鎧甲的裂痕清晰可見。
“回稟陛下,左邊的木人棉甲被穿透,但暗甲完好無損;右邊的木人則兩層暗甲都安然無恙。”不一會兒,郭天陽就回來報告了結果。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敬畏和讚歎。
“子晉,你怎麼看?”林小風轉頭問龐子晉。他的目光深邃如潭水,彷彿能夠洞察人心。
“陛下,並非弓箭不夠鋒利,實在是鎧甲太過厚重了。”龐子晉回答道,“臣曾在西北邊疆作戰,我軍與蒙古、遼東建州女真的騎兵作戰方式相似,都擅長使用長弓大箭。但我們的策略是近距離發射,不射鎧甲,而是射面!因爲鎧甲再厚也擋不住人臉。”
“這種戰術我們私下裡稱之爲‘貼臉箭’。但臣聽說建奴的士兵有用棉甲蒙面的,只露出雙眼,不知是否確有其事。”龐子晉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憂慮和好奇。
林小風點了點頭,對龐子晉的見識表示讚賞。但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下令:“換鳥銃來試試。”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很快,兩名小太監就擡着鳥銃走了過來。這些鳥銃都是軍器監的精品之作,專爲皇家御用而制,絕非工部那些粗製濫造的東西可比。它們造型精緻,槍身黝黑,透着一股不凡的氣息。
小太監們迅速裝上火藥和彈丸,點燃火繩。龐子晉扣動扳機,只聽砰砰連響幾聲,鳥銃先後擊中了左右兩邊的木人。火光閃爍之間,彷彿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再去檢查一下。”林小風吩咐道。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細節。
郭天陽等人再次上前仔細查看。月光下,鎧甲的裂痕更加清晰可見。
“回稟陛下,左邊的木人棉甲和暗甲都被穿透了,但木人本身並未受損;右邊的木人則只穿透了一層暗甲。”郭天陽回報說。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驚歎和敬畏。
“朕知道了。接下來試試手銃。”林小風又下令道。他的聲音冷靜而堅定,彷彿每一個字都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即,小太監們取來了手銃對準木人再次扣動扳機。手銃的威力果然不同凡響,轟轟巨響之下,彈雨如織般射向木人。火光與硝煙交織在一起,彷彿有雷霆之力在肆虐。
郭天陽檢查後大聲稟報道:“陛下!手銃只能穿透棉甲,暗甲卻毫髮無損!”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震撼和敬畏。
“好!再來試試火銃,用百子連珠彈!”林小風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彷彿能夠洞察一切細節。
這次可不是小太監們能應付得了的了,因爲火銃的威力巨大,非勇衛營的將士不能駕馭。勇衛營的士兵們迅速將火銃擡到大殿前,對準了幹清門的方向,然後將木人移到火銃的射程之內。林小風特意吩咐將火銃放置在距離木人不足三十米的地方,雖然這個距離並不符合實戰要求,但他自有打算。
一切準備就緒後,勇衛營的士兵們小心翼翼地降低了炮口,以防流彈傷人。他們神情專注,彷彿每一個動作都蘊含着千鈞之力。
隨着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幹清宮彷彿都震顫了起來。濃煙滾滾,遮住了視線,彷彿有雷霆之力在肆虐。火光與硝煙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震撼人心的畫面。
待煙霧散去,衆人驚訝地發現幹清門已經面目全非。原本華貴莊嚴的景象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千瘡百孔的牆面和嵌滿鉛丸的牆磚。月光下,那些傷痕清晰可見,彷彿訴說着剛纔的驚心動魄。
郭天陽強忍着心痛走上前,顫聲稟報道:“陛…陛下…左邊的木人暗甲、棉甲皆被穿透;右邊的木人雖然雙層暗甲也被穿透,但痕跡較淺…”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震撼和敬畏,彷彿對皇上的神機妙算感到由衷的佩服。
龐子晉心裡頭直犯嘀咕,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啥,就老老實實站在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此時正值黃昏,夕陽的餘暉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上,給這莊嚴的地方增添了幾分柔和。但龐子晉的心情卻和這景色截然不同,他內心忐忑,就像那即將面臨風暴的小舟。
不一會兒,郭天陽回來了,手裡還提着個木頭做的人偶,上面還套着好幾層盔甲,他說:“皇爺,您瞅瞅,這是棉甲和暗甲的結合體,還有這兩套也是暗甲。”他的臉上帶着幾分得意,彷彿這不僅僅是一個木偶,而是他親手打造的一件藝術品。
林小風點點頭,仔細打量起來。他心想,就算有這雙層暗甲護體,站在火銃前頭也是凶多吉少。但比起旁邊那個被鉛丸打得千瘡百孔的木人,這個可就好多了,傷害至少減了九成。他不禁嘆了口氣,這世間的戰爭,何時能有個盡頭?
林小風放下盔甲,轉頭問龐子晉:“遼東那趟差事,你親自去過沒?”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能穿透人心。
龐子晉恭敬地回答:“回陛下,臣確實去過,但結果不太好,敗了。”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那是對失敗的無盡懊悔。
“哪一年的事兒?”林小風的聲音更加低沉了。
“十四年。”龐子晉的聲音彷彿被風吹過,帶着一絲顫抖。
林小風一聽,臉色就變了,心裡頭那個嘆啊。他彷彿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戰場,聽到了那震天的廝殺聲。想起松山那一戰,大明的精銳幾乎全折在裡頭了。打了十天十夜,明軍輸得那叫一個慘,死了五萬多人,馬匹丟了快八千,盔甲也丟了一萬多套。更別說那些跳海自殺的,屍體多得把江都堵了,跟潮水裡的鴨子似的。
更糟糕的是,不光遼東的部隊完了,連宣府、大同、密雲那些地方的精銳也全搭進去了,一個都沒跑掉。洪承疇那老小子,指揮得亂七八糟(也有人說他是故意的),最後還被俘虜了,投降了滿清,成了人家的走狗。這一連串的打擊,讓大明內部流寇四起,外頭又有滿清虎視眈眈,國本都快動搖了。
林小風拍了拍龐子晉的肩膀,換了個話題:“八旗軍裡頭,哪種兵種給你留下的印象最深?”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彷彿希望從龐子晉的話中找到一絲勝利的曙光。
龐子晉想了想,認真地說:“重步兵!”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等等.”林小風打斷了他,然後招呼周圍的人:“二百勇衛營的將士們,都過來坐,聽聽龐參將怎麼說。”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敢怠慢。
大家一聽,哪敢怠慢,都席地而坐,豎起耳朵聽。夕陽的餘暉灑在他們的臉上,給他們的臉龐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
“龐參將,繼續講。”林小風的聲音溫和而有力。
“遵旨。”龐子晉抿了抿嘴,又回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血染的戰場。
“八旗兵要是光靠騎射,那還真不一定能打過我們大明邊軍。而且建州女真,他們可不是那種傳統的遊牧部落。”龐子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盡的重量。
林小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想起自己以前當老師的時候,就經常跟學生說:那些無知的人,總把建州女真想象成一羣穿着獸皮、露着胸脯、捶胸頓足的野蠻人。但實際上,女真部落早就裝備上了明軍的甲冑和重火器,全民皆兵,戰死還有豐厚的撫卹,軍民關係緊密得很。
龐子晉接着說:“陛下,我本是騎兵出身。騎射雖然厲害,但也沒文官們吹得那麼神乎其神。騎射不穩,命中率也低。而且我們大明的棉甲和暗甲對箭矢的防護力很強,普通的箭矢根本穿不透。所以騎兵作戰時,多用貼面之箭。但八旗兵的厲害之處,在於他們的氣勢和死戰不退的精神!”他的聲音充滿了敬佩和無奈,彷彿那是他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如果八旗兵只有騎兵,那他們就跟蒙古人一樣,好對付得很。我們只要用火炮火銃打他們的馬匹,馬一受驚或者死了,騎兵自然就亂了。”龐子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嘲諷,彷彿是對那些輕視八旗兵的人的諷刺。
“但實際上,八旗兵是混合兵種,種類比我們多得多。”龐子晉的聲音變得沉重起來。
說到這裡,龐子晉看了看手下的將士們。皇上特意準備了盔甲,把大家召集到這裡來,就是想讓大家提前瞭解八旗軍的厲害。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期待和緊張,彷彿即將面臨一場生死考驗。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在遼東的時候,八旗軍主要有四種兵種:重步兵、輕騎兵(多是蒙古人)、重騎兵(多是滿人和索倫兵)、還有火器兵(多是投降的漢人和遼東軍)。”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盡的重量。
“這裡面最難纏的,就是重步兵!”龐子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彷彿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爲什麼?”郭天陽忍不住插嘴問道。他雖然在宮裡待久了,知道遼東的戰事,但畢竟沒親自去過,不知道重步兵的厲害。
龐子晉本來不想再說了,但看到林小風鼓勵的眼神,還是接着說了下去:“兩軍交戰之前,要做很多準備工作。”他的聲音變得緩慢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盡的回憶。
“首先要派探馬偵察地形;然後將領根據探報或者親自視察地形來紮營;接着是兩軍相遇後列陣對峙;最後是將領根據陣型尋找敵人的弱點或者不足。”龐子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着無盡的智慧。
“到了這個時候.雙方將領就會開始考慮攻守之策了。”他的聲音變得更加低沉,彷彿那是一場生死較量的序幕。
“如果要進攻的話,就要考慮步兵、火炮、騎兵的攻勢和方向!”龐子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絕,彷彿那是他心中永遠的信念。
“建奴的戰術是先派重步兵上場。他們穿着雙層甚至三層盔甲騎馬到戰場然後下馬持械一字排開進攻。因爲盔甲厚重箭矢難傷鳥銃也打不穿只有大炮才能對付他們。”龐子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敬佩,彷彿那是他永遠也無法企及的高度。
“但是.”龐子晉話鋒一轉,“一旦我們的炮兵移動或者暴露目標,八旗的騎兵就會立刻出擊。而且騎兵一般不會在戰場內列陣等待。”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緊張,彷彿那是一場生死較量的關鍵時刻。
林小風聽得連連點頭,心裡頭已經有了計較。他彷彿又看到了那片血染的戰場,聽到了那震天的廝殺聲。他想起流賊攻城的時候,騎兵總是在遠處遊走,尋找機會殺傷敵人,而不會輕易靠近城牆。
“建奴的騎兵會窺探我們的炮兵陣地,然後從側翼突襲!”龐子晉繼續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決絕和無奈,彷彿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反擊!用火炮轟他們!”郭天陽氣得直咬牙。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甘,彷彿那是他心中永遠的恥辱。
龐子晉攤了攤手說:“炮兵離了火炮就活不了,看到騎兵衝過來時已經來不及調轉炮口了。而且我們的火炮兵大多沒有盔甲保護,沒有火炮掩護就根本不堪一擊。”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和沉痛,彷彿那是他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傷痛。
“那重步兵和他們的戰馬都不怕死嗎?”郭天陽還是不信,以爲大明的火器是無敵的。
“郭公公,您忘了我剛纔說的話了嗎?重步兵穿着雙層甚至三層盔甲,不是近距離射擊的話,火銃根本傷不了他們。而且他們的戰馬也披着建奴自制的棉甲!”龐子晉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嘲諷和無奈,彷彿那是對無知者的諷刺。
郭天陽一聽這話,頭皮都麻了。他想象着重步兵鋪天蓋地而來,無懼箭矢火器的壓迫感,那種絕望讓他幾乎要崩潰。本來可以用大炮對付他們,但炮兵一開炮,建奴的騎兵就會偷襲過來。這簡直就是一個無解的死局啊!
“八旗的重騎兵跟我們大明的騎兵差不多”龐子晉話還沒說完,西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那聲音震耳欲聾,彷彿是天崩地裂一般。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知道,那是一場生死較量的開始。
“陛下,大事不妙!叛軍於夜半偷襲我城矣!”言猶未了,遠處炮聲隆隆,一震天地,一小太監面色慘白,踉蹌奔來報告。
“此深夜之時,叛軍何故急於攻城?”林小風心中暗疑,按理說,若非大雨滂沱之夜適宜偷襲,否則夜晚攻城對防守方更爲有利,叛軍此舉豈非自取其辱?
他思量間,我軍守城,居高臨下,擲一火把即可照亮叛軍之影;而叛軍於黑夜中,一無所見,何知城頭我軍之人數、武器之多寡?再者,叛軍之箭雖利,無目標而亂射,亦是徒勞。
雖不解李自成葫蘆裡所賣何藥,但林小風不敢怠慢,即刻決定親上城樓探明真相。他大呼龐子晉:“速!集勇士兩百,皆着雙層鎧甲,今夜恐有惡戰!”
“遵命!”龐子晉應聲,隨即揮手,兩百勇士迅速披掛整齊,執兵器,嚴陣以待。
林小風不敢耽擱,即率勇衛營千餘精兵,浩浩蕩蕩向阜成門進發。未出皇城,外間喊殺聲已震耳欲聾,夾雜着“投降免死,否則屠城”之恐嚇,百姓驚慌失措,四處逃竄,夜空盡被恐懼所籠罩。
林小風步履愈快,心中不祥之預感愈濃,此夜註定不平凡。
按理說,李自成連日攻城無果,應休整再謀。然此人行事,全然不顧常理,賊性難改!未幾,林小風在衆將士護衛下登上城樓。遙望城外,燈火通明,如白晝;再俯視城牆下,林小風不禁心驚。
李自成真乃瘋狂!此次攻城,先頭部隊竟爲民夫,其後纔是順軍精銳。彼等身着明軍鎧甲,手持武器,一波接一波衝向阜成門城牆。
“怎會如此?”林小風環顧四周,目光終落於阜成門副將李將軍身上。李將軍不敢隱瞞,戰戰兢兢答道:“稟陛下,叛軍今日下午即開始攻城,彼等在城牆上鑿洞,欲趁夜色擴大洞口,使城牆崩塌!”
“朕已知之。”林小風聞言,即令郭天陽:“你速派人回皇城,取所有火炮至此,一半置於城頭,一半對準那些洞口,佈置於城內!”言罷,他還親指那些洞口示郭天陽。
“奴婢遵旨!”郭天陽領命而去。
然,林小風下令之際,叛軍攻勢未減絲毫。彼等冒炮火,前赴後繼衝至城下,用鋤頭、鏟子、武器甚至頭盔拼命挖土,欲毀那些未及修補之城牆。
城頭守軍亦不甘示弱,箭雨如注射向叛軍;手雷、萬人敵、小萬人敵等火器紛紛上陣;火油、鐵水、銅水甚至沸水皆傾瀉而下。火光中,順軍士兵紛紛倒下。然叛軍攻勢愈猛,彷彿不知懼怕。
尤其是李自成之精銳部隊,與民夫迥異。彼等即使死亦不肯放手磚土,只要尋得一絲縫隙即拼命往裡鑽,不停掏磚挖土。洞口愈大,護城河旁堆積之屍體亦愈多。
此時此刻,無論是明軍還是順軍,皆已顧不得血腥與火藥之味,彼等眼中唯有對方手中之兵器。雙方如兩臺不知疲倦之機器,互相殘殺。
李自成於遠處望此慘狀,亦心生感慨。就在這時,有探子來報:“果毅將軍侯崇傅及其麾下兩千將士已全部陣亡!”侯崇傅雖勇猛但常觸犯軍法,然因其勇猛仍得李自成寬恕。
緊接着又有探子來報:“果毅將軍田虎身受重傷,已被親兵擡回,恐怕……”探子至此,有些害怕,不敢言下。
“說吧,無妨。”李自成淡淡言道。
“恐怕已沒救了!”探子言罷,嚥了咽口水,生怕自己言錯招來殺身之禍。
“朕已知之。”李自成望遠處之北京城牆,目光堅定而深邃。
城下戰鬥依然激烈無比,守軍們用盡各種武器欲殺叛軍;然叛軍卻如不知疲倦般前赴後繼衝鋒陷陣。大約至半夜時分,守軍們已殺得有些麻木,突感城牆微微震動。雖只是細微顫動,但所有人都明白這意味着什麼——叛軍已挖穿城牆!
果然,未過多久,即有一叛軍頭目露出,剛一露頭即被守軍一刀砍斷脖子,鮮血四濺,當場斃命。
“通了!通了!”洞內叛軍歡呼雀躍。但就在這一瞬,一顆手雷飛入洞中,轟然爆炸。
守軍們一邊忙着用土石堵住洞口,一邊用長槍刺殺那些試圖衝進來之叛軍。“皇上!叛軍已穿城而過!”有人大聲喊道。
“快放火藥炸死他們!”林小風立刻下令。
“遵命!”傳令兵應聲而去。很快,預備好之民夫即抱着裝滿火藥之瓦罐衝上戰場。彼等有用蓋子蓋住瓦罐者,有用油紙封住口者,然後懷抱着瓦罐衝進夜色之中。
守軍們雖不知這些瓦罐裡裝的是什麼,但看民夫們之架勢也能猜出大概。“叛軍想炸城!弟兄們撐住啊!”有人大喊。但守軍們雖想撐住,卻也只能忙着殺敵,根本無暇他顧。
而城下之民夫們卻抱着必死之決心,一個接一個地將瓦罐投進洞口裡。隨着“擲毀天滅地雷,放小萬人敵”之呼聲響起,地雷轟鳴,小萬人敵之火焰與煙霧亦一起傾瀉而下。十幾個甚至幾十個叛軍不慎沾上火焰,頓時被炸得粉身碎骨。轟隆隆之爆炸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然叛軍之數量實在太多,彼等抱着新之瓦罐再次衝了上來。守軍們用溼棉被堵住洞口,欲阻止火焰與煙霧之蔓延,但沒過多久,溼棉被即被燒穿。這時,幾個叛軍突然大喊:“快跑,要爆炸了!”
“趴下,快趴下,要爆炸了!”彼等喊聲未落,地面即開始劇烈震動,天空亦彷彿要塌下來一般。
爲啥皇上您偏要選這黑燈瞎火的時候攻城呢?您看這夜色,黑得跟鍋底似的,連顆星子也不見,彷彿連天地都融爲一體,分不清界限。守城的將士們又都站在高處,藉着微弱的天光,他們的身影若隱若現,如同鬼魅。咱們這邊地勢低窪,溼氣重,寒風刺骨,這條件對攻城來說,簡直是太不利了啊!”謀士李巖,平日裡總是沉默寡言,不常露面,這會兒卻眉頭緊鎖,一臉疑惑地站在闖王李自成的旁邊發問。
李自成手裡握着個望遠鏡,仔細地觀察了一番。那望遠鏡是繳獲的明軍戰利品,鏡筒冰涼,透着一股寒氣。他緩緩放下望遠鏡,嘆了口氣,回答說:“蔣太微那小子的前鋒已經跟咱們交上手了,雖然咱們在西堯那邊打了勝仗,但山東那邊的明軍勇猛得很,讓我心裡直打鼓啊!”
“還有啊,明將冀資深帶着五千關寧鐵騎,突然出現在了玉田,他們的先頭部隊一千騎兵都已經到三河地界了。這些人一見咱們就躲,我生怕夜長夢多,生出什麼變故來,所以就讓宗敏趕緊帶着人攻城!”李自成的話語中帶着幾分無奈和焦慮。
李巖聽了,低頭想了想,又問道:“皇上,那冀資深手下的先鋒,是誰在統領啊?”
“是李性忠!”李自成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沉重。
一聽這名字,李岩心裡就明白了,勸降這條路怕是走不通了。李性忠的父親是李如鬆,而李如鬆的父親則是大明赫赫有名的名將李成樑。不管李成樑過去怎麼樣,李如鬆這一脈,那可真是清清白白,沒什麼可挑剔的。他們世代爲將,忠君愛國,早已在民間傳爲佳話。
“關寧鐵騎雖然名義上歸吳三桂管,但軍中的將領們很多心裡還是向着明朝的。聽說李性忠現在是薊遼總督的中軍副將,手底下有一千多人,戰鬥力可不是蓋的!”李巖的話語中帶着幾分憂慮。
李自成聽完,放下了望遠鏡,眉頭緊鎖,顯得更加憂慮了。他擡頭望向天空,只見烏雲密佈,連個月亮也不見,彷彿連老天爺都在跟他們作對。
蔣太微、冀資深,還有吳三桂在後面虎視眈眈。派去勸降吳三桂的使者還沒見着人呢,冀資深這一動,就已經表明了他們的態度。更糟的是,軍中的糧食也快吃完了,撐不了多久了。而且,軍隊裡還鬧起了鼠疫,這事兒真是讓人頭疼得要命。
所以,李自成下了決心,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拿下這座城!他緊握雙拳,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隨着一聲令下,火藥被點燃了,天空彷彿都被染黑了一般。緊接着,就是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煙塵四起,遮天蔽日。
阜成門內外,好幾裡地都跟着顫抖起來。守城的將士們只覺得火光沖天,地動山搖,城牆都好像在發抖。離得近的直接就被震得掉了下去,生死未卜;遠一點的也被震得暈頭轉向,倒在地上起不來;還有的人耳朵都震出了血,手裡拿着武器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城下的順軍也沒好到哪裡去,衝擊波一來,近的當場就沒了命,遠的也被掀得滿天飛。哭爹喊孃的到處都是,卻沒人能來救他們。順軍的士兵們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大家看着這座曾經堅不可摧的城池,五六天來一直擋着咱們的路。現在可好,西側三十幾步遠的地方,硬生生被炸出了一個二十多丈寬的缺口,磚石泥土堆得像小山一樣。順軍的士兵們看着這個缺口,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他們知道,勝利就在眼前了。
埋伏在遠處的軍隊一看機會來了,立刻就衝了上去。他們像一羣餓狼一樣,瘋狂地朝着缺口撲去。他們的口號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霄。
“殺啊!進北京城,活捉朱由檢!”
“投降的不殺,敢反抗的格殺勿論!”
“開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
順軍就像是一羣暗夜裡的幽靈,瘋狂地朝着缺口衝了過去。他們的眼中只有勝利,只有那座象徵着權力和榮耀的城池。
守城的軍隊也亂了套,有的被震得掉了下去,有的被埋在了廢墟里。士氣低落到了極點,有人想逃跑,卻被副將李公一聲大吼給喝住了。他搶過火繩點燃了火藥桶,又是一聲巨響,再次震懾了敵人。
“逃跑的一律處死!拿起武器殺敵報國的時候到了!”李公的聲音如同雷鳴一般,在城牆上回蕩。他揮動長矛挑飛了一個敵人士兵,衆將士被他的英勇所激勵,紛紛振作起來反擊。他們的士氣重新燃燒起來,如同烈火一般熊熊燃燒。
然而順軍人多勢衆,城上的炮火還沒來得及再次發射,就有幾十個敵人已經翻過了城牆。他們像一羣兇猛的野獸一樣衝進了城中,開始了瘋狂的殺戮和掠奪。
“一號炮準備發射!”城上的將士們焦急地呼喊着。又是一聲巨響,炮火連天,敵人被炸倒了一大片。但沒過多久,第二波敵人又衝了上來,再次突破了防線。炮火雖然猛烈,但終究難以抵擋敵人的洶涌之勢。
城中頓時陷入了混亂之中,百姓和士兵們四處奔逃、躲藏、哭泣。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彷彿末日已經降臨。郭天陽怒喝道:“有什麼好怕的?都給我起來戰鬥!”他揮舞着手中的長刀,試圖激勵起士兵們的士氣。
林小風則站在炮臺後面指揮若定:“一號炮發射完畢,二號炮準備!”他前面九門大炮一字排開,直指缺口,誓要阻擋敵人的進攻。然而敵人如潮水般涌來,前赴後繼,炮火雖然兇猛,卻始終無法阻擋他們的腳步。順軍數百人蜂擁而入,刀光劍影,血染街巷。
郭天陽焦急地勸道:“皇上您快走吧!這裡太危險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和擔憂。然而李自成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他知道自己不能離開,他必須堅守在這裡,與士兵們共同戰鬥。
林小風知道城外的缺口難以封堵,敵人只會越來越多。他焦急地問道:“其他城門的援軍呢?”然而得到的回答卻是:“正在趕來的路上!”這讓他的心中更加焦急起來。
望着越來越兇猛的敵人,林小風轉頭看向龐子晉:“龐參將,該你們上場了!”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堅定和期待。龐子晉抱拳高呼:“勇衛營何在?”“在!”二百名鐵甲勇士齊聲應答,聲音如雷貫耳。他們身着鐵甲,手持長矛和盾牌,宛如一羣鋼鐵戰士一般屹立不倒。
龐子晉揮刀誓師道:“男兒應當胸懷大志,爲國捐軀,死得其所!跟我殺敵去!”他的聲音激昂而堅定,彷彿能夠激發起士兵們內心的勇氣和信念。說完他便率領着勇士們衝了出去,誓死保衛京師。他們的身影在夜色中閃爍着光芒,宛如一羣英勇的戰士一般無畏前行。鮮血染紅了他們的戰袍,但他們卻毫不在意,只是堅定地向前衝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