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子清他們幾人到底是什麼身份,梓衣並不是很清楚,但是看着別人對待他們幾人的態度,梓衣也可以隱約得知,這幾人在學院裡邊定是可以呼風喚雨的那一類人的,所以現在見到他們竟然幫着自己這個小姑娘打點行李、整理房間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跟梓衣同樣分配在一間房裡的另外三個人,表情便詭異了起來。
梓衣以前從來沒有和人同宿舍住過,如今見到他們的神色,雖然心裡明白,但她也不會說些什麼。畢竟這樣的事情是無法避免的,她跟彭子清等人走得近,那麼就免不了會受到一些人的嫉妒或者嫉恨,所以面對他們幾人的異常表情,梓衣也只是當做沒有看到。
而彭子清他們,今天本就是被迫而來的,所以見到梓衣的東西都收拾地差不多了,房間也整理地差不多了,所以便搶先要告辭而去。
梓衣見了,當然是不願意了,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自己的師兄,而且這一次還幫了她不少忙,所以謝謝就先不說了,這一頓飯是無論如何都要請的,所以梓衣攔住他們之後,便說道:“各位師兄,如果不介意的話,讓師妹我請你吃一頓唄。不過先說好,飄香樓那樣的酒樓我請不起,如果要跟着來的話,就只能去一些普通的小酒樓了,你們看願不願意?”
梓衣這麼說着,頓時五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鄧中原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而李俊傑的嘴角直接抽搐了起來,齊山的臉上倒是沒什麼,只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似乎有幾分尷尬。
而浩宇和彭子清的臉色則有些黑了。
梓衣見着他們的表情,臉上卻一直都很淡定。
其實這也不能怪她,雖然現在她家裡的情況是要好了一點,這一次出門,家裡給了她一部分銀兩,清府也給了一部分,但是架不住以後花銷多啊,所以能省就省唄,所以爲了避免等下帶着他們去普通酒店的尷尬,還不如現在在這裡說清楚了。
而旁邊的人聽到她這話,也都古怪了起來。
彭子清他們幾人的事情,學院中的人可是知道不少。
有誰不知道這幾人從來只出入最好的酒樓、最好的書齋、最好的宿舍,但是現在他們這個新來的師妹竟然要帶他們去什麼普通的“酒家”,而且還是以這樣的形勢,這怎麼能夠不讓別人摔破了眼珠子?
所以還沒等彭子清他們幾人做出反應,就有人冷嘲熱諷了起來,“哎呀,這是從哪裡出來的小家子?竟然連吃頓飯都要這樣千算萬算的,要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學院是乞丐窩了,竟然連一頓飯都吃不起了。”
那女人這麼說着,邊說還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
梓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剛想說話,誰知齊山卻先開了口,“你又是哪根蔥?竟然膽敢在這裡嘲諷我們的師妹,你是不是認爲我們是好欺負的,所以膽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齊山這麼說着,倒是讓梓衣很是意外,而其他幾人聽着齊山的話也沒有辯駁,反而更加多了幾分和齊山同仇敵愾的神色,梓衣見了,雖然覺得沒有必要,但是心中還是多了幾分暖意。
而那女人聽到齊山這麼說,臉上先是露出了一份氣憤的神色,但是很快又隱忍了下來,顯然齊山他們的身份就是在學院裡邊也是不簡單的,所以雖然這個女人想要挑起事端,但是卻也不敢跟他們直接叫板。不過這女人也不是隱忍吞聲的性子,所以雖然不敢反駁齊山,但是卻有辦法將氣撒到別人的身上。
所以她挑眉看了一眼四周,見到有幾人圍在這裡的時候,她便大聲喝罵了起來:“哎呀,你們都圍在這裡幹什麼?難道不知道這裡是我的寢室嗎,你們堵在這裡我怎麼做事?還有,你們以爲這裡是誰都能夠進來的嗎?都趕緊給我走!”
女人這麼說着,十分的不客氣。
而齊山見了,先是挑了挑眉,又想說些什麼。
梓衣卻先一步攔住了他,神秘地說了一句:“齊師兄你先別急,我有辦法對付她。”
梓衣這麼說着,齊山的眼中倒是露出了幾分好奇,“你有什麼辦法?”
“這個你就先別管了,反正你等着看好戲吧!”梓衣這麼說着,便往人羣中走了兩步。
其實站在這裡的人除了齊山他們幾人之外,便也只有幾個女學生了,只不過那女人沒有細看,所以纔會這麼肆意地大聲喧鬧,只是梓衣卻比她細心地多,在人羣中,她已經見到了和她同在一個宿舍的另外兩個人,而且這兩人還剛好站在這人羣裡邊,只不過沒有說話。
梓衣滿臉微笑地走了過去,親熱地跟他們問了一聲好之後,便說道:“兩位姐姐應該也是這個寢室的吧,我是梓衣,是今年新來的學生。”梓衣這麼說着,便指了指站在她身後的另外五個人,分別介紹道:“這些是我的師兄,這一位是齊山,齊師兄,剛纔他說過話,相信你們也都認識。
這一位是鄧中原,鄧師兄,這一位是李俊傑,李師兄,這一位是浩宇,浩師兄,而最後這一位呢就是彭子清,彭師兄了。
因爲我們今天來得匆忙,並沒又多做準備,所以在來的時候便有些匆忙了,沒有早點和兩位姐姐打個招呼,真是抱歉。”
梓衣這麼說着,語氣十分客氣。
而那兩位女生看着梓衣,又看了看梓衣身後所謂的師兄,微微紅了臉,但還是嬌羞地說了一句,“妹妹客氣了,我是茜雅,這位是席琳,席琳是今年才進來的學生,我已經在這裡讀了一年的書了,很高興我們能夠被分配到一個寢室。”
茜雅這麼說着,看着梓衣的眼中有着笑意。
而梓衣聽到她這麼說,十分乖巧地和他們兩人問了好之後,才略帶疑問地說道:“兩位姐姐,不知道學院裡邊是不是有規定,我們不能回自己的寢室呢?”
“沒有這個規定啊!”席琳十分老實地說了一句。
茜雅的臉色卻古怪了起來。梓衣見了,也知道茜雅明白了自己的心思,也不點破,繼續說道:“那爲什麼我們站在這裡還有人要趕我們出去呢?”梓衣繼續裝作不解地問道。
席琳聽到她這麼說倒也明白了過來,而先前的那個女人,也就是公孫錦繡聽到他們這話,臉色頓時變得很是難看起來,她狠狠握緊了手中的物件,看着梓衣的眼中卻幾乎快要噴火。
而茜雅卻似乎沒有看到她的表現似的,只是十分親熱地挽起了梓衣的手臂,高高興興地說道:
“妹妹這說的是哪裡話呢?我們住在這裡,有誰膽敢趕我們出去?我看只不過是有人故意耍大小姐脾氣罷了。
對了梓衣,你和這幾位師兄都還沒有吃飯吧,我看你們還是先去吃吧,這裡的事情也不過是一些小事,有我們在是沒有誰膽敢對你說三道四的,你儘管放心去,還有啊,如果以後有什麼委屈也儘管跟我說,我剛纔剛被學院先生任命爲這一屆新生的寢室長,所以你放心,沒有我的命令,是沒有誰膽敢欺負你的。”
茜雅這麼說着,看着梓衣的眼中有着狡黠的光芒,而梓衣聽了她這話,卻是更加欣喜。
她剛纔只不過是想將寢室裡邊其他兩個人拉過來,好有個幫襯罷了,但是現在自己拉過來的兩人中竟然有一個就是他們這一屆的寢室長,那麼這件事情就更加好辦了,如此,梓衣倒是真真切切地笑了起來。
“如此到是謝謝茜雅姐姐了。”梓衣這麼說着,茜雅卻只是摸了摸她的頭,便拉着席琳走了進去。
而公孫錦繡見到她走了進去,嘴脣囁嚅了兩下,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而茜雅見着她這神色,只是輕哼了一聲,便警告性地讓她將所有的物件都收拾好之後,纔在自己的牀邊坐下……
而五個“大男人”在旁邊看着這一幕,臉上的神色更加尷尬。他們不是不知道女人之間的這些爭鬥,只是第一次這麼“身臨其境”,讓他們難免會有些拉不下臉面。
不過幸好梓衣他們也沒多說什麼,所以雖然五人臉上有點過不去,但是最終還是換過了神來。齊山第一個站到了梓衣的身邊,朝着她豎起了大拇指,而其他四人見着齊山這動作,都不由得撇了撇嘴……
等到六人走出寢室樓的時候,梓衣纔再次問起了剛纔的那句話,“你們到底願不願意啊?”
“呃……”聽到梓衣這麼問,五人同時臉色一黑,但是還是勉強點了點頭,“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吧!”鄧中原這麼說着,其他人雖然沒有發表意見,但是顯然也同意了下來,只有齊山,可能是因爲剛纔梓衣和他同仇敵愾的緣故,一臉擔憂地走到了梓衣的身邊,小聲地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很缺錢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