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陽還是像平日一樣,準點而來,見着衆人都已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了,宇文浩陽的臉上微微露出了幾分滿意。
梓衣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古代的學堂和現代的學堂是很不一樣的,每個人面前擺放了一張小桌子,桌子上整齊地擺放着筆墨紙硯,書也不過是薄薄的一本而已,根本就不會出現現代那書多的可以把人壓死的情況,同時桌上的紙也不是隨便擺放的,紙張一般都是用鎮紙壓着,整整齊齊地擺放在桌子的一角。
而老師的面前也沒有什麼黑板,最多就是一個破舊的書桌,在書桌上邊,除了夫子的一根教鞭和一本書之外,幾乎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見着這古樸的一幕,梓衣的眼中也微微有了幾分興奮。
而宇文浩陽見到她的模樣,微微一笑,便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今天宇文浩陽講的是詩歌,古往今來,詩歌在文學史上都佔有一個極高的地位,正如宇文浩陽所說,不是滿腹經綸之士是絕對做不出一首好的詩歌的,所以詩歌雖然字數很少,篇章也很短,但卻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而現在,宇文浩陽在講詩時,最多就是注重詩歌中的含義與美。
宇文浩陽並不是古板的老夫子,也不是朝廷教條主義下教出來的學生,他的思維以及課堂都十分活躍,所學的內容與所講的知識也十分寬泛,並不侷限於某一點或者某一處,倒是讓梓衣聽得趣味橫生。
特別是當宇文浩陽講到那詩歌背後的種種故事時,梓衣更是聽的津津有味,才子佳人的故事無論在哪個朝代都是受歡迎的,更何況是像梓衣他們這麼一點大的學生。所以,等到宇文浩陽講到這些內容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來了興趣,就是彭子清和浩宇也不例外。
梓衣見了,偷偷地在心中笑了一下之後,才擡起頭繼續聽宇文浩陽講故事。
等到宇文浩陽將故事講完的時候,大家都還有些意猶未盡,畢竟都是青春飛揚的年紀,都是朝氣蓬勃的青春,哪有不憧憬愛情,不渴望愛情的?
不過儘管憧憬,儘管渴望,他們也知道這個時候還不是談情說愛的好時候。
到這裡來的人幾乎都是有心仕途之人,每日除了學好自己的書本知識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人際交往了。
也許這裡的課堂更像是國外大學的課堂,大家的學業是很重要,但是人際之間的交往也同樣佔據了很大的比例。
到這裡來學習的學生來自四面八方,所代表的身份也五花八門,如果大家能夠在學院中交到一批好朋友,或者有潛力的學生的話,那麼他們的前途也是十分光明的,畢竟出門在外靠朋友,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比不上一個團體的力量的,所以即使大家憧憬愛情,渴望愛情,但是當愛情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們卻往往會有着諸多顧慮。
而梓衣不知道這一點,心中也僅僅只是意動了一下罷了。
前世今生她都沒有好好談過戀愛,沒有想過手屬於戀人之間的那種甜蜜的時光,所以愛情對她來所還是太遠。
而且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每一次當梓衣想起戀愛這兩個字時,她的心中總是會涌現出一股難受,或許是有些什麼事情她已經記不起來了吧,梓衣的心中隱隱有些遺憾,但是儘管遺憾,她卻不會讓這種情緒影響到她。
因爲前世的事情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雖然她還是一樣的喜歡查案破案,一樣的喜歡探索神秘,但是前世的那種孤寂終究還是離她遠去了,失去了孤寂冷漠的她,已經不再是前世那個冷血的殺手,今世的她,已經重活了過來。
這麼想着,梓衣的臉上便露出了一絲釋然。
而彭子清見了,眼中卻微微有些思量。
他有些看不懂梓衣這個小姑娘,雖然梓衣一直沒有表現出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在彭子清的心裡,他卻總是覺得這小姑娘身上充滿了神秘。
看着她,他彷彿見到了一團霧一般,雖然隱隱能夠看到其中的一些輪廓,但是這裡邊到底包藏着什麼,他卻是一點都摸不透。
這麼想着,彭子清的眼神也陡然冷了下來。
而浩宇卻管不了這麼多,一直以來,他和彭子清都是這學院中最出色的幾人之一,就是連喜歡女孩的眼光都差不多,這一次彭子清選擇了觀望,而他浩宇卻不願意輕易放棄。
梓衣的特別讓浩宇看到了挑戰,而她身上的謎團,更是激起了浩宇心中的好奇。
他本就是個喜歡探索好奇之人,或許他和前世的梓衣有些相像,兩人都是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只不過前世的梓衣面對死亡的機率大很多,而這一世的浩宇,更多的卻是面的生的機會。
不過不管怎麼樣,所有人都必須承認,他們身上有着相同的特製。
而也正是因爲這些特製,浩宇從見到梓衣的第一眼開始,就已經對她產生了興趣,所以現在雖然已經展開了行動,他卻一點都不後悔。
而也正是因爲這樣,彭子清和浩宇對待梓衣的態度卻截然不同了起來。
而梓衣卻管不了他們這麼多。
她來到這裡並不是爲了談情說愛來的,所以對於愛情,她既不期望也不奢望。她知道自己的身上還揹着很多的負擔,雖然她很有信心可以把他們一一卸下,但是不管怎麼樣,暫時的努力還是必須的,所以她現在必須做好自己的本分。
如此想着,梓衣聽課的神情便更加專注了起來。
而浩宇見着她這個模樣,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小的鬱悶。
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天之嬌子,不僅容貌勝別人一籌,就是才華也是超羣脫俗的,而現在梓衣竟然對他的目光視而不見,這讓浩宇怎麼能夠平靜地下來?不過好在,浩宇自身的修養不錯,雖然梓衣對他視而不見,他卻也不生氣,只是更加多了幾分好勝之心。
而彭子清在旁邊看着,卻也只是平靜地握緊了手中的筆,然後轉過頭繼續聽夫子的課。
等到課上完的時候,宇文浩陽給他們佈置了一個作業,那就是讓他們各自作一首詩,對於這個作業,有些人怨聲載道,直叫苦,也有些人欣然接受,沒有絲毫的怨言。對於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梓衣的心中也微微有了幾分好奇。
“浩宇,這作業有什麼特別的規定嗎?怎麼大家的反應這麼極端?”梓衣好奇地問着。
浩宇聽了,卻微微有些苦笑,“這作業倒是不難,只不過如果有人要你每天寫一首詩出來你說難不難?而且啊,這宇文先生的要求十分嚴格,要是你沒寫好,那可是要重寫的,所以這些人當然有意見了。”
浩宇這麼說着,梓衣也忍不住吐了吐舌頭。
雖然她心中藏了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化,也裝了不少前世詩人所做的詩歌,可是詩歌再多也耗不住宇文先生這麼做啊,這麼想着,梓衣的臉色也苦了起來。
而齊山見着她這神色,倒是有些幸災樂禍。
“哎,小梓衣,你不是學識很豐富的嗎?怎麼也會怕了作詩?”齊山調笑地說着。
梓衣聽了,卻朝着他瞪了一眼,“你以爲我是誰啊?天才啊?你們都怕作詩,我怎麼就不怕呢?而且我平常又沒練習過,我比你們還擔憂呢!”梓衣這麼說着,臉色越發苦悶。
而浩宇在旁邊見着她這苦大仇深的樣子,嘴邊的笑容卻越發燦爛了起來,他忍不住揉了揉梓衣的頭髮,笑着說道:“小丫頭,要不要哥哥教你怎麼作詩啊?”
聽着浩宇這麼說,梓衣頓時怒了。
她爹爹能夠摸她的頭髮,她孃親能夠摸她的頭髮,可是這並不代表浩宇也能夠這樣。
所以梓衣一轉眼珠之後,便朝着浩宇微微一笑,裝作天真地問道:“你真的願意教?”
“那當然。”
“那好,那就從現在開始吧!”梓衣這麼說着,便猛地一個快步走到了浩宇的面前,然後一個劈腿,將浩宇給掀翻在地,然後使勁地揉、搓着他的頭髮,嘴中還唸叨着,“叫你揉我的頭髮,叫你在我面前得意……”
梓衣這麼唸叨着,其他人卻被她這個舉動給愣住了,所有人都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他們眼前看到的一切,就連彭子清也張大了眼睛,愣在了那裡。
而梓衣見着這一幕,心中卻是狠狠地大笑了一番。
她本來就沒打算一直在他們面前裝大家閨秀的模樣,這些日子在清府壓抑地狠了,她很是有必要找個機會宣泄一下,而如今浩宇正好觸犯了她的逆鱗,那麼教訓一下他也就順理成章了。
梓衣這麼想着,手上的動作便越發起勁了起來。
而浩宇感受着梓衣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頭髮上亂、揉着,臉色都黑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也可以將自己掀翻在地,而且還會如此肆無忌憚地撲上來,弄亂他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