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啊!我們家姐姐在你們梓府過的什麼日子,你們自己心裡會不清楚?
曾經我就說過要來看看我姐姐,可是被她百般拒絕了,當時我問她什麼原因,她是如何都不肯說,直到後來,她以及她一家人都被你們趕出來之後,她才告訴了我真相。
原來你們梓府所謂的不虧待一分一毫竟然是這樣的啊!
我姐姐嫁入你們梓府從來就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
從家裡帶過去的嫁妝,你們一天兩天,這個藉口,那個藉口地給順手拿走了,送過去的布料,你們左挑右挑,嫌這嫌那地給你們自己做了衣裳,就連那一分家產,你們也在最後分家的關頭給搶走了,你們說,你們就是這樣不虧待我姐姐的?
虧得你們還裝模作樣一副好人的嘴臉在這裡大放厥詞,難道你們真的以爲,只要你們動動嘴皮子說說話,大家就都會信了你嗎?別傻了,你三娘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裡每個人都知道。
先別說你前段日子那麼辛辛苦苦給梓文鶴討兩房妾侍進去是爲了什麼,就是你三娘這一點小心思,你以爲大家都不知道?
你還不是爲了自己,想要籠括梓文鶴的心,不要讓他休了你?哼!真是個不要臉的賤、婦,自己平日裡做了這麼多的壞事,還要將這些事情全部都推到別人的身上。
你真的以爲只要你自己不承認,這天下就太平了嗎?哼!你別想得如此簡單。
你對我姐姐做過些什麼,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如果你們不怕丟醜,想要在這裡做潑婦狀的話,你們儘管試試,我倒要看看,等我將這裡邊的實情全部說出來之後,還會有幾個人站在你們那邊,還會有幾個人瞧得起你們梓家。
真以爲你們梓家是一個什麼好東西嗎?氣死了兒子,趕走了兒媳婦,如今到了現在,還想將自己的孫女趕盡殺絕,這就是你們梓家的作風吧!哎呀,真是好一副大家子弟的威風啊!真是讓人害怕呢!
只不過,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清家雖說沒有你們梓家這麼有權有勢,但是我們清家也從未怕過誰,你們要是真的想要對我姐姐怎麼樣,你們可別忘了,姐姐可是我們清家的人,早就與你們梓家沒有任何關係了,如果你們今日膽敢傷害我姐姐、外甥女以及他們家裡的一碟一碗,我清澄在這裡發誓,一定要到衙門裡去討回公道。
當然了,你們可以說着小小的縣衙能夠管些什麼?還不都是你們自己的人在裡邊打理着?
不過,你們放心,我就是在這縣衙裡告不了你們,就是到京城,到皇帝面前,我也要爲我姐姐以及外甥女討回公道!”
清澄如此說着,緊緊地握住了梓衣神過去的手,而三娘被清澄這一番話氣得踉蹌。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清澄,身子猛地一陣發抖,“你……你……”三娘被清澄氣得說不出話來。
清澄卻直接無視了她,反而單手抱起了梓衣,走到清雅的面前,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姐姐。
清雅微笑着拍了拍清澄的肩膀,然後微笑着朝星辰那邊看了過去,“弟弟,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一位就是你口中的縣太爺,今日他就是過來爲我們主持公道的。”
清雅如此說着,清澄頓時被清雅的話嚇了一跳,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星辰一眼,然後將梓衣放下,恭恭敬敬地對星辰行了一個禮,“原來是縣太爺啊!小生剛纔那番話……多有得罪,還請縣太爺見諒。”
清澄恭敬地說着……
星辰倒也不氣,反而十分溫和地說道:“別在意,你也是爲了你姐姐,情急了些,也沒有什麼大礙,不過有一點我要在此澄清,那就是我們縣衙和梓府只不過是官與民的關係,縣衙是縣衙,梓府是梓府,他們梓府惹出什麼事情來,都需要他們自己來承受最後的結果,所以如果你有任何的疑問的話,現在大可全部都說出來,我可以在此爲你們主持公道。”
星辰緩緩將自己的立場說了出來,旁邊的人聽了,都大聲呼好,而梓府的人此時臉色都有些黑了。他們今日來,本是想在此威風威風一下的,可是現在星辰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那不是掃了他們的面子嗎?
不過即使他們心中再怎麼生氣,再怎麼認爲星辰不識好歹,他們現在還真的做不了什麼,畢竟星辰的身份擺在那裡,他們還沒有這個膽量,公開和縣衙叫板。
所以梓府的人雖然生氣是生氣,但是他們還不敢有任何的辯駁。
不過梓府裡邊那些“平常人”不敢說什麼,可是不代表梓府這位老夫人也不敢說什麼。
只見她輕輕地推開了三娘挽着她的手,緩步走到了星辰的面前,先是向星辰行了一個禮,然後才溫和地說道:“縣老爺真是好大的官威。
不錯,我們梓府確實是不敢高攀了縣太爺你這位大官人,不過既然縣老爺說了要爲我們主持公道,那麼就請縣老爺好好聽聽我們兩方的說法吧!
剛纔那些小輩們不懂事,將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情鬧得亂七八糟的,可能縣老爺還不清楚,我們今日到底是爲何事而來,所以,如果縣老爺不在意的話,就由老身來爲縣老爺說道說道幾句吧!您看怎麼樣?”
老夫人一臉平靜地請求着星辰,星辰雖然心中明白這老夫人是在給他施壓,但是表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的,反而給了老夫人一個大大的笑容,“好啊,那就請老夫人給我們這些小輩們說道說道吧!”
星辰這麼說着,將自己歸咎於小輩們那一代,頓時讓老夫人的臉色有些僵硬,剛纔她還說小輩們不懂事,如今星辰就說自己是一個小輩,那不是打她自己的臉嗎?不過即便心中再怎麼不快,她也知道今日這事情不能善了了,所以,她也不懼怕,反而更加向前走了一步,朝着所有人說起各種的緣由來。
她將三娘告訴她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將矛頭直指清雅,說她不守婦道。
而梓衣在旁邊聽了她這話卻是一臉的笑意,就連清雅的臉色也十分平靜。就這麼靜靜地聽她說着,有些不明情理的人開始對着清雅指指點點的,而三娘和四娘以及一大幫梓府的下人,此時也漸漸得意洋洋起來。
見着這一幕,星辰的臉色也始終都沒有變過,一直都是清清淡淡的,似乎此事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直到老夫人將話說完了,星辰才輕咳了一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纔將目光看向了梓衣,“既然老夫人說了這麼多了,想必清家這邊也是有話說的吧!不過因爲清雅的身份比較特殊,不好在公共場合說些什麼,所以……梓衣,就由你來和大家說道說道幾句吧!”
星辰點名了讓梓衣來說話,梓衣滿意地一笑,馬上就站了出來,“多謝縣太爺了。
其實這件事情呢!還真是比較好理解的,當然了,很多人肯定在認爲,我是在幫我孃親說話,只是這件事情確實如此,所以我不得不說。
本來我是不想讓大家誤會的,但是因爲這件事情關係到我孃親的聲譽,所以我只好在這裡說了。如果其中有些什麼事情得罪了梓府的話,還請大家在此見諒。畢竟特殊時期,有些事情就只能特殊對待了,所以,大家就認真聽我說來吧……”
梓衣如此說着,從瘦丫、胖丫的事情一直說到了現在,將給所有的事情都說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那些人聽了,時而驚歎,時而惋惜,時而叫好,時而噓聲一片,讓梓衣這個“說書人”也說得心安理得,說得意氣風發。
而梓府裡邊的那些人沒有想到梓衣竟然這麼大膽,那些個做錯了事情的人以及那些參與到了其中的人,此時都是灰敗着一張臉。
他們哪個人家裡邊沒有那麼一件、兩件的齷蹉事?本來吧,如果這些事情沒有被人知道,他們還可以心安理得地就這麼生活下去,可是如果將這些事情全部都放在公開場合來說了,那意義就不一樣了。
所以,聽着梓衣的話,三娘和四孃的眼中都冒出了火花。
胖丫、瘦丫的事情確實是這樣沒錯,但是對於其中的深意,梓衣卻偏偏不說,反而將其說的十分模糊,更加引人深思,對於這樣的一張刁嘴,他們是真的恨不得立刻就將她給掐死了,不過縣太爺在此,他們還真的不敢造次,所以便只能這麼聽着,眼口鼻早就扭曲地不成人樣了。
而梓衣見着他們的神色,心中卻哧了一聲,“真正的好戲還沒有開演呢,你們現在就這麼一副死了親人的樣子,未免也太不禁嚇了一點吧?”梓衣如此想着,頓時覺得無趣起來。
而旁邊的人聽着她這麼說,卻是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