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未想過再嫁給別人,也從未想過再回到某某家族中去,她一直都希望和梓文空有一個簡簡單單,倖幸福福的家,可是她的希望一直都落空了。自從她來到梓府,她的生命中便出現了諸多的不確定。
而現在等到她離開了梓府,好不容易喘了一口氣的時候,卻傳來了另外一個噩耗,這不由得讓清雅的眼中閃過一絲憂傷。
她早已斷定,這一輩子她不可能輕鬆地下來的,只是她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會如此坎坷,也許在文空離世的那一刻,她便應該追隨他而去的。清雅這麼想着,眼中留露出了一抹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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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梓衣的模樣卻再次在她的眼前晃盪,清雅的心一緊,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自己是有女兒的,女兒還這麼小,她怎麼能夠如此自私,竟然起了這樣的心思?清雅這麼想着,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深深的內疚,而眼中的憂傷卻越發地濃重了起來……
當梓衣回到家裡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看着孃親臉上的憂傷,梓衣的心猛地揪緊了起來。她知道憑藉自己一己之力,要想讓孃親躲避開這一次的親事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如果實在不能躲開,梓衣還是希望自己能夠讓孃親後半生都過得安安穩穩的,起碼不會再陷入那些所謂的爭鬥中去。
這麼想着,梓衣便慎重地考慮其星辰來。
星辰確實是一個好男人,這是梓衣知道的。雖然她現在還不清楚星辰到底是一個什麼身份,但是梓衣也隱隱約約察覺到了,星辰和莫離的身份應該都不會太簡單。只不過不管他們的家世如何,既然他們兩人已經走出了這一步,那也就代表着他們兩人都是不甘受家族束縛的。
所以……
梓衣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賭一次。
孃親不是一直都抗拒着這一次的親事嗎?那麼正好,梓衣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決斷。既然孃親不想再嫁給其他男人,而星辰叔叔又對孃親如此癡情,那麼他們兩人就來一個君子協議吧!
她要星辰承諾,在孃親沒有心甘情願接受他之前,他不能強迫她,亦不能勉強她。孃親始終是她的孃親,而至於星辰是否是她的爹爹,那麼便只能看孃親和星辰叔叔之間的緣分了。
如果星辰叔叔最終能夠被孃親所接受,那麼梓衣是很願意讓他當自己的爹爹的,但是如果星辰叔叔最終還是不能贏得孃親的心,那麼梓衣就是拼盡所有,也會在他們他們走到盡頭之前,讓他們分開。
孃親的幸福比什麼都重要,梓衣心中明白。所以現在,爲了讓孃親能夠過得更加平靜安寧一點,梓衣決定,好好和孃親以及星辰商量一下。
梓衣的心中並不是只有星辰一個人選的,不管最後星辰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梓衣都知道,這是她對星辰最後的一個考驗,如果星辰通過了,那麼她會盡全力幫助他獲得孃親的同意,但是如果星辰最終還是無法同意她的想法,那麼梓衣也只好對他說抱歉。
一個不能從內心裡真正去呵護,去保護自己所愛的人的人,是不值得梓衣爲他去做任何事情的,更何況這件事情還關係到了梓衣孃親的終身。所以梓衣想了好一會兒之後,心也最終堅定了起來。
她不知道這件事情孃親準備怎麼處理,但是不管孃親準備怎麼處理,梓衣都會盡力讓事情朝着好的事態發展。因爲她有知道,有時候自己的孃親真的很脆弱很脆弱。
所以她作爲孃親的女兒,就有義務一定要讓孃親儘可能地幸福。
這麼想着,梓衣的嘴角便微微上揚了起來。
她快步走到了孃親的身邊,拉了拉她的衣袖,裝作不解地問道:“孃親,你在想什麼呢?怎麼還沒有見到清澄舅舅、舅媽以及表哥他們呢?”
梓衣這麼問着,清雅卻似乎剛剛從失神中走出來一般,整個人都愣了好一會兒,纔有些失神地問道:“啊?梓衣是你啊!你剛纔說了什麼了?孃親剛纔想事情去了,沒有聽清楚。”
清雅這麼說着,臉上有着疲憊與憂傷。
而梓衣看着孃親的臉色,心再次一痛,但她還是強裝快樂地揚起了笑容,重新朝着清雅問了一遍,清雅聽了之後,卻只是溫婉地摸了摸梓衣的頭,然後指了指他們家裡最好的那間客房說道:“你清澄舅舅還有舅媽他們此時正在房中休息呢!因爲來的時候比較匆忙,一路上基本上沒有怎麼睡覺,所以孃親和你墨竹姑姑勸他們補眠去了。”
清雅溫柔地說着,梓衣聽了,卻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道失落,“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我本來還想着和舅舅好好玩一玩呢!不過既然他們累了,那麼我也就不去打擾他們了。
不過孃親,舅舅他們今天要在我們家裡吃飯吧?不知道你和墨竹姑姑準備飯菜了沒有?如果沒有的話,我現在就去準備可好?我可記得舅舅他們還沒有吃過我親手煮的菜呢!這一次我可想對他們表示表示一下我的心意。”
梓衣挽起了衣袖,裝作興致勃勃要大幹一場的樣子說着,而清雅看了看梓衣的模樣,又見了見她那挽起的衣袖,最終搖了搖頭,“我和你墨竹姑姑都還沒有來得及去準備呢!既然梓衣今天這麼有誠心,那麼今天的晚餐就交給你好了。”清雅這麼說着,梓衣早就一蹦老高地跳了起來。
她歡快地抱住了清雅的腰,然後高興地說道:“那就多謝孃親了,我現在就去準備,我可記得我們家裡可是買了一隻肥雞、一條草魚以及很多很多的小菜呢!我想今天晚上我又可以大顯身手了。”梓衣這麼說着,裝出十分高興的樣子,爲之爲了讓孃親放寬心,不再去想那件事。
而清雅見了梓衣的模樣,也果然高興了起來,雖然她的眼中仍舊帶着憂鬱,但是梓衣看得出來,孃親的心卻似乎被先前要放鬆了一些,看着她的眼中也逐漸有了光彩。
見着這一幕,梓衣的心中也微微鬆了一口氣。她故意賴在孃親的身上好長一段時間不下來,然後纔在清雅一陣陣的催促中,依依不捨地走了開去。
而清雅在後邊看着梓衣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又長長地嘆息了一聲,其實她哪裡不知道梓衣那小小的心思?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樣的,只有做孃的最清楚,而梓衣已經在她的身邊生活了這麼多年了,她心中有多少個小心思,清雅又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她不想拆穿她罷了,畢竟是女兒的一份心意,要是真的就這樣被她給說破了,那就是真的傷人傷己了。這麼想着,清雅的眼中便越發地憂愁起來。
其實對於她自己,清雅倒沒有想很多,她放心不下的只有梓衣這一個小丫頭了啊!梓衣一直是跟在她身邊的,雖然她知道她平日裡十分堅強,有時候也確實有幾分能耐,但是這個世界卻不像梓衣想的那麼簡單,有很多人很多事情,並不是你聰明就可以避免的,而有時候,有很多無奈,也不是你不想經歷就能夠避開的。
在這個世界上,人往往有着諸多的無奈與遺憾,雖然梓衣極力想要讓自己高興起來,可是清雅知道,自己的心早已麻木,又怎麼能夠高興起來?
這麼想着,清雅的嘴中便帶上了一抹苦澀。
而梓衣在廚房裡邊,嘴邊的笑意也早已隱藏了下去,她的眼中閃過了幾抹擔憂,雖然剛纔孃親什麼都沒講,但是梓衣卻知道,如果這件事情一天不解決,他們這一家人便一天沒有好日子過,而如今見到孃親爲了自己,爲了這個家而勞心傷神,梓衣的心中也難過了起來。
她早已不是小孩子了,也同樣知道這個世界的殘酷,雖然她很想就這麼站出來,推翻那個狗屁的律法,但是她知道,這基本上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情,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所以她也輕易不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所以,雖然梓衣心中早已憤怒到了極點,但是她還是決定另外想辦法,而不是選擇直接和皇權、甚至皇上對上,因爲她知道,不僅自己沒有那個能力,而且,即便她真的對上了,那麼最終的結果也定是不會好的。
先不說她自己會不會被人所殺害,就是她的家人,她恐怕是一定會保不住的。這麼想着,梓衣才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雖然這個時代的治安什麼的確實不是很好,比起她前一世看到的要差得很多,但是梓衣也知道,要帶着一家子人逃亡卻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先不說孃親是否願意自己這麼做,就是她願意了,他們誰又能夠保證他們一輩子都不會被人發現呢?
而且梓衣他們是要生活的,要生活就要有錢,而賺錢總不過是那幾個途徑,只要他們還在人羣中活動,那麼便早晚有被發現的那一天。所以這麼想着,梓衣直接將這個想法給拋出了腦後。因爲不管怎麼樣,她都不可能讓自己的家人去冒險,哪怕只有一絲的可能,她也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