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145章

蕭過靖混身顫抖地盯着牌匾心中波濤翻涌。這幾個月來他飽受打擊更擔心兒子的前途未卜。衆人都說大專無用只是研究一些無用的東西運氣使然。他也提心吊膽是啊他也覺得大專無用畢竟人不能靠運氣而活。但是現在陛下已經御筆親題爲大專正名了還有人敢質疑嗎?漸漸地兩行濁淚順着他的眼角緩緩流下。他口中哽咽地說道:“草民感謝陛下的聖恩!”

傳旨太監擡手示意道:“奏樂!放鞭炮!”隨隊的樂隊開始敲鑼打鼓放鞭炮喜慶的氣氛瀰漫開來。太監高聲宣佈道:“北廊大學近幾日將對外開放當衆演示飛天之物!蕭天炎的論文正是關於飛天的著作如果有人感興趣現在可以直接去北廊大學觀看!”聽到這話人羣突然沸騰起來!啥玩意?飛天?剛纔宣旨的時候沒幾個人聽懂只是模糊地聽到了一點。但是現在太監這麼一說百姓們瞬間回味過來!難怪今天的陣仗這麼牛逼!原來是你蕭家小子上天了?這種掙錢的方式真讓人不眼紅啊!這可是傳說中的事情啊!

“老靖,恭喜你啊!我早就說過,你兒子從小就聰明,以後肯定會有出息!你看,我今天說對了吧!”

“老靖,我有個女兒,今年十六歲。我看你兒子還沒結婚,咱們兩家又是鄰居,你覺得這事兒怎麼樣?”

“打住吧!就你那女兒的長相,簡直就像你老婆攤的煎餅一樣,送人都沒人要。老靖,我也有個女兒呢。”

“喲,你的女兒真不錯,就是屁股上麻子多了點兒。”“你咋知道的?我祖宗八代都要問候你!!”

“你們兩個別吵了!有貴人在這裡呢!”

在一片喧鬧聲中,蕭過靖帶着喜悅的表情,傻傻地站在原地。

突然,他聽到耳邊有人說:“皇上的旨意已經傳達完了,我先回宮了。不過蕭老先生,你得趕緊到北廊大學去看看。那裡的飛天神器真是太神奇了!你兒子的才華真是讓人佩服!”

蕭過靖回過神來,聽說太監要走,慌忙在身上找銀子。

雖然不太懂得宮廷的規矩,但他也知道,傳旨的人應該給點賞金。

他手忙腳亂地摸了半天,只摸出幾個銅錢,尷尬地說:“公公稍等,我回去拿點銀子。”

“不用了。”傳旨的太監苦笑着搖了搖頭,“林大人特意提到了你的名字。我要是收了你的銀子,被錦衣衛知道了,我就沒好果子吃了。走了,不用送!”

既然這樣,蕭過靖只能恭敬地行禮道謝。

······································

太監走後,周圍的人立刻涌了上來,紛紛拉關係、表態度。

各種恭維話像彩虹屁一樣撲面而來,蕭過靖被擠在中間,一邊拱手迴應,一邊努力往外擠:“各位!各位!我想去北廊大學看看,請大家讓讓!”

“老靖,我有馬車!坐我的馬車去吧!”

“我也有馬車!直接騎我家的馬去吧!”

蕭過靖有生之年第一次受到如此熱情的款待,滿臉紅光地不停道謝。

“多謝各位,多謝各位,我還是想騎自己的自行車去!誰看見我的自行車了?誰把我的自行車拿走了?”

北廊大學全面開放,無數百姓聞風而動。

既然已經向朝廷證明了科學的有效性,那麼下一步自然就是向民間百姓證明。

爲了防止教具被破壞或被盜,學校封閉了所有的教學樓。

只有公共區域對外開放。

在操場上、假山旁、湖水邊,都懸浮着十幾個米高的熱氣球。

熱氣球的外殼還被漆成了五顏六色,看起來格外吸引人。

蕭過靖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北廊大學門外。

他新買的自行車一到手就沒了蹤影,最後還是坐着別人的馬車來的。

在北廊大學的門外,已經有一些學生在迎接百姓,還有一些錦衣衛在維持秩序。

有人靠近時,學生們就會唱起校歌來展示文化底蘊:“北廊大學真神奇,飛天遁地舞技高,老師學生才藝多,各領百姓樂一曲~~”

此時,蕭天炎一直緊張地站在大門口。宮裡的人來他家宣旨的事情,林小風已經在學校校長室裡和他說了。

如果父親接了旨意,應該會來大學,所以他早早就在大學門口等候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遠處忽然出現一羣人,蕭天炎立刻眯起眼睛仔細看去。

領頭的人正是他的父親!

蕭天炎的心跳加速,快步迎了上去。

“爹!”

蕭過靖張了張嘴,心中有許多話想說,但看到兒子的那一刻,好像那些話都堵在了胸口。

最後只說了一句:“好,我都知道了。”

蕭天炎笑了起來,非常開心。

“爹,你還是第一次來這兒吧,我帶你參觀參觀。”

蕭過靖點點頭,回頭大聲說道:“各位,你們自己參觀吧。讓我和兒子說幾句話。”

圍觀的羣衆非常給面子,自覺地散去,分批進入校園。

蕭過靖和兒子並肩而行,蕭天炎興奮地指着各種建築給父親介紹。

雖然蕭過靖沒有說話,但隨着兒子的手勢看去。

他的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什麼,但內心已經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這一幢幢的建築、翠綠的草坪、茂密的樹林以及波光粼粼的湖水。

一切都顯得如此美好與和諧。

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

蕭過靖的臉上漸漸浮現出微笑。

他終究還是老了,眼界也小了。

兒子學習研究的地方竟然是如此美好的環境,如果他早一天來看看,也就不必整日提心吊膽了。

“爹,你看!那就是熱氣球,坐上去就能飛上天!”

蕭過靖擡起頭看着熱氣球,不禁感嘆:“真沒想到這麼大的東西竟然能飛上天去,這就是科學的神奇之處嗎?”

“爹,你看它雖然大,但其實重量並…”

“天炎…”

“你做得很好。爹已經不如你了。如果你娘還在的話,她一定會爲你感到驕傲的。”蕭過靖低着頭感嘆道,“也許是我錯了,不是隻有科舉這一條路可走。你選擇的這條路是對的。”

蕭天炎渾身一震!

他的眼中閃爍着淚光,聲音也略帶顫抖:“爹,明天你不用去上工了。”

“嗯。”

“爹,你想不想上天上去看看?我去和校長說說,他應該會答應的。”

“想。”

······················································

在校長室裡,林小風從窗口看着外面洶涌的人潮。

他的眉頭緊鎖,彷彿能擰出一個圈來。

媽的!這樣展示幾天下去,草皮都要被踩壞了!

“哎…”

身旁的項協宏開口問道:“老爺爲何嘆氣啊?”

“嘆氣?我這是在感嘆我們靖江國的國力興盛和百姓的幸福。可是一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人吃不上飯,我就感到難受。”

項協宏崇拜地說道:“老爺真是菩薩心腸。”

“菩薩?跟我比起來,他們有生產力嗎?”林小風嗤笑一聲轉過身來說道,“把今天的事情都記好了,明天記得登出來。還有從北廊大學畢業可以改變戶類的事情也要報道出來。以後我們學校就會成爲世界文明的一顆明珠啦!”

“老爺英明!”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闖入了校長室。

來人是錦衣衛,他一看到林小風就說道:“指揮使大人!盧思南讓我給你帶個口信,說那些老外已經學會簡單的說話了。你看什麼時候想見一見他們?他打算把人帶過來。”

“知道了,讓他明天帶到大理寺去吧。”

錦衣衛離開後林小風仰起頭來心中一陣納悶。

這些老外才學了幾個月就會說話了?自己可是學了十幾年纔會說那幾句英語其中一半還是罵人的話呢。

這些洋鬼子竟然學得這麼快!真是該死!

在大理寺寬敞的庭院中,四個外國人如同雕像般矗立,目瞪口呆地凝視着林小風。甚至連李德賢也忍不住好奇地湊過來,想看看這稀奇的場面。

林小風和李德賢像兩個好奇的孩子,圍着這四個老外轉來轉去,仔細打量他們的外貌和衣着。林小風心裡琢磨着,自己已經一個多月沒去關心這些外國人了,差點忘了他們的存在,也不知道盧思南是怎麼教育他們的。

此刻,這四個老外的穿着可謂五花八門。有的身着華美的服飾,彷彿是來自異域的王子;有的則穿着普通的布衣,看起來就像鄰家大叔;更有一個老外,竟然穿着一身醒目的環保工作服,簡直讓人哭笑不得。林小風看着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嘴角上揚,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他轉過頭,帶着調侃的語氣對盧思南說:“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僅會說我們的話了,還能在外面找工作了?學得真快呀,你也抽空教教我外語吧?”

盧思南笑着迴應道:“老爺,這都是呂管家的功勞。您想想看,如果把刀架在脖子上學習,誰能不學得快點呢?”

“他們只用了兩個月就能基本掌握我們的語言,生活自理也沒問題了。爲了讓他們進步更快,我就把他們放到市井中去歷練。這幾個人學得還不錯,就是反應稍微有點慢,有時候還是不太能理解我們的俚語和玩笑。”盧思南解釋道。

聽到“刀架在脖子上學習”的說法,林小風心裡暗自琢磨:“或許我們的大學教育也應該嘗試這種新方法。”他點點頭,對盧思南的做法表示讚賞:“做得好,不過下次別這樣做了。我們怎麼能這樣對待外國朋友呢?實在是太失禮了。”

“來,先讓他們說幾句話,我聽聽他們學得怎麼樣。”盧思南大聲說道,接着轉向那四個老外,“你們!說幾句吉祥話,讓我家林大人聽聽!”

四個人昂首挺胸,用不太標準的口音大聲說道:“沒有靖江,哪有我們的家;沒有家,哪有我們。”“我們的青春與靖江同輝,共同鑄就光榮與夢想。”“用我們辛勤的汗水,澆灌靖江的參天大樹!”

李德賢捂着嘴偷笑,看着林小風說:“老林可以啊,這些人的思想覺悟挺高啊!”林小風得意地笑:“那當然,我陽曲訓練出來的人,能不愛國愛家嘛!”

他指着其中一個穿着布衣的外國人問:“他叫什麼名字?”盧思南迴答:“老爺,他叫艾瑞克。”

“對了,我想起來了。艾瑞克,你說幾句日常用語,省得以後在皇上面前失禮。”艾瑞克愣愣地看着林小風,腦子有點轉不過來。

那些套話他背得很熟,但一說起快節奏的日常用語,他就得琢磨一下。什麼小克?陛下就是皇上,爲什麼在皇上面前會丟人?丟誰的人呢?

艾瑞克一時語塞,林小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你好大的膽子!本官問你話,你爲什麼沉默不語?”艾瑞克被嚇得趕緊回答:“我在靖江的懷抱中成長!靖江在我心中紮根!”

林小風的臉都快垮到地上了:“你是不懂我的意思嗎?”艾瑞克點點頭,一臉茫然。

“好吧,我再問你,你最近生活得怎麼樣?”艾瑞克回答:“不好,吃的都是部隊火鍋,賺的錢都要上交。”這次艾瑞克終於明白了林小風的意思,回答得飛快。

林小風疑惑地看着盧思南。盧思南急忙解釋:“老爺,這些外國人咱也不能太破費了。平時就給他們吃點錦衣衛剩下的燴菜,有骨頭湯,還有飯,其實挺不錯的。”“挺有營養的!”盧思南又小聲地補充了一句,都是些乾淨的泔水。

下人能節省開支是好事!林小風點點頭,又問艾瑞克:“小克啊,你最近都在幹什麼工作?”艾瑞克回答:“在錦衣衛打雜。”

盧思南解釋說:“老爺,原來打雜的人不幹了,這不也是爲了節省開支嘛。”林小風讚賞地看了他一眼。

“那其他幾個人呢?怎麼穿得都不一樣,啥情況?中間這倆人看着挺有錢的。”盧思南迴答:“老爺,這倆人是卡拉米和佛伯樂。”

“是這麼回事,卡拉米被一個商家看中了,拉他去做宣傳,每個月能賺幾兩銀子!這身衣服就是商家送的。”“佛伯樂就更厲害了,開始是看守自行車棚的。但他視力不好,老認錯人,所以車子經常丟。後來他急了,自己去報官。官府裡的人看他長得稀奇古怪的都願意幫他。現在他在京城專門幫百姓找丟失的自行車呢,每個月能賺十幾兩銀子。就這個月,咱們已經收到七八面錦旗了!”

林小風聽得眼皮直抽抽,真是見鬼了!這種事情竟然如此源遠流長?

“那最後這個人是咋回事?誰安排他進環保隊的?”盧思南迴答:“老爺,是我安排的。我看卡樂咪的祖先可能是掏糞的,就安排他對口專業了。”“但是這個小卡樂咪啊,不孝啊,連祖傳手藝都不願意學,還老抱怨,後來讓我給打服了。”

“什麼玩意兒!”林小風脫口而出。盧思南一臉茫然:“我咋了?”你咋了?你還有臉問?這些外國人都要被你玩壞了!

林小風深吸一口氣,調整心態問道:“那他們還有別的啥用處嗎?”盧思南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一迭資料展示:“這四個人本來是要從一個叫費列羅的外國到洛溪羅國做酒生意,路上遇到風浪,漂流到荒島上。補給時和當地人發生衝突,他們船長可能讓當地人給宰了。”“船上的水手沒啥文化,基本都是海盜出身,在民間就是地痞流氓啥的。他們也不懂辨別方向,就這麼漂到咱這兒了。”

現在出海風險可大了,民間水手素質普遍不高,這種情況也很正常。“這兩個國家啥情況?”林小風沉思着問道。

“費列羅就是個小國家,不值一提。但洛溪羅國力強盛,有數萬大軍,他們的航船堅固,裝備也精良。”李德賢不屑地說:“數萬兵馬就敢自稱國力強盛?海外也不過如此嘛。”

林小風笑着說:“殿下別急,這幾個人的見識和信息真僞,咱們還沒法判斷呢。盧思南,你繼續說。”盧思南抽出幾張畫,遞到林小風面前:“這是根據他們的描述,畫的洛溪羅國的鎧甲和武器。”

林小風接過畫紙,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雖然普通的刀槍劍與靖江的有所區別,但並不新奇。然而,這副鎧甲卻是全身包裹的鐵甲,關節設計靈活,又兼顧了人體工程學,很像他印象中的米蘭鎧甲。

李德賢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裝備。“這副鎧甲一定是重騎兵鎧甲,比我們的鎧甲看起來更全面。老林,看來洛溪羅國非同小可啊。”

林小風點了點頭,贊同盧思南的看法:“盧將軍說得在理,咱們雖然聽說過這種鎧甲,但能穿上它的士兵應該不多,具體數目還真不清楚。”

他邊說邊掃視四周,春日的暖陽灑在皇宮的庭院裡,琉璃瓦在陽光下閃着迷人的光彩,與金色的光斑交織出一幅如畫的春景。

林小風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懷錶,這是從遙遠的西方傳進來的新奇玩意兒。上面精緻的雕刻和複雜的機械結構,都顯示出西方的工藝水平確實不俗,但要說領先咱們靖江多少,那倒也未必。這種鎧甲,應該還沒法大規模生產。

他陷入了沉思,如果沒有火器,穿上這種鎧甲的士兵在戰場上就如同坦克一樣,火槍也難傷其分毫。不過現在嘛,他並不太擔心這個問題。

洛溪羅國人口不多,而咱們靖江已經有了火炮,槍械也在不斷改良。說不定有生之年,他還能看到這種重鎧甲徹底退出歷史舞臺呢。

“盧將軍,請繼續。”林小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盧思南繼續娓娓道來:“他們對周邊的小國都挺了解的,比如那個費列羅國。值得注意的是,他們都信仰一個叫‘新心靈舍’的教派,老百姓都特別信奉他們的天神。而且啊,教裡還有個神皇,地位好像比國王還高。”

“說實話,盧將軍,這個‘新心靈舍’我有點兒搞不懂。”林小風搖了搖頭,“他們的一些說法,我到現在都理解不了。你說一個國王怎麼會心甘情願地居於人下呢?”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着他,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太模糊。看來得派人親自去觀察交流一番,纔能有更深入的瞭解。

盧思南還在滔滔不絕地講述着他們的生活細節。講完後,林小風看向了佛伯樂這個老外中最聰明的傢伙。

“你聽說過潞西堡這個國家嗎?”他問。

漢江王是潞西堡的領主,他是個有膽識、敢想敢幹的人。要是他帶着靖江的技術逃到海外去,說不定能發大財。跟這些老外比起來啊,林小風總覺得漢江王更讓人擔心。

過了一會兒,他感到有些失望。因爲佛伯樂和其他幾個人都搖頭說不知道潞西堡。

·······················

在富麗堂皇的皇宮內廳裡,林小風恭敬地向靖江帝彙報了盧思南帶來的消息。靖江帝手裡拿着一迭畫像,一張一張仔細地翻看着,眉頭緊鎖。然後,他擡頭看了看這四個老外,皺了皺眉問林小風:“他們國家的人都長這麼高嗎?”

“回陛下的話,確實如此。”林小風回答,“不過據我所知,他們在自己的國家裡,這身高體型也算是普通。”

靖江帝揹着手,在屋裡踱來踱去,顯然在思考着什麼。林小風見狀,趕緊讓四個老外先退下,然後走近靖江帝:“陛下,您有什麼想法嗎?”

靖江帝嘆了口氣:“這些老外比咱們靖江人要高出半個頭,肩寬體壯的,如果這只是他們的普通身材的話,那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恐怕不容小覷啊。”

林小風笑了笑說:“陛下,這只是人種差異而已。以後咱們靖江糧食充足了,百姓們多吃點兒肉,也能長得高大強壯。”

“嗯,也許吧。”靖江帝又問,“有老六的消息嗎?”

“還沒有呢,陛下。看來還得咱們的船隊親自去找找。”林小風回答。

靖江帝嘆息道:“我今天看到這些西方的異域文化啊,真是讓人大開眼界。一個教派竟然能統治多個國家呢,這事兒真是讓人難以置信啊。”

“是啊,咱們得儘快派人去交流交流、摸摸他們的底細才行啊。”靖江帝又說,“老六現在也不那麼重要了,咱們的船隊準備得怎麼樣了?”

“回陛下的話,船隻已經基本建造完畢了。我想再過一兩個月就可以出海了。”林小風回答。

“我想把這些老外好好培養一下,然後送他們回去,讓他們在當地給咱們做嚮導。”林小風提議道,“陛下覺得如何呢?”

靖江帝點了點頭表示贊同:“這事兒你就自己看着辦吧。把他們拉入錦衣衛也未嘗不可啊。”

“好嘞,那我現在就去安排了。”林小風說完後大聲對那些老外喊道,“蟹脯肉!快過來跟陛下說兩句吉祥話兒!”

靖江帝好奇地問道:“蟹脯肉是什麼意思啊?”

“陛下您有所不知啊,這蟹脯肉就是老外之間打招呼用的一種口頭禪而已啦,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哦。”林小風解釋道。

老外們懵懵懂懂地走了過來,挺胸擡頭大聲喊道:“家事國事天下事,建設靖江國是大事!”“我爲流浪在靖江而驕傲!我爲生活在靖江而自豪!”“靖江在心中!愛國喊出來!”“我這輩子就要做靖江人!”“人人動手!消滅衛生死角!”喊完口號之後呢,三個老外齊齊看向卡樂咪同學,卡樂咪面露尷尬之色,原來是喊錯了環保隊的口號呀,惹得靖江帝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了好了啊,差不多就行了哈,他們畢竟是咱們的客人嘛。”林小風也羞澀地笑了笑,看來工作還沒做到位呀。

回到大理寺之後呢,他就對卡拉米、佛伯樂、艾瑞克和卡樂咪說:“今天你們表現得很好啊,所以我決定給你們一個機會加入錦衣衛哦,你們願意嗎?”

四人相視一眼之後呢,卡拉米就出列問道:“林大人啊,錦衣衛有工錢嗎?我們可不想再吃那個什麼部隊火鍋了哦。”

“當然有工錢啦,而且你們也不用再吃那個部隊火鍋了哦。”林小風保證道。

“我們願意!”四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

林小風高興地拍手道:“很好!既然你們都願意呢,那我就可以破例讓你們加入錦衣衛啦。如果你們表現良好的話呢,我還可以免費送你們回家哦。”但是四人卻喃喃道:“我們其實不想回家了呢,我們想成爲真正的靖江人。”

哎呀,看看這些西方人,真是挺會享受生活的呢!難道我們靖江國的國籍就那麼容易拿嗎?不過話說回來,他們這麼想也情有可原,或許將來訓練他們會更容易些。

林小風琢磨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哎,你們想留在這兒,恐怕是不行了。不過,既然你們是國際友人,我們可以提供錦衣衛的職位給你們謀生。等靖江船隊啓航的時候,你們就各自回家吧。”

卡拉米有些羞澀地插話道:“我家裡挺困難的,我覺得這裡挺好的,我能留下當錦衣衛嗎?”林小風皺了皺眉,問道:“你的信仰呢!?”卡拉米有些無奈地回答:“已經掉進海里了。”林小風看着他,仰頭嘆了口氣。

“你們四個人都不想回家嗎?”林小風問。四個人紛紛點頭,林小風滿意地說:“好吧,既然你們都想留下來,那我就做做好事。不過當錦衣衛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後朝廷讓你們往東,你們就不能往西,明白嗎?”四人齊聲應道:“明白!”

林小風接着說:“實話告訴你們,靖江船隊兩個月內就要啓航,我們要去西方國家訪問,建立友好關係,所以還需要嚮導。這次不管你們願不願意,都得回家一趟。但考慮到你們都想留下來,我決定選兩個人跟我們去,具體選誰就看你們在京都的表現了。另外兩個人留在翻譯館教我們的語言,有意見嗎?”

四個西方人互相對視,眼中閃爍着期待。然而,他們心裡也有些忐忑,難道還是要回家嗎?從靖江到費列羅的路途那麼遙遠,萬一在海上遇到危險怎麼辦?

儘管學語言的過程有些痛苦,但他們已經習慣了京都的生活。這裡的建築雄偉壯觀,街道乾淨整潔,沒有家鄉的污水和臭氣。下雨的時候,也不用再踩泥水了。京都的美食也讓他們流連忘返,雖然錦衣衛的飯菜簡單,但外面的小吃和東家的佳餚都美味極了。

這裡的官員清廉,不像家鄉的領主那麼傲慢。看到錦衣衛的人,他們總是和顏悅色。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女孩子比家鄉的還要漂亮!回家又有什麼意思呢?

這四個人突然從朋友變成了競爭對手,他們都想爭取留在靖江的名額。氣氛變得有些微妙,佛伯樂反應最快,搶先說道:“大人,靖江的百姓需要我,沒有我他們丟了東西怎麼找回來!”聽到這話,林小風眼裡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笑着點頭:“哦?很好。”

“你們最近都辛苦了,暫時沒有特別的任務。你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在京都好好生活。我會把你們交的銀子退給你們,並且預支三年的工錢。拿着這些錢,你們可以盡情享受,但每天都要去附近的環保所報到。出海的時候,我會通知你們的。”

四個人聽到這話都興奮不已,兩眼放光。“但是有一點要先說清楚,”林小風嚴肅地說,“如果你們敢做違法的事情,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你們可以回家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盧思南小聲地說:“老爺,對他們是不是太好了?外人不可信啊。”林小風點頭說:“是啊,不可信。所以出海的事情要穩妥一些。你這段時間觀察他們一下,選出最忠心、最想留在靖江的人出海。在環保所的時候多給他們灌輸我們的思想!”

盧思南想了想,說:“老爺,我有個辦法可以讓他們學得更快。”林小風很感興趣地問:“哦?什麼辦法?快說說!”盧思南笑道:“就是找幾個漂亮的女孩子陪他們一起學習,這樣他們肯定會學得更快。”

林小風聽完面無表情,盧思南以爲林小風在思考,接着補充道:“最後讓他們娶妻生子,這樣他們的心就會在靖江紮根了。”突然,林小風咧嘴一笑,擺手說:“來來來,我給你看個東西。”盧思南雙眼放光,以爲林小風要獎賞他,高興地走過去。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瞬間打在他的臉上,盧思南驚愕地愣在原地,臉頰微微鼓起。“如果你再出這種餿主意,就跟老外一起出海去!”林小風生氣地說。

盧思南大驚失色,“撲通”一聲跪下,哭訴道:“別送我出海!別送我出海!咋了老爺,你爲什麼打我!我覺得我說得很好啊。”“好你個頭!”林小風更加生氣了,“這些老外自己有本事找老婆,你還想上趕着送?給他們點銀子就不錯了,還想送老婆?難道要把他們當祖宗供起來嗎?”

盧思南委屈地哭了:“老爺,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四個人無依無靠,有家人不就等於有個人質嗎?”林小風又補了一腳,說:“別在這兒哭哭啼啼的!去給我盯着那幾個老外,只要不犯法,他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一旦違法犯罪、騷擾百姓,就罪加一等!”

“誰敢惹事就直接拉到錦衣衛校場吃石鍋拌飯!”盧思南淚眼汪汪地問:“老爺,什麼是石鍋拌飯?”林小風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就是把泔水倒在豬食槽裡,你懂了嗎?”

泗水港的泊位上,一艘巍峨的戰船像座小山般屹立,給人帶來一種莊嚴而威武的壓迫感。士兵們手持閃閃發亮的操刀,在茂密如林的蘆葦叢中辛勤操練,汗水如雨般滴落,伴隨着他們口中的呼喝聲。舉目四望,水師們正在刻苦訓練,他們懷抱着壯志凌雲的決心,誓要爲國家的海疆安全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這一天,風浪稍大,戰船在波濤洶涌的海面上顛簸起伏。士兵們的體力消耗得像流水一般,甚至他們的操練動作都開始出現了微小的偏差。船頭站立的是統領,他銳利的目光掃視着全軍,一絲不苟地檢查着他們的訓練成效。

朝廷爲了探索那未知的海域,特地設置了操海武臣和操海都御史這兩個職位。都御史主要負責監督軍紀,確保軍隊的嚴明紀律;而武臣則一頭扎進實戰方面的事務。

如今的操海武臣仲安春,原是水師裡的一名將領,他精通水戰,從小在海濱摸爬滾打。這樣的人才真是打着燈籠都難找,可惜之前一直沒有得到朝廷的重用。仲安春原以爲自己的仕途會就此止步,但朝廷突然有了開海的雄心壯志,他也因他人的薦舉而得以迅速晉升。

仲安春心裡跟明鏡似的,明白開海的初衷,因此他對林小風感激涕零。就在幾個月前,林小風親筆寫信到泗水港,希望他能賣個面子,安排一個遠房親戚加入水師接受訓練。仲安春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他本以爲這只是個富家子弟來混日子,卻沒想到這個名叫狗尾巴草兒的青年竟然是個可造之材。

這狗尾巴草兒身體強壯得像頭牛,訓練起來毫不含糊,刻苦得讓人心疼。更難得的是,他還有着鐵一般的意志力。跟其他普通水兵比起來,狗尾巴草兒簡直就是個異類。他熱愛讀書,勤於向他人請教,學問日益精進。開始時他提的問題還比較簡單,但時間一長,他的問題就越來越有深度,有時甚至讓仲安春都感到頭疼。不過仲安春並不介意,反而對這個年輕人的進取心大加讚賞。

每當士兵們疲憊不堪、東倒西歪的時候,只有狗尾巴草兒的動作依然標準得像個機器人。仲安春看在眼裡,疼在心上,他眼中閃過一絲惋惜,終於下令全軍休息。但狗尾巴草兒卻像打了雞血一樣繼續揮刀訓練。直到一個身影走到他面前說道:“好了好了,今天就練到這裡吧。”他才戀戀不捨地收起操刀,跟着那個身影離去。

在船艙內溫暖而昏暗的燈光下,狗尾巴草兒好奇地問道:“仲大人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仲安春拿出一封信箋展示給他看:“錦衣衛傳來消息說啊,林大人邀請你回京共進晚餐呢。”狗尾巴草兒一聽這話就開始收拾行囊準備回京了。然而仲安春卻嘆息道:“京都啊即將有大事發生啊,朝廷呢也透露出了出海的意圖呢,我們啊離出海的日子也不遠了啊。你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啊,可能就不需要再回來了啊。”接着又感慨萬千地說道:“像你這樣有才華的年輕人啊真是少見呢啊,真是可惜了啊。”

狗尾巴草兒有些錯愕:“啊?仲大人啊,有什麼可惜的啊?”仲安春搖頭道:“可惜的是啊,你不能跟我一起出海了呢。你啊是林大人的親戚呢,大海那麼危險啊,我怎麼能讓你去冒險呢?”狗尾巴草兒笑着安慰道:“仲大人你放心啊!這片大海啊我是一定要去的!我大哥呢也一定會同意的!等我回來啊!”說完就準備離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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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安春一聽狗尾巴草兒稱呼林小風爲“大哥”,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當狗尾巴草兒走到門口時,仲安春急忙喊道:“草兒啊!出海時你將成爲我的副將!別忘了告訴林大人啊!”狗尾巴草兒應聲而去,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當天晚上呢林小風就準備了豐盛的酒席啊,打算好好款待一下這個久別重逢的狗尾巴草兒呢。晚上狗尾巴草兒才趕到林府呢,林小風滿面笑容地迎接他:“草兒啊,你最近過得怎麼樣啊?”狗尾巴草兒憨厚地笑着迴應道:“託大哥的福啊,我一切都好呢。”兩人相對而坐開始共飲美酒了啊。

在推杯換盞之際呢林小風說道:“今天找你來啊其實也沒別的事兒啊,就是想告訴你啊該回家了。”狗尾巴草兒聽後愣住了:“大哥啊,你爲什麼要讓我回家啊?是不是不想讓我在這裡待下去了啊?”林小風搖頭道:“不是不是啊,你別誤會啊。朝廷啊現在打算出海去探險了啊,我覺得你沒必要跟着去冒這個險呢。”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勸說道海上危機重重啊,你還是留在京城裡成家立業或者置辦個宅子安居樂業吧啊。

狗尾巴草兒聽後心裡寬慰了許多:“大哥啊,其實我是很想去出海的!我呢擅長這個啊,而且長官也誇我學有所成呢,還打算提拔我當副手呢。”林小風感到有些意外:“哦?是那個仲安春嗎?他對你的評價這麼高嗎?”狗尾巴草兒低着頭應了一聲是呢。

林小風欣慰地笑了起來,但還是勸道:“即便如此啊,我還是不建議你去呢。這次出行可不是小事兒啊!朝廷要去的地方有多遠?往返需要多少時間?我們一概不知呢!這次出海可以說是九死一生呢!草兒啊,你曾經救過我一命呢,我不想讓你去送死啊,更不想親手送你去涉險呢。再說那個秋菊啊,她已經嫁人了,你也沒必要再糾纏不清了。天下的好女子多的是呢,你爲什麼非得執着於她呢?實在不行的話呢,你就來錦衣衛吧,我保證你前程似錦、娶妻任選呢!”

聽到秋菊的名字,狗尾巴草兒心裡刺痛了一下,但他很快恢復了平靜。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大哥啊,自從你離開後,我就開始習武識字,學習風頭水勢,甚至還會造船了。我來到泗水港後,又學了許多技能,我現在這一身所學,都是爲了出海。如果留在京城的話,那就只能是大哥你養我了,我可不願意這樣。”說完,他擡起頭,目光堅毅地看着林小風,“我現在已經不再是那個乞丐了,我要憑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

林小風嘆了口氣,無奈地說:“狗尾巴草兒,你都這麼堅持了,那我也就不勸你了。海上的日子,簡直像蹲大牢,那種漫長和危險,想想都讓人頭疼。換做是我,可能早就崩潰了。我理解你,我們大老爺們兒,心裡都有那股子衝勁兒。就像我,現在可不是想着躺平,而是想着怎麼改變世界,怎麼激勵手下的人。”

賴狗舉起酒杯,激動地說:“林大哥,我就等你這句話了。等我立了功,你得幫我謀個一官半職的。”

“好說好說。”林小風答應着。

“還有,林大哥,等我回來,我想娶秋菊。到時候,你可得給我做個媒。”

“呃,秋菊?她不是嫁人了嗎?”林小風一臉困惑。

狗尾巴草兒的臉上閃過一絲怨恨,“她男人對她不好,我覺得我還有機會。”

林小風瞥見狗尾巴草兒的頭頂似乎有了幾縷黃髮,心裡五味雜陳,“你若有真本事,我當然支持你。”

狗尾巴草眼睛一亮,“還是林大哥理解我。”

“別,我可不理解那些,我說的是真心喜歡的意思。”林小風連忙擺手。

狗尾巴草兒話鋒一轉,“林大哥,聽說你成了京都的駙馬,那付家兩位小姐,你怎麼辦?”

林小風一聽就頭疼,“別提這個,喝酒喝酒。”

“林大哥,你不能不提啊。付家在歌峰灣勢力大,付大少又說她們已經嫁給了你,現在全城都知道了。她們要是回去,得被多少人戳脊梁骨啊。”

林小風一想到付家姐妹可能因爲自己受到流言蜚語的困擾,就覺得心如刀絞。他想到自己在京都的安逸生活,又想到付家姐妹可能面臨的困境,手裡的酒都變得苦澀起來。

“她們現在在京都買了房,本來是想躲開那些風言風語。可付大少那麼一宣揚,她們的名聲都毀了。”狗尾巴草兒繼續說道。

林小風深吸了口氣,“這事我得好好想想。”他不想做渣男,可現實卻逼着他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第二天,他決定帶付家姐妹去陽曲縣散散心,也順便讓她們看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一隅所做出的努力。當他敲響付家大門的時候,侍女驚慌失措地開了門,他心中暗歎,這感覺怎麼跟偷情似的。不過,他還是帶着狗尾巴草兒走了進去,準備開始這一天的行程。

在這個狹小而精緻的宅院裡,雖然已是深秋,卻還殘留着夏天的繁茂。小池子裡,幾條活潑的錦鯉游來游去,增添了幾分生氣。亭中,美麗的付綾致正緊鎖眉頭,在書桌前忙碌地書寫。她的妹妹付佳藝在她身旁鬧騰,小臉上寫滿了不悅。直到丫鬟來通報,付綾致才停下了手中的筆,擡起頭。

這時,林小風緩步走來。付綾致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站起身禮貌地向他問好:“林大人,您好。”

林小風看着付綾致,覺得她與蒂法越來越像,不由得偷偷嚥了口唾沫,定了定神說:“啊,不用客氣。草兒已經平安回來了,我今天特地邀請你們去陽曲縣遊玩一天,你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應該還沒去過吧?想去看看嗎?”

付綾致稍作思考,點點頭答應道:“謝謝林大人,如果今天有空,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對,準備好就出發。”林小風回答道。

“林大人!”付佳藝突然叫他,扯着衣角,臉上露出緊張和羞澀。

林小風有些困惑:“怎麼了?”

“我姐姐她…”付佳藝欲言又止。

“佳藝!家裡的事,就不用告訴林大人了。”付綾致冷冷地打斷她,拉着妹妹走開了。

林小風被弄得一頭霧水,旁邊的狗尾巴草兒湊過來說:“大哥,這是她們的家事,你還是別管了。”

“閉嘴!”林小風沒好氣地別過頭去。

沒過多久,兩姐妹就換上了新衣。付佳藝穿着一襲淡綠裙裳,清純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付綾致則換上了粉白色的長裙,搭配純白色的緞面繡鞋,頭髮優雅地梳成隨雲髻,淡妝讓她更顯清麗脫俗。

林小風眼前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林大人,我們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付綾致輕聲問道。

“好的,出發吧。”林小風回過神來,微笑着回答。

他們乘坐着林小風準備的寬敞馬車向陽曲縣進發。車廂內,林小風和付綾致並肩而坐,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幽香。付佳藝則坐在對面,手託下巴望着窗外,心事重重。

“佳藝,你似乎有話想說,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可以幫你出出主意。”林小風溫和地問道。

付佳藝看了看付綾致,然後搖了搖頭。林小風也疑惑地看向付綾致:“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們如此神秘?”

“其實也沒什麼,我在付家也有一半的股份。你們到底有什麼打算呢?”付綾致坦言道。

“我們想做個小生意,但是有些分歧。”付綾致輕描淡寫地說道。

小生意?怎麼會因此產生爭執呢?付佳藝一個無依無靠的姑娘,會因爲小生意和她起爭執?林小風滿心疑惑地看向付佳藝。

“她想去古蒙!”在林小風的逼視下,付佳藝終於開口了,“姐姐看上了古蒙的皮貨,想親自去那裡進貨。”

“佳藝!”付綾致責怪地看着她。

林小風皺着眉頭說:“爲什麼要去那麼遠的邊鎮?路途遙遠而且充滿了危險。皮貨那麼多,爲什麼偏偏要去古蒙買呢?”

“付家以前沒有做過皮貨生意。如果你們需要的話,直接告訴我好了。”林小風繼續說道。

“是缺錢嗎?”他試探着問道。

付綾致苦笑着搖了搖頭:“林大人,在京都做生意很難的,各行各業的競爭都很激烈。”

“錢還夠用嗎?如果想在京都立足的話,只能做一些別人不願意做的生意了。”林小風建議道。

“我已經打探過行情了,現在邊鎮的交易非常火爆,再過幾年可能就沒我們的份了。”付綾致解釋道。

林小風剛想說話,付綾致就直直地看着他,“林大人,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我們姐妹雖然柔弱,但我們也想在京都闖出一片天。”

付佳藝也跟着點了點頭,表示支持姐姐的決定。

“你們爲什麼不回歌峰灣呢?爲什麼一定要在京都謀生?”林小風忍不住問道。

這話一出,車廂內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三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小風身上,他頓時後悔不已,心裡暗罵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

車廂裡再次陷入了沉默。林小風幾次想開口又忍住了,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他明白付綾致是個要強的人,不想依靠別人;但他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去冒險。這一路上山賊土匪那麼多,以她們姐妹的容貌怎麼可能會安全呢?

終於抵達了陽曲縣,道路兩旁巨大的廣告牌吸引了他們的注意。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廣告牌上還配了精美的手繪圖案,造價一定不菲。畫面展示了陽曲縣未來的美好藍圖令人嚮往。

穿過鬱鬱蔥蔥的樹林,他們來到了一個嶄新的三層小樓前。小樓飛檐鬥,極具美感;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樓下的花壇和休閒設施,一切都井然有序、和諧至極。

“這裡好美啊!但是爲什麼房子都建在城外呢?”付佳藝驚歎道。

“這裡是外圍的荒地還在開發中,這些房子是民用的。”林小風解釋道,“不過這座三層小樓的外形我很喜歡,看起來像是經過精心設計的。”

付綾致也在不斷地觀察着外面的風景,這些與衆不同的景象讓她感到非常震撼。這就是天下第一縣的風采嗎?外圍的景色已經如此精美了,不知道城內的風光會怎樣呢?跟歌峰灣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啊!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林小風眼中充滿了崇拜之情。這樣一個爲國爲民的好官真是難得!難怪京都的百姓都對他讚不絕口。而且他爲人平易近人、沒有架子,更難能可貴的是他還如此年輕有爲!真是讓人佩服!

然而,林小風卻在心裡抱怨着樓間距太大了,“真是浪費空間!”他小聲嘀咕道,“三層樓之間隔了那麼遠至少有二十米吧?看起來稀稀拉拉的種那麼多花園幹什麼?老百姓擠在一起住才熱鬧呢!這樣一來得少賣多少房子啊!這不是敗家子嗎?”

當然,這些抱怨他並沒有說出口,只是在心裡想想而已。畢竟這是別人的設計理念和規劃方案,他無權干涉太多;而且他也不想讓付家姐妹看出自己的不滿情緒來影響她們的心情。所以當他聽到付綾致的問話時,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回答道:“啊,咳咳,沒什麼。進城後我們先去吃飯吧。”

馬車慢騰騰地進了城門,林小風坐在車廂裡,心裡頭有些不踏實。今兒他帶了兩位佳人出遊,生怕被熟人撞見,傳出些閒言碎語。要是被家裡的林桃花曉得了,那可就捅了馬蜂窩。所以,他一路都格外小心。

馬車時走時停,每碰到一處好玩的地方,他們三人就跳下車去逛逛。狗尾巴草兒這孩子,看到啥新鮮玩意兒就想買,還想給秋菊帶些小禮物。付綾致呢,對那些個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和裝修得別具一格的店鋪特別感興趣。付佳藝一進城,心情立馬就好了起來,把往日的鬱悶都拋到了九霄雲外,興高采烈地這兒看看,那兒逛逛。

林小風可沒心思跟他們一起鬧騰,一直坐在車裡琢磨事兒。直到太陽都快落山了,三人才心滿意足地回到車上,繼續趕路。

其實啊,他們這次出來,不光是爲了玩兒。林小風雖然沒法直接上船揚帆、下場練兵,但他可以給補給出主意啊。這次要去遠洋探險,準備工作得做足了,吃的問題可是重中之重。

所以呀,林小風一個月前就吩咐人開始研究軍糧了。經過一個多月的書信溝通,終於研製成功,現在已經開始大規模生產了。他們這次出門,就是爲了去瞧瞧軍糧的生產情況。

馬車在木工所附近停了下來。周圍空蕩蕩的,只有陽曲河在嘩嘩地流着。河邊上有水車,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設備。水車旁邊,貨車停了一大片,工人們忙得團團轉。

狗尾巴草兒好奇地問:“大哥,這是啥地方啊?咋啥都沒有?”林小風指了指遠處的水車,說:“好東西在那兒呢,走,咱們下車看看去。”

四個人下了車,往水車那兒走去。走近了一看,才發現那些奇怪的設備。“咚咚咚!”一聲聲巨響不斷傳來,原來是一個大錘頭在水車旁邊一上一下地猛砸!錘頭下面有個厚重的鐵盒子,工人們趁着錘頭擡起來的空檔,趕緊往鐵盒子裡加粉末。那粉末被錘頭砸得結結實實,然後工人們迅速地把鐵盒子拖出來,切開,把東西拿出來。再小心翼翼地用油紙包好,放到馬車上等着運走。

看到林小風來了,工人們都停下來跟他打招呼。林小風擺擺手,問他們生產得怎麼樣了。“老爺您放心,一切都很順利,半個月內就能滿足您的需求。”林小風點點頭說:“那你們就加把勁兒生產吧,多出來的可以拿到市面上去賣賣,讓縣裡的老百姓也嚐嚐鮮。”工人們樂呵呵地答應了。

付佳藝隱隱約約聽到他們的對話,不自覺地舔了舔嘴脣。“林大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三雙好奇的眼睛同時看向林小風。林小風伸手拿過一個油紙包拆開給大家看。一塊塊像撲克牌一樣整齊的點心露了出來。“這叫壓縮餅乾是我們縣最新研製出來的吃食。”說完他咬了一口細細品味起來。這餅乾是他親自指點工匠們用水車臨時改裝成的水力衝壓機壓出來的呢!雖然沒有後世機器做得那麼精細但是硬度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更硬一些呢!爲了給船員們補充營養裡面還特意加了些烘乾的蔬菜碎所以吃起來口感稍微有點兒粗糙呢!狗尾巴草兒嚐了一口驚喜地說道:“哇塞太好吃了!”付家姐妹倆也看得眼睛直放光呢!付綾致細品之後思索道:“這種點心口味很好而且甜應該是放了不少糖吧。”林小風點點頭說:“沒錯兒壓縮餅乾主要用麪粉加鹽、糖、油做成裡面還特意加了肉鬆、蔬菜粉、堅果粉等好東西呢!你們現在看到的粉末就是已經烘烤過的半成品啦!”

付綾致心裡感嘆不已口中說道:“如果大人爲出海準備這種壓縮餅乾那真是太好了!它保存時間長而且被壓縮得很小能節省很多倉儲空間這真是個好主意啊!只可惜用料貴了些恐怕普通老百姓買不起啊而且甜膩膩的又太硬有錢人家也不會經常吃。”林小風聽後感到十分意外同時也對付綾致的細心和周全表示讚賞。難怪她能獨自撐起付家大業呢吃個餅乾都能想到這麼多細節活得真是太累了!

“哥哥有水嗎?壓縮餅乾太乾了有點兒噎人。”“對啊對啊確實很好吃就是太乾了。”兩道抱怨聲傳來林小風扭頭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半包餅乾已經被付佳藝和狗尾巴草兒給分吃了!倆人腮幫子都鼓起來了嚷嚷着要水喝。“快吐出來!快吐出來!吃一口嚐嚐就行了你們倆還想撐死啊?你們不是剛吃過飯嗎?”林小風大聲喊道。可是美食都已經進了肚子哪裡還捨得再吐出來呢?倆人硬是生生地給嚥了下去。付佳藝羞紅了臉嘴角還沾着餅乾渣悄悄地別過頭去。狗尾巴草兒憨笑着說道:“哥哥我吃飽了習慣吃點心溜溜縫。”付佳藝吃了也就算了畢竟她還沒發育完全多吃點也沒關係。但是你長得這麼壯實中午剛吃過一頓飯現在還拿壓縮餅乾溜縫?林小風苦着臉說道:“行了今天就這麼一回吧以後你在船上說不定要天天吃這玩意兒早晚會吃膩的。從今天開始你不許再吃了。”“是!大哥!”狗尾巴草兒用舌頭在嘴邊舔了一圈迅速地把剩下的油紙包包了起來。

“唉,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林小風有些不滿地嘟囔着,眼神裡帶着幾分無奈,“別擔心,我這還有好吃的,你跟我走,待會兒保證讓你吃個痛快。”

他話音未落,就自顧自地轉身離去,沿着河岸邊向西北方向大步走去。

還沒走上兩里路,幾排木屋就隱隱約約地出現在他們眼前。其中有一座房子特別大,房頂上冒着嫋嫋蒸汽,看起來格外醒目。但這地方被圍欄嚴嚴實實地圍着,顯然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這一幕更是勾起了他們三個人的好奇心。他們不約而同地踮起腳尖,伸長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門衛一看到林小風,就立刻小跑着迎了上來,熱情地打招呼。

“你帶路吧,”林小風對門衛說,“我今天帶了客人來,想帶他們進去參觀一下。”

於是,大家跟在門衛身後,走進了這個神秘的地方。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那座大房子前。遠遠地就看到有人開着車,拉着滿滿一車水果進去了。空氣中瀰漫着果香和淡淡的發酵香,讓人不禁想要一探究竟。

“林老闆,這裡是不是做果脯的地方啊?”付佳藝好奇地問道,眼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嗯,差不多吧。”林小風笑着回答,帶着他們繼續往裡走。

他們走進大房子,只見裡面的工匠們都忙得不亦樂乎,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在工坊的深處,有人正在熟練地削着果皮,有人正在仔細地切着果肉,然後都一一送到下一個工序去。

他們看到一筐筐潔白的果肉被裝進玻璃瓶裡,然後灌上誘人的糖水。最後,工匠們用木塞把瓶子封得嚴嚴實實的。

所有的瓶子都一一灌裝完畢後,再統一送到另一個房間進行進一步的加工。

付綾致看着新灌裝的瓶子被送進那個熱氣騰騰的房間,好奇地問:“老闆,這些水果是在這個房間裡蒸熟的嗎?爲什麼要這麼做啊?”

林小風點點頭,耐心地解釋說:“你真聰明,就是這麼回事。我們這裡生產的東西叫水果罐頭。這樣做可以防止人們吃了壞肚子,而且保存時間長,不容易腐爛變質。”

“這只是廠房的一部分哦,”他接着說,“還有專門生產肉罐頭的部分,也能達到同樣的防腐效果。”

原來,這裡就是陽曲縣倉促建起的罐頭加工廠!

對於罐頭的製作,林小風可謂是瞭如指掌。因爲前世在抖音上看過很多食品加工的視頻,他對罐頭這種簡單又實用的食品製作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早期的罐頭都是用沸水煮熟後封口的。但現在林小風讓人建了一個巨大的蒸汽房,用來批量蒸熟罐頭,大大提高了生產效率。而且他們還換了深色加厚的玻璃瓶來灌裝,以防陽光對食物造成不良影響。這樣做不僅防止了像鑽石營銷騙局那樣的事情發生,還更加註重了實用性。

罐頭從蒸汽間出來後,爲了防止木塞密封不嚴實,還會再用油紙覆蓋住瓶口,並用麻繩纏緊,最後用蠟封住邊角,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裡生產的罐頭種類繁多,而且市面上賣不掉的爛水果都會被他們收購回來做成罐頭哦!

雖然罐頭的成本比壓縮餅乾要高一些,但林小風還是秉持着能省則省的原則進行生產。同時,他也倡導大家要節約糧食,不要浪費。

現在倉庫裡已經存了各種各樣的罐頭:有梨子味的、蘋果味的、還有紅燒豬肉味的等等。口味豐富多樣,讓人垂涎欲滴!

爲了增加出海的成功率以及幫助海員們補充營養,林小風也是不遺餘力地投入生產。當他們走進工坊時聞到濃郁的果香,三個人都驚歎不已!

“來吧,跟我來。”林小風笑着說,“讓你們嚐嚐我們的水果罐頭。我們去倉庫吧!”

門衛引路,他們轉向倉庫。取了幾瓶蘋果罐頭後,用小刀撬開木塞,分別遞給了每個人。陣陣果香從瓶口散發出來,在人羣中緩緩飄散開來。林小風說:“這些罐頭應該已經存放超過15天了,你們嚐嚐看新不新鮮。”要知道15天對於普通食物來說可能早就變質了。三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罐頭先小口嚐了嚐湯汁。一股濃郁的甜味瞬間在口中爆發出來佔據了整個味蕾!這種甜味不同於壓縮餅乾的甜膩而是帶着一絲清新的感覺更像是用最好的水果壓榨出來的果汁一樣令人陶醉。

“太甜了太好吃了!”付佳藝眯着眼睛幸福地說,“簡直比新鮮水果還要美味啊!”

狗尾巴草兒吃驚地問:“大哥我們出海的時候能每天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嗎?”

“當然可以了。”林小風回答道。

“天哪!那我不得開心死啊!!我要先給秋菊寄幾瓶過去讓她也嚐嚐。”狗尾巴草興奮地嚷嚷着。

付綾致吃了兩塊罐頭後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突然發現林小風手裡什麼都沒有拿,於是她把自己手裡的罐頭遞給了他說:“林大人,你也吃兩塊吧。”

林小風愣了一下,看向付綾致。她剛吃完罐頭,嘴角還沾着糖水,顯得格外油潤亮晶晶的。加上那張笑臉,讓林小風心跳加速!他趕緊擺手說:“不了不了,你們吃吧。我知道這裡面都是········嗯········那個········蘋果,我吃不下。”其實在他心裡只有黃桃罐頭纔是最好吃的,其他水果罐頭都不值一提!

看到林小風推辭,付綾致也就不再堅持了。

等三個人都吃得差不多後,林小風湊到付綾致身邊說:“綾致,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付綾致沒有多想就點了點頭,跟着林小風走到了拐角處。林小風問道:“綾致,你覺得罐頭和壓縮餅乾怎麼樣?”

雖然有些疑惑,但付綾致還是回答道:“都是好東西。林大人,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好,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林小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古蒙邊鎮你不能去那裡,太危險了。有些生意不是你能做的。”

“林········”付綾致剛想開口說話就被林小風打斷了。

“先聽我說完。我這裡的罐頭和壓縮餅乾暫時都打算供應給兵部,以後還會推向民間市場銷售。利潤肯定不小。”林小風繼續說道,“如果你非要賺錢,那就跟我一起做吧。我把這部分生意交給你,留在京城幫我經營。”

“現在朝廷還不知道我有這兩種新式軍糧,但我敢肯定,兵部以後一定會大量採購!如果你跟我一起做,將來一定能賺得盆滿鉢滿,讓你在京城風生水起。”

“那古蒙邊鎮的路上有多少危險,你想過嗎?那不是你一個弱女子能去的地方。更何況皮貨生意能賺多少錢?都是辛苦錢,賺得沒意思。”付綾致露出一絲苦笑,看着林小風眼中帶着關切的表情逐漸緩和了下來。

看到付綾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林小風以爲她懷疑自己的實力,頓時急了。他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半罐罐頭,指着它說:“你不相信我是吧?你知道這罐罐頭一罐能賣給兵部多少銀子嗎?三錢銀子!我還說少了呢!我用的可都是精選的大果啊!”

付綾致微微搖了搖頭,一臉正色地說道:“你的爲人,我自然是信得過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但這畢竟是你的商業事務,就不必把我拉進來了。”

聽到這話,林小風愣住了。他沒料到,付綾致會拒絕得如此乾脆利落。

“綾致,我是認真的。這真的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商業機會,你可千萬別錯過啊。”林小風急切地勸說着。

付綾致看着他,滿臉疑惑,“我們之間既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過去的交情,你爲何對我這麼好?”

林小風張了張嘴,卻啞口無言。

怎麼說呢?總不能說自己無意間損害了她的名聲,心裡過意不去,想要補償她吧?雖然自己並沒有實際行動,只是偶然間撞見了一些事情。

看着林小風沉默不語,付綾致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的想法,但有些事情與你無關,你不必太過在意。”

“這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哥哥惹出來的禍。我雖爲女子,但也能自食其力,不需要別人的施捨。”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林小風,你是個善良的人。在京都的時候,你確實幫了我很多忙,但有些事情太過分了,我無法接受。希望你不要再提了。”

說罷,付綾致轉身,優雅地離去。

林小風像被雷擊中一般愣在原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挽留她,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竟然被人發了善人卡!”林小風臉色陰晴不定,心中充滿了挫敗感,“我好心幫忙,竟然被拒絕!”

望着付綾致漸行漸遠的背影,林小風無奈地收回了手。而付綾致,依舊保持着那份清冷與孤傲。

“綾致,如果你真的決定去邊鎮,請務必告訴我。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會竭盡全力。”林小風再次表達了自己的關切之情。

“姐姐,那邊很危險,你一定要小心啊。”付佳藝也忍不住勸說道。

付綾致輕輕扯了扯妹妹的衣袖,微笑着說:“謝謝你們的關心。但這件事我需要仔細考慮後才能做決定。等我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一定會告訴你們的。”

“好的。”看着付綾致堅決的態度,林小風只能苦笑作罷。他怕自己再勸下去,就要變成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了。

一個月後,泗水港的船隊整裝待發,準備啓航。數十艘大船在海面上整齊地排列着,水兵們精神抖擻地等待着登船的命令。兵部爲了鼓舞士氣,提前一天撥款犒勞將士們,讓他們飽餐一頓並預支了銀兩作爲家用補貼,將士們個個鬥志昂揚、信心滿滿地期待着即將到來的航海之旅。

此刻的仲安春站在口岸高處大聲地安排着水兵們有序地登船事宜,而林小風則站在不遠處心潮澎湃地觀看着這一幕壯觀的景象——一個新的時代即將來臨而他們正是這個新時代的開拓者和見證者!世界上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情了!想到自己將名垂青史林小風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航海事業的輝煌與榮耀。

李德賢好奇地看着林小風問道:“老林你怎麼笑得這麼開心啊?”但林小風只是神秘地笑而不答因爲他覺得自己即將成爲比麥哲倫和哥倫布還要偉大的人物!這種成就感和自豪感讓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內心的喜悅與激動之情,只能化作一抹神秘的微笑掛在臉上,讓旁人猜測不已,卻又無法窺探其內心的真實想法與感受,真是令人羨慕不已啊!

就在他們互相吹捧、暢想未來的時候盧思南領着四位老外匆匆趕來,這四位老外面露緊張之色因爲今天是決定他們誰能隨船隊出海探險的日子,這個月來他們在靖江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與快樂,沒有教派禮儀的束縛讓他們可以盡情地追求全新的思想、藝術和生活方式,而整潔有序的錦衣衛和充滿希望的百姓們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回到現實中他們卻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前途和命運來,不知道誰能幸運地留在靖江繼續探索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國度,而誰又將被迫離開這個充滿機遇與挑戰的新世界回到原先那個骯髒、落後、充滿剝削與壓迫的舊社會中去,這種未知與不確定性讓他們感到惴惴不安、焦慮不已。

這四個人站在林小風面前竭力展現自己的優勢和才華希望能夠留在靖江繼續探索這個神秘而美麗的國度,然而林小風早已經心中有數伸手一指說道:“佛伯樂和卡樂咪你們兩個作爲船隊的嚮導和翻譯隨軍出海!”聽到這個消息卡拉米和艾瑞克欣喜若狂而佛樂和卡樂咪則面如死灰,他們不甘心地問道:“林大人爲何選擇我們兩個?我們熱愛靖江想要留在這裡!”

卡樂咪的臉色白得如同一張未曾染墨的宣紙,他踉蹌地走着,每一步都顯得有些顫抖。他帶着一絲懼色,聲音也微微發顫,試探地問:“我突然想起那個古老的東方龍的傳說,那首與之相關的曲子,是什麼時候教給我們的?”

艾瑞克瞥了他一眼,回答道:“你說的那首曲子?那不是十天前才學的嗎,這首是四天前教的。你們肯定是學漏了。”

佛伯樂和卡樂咪異口同聲地否認,他們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不可能!我們倆上課的時候聽得可認真了,怎麼可能漏掉呢?”

林小風這時候插話了,他不緊不慢地問:“那你們還記得那天除了那首曲子,還學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