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媳婦看了看老四媳婦,繼續說道:“這一次有了這樣的消息,我怎麼還敢不和四妹妹說一說呢?我知道四妹妹可是最最心軟的人了,可是如果連四妹妹都不能原諒我這個嫂子的話,我又哪裡能夠快活到哪裡去?所以……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取得四妹妹的原諒才行啊!
而且,這府裡也就只有我們兩人比較要好了,要是我們兩人再出現了什麼事情的話,這以後的日子啊!我們還怎麼活下去?”
老三媳婦這麼說着,感人肺腑,老四媳婦聽了,眼眸微微閃了閃,在心中吐了一口口水之後,才笑着拉住了老三媳婦的手,“三嫂子這是說到哪裡去了?我哪裡沒說不原諒三嫂子了?三嫂子也知道我這人啊,有時候就是喜歡鬧點小脾氣,可是我這心裡啊,可是一直想着三嫂子的,這不,三嫂子剛一說,我就過來了?
三嫂子也別生妹妹的氣,我那丫鬟青瓷和胖丫的關係你也是知道的,平日裡有什麼事情,我也只吩咐這兩人去做,如今胖丫出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心裡難受啊!所以上次見了三嫂子纔會有些衝,三嫂子可別往心裡去。”
老四媳婦這麼說着,看着老三媳婦的眼中,一臉的真誠。
老三媳婦見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還是緊緊地握住了老四媳婦的手,“哪裡?我怎麼可能往心裡去呢?這事情啊,既然說開了就好了,我看現在時日也不早了,四妹妹不如在我這裡用了餐再回去怎麼樣?”
老三熱情地邀請着老四媳婦,老四媳婦在心中嘔吐了幾聲,最終還是起身準備告辭,“不了……三嫂子的好意妹妹心領了,只是最近我家那口子管得嚴,讓我每餐都回去陪着他,所以……”
老四媳婦貌似爲難地看了口,老三媳婦聽了一僵,但還是很快便放開了老四媳婦的手,“如此,姐姐可得恭喜妹妹了。”老三媳婦這麼說着,老四媳婦也是一臉的喜色,順着她的話應承了下來。
只是等到兩人終於分開的時候,老四媳婦從青瓷手中接過手帕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手,“真是噁心。”老四媳婦這麼說着,青瓷也默默地點了點頭。
而老三媳婦則直接喊人將老四媳婦用過的東西都扔了出去,“真是賤、人,在我面前還裝什麼蒜,誰不知道她和老四感情不和,整天不是吵架,就是摔東西,還在我面前擺什麼譜?裝什麼和美?簡直就是不知廉恥。”老三媳婦這麼說着,越說心中的火氣越大。
碧玉在旁邊見了,不敢說話。
其實她知道三少奶奶真正氣的也許不是那個無辜的四少奶奶。
這些天來,三爺不知道是迷戀上了哪個狐、狸、精,這段日子一直都不見人影。儘管三少奶奶一直都喊下人去盯着了,可是都被三爺給打了回來,並且警告了三少奶奶一番,自此之後,便沒有人再敢跑到三少奶奶面前提起三爺的事情,也沒有人敢到三少奶奶面前提起夫妻之間的恩愛。
因爲這是三少奶奶的大忌。
可是今日四少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特意提起的,很快便觸犯了三少奶奶心中的怒火,這不四少奶奶走的還沒多遠,三少奶奶便已經氣得臉色發青,脖子發紅了。
而這時,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梓文鶴卻正好在此時走了進來,他見到屋中的情景,再看了兩眼愣在那裡的三少奶奶,不由得沉了臉,“你又在發什麼瘋?”
三少奶奶見到三爺走了進來,手上的動作不由得猛地一僵,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你……你怎麼回來了?”
“我難道還不能回來嗎?這裡是我家,我回來還要特意來跟你報備一聲不成?”梓文鶴的臉上滿是鄙夷,看都不看老三媳婦一眼,接着說道:
“哼!早就知道你是個上不了檯面的,整日裡有事沒事老是抽瘋,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知不知道什麼叫做三從四德,你不要認爲我忍了你幾次,你就無法無天了,我告訴你,你要是再像今日這樣發狂的話,我立馬就寫休書,休了你!”
梓文鶴這麼說着,說完還狠狠地瞪了老三媳婦一眼。
老三媳婦卻愣在了那裡,有些不敢置信。
“他說了什麼?他……剛纔說了些什麼?休了我?他竟然要休了我?”老三媳婦魂不守舍地念叨了幾句,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紅着眼睛跑到了梓文鶴的身邊,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服,伸手就打,邊打,邊怒吼着:
“你……你說什麼?你說要休了我!你竟然敢休了我!你竟然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說!你說!我到底是哪裡不好?哪裡對不住你了?什麼三從四德,什麼禮義廉恥,我到底哪裡給你丟了臉面了,你竟然要修了我!
梓文鶴!我告訴你,我三娘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休了我,我就敢把你弄得名聲掃地,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外邊幹了些什麼事情,你以爲你養的那個狐、狸、精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一根汗毛,我現在就跑到公公那裡去,去告發你,我倒要看看公公會不會打斷你兩條腿!”
老三媳婦這麼吼着,梓文鶴卻忍不住一把推開了她,推得老三媳婦一個踉蹌,梓文鶴也當沒看見,反而更加大聲地吼道:“你在發什麼瘋?吼什麼吼?我告訴你,你現在就是不知禮義廉恥,不守婦德,我就有理由休了你。
你要告發我?好啊,那你去啊,你去告啊!你以爲我真怕了你?我告訴你,我只是不想跟你吵,每天回來就面對你這張臉,我受夠了,真是受夠了,我告訴你,就是你想跟我過下去,我也不願意。
好啊,你不是要玉石俱焚嗎?那好啊,現在就來啊,我倒要看看你三娘到底有什麼能耐,竟然敢這麼對我!”
梓文鶴也氣急了,直接坐在那裡,等着老三媳婦去告他。
老三媳婦不由得氣得顫抖着身子,用手指指了指他,“你!”剛說了這一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梓文鶴見了,卻斜着眼睛坐在那裡,語氣中帶着幾分輕蔑:“怎麼,現在不準備去告了?還真是好笑啊,你三娘不是很有能耐嗎?不是要讓我名聲掃地嗎?怎麼現在不去了?我可是在這裡等着,看你怎麼讓我名聲掃地的呢!去啊!你倒是快去啊!也讓我看看你三孃的能耐,讓我看看我娶的這個媳婦,到底有多狠毒的心啊!”
梓文鶴這麼說着,嘴上越發的不饒人。
而三娘現在已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她狠狠地將手中的東西使勁往地上一摔,自己則猛地朝梓文鶴身上撲了過去,“我……我殺了你!”三娘這麼吼着,貌似癲狂。
梓文鶴被她嚇了一跳,趕緊避了開來,只是發了狂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制服的?所以儘管梓文鶴在第一時間避了開去,可是臉上、手上還是忍不住被三娘抓出了幾條痕跡出來。
見着已經開始滲血的那幾條痕跡,梓文鶴的眼眸不由得完全沉了下來,“賤、人!”梓文鶴狠狠地罵了一聲,突然便擡腳往三孃的身上踹了過去。
三娘冷不丁地背梓文鶴一腳踹到了地上,撞到了桌腳,頓時額頭上都流出了鮮血出來。梓文鶴見了,眼中卻沒有一絲心疼,反而閃過一道快意,恨恨地看了三娘一眼,擡腿便往外邊走去。
三娘見了,心如死灰,但是她卻不願意就這樣放過梓文鶴,反而拼儘自身所有的力量抓住了梓文鶴的腳,“你給我留下!”三娘這麼吼着,梓文鶴被她抓得身子一晃,差點就摔倒了地上。
他陰沉着臉看着地上的三娘,突然之間另一隻腳往三孃的手上踩去,三娘痛得淒厲地叫喊了一聲,終於放開了手。“梓文鶴!”三娘吼了一聲,梓文鶴卻只是冷漠地收回了腳,然後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至於裡邊的三娘,他連看一眼的欲、望都沒有。
三娘在裡邊嘶喊着,望着梓文鶴離去的背影,眼睛瞪得都快流出血來了。而下人們聽到三孃的喊聲,都不由得很快地趕了過來。梓文鶴見了,只是冷哼了一聲,擡腿便走出了自家的園子。
碧玉趕緊閃了進去,見到裡邊的三少奶奶,不由得慌了神,“三……三少奶奶,你……你這是怎麼了?”碧玉問着,就要走過去。
三少奶奶卻是朝着她大吼了一聲,“滾!都給我滾!”三少奶奶這麼吼着,碧玉不由得停了腳步,默默地跟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而三娘倒在那裡,嚎啕大哭。碧玉在外邊聽着,心也不由得揪緊。
三爺這些日子是越發的冷血無情了,曾經他還願意留在三少奶奶身邊,陪着她說說笑,可是如今,他不僅每日每個人影,就是對三少奶奶也越發冷漠了起來,很多時候三少奶奶沒有說兩句話,三爺就會發脾氣,甚至打人,這讓他們下人的日子越發難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