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兒這麼說着,眼中的淚滴再次流出。
而梓文鶴看着她眼中的淚,感受着她的心跳,心也不由得狠狠地揪了一把,突然他狠狠地抱住了雅兒,對她承諾道:“雅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了你的。”
梓文鶴這麼說着,雅兒卻眼神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三郎……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些虛名,只要你對我好,我就滿足了。只是……三郎,爲何你還會對這麼多這麼多的女人動情?是雅兒不好嗎?三郎已經不愛雅兒了嗎?”
雅兒一聲聲地質問着,梓文鶴心中的內疚更深,但同時心中也生出了一分不快,雖然他很想對雅兒說,自己不在乎其他的那些女人,只是對於碧玉,他卻有不得不娶的理由,所以梓文鶴只得嘆息了一聲,才說道:“雅兒,你要知道,那個女人畢竟救了我一條命。”
梓文鶴嘆息着說着。
雅兒卻張大了嘴巴,驚訝地看着梓文鶴,“三……三郎,你怎麼了?現在還有沒有事?”雅兒關心地問着梓文鶴,梓文鶴心中原本還有的那一絲不滿,現在也隨着雅兒關切的眼神而煙消雲散了,他靜靜地摟着雅兒,然後緩緩將那天的事情說了出來。
雅兒一邊聽着,眼中一邊流露出了幾分思考,等到梓文鶴終於說完了的時候,雅兒才帶着幾分猶豫地問了出來,“那天……三郎真的遇到打劫的人了麼?”雅兒這麼問着,梓文鶴雖然詫異雅兒爲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耐心地點了點頭,“沒錯,那天的人確實很兇殘。”
“可是……”雅兒停頓了幾下,才緩緩拉緊了梓文鶴的衣袖,對着他有些惶恐地說道:“那天……我在院中也同樣遭遇了歹人。”雅兒的話一說出來,梓文鶴頓時吃了一驚。
“你說什麼?”梓文鶴的臉上有着震怒,雅兒卻一臉委屈地看着他,“我說……那天,我這裡也同樣遇到了歹人。”雅兒重複了一下自己的話,對着梓文鶴,泫然欲滴。
梓文鶴的臉色頓時變得黑了起來,他坐直了身子,然後才把雅兒從懷中拉了出來,“你把那天的事情給我好好說清楚。”梓文鶴嚴肅地說着,雅兒低着頭的眼眸一轉,便期期艾艾地擡起了頭來,對着梓文鶴先是流了一頓淚,然後才說道:“那天……我和小丫正在園中走着,想去看看你和我親手栽種的那些花。
只是還沒等我們走到那裡的時候,我們便聽到了一些很奇怪的響聲。
一開始我們兩也沒注意,只當是有什麼老鼠之類的,在牆角挖洞,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那個響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我和小丫都害怕了起來。
兩人一商量,我們就躲到了園子的角落裡去了,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我們見到有一個蒙面人從牆外翻(河蟹)牆走了進來。那人的身形比較弱小,我們一時也看不出他到底是誰。
我和小丫都沒有說話,只想看看那人到底要幹些什麼。
那人先是在我們屋裡找尋了一番,可能是在找錢財什麼的吧!只是當他走出來的時候,我和小丫見到他的兩手仍舊是空空的,似乎什麼東西都沒有拿的樣子,我們才意識到也許他不是來偷竊的,只是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們仍舊不是很清楚。
等到後來,那人朝園子這邊走來,我和小丫都十分緊張,我們縮在一起不敢說話,也不敢動,而那人顯然也沒有發現我們,只是在園子裡看了幾眼便走開了。我和小丫這才鬆了一口氣。
只是那人沒走,我們始終都不敢太大意。所以我們兩個仍舊躲在那裡,只希望他能夠快點離開,哪怕他將這屋中所有的東西都偷了去,我也沒什麼意見。只是那人在屋裡屋外全部看了個遍之後,他卻走到了水井旁。
我和小丫當時就奇怪了,我心中想着,那人去水井那裡幹嘛呢?難道是想喝水?
這麼想着,我和小丫便鼓起勇氣想要往前邊去看個清楚,可是那人卻看了幾眼水井之後,便見手伸進了懷裡,掏出一個紙包出來。
我和小丫當時都愣了,我想那個紙包會是什麼東西,難道是毒藥嗎?小丫看着我也不敢說話。
等到那人走了之後,我和小丫纔敢到水井旁去觀看觀看,只是等到我們走到水井那裡的時候,水井已經恢復了先前的模樣,什麼都看不出來了,所以我和小丫只能商量着從外邊請了一個大夫過來。
那個大夫很快就過來了,他讓小丫從水井裡提出了一桶水,然後用銀針一試,結果銀針頓時就變成了黑色,我和小丫都嚇壞了,大夫當時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當時就讓我們將水倒了。然後他才告訴我們,原來這種毒十分厲害,不管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沾染上了一些,便會全身潰爛,直到七日之後,纔會死。
我和小丫當時就嚇壞了,我們都不敢再動那口井,而大夫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纔好,便勸我們先到別的地方打水喝,而這口井中的水,是永遠都不要用了。”
雅兒這麼說着,一張臉變得蒼白,渾身發抖,手指更是捏的緊緊的,似乎仍舊在害怕似的。而梓文鶴聽了她的述說,頓時也渾身嚇出了一身冷汗。
“雅兒,此事可當真?”梓文鶴有些呼吸困難地問着。
雅兒卻只是認真地點了點頭,“三郎……我從來都不敢騙你,也不願騙你,如今那口井還在那裡,三郎要是不信,大可前去看一看,而且那大夫就住在臨街的鋪子裡,你要是不信,大可喊人叫他過來和我對質一下,我……我絕不敢有任何欺瞞。”雅兒這麼說着,臉上佈滿了委屈。
梓文鶴見了,也知道是自己傷了她的心,頓時也不敢再疑有他了,反而一把摟緊了雅兒,將頭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肩上,“雅兒,是我不好,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梓文鶴這麼說着,雅兒卻只是搖了搖頭,臉上的淚掉了下來,可是抱着梓文鶴的手卻越來越緊。梓文鶴感受着她內心的波動,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任由她抱着,自己心中卻在思考着這兩件事情的關聯性。
事情都發生在同一天,同一個地點——青石鎮,甚至是同一時刻,而且受害的還是和他有着密切聯繫的人,這兩件事情真的只是巧合嗎?而且那天,那些人的手段,梓文鶴心中也一直存在着疑慮。
那些人不僅下手狠毒,而且一點顧忌都沒有,如果僅僅是爲了劫財的話,那麼他們怎麼可能讓自己惹上官司呢?要知道這年代,劫個財,劫個色,那都是小事情,可是如果殺了人了,而且是在大街上這麼人來人往的地方的話,那絕對是大事情。
那些人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雖然當時街上沒什麼人,可是他們又怎麼能夠保證不會被人看到呢?而且他們打劫的還是梓府的三少奶奶,也就是他的妻子,他們難道就真的如此膽大包天了,連梓府都不害怕了嗎?而且爲什麼事情還剛剛好發生在自己即將出現的時候?
如果自己那個時候沒有出現呢?是不是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了?還是說如果自己沒有及時出現,自己的妻子以及那個叫碧玉的丫鬟就已經死了?
那他們這樣會不會也太大膽了?
如此,梓文鶴的臉上便有些陰沉起來。
他們梓府現在雖然是比不上從前了,可是也沒有落魄到任何人都可以欺凌的地步吧?只是他們又是從哪裡得到的消息,三娘和碧玉那天一定會出現呢?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梓文鶴暗自搖了搖頭,如果說是巧合,那未免也太巧了,巧的連他自己也不能相信。
而且,如果沒有聯繫上雅兒這件事情的話,他梓文鶴還可以說服自己,也許那天的事情真的只是巧合罷了,可是如果連雅兒這裡也遭到了別人的陷害的話,那麼這件事情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只是會是誰呢?會有誰對自己這麼恨之入骨,要把自己身邊的女人全部都害死呢?而且那最後的一劍明明就是衝着自己來的,難道那人最後的目標是自己嗎?
是了,如果不是要害自己的話,他們又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只是既然是要來害自己,那麼直接對我動手不是更方便,更直接嗎?爲何又要害我的那些女人呢?難道他們還有什麼別的目的?梓文鶴一時又有些犯迷糊起來。
而雅兒在旁邊看着梓文鶴一時皺眉,一時點頭的樣子,心中也在暗暗猜測着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憑着女人的直覺,她總感覺這件事情和梓府裡邊的那位定脫不了干係,只是聽到梓文鶴說那個女人那天也受了傷了,雅兒纔會有些不確定。
不過不確定歸不確定,她還是相信那個女人絕對沒有那麼好心,讓自己的夫君娶了自己身邊最受寵愛的丫頭,所以不管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那個女人絕對不會放我自己!這麼想着,雅兒的眼眸突然就轉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