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挖水井的人,此時也大多回去了,所以他們沒有見到這一幕,只有斧頭仍舊在那裡等着,見到自家大人進來又走了,斧頭馬上跟了上去,星辰見到斧頭的身影,雙眸微微動了一下,點了點頭,讓斧頭跟上,兩人默默地離去了。
梓衣見着兩人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笑,朝着清雅的臉頰啵了一口,才說道:“孃親,你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
聽到梓衣這麼說,清雅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梓衣,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情啊!”梓衣歪着頭疑惑地說道,“我剛纔在門口玩着,突然見到星辰叔叔往這邊來了,我就跟他去打招呼,可是沒注意腳下有顆小石頭,差點摔了,星辰叔叔就順便抱住了我,然後把我送進來了。”梓衣這麼說着,臉上一片真誠。
清雅看了看她,心中雖然有幾分起疑,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一臉緊張地讓墨竹小心地幫梓衣看了腳之後,見沒什麼事,便也沒多問了,只是若有深意地看了梓衣一眼,然後吩咐各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去了。
而梓衣看着自己孃親的背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的孃親不是平常人,否則也不可能察覺到自己和星辰的不對勁,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是不能讓孃親知道的,所以梓衣只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即便孃親再有疑慮,那也沒有辦法,因爲有些秘密,她自己知道就好,旁人即便是自己的孃親,也是不適合說的。
而墨竹在旁邊靜靜地看着這一幕,最終也沒說話,她知道小小姐定是又碰到什麼事情了,否則也不會如此冷靜,不過她相信小小姐的判斷,既然小小姐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問,因爲她知道自己的小小姐也不是平常人。
如此,幾人在忙活了一陣,又一起收拾好了水井旁邊的東西后,各自清洗一番睡了,等到第二天,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從府衙中傳了出來。
原來在梓衣去上學的那段時間裡,星辰就已經發落了黑麻子。斧頭雖然沒說什麼,但是從昨晚的情況來看,斧頭也支持星辰的舉動的。因爲一個已經起了異心的人是萬萬不能留在身邊的,哪怕那人現在還沒有伸出他鋒利的爪牙,但是防範於未然,星辰和斧頭都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在第二天早上,星辰便趁機讓斧頭把黑麻子給拿下了,至於理由,當官的真要辦一個人,要找個理由不是很簡單?所以星辰也沒多說什麼,直接將光明正大的罪名壓在了黑麻子的背上,黑麻子即使心中委屈,但見着這勢頭,也明白自己定是暴露了,所以也乾脆什麼都不說,只是一雙怨恨的眼睛卻看向了斧頭,以及與斧頭過來的星辰。
但是星辰和斧頭也不在乎他是怎麼想的,如今他的性命已經握在了星辰的手上,星辰也犯不着因爲他而有什麼別的心思。他本就不是個軟弱之人,碰到這樣的情況,像他現在這樣心平氣和地收拾了他還算是好的了,要是換做以前?星辰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黑麻子一定要吃大虧的。
只不過黑麻子本人不知道罷了,而斧頭卻隱隱猜出了他家老爺的點點心思,不過他很明智地什麼都沒說,只是配合着星辰將黑麻子關押、審訊、畫押之後,便親自帶着人將黑麻子流放了。
不是他們不想要了黑麻子的性命,只是現在卻不是動手的最佳時機,而且星辰雖然能夠將一個人光明正大地逐出府衙去,卻不能輕易奪了別人的命去,因爲殺人是要留案底的,而星辰卻不願意自己有任何的把柄握在別人的手上,哪怕這一次他有十分的把握也不行,因爲他知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要想徹底擺平一件事,就不能給別人留下任何對自己不利的把柄。
這個黑麻子既然是梓府派過來的,現在自己已經將他驅逐了,梓府也應該反省反省該怎麼做,如果他們膽敢再次潛入進來的話,那麼就不要怪星辰不講情面了,因爲那個時候錯在梓府,而不是他星辰,所以這一次,誰都沒有什麼話好說。
如此,黑麻子在府衙的“臥底”生涯,便徹底結束了,只是雖然這樣,當梓衣聽到消息之後,仍舊有些不放心,不爲什麼,就因爲黑麻子曾經去過她和孃親住過的地方,如今他們如果想要再在清園中平平安安地住下去的話,那麼黑麻子這個人就絕對不能留。
所以梓衣在告別了星辰之後,便獨自回了家。
在回家的路上,梓衣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冽,她知道有些事情星辰現在不好處理,畢竟他還是明面上的縣太爺,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況且梓府也是當地方圓幾百裡最大的一戶人家,所以星辰也不好徹底將他們給得罪了,所以他不得不放黑麻子走。
雖說是流放,但到底還是給了梓府一個機會,梓府有的是錢,既然他們要保一個人,那麼黑麻子是不會死的。
梓衣也是認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她當機立斷不能讓黑麻子就這樣溜了,否則不管是自己,還是星辰,都將會面臨一個很大的麻煩,這一點星辰心裡清楚,自己心裡更清楚,可是現在她又不能用自己的身份去殺了黑麻子,所以梓衣不由得有些爲難。
突然,就在梓衣快要無計可施的時候,她突然便想起了那一次在河邊發生的事情,她還記得那個想要襲擊自己以及墨竹姑姑的兩個流氓,此二人雖然心狠手辣,壞事做盡,但是有些時候,壞人就是需要壞人去磨,當初她既然留了他們二人一條性命,那麼這一次是她收點利息回來的時候了。
如此,溫柔在拐角處停頓了一下之後,突然從“揹包”中拿出了一套全黑的衣服。這個揹包是用竹子做的,走路的時候,碰到腿會發出砰砰砰的響聲,所以梓衣從揹包中將衣服拿出來之後,她便將揹包藏在了一處隱秘的地方,自己快速地將衣服給換上了。
而她爲何會隨身帶着這身衣服?這還得多虧了墨竹。
原來自從那一次墨竹和梓衣遭到別人的襲擊之後,墨竹就一直爲梓衣擔心,擔心有人會知道梓衣的秘密,而梓衣自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她借鑑了前世的經驗,乾脆讓墨竹秘密地爲她製作了一套夜行衣。
這套夜行衣和電視上看到的有些區別,不僅全身上下都是黑的,就是在眼睛的地方,也蒙上了一條很薄很薄的黑色的絲巾,如果隔遠了幾乎要看不見,可是這麼一來,也避免了別人從梓衣的眼神中發現她身份的可能性。
而且梓衣在現代的時候便練就了一種本領,那就是在黑夜中藉助極微弱的光芒,看清很遠處的事物,也正是因爲她的這個本領,如今眼睛上雖然蒙上了一塊絲巾,可是對她的行動卻沒有絲毫的影響,反而更加方便起來。
妝扮好之後,梓衣快速地閃到了一處水源清澈的地方,細細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妝扮,不是她想要看看自己現在是什麼樣子,而是要看看渾身上下是否有什麼破綻。她不能容許有任何的破綻出現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小小的一塊地方都不行。
因爲前世的經驗告訴她,有時候一個小小的破綻便能夠成爲你的致命傷,讓你有死無生。如此,梓衣便越發地警惕了起來,直到她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打量了個遍,發現沒有什麼破綻的時候,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天色,見時間還尚早。她便潛入了一處暗影之處,潛伏了起來。
如今還不是行動的最好時機,所以她必須耐心等待。
雖然她有些擔心家裡人會擔心她或者出來找她,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擔憂這些事情的時候了,那個黑麻子絕對不能留,不管他聽命的到底是梓府哪一位主子,梓衣都不容許有任何的威脅存在,更何況她也知道梓府裡邊老三、老四等人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所以她必須先下手爲強。
如此梓衣便在黑暗中漸漸地等到太陽落山,等到黑幕漸漸籠罩了大地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作美,今晚的月色極爲淺淡,幾乎都被烏雲給遮擋了,梓衣見此,嘴邊帶上了一抹笑意,“既然天意如此,那我就順應天命而行。”如此,梓衣的身影快速移動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梓衣的身子一瞬間便不見了,等到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接到的另一頭,見到這個速度,梓衣自己也不由得有些咂舌,前世她可是沒有這樣的速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的風水特別養人,反正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好了,而現在前世那些不是武功的武功,在現在來看竟然已經出現了一些武功的雛形,這對梓衣來說竟然是意外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