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浮面的鳳蝶,那是代表她宮服的品階,其高貴僅次於帝王后服的鳳舞九天。

因爲沒有宮女的幫忙,左小小僅僅是將宮服穿好,而沒有理會一頭如瀑的烏髮,任由它們垂在腦後。

對着眼前的銅鏡,她勾起了一抹無害的笑後,才朝門邊走去——

門發出了低沉的聲音,不似廂房裡木門的“嘎吱”聲。

“舞兒!”風夜凰的聲音隨着門開而響起。

左小小眼神淡然地看了過去,“我想去看看睿兒。”

“我剛派人準備些吃的,你先吃了再去看睿兒吧!”風夜凰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在左小小看來,是那麼地虛僞嫌惡。

只見,她點了點頭,“好。”在聽到舞兒同意的聲音的時候,風夜凰臉上的神情終於緩和了。出於一種愧疚心理,對面舞兒的時候,她沒法自然起來。睿兒的死,讓她的坦然消失得徹底。好似她一直都是那麼一個小心翼翼之人一般。

她這一心理,在左小小看來,更是嫌惡。

若是心中無事,豈會如此緊張。

看着滿桌豐盛的餐點,她沒有一點食慾。美目冷淡地看了風夜凰一眼,心底暗想着,莫非想通過這點小東西就將自己的憤怒平息了?

她也將自己對睿兒的喜愛看得太輕了點吧,難道她們忘記了,睿兒一直喚自己孃親麼?

且不論睿兒是否是自己的孩子,單單從睿兒看,聰慧過人,機智靈敏,可愛貼心,任何母親一定會以有這麼一個孩子而自傲吧!

在想到睿兒的時候,腦海中閃過一個朦朧的影像——

塵封的記憶,破竹而出!……

她和葉楓結婚兩週年的時候,他們突然的搬家。她好像遺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她和葉楓之間,似乎亦跟着那一次的搬家而變得越來越生疏。

甚少有房一事,甚至可以說沒有。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只當是二人都累,也就沒有理會。

以前,她一直不明白爲何下腹上會有一條蜈蚣型的傷疤。

好幾次,她問葉楓的時候,記得他每次都是眼神閃爍,臉色劇變,神情明顯表露了,他不太樂意回答她的問題。彷佛她的問題,讓他很痛苦似的。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問。

那道傷疤彷佛成了二人的禁忌似的。

那一天,好像是她的生日。她特意提前離開公司,回到那屬於二人的“愛”的小窩。

她乘坐的電梯達到頂樓的時候,樓梯口裡迴盪着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風雲大廈是一層僅有兩套房子的設計,爲了方便,她特意將頂樓的兩間都買下來了,同時打通了中間的隔牆。

所以頂樓,只有他們一家人,也就是她和葉楓二人。

那熟悉的男人的聲音裡,透着一股赤一果一果的情一谷欠。

“小妖精,你真誘人!”

她艱難地邁出電梯,看着那半掩的門,心底滿是憤怒!

當她走到門前的時候,剛好看到房裡二人正激烈地運動着。男人,是曾經在自己耳邊訴說着無數情話的葉楓;女人,則是一個陌生的臉孔。陌生到完全沒有見過。

不過看着她臉上的濃妝豔抹,讓她又是一陣反感。

她沒有推門而入,而是靜靜地在門口,看着房裡的二人完事。

彷佛眼前那在女人身一體裡運動的男人並非她的丈夫葉楓,而是一個陌生人。陌生的看着如此狂野的葉楓,說不出什麼感覺。

心底的某一處,彷佛瞬間破裂,碎掉了。

她臉色蒼白着,看着房裡不停變換動作姿勢的二人,嘴邊竟然還掛着一抹冷笑。

時間,在此刻彷佛變得格外漫長。

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的二人才停止了那纏綿悱惻的歡一愛。男人一臉慵懶地坐在那特地定做的沙發上,凝視着半一果着的女人。

“死相!不怕你老婆廢了你?”女人塗滿紅蔻的脣瓣吐出的話,帶着些歡一愛過後的嬌一嗔。

“怎麼?還不滿足?”男人點燃了一根香菸,深吸了一口,眼神淡然地看着女人道了句。

“嗤……”女人沒有再回答他,而是慢條斯理地穿上了剛剛被男人脫掉的衣服,同時雙眼不住地在屋裡轉悠着。

心底卻是暗暗地讚歎着,這左小小還真厲害。一個女人竟然能供得起這麼大的一套房子。自己還窩在租憑的一套小窩裡。

人比人,還真是沒法比。

正是因爲她的四周張望着,纔剛好看到了半掩着的門外的她——左小小。之所以肯定門外的人是左小小,那是因爲她曾經見過她的相片。本人比相片更加漂亮。

“死相!如果給你老婆抓一jian了,你會如何?”女人故意問了句。她看到了門外那人身體突然僵了下。

“男女一歡一愛本事正常,她都沒法履行妻子的義務,豈能怪我?”男人嗤笑道。

“哦?莫非你老婆她沒需求?”女人的嘴角掛着一抹怪異的笑。

葉楓一把拉過正在穿着衣服的女人,將她納入他的懷中,“小妖精,比起她的死魚樣,我更喜歡你……”拉長的音停下後,他俯下頭,像是獎賞似的,親吻了懷中的人兒。

“死魚?”左小小淡然地念着這兩個詞,難怪二人許久未曾有過房一事了。原來,在他眼裡自己不過是條死魚。

她的輕一吟,剛好傳入屋內二人的耳中。

“誰?”葉楓急忙將懷中的女人放開,站了起來。

可惜,依舊光溜溜的他,剛好將剛纔發生了什麼好事,展露無垠。

“滿足了嗎?”左小小勾起嫵媚一笑,消瘦的臉龐上突然多了一抹葉楓未曾見過的嫵媚。

“小小!”葉楓臉色忽白忽青,眼神中滿是慌亂。被捉一jian一在牀的慌張,還有一股說不清的神情。

“我現在要處理家事。沒空理會你,你是自己走,還是由我請!”左小小美麗的眼中,多了幾許痛苦,還有憤怒。同爲女人,她並不會將過錯歸咎到這個陌生的女人身上。

“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女人一把拿起還未穿完的外衫,急忙衝了出去。當她乘上電梯了,依舊心有餘悸。剛纔她的眼神真恐怖!若是眼神能殺人,自己恐怕已經沒命走了。

她不過是貪圖那個男人的錢財罷了,沒必要爲了錢財丟了小命。

這麼一想,濃妝豔抹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笑意……

偌大的屋內,靜悄悄的,靜得能聽見一絲一毫的動靜。

“你真對得起我!”左小小咬牙切齒地怒瞪着一臉坦然自得的葉楓!爲什麼,爲什麼他出軌了依舊能一臉坦然!彷佛是自己逼得着他做的似的。

“你還是這麼冷靜、那麼無情!”葉楓突然站了起來,動作緩慢地穿着衣服。

“我無情?”又是一抹冷笑!

“滾出我的房子!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既然他已經認定了自己是無情的,那麼她就無情給他看看。

“小小,你無情到可以把痛苦忘卻。”

“人能像你這樣,是可憐還是可悲呢?”葉楓突然走到左小小跟前,突然放大的臉孔,讓左小小稍稍退後了幾步。

“我的事,輪不到你來評定!”她冷冷地看了眼,還在“苟延殘喘”的葉楓。他這麼說,是想自己心軟嗎?

“你讓身邊的人活在痛苦中,而你卻依舊快樂!這也是種本事呀!”葉楓繼續說道。

“葉楓!你還算是個男人麼?”

“自己出軌了,還要將錯誤歸結在我身上?!”左小小走到沙發邊,原本準備坐下,可在看到沙發上那個東西的時候,走開了。

“一個女人能忘記自己懷胎十月的孩子,這不是無情,是什麼?”

“你說什麼?”左小小美目中多了一絲慌亂,他剛纔說什麼?

“你已經聽見了,我沒必要再說一次。”語畢,葉楓提起畫板,便走了出去,獨留左小小一人面對着空曠的屋子。

偌大的家,靜悄悄的,靜得嚇人。

那一夜,左小小茫然地坐在客廳的地板上,冰涼冰涼的地板,可她卻毫無感覺。

淚水不爭氣地滑落,滴答滴答的,訴說着她的悲傷。

他一夜未歸,將一屋子的寂寞留給她,空曠而寂渺。

直到姐姐的電話,她才從悲傷中醒過來……

聽着電話那邊,姐姐一個勁頭地說着她的事,她只是偶爾穿插一句,“嗯”,“哦”。

良久,她才淡淡地說了句,“葉楓出軌了。”

只聽,那邊尖銳地大叫了聲,她將電話放離耳邊一段距離,依舊能聽見姐姐的尖叫聲。

菱形的嘴邊再一次勾起一記笑意,姐姐似乎比自己還激動,自己真的是那麼無情嗎?

“姐,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呢?”一句問話從她的口中問出。

電話那邊停止了尖叫聲,只聽,姐姐說了句,“我馬上去你家。”便掛斷了電話。

美麗的眉頭輕輕地蹙在了一塊,莫非自己真忘記了什麼東西嗎?

放下電話,美目朝窗外看去——

金色的陽光鋪滿地,暖洋洋的它讓人舒適地眯起眼,可此刻,卻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

細長的睫毛刷了刷眼簾,垂眸間,看着地上遺漏的痕跡。

一股噁心感油然而生,“嘔……”看着那屬於情一事後,遺留的污穢物,她便是一陣乾嘔。

努力地站了起來,全身搖晃着衝入洗手間,乾嘔着……

過了許久,那股不適感才得以平復,門外響起了急切的敲門聲——

姐姐來了。她無奈地笑了笑,用清水清洗了下臉上的淚痕,確定無異樣了,纔去開門讓之進來。

姐姐進門後,嘴巴就沒有停過,一直罵罵咧咧着,葉楓的良心給狗吃了,她那麼對他,竟然還敢去偷腥……

說了無數關於這類的話,可是卻隻字未提她忘記什麼的事。

左小小安靜地聽着姐姐說着,心底竟然會有一絲絲的歡愉,聽着葉楓被罵,她的心情似乎有漸漸好轉的跡象。

毫無預警的反胃之感,再一次涌了上來,她只得急忙奔往洗手間。

只聽,她身後的姐姐說了句,“小小,你不會懷孕了吧?!”

“懷孕?!”乾嘔着的她腦海中回想着這個詞,熟悉而有陌生的詞,可就是想不起來,她什麼時候聽過。

“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

過了許久,左小小才轉頭看向身後一臉嚴肅的姐姐,“在這之前,我才吐過。”言下之意,是剛剛纔發現的事。

“這種事,你還是去看看爲好。免得出什麼意外了!”姐姐說這話的時候,好似曾經發生過什麼意外。

“嗯。”左小小蹙了蹙眉,點頭道。

“小小,葉楓這種男人,你不要也罷。像你這個條件,要找個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何必死心眼……”姐姐的說教再一次開始了。

左小小隻是無奈地笑了笑,或許吧……

她終究沒能無情到馬上將葉楓踢出自己的心中,當葉楓跪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真的以爲他知錯了。

也許人的劣性所致,沒幾天,她再一次在家中看到上次那個陌生的女人。

當她問葉楓的時候,他竟然是一副身不關己的態度,彷佛剛纔上演的春一宮一圖不是他!

那名陌生女人則是一臉同情地看着自己,好似自己做了很傻的事似的。

“離婚。”這一次,她的心很平靜。

“你終於說出口了。”葉楓嘴邊掛着嘲諷的笑,看着左小小道。

“像你這種自以爲是、冷血無情、心計深沉、笑裡藏刀、假惺惺的女人,我早就沒法忍受了。”

“不要以爲你有幾個臭錢,我就必須要聽你的話!你這種女人,倒貼幾百萬,估計都沒人會想要的。”

“……”人總是如此,當你觸碰到他心底那一根暴怒的底線的時候,再惡毒的話從他口裡說出來都是正常。

看着如此“口若懸河”的葉楓,左小小隻是冷笑置之。

“既然我如此之差,那趕緊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吧!”從公文包裡取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其實她本來已經準備銷燬這份離婚協議的,若不是想到拿這份離婚協議警惕葉楓,也不會還留着。如今看來留着果然有用處。

“你……”只見,葉楓那雙剛纔還驕傲萬分的雙眸裡,頓時閃過一絲驚訝。

“我就是如此自以爲是的女人,這份協議剛好讓你解脫。怎麼?不願意簽了?”左小小雙眸裡盡是鄙夷,男人就是如此。看來姐姐說的沒錯。

葉楓迅速地看過協議裡的條款,“我一毛錢都拿不到?!”

“你不是很行麼?莫非還需要我施捨給你?”左小小輕笑着,故作吃驚地叫道。

“不需要。沒有你這個女人,我可以活得更好!”此刻的葉楓依舊是自以爲是的,抽出筆,迅速地簽上他的名字。

“我倒要看看,沒了我。你如何過得更好!”嗜血報復的因子,在她美麗的眼中急速繁衍……

豆大的雨滴,打在她雪白的背上,敲在她傷痕累累的心頭。眼淚,此刻隨同着她的心,哭泣着,不住地滑落。

轟隆隆的雷鳴聲,烏雲彷佛是從山的那頭壓過來似的,讓人有種難以呼吸之感。

看着特製的小棺材中的人兒,她的眼淚便忍不住哭了起來。

還記得,數月以前,他白白嫩嫩的小臉蛋上,長長的睫毛濃密而又捲翹,一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粉嫩的小嘴微微嘟着,玩弄着口中的口水,吹起一個個小泡泡。

當他大眼眨巴眨巴着看着自己的時候,那一聲“媽咪”,讓她的心最柔軟的地方,爲之敞開。

他漂亮的小臉蛋,完全遺傳了二人的優良的基因。

可此刻,小棺材裡的人兒,大眼睛緊緊地閉着,小臉蛋毫無血絲,長長的睫毛不再抖動,口中也不再有可愛的口水泡泡,他徹底地離開了她。

“都是你,都是你的錯!”在小棺材要蓋上的時候,她身後的葉楓,突然抓了狂,雙手緊緊地抓着她的肩頭,搖晃着。

“你怎麼能放任那麼一個小孩在家呢!都是你!你這個冷血無情的女人……”

隨着他一句句的指控,她無法回答。確實,是她。若不是她爲了一個案子就奔回了公司,孩子不會就那麼離開了他們。

“他纔多大呀!你竟然讓他一個人在家!!”說到最後,葉楓都跪了下去。

“寶寶……”左小小纖細的手伸過去,想再一次撫摸寶寶可愛的小臉蛋。

“啪”一記重重的手掌,拍開了她的手。

她訝然地看過去,“你……”秀眉蹙着。

“你不配!你沒有資格再摸寶寶!”也許,二人的情緒都臨近崩潰了,說話都亂了,言行舉止都不能以常人看待。

頓時,葬禮裡多了更多的哭喊聲,還有一個男人抓狂的聲音……

風停了,雨停了,她的心跳亦跟着停止了。

當衆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纖細的身影,已經軟軟地倒在了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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