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明巖連忙拉住常小東。
“哥哥你放開我,我要殺了這個混蛋,我要給我爹孃報仇!”常小東不停地掙扎着。
“仇當然要報,但不能殺人!”明巖說着扳過他的身子面向自己,說道:“自有官府會來抓他!”
“可是……”常小東說着狠狠地瞪了李校一眼,“萬一官府不管怎麼辦?”
“官府會管的。”明巖說道。
一旁的百姓也跟着勸。
就在這時,一個嚴厲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幹什麼、幹什麼?你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幹什麼?”
“韋捕頭……”有百姓把常氏夫婦被誤診而死的事情說了一遍。
明巖擡頭一看,只見一個身着皁衣、頭戴方帽、面目威嚴、臉色發黑的四十歲左右的漢子,手扶腰間佩刀的走了過來,身後還跟了四個同樣衣着皁衣的捕快。
“你看,官府的人這不就來了?”明巖說着拍了拍常小東。
韋捕頭帶着人走到李校面前,說道:“你就是李校?”
此時的李校雙目失神,面現茫然,一聽有人問話,隨口就答道:“是!”
“跟我們走一趟吧!”韋捕頭說着一揮手,兩個捕快就要上前抓人。
李校這時才意識到情況不妙,一下子掙脫一個捕快的手,說道:“不,我不要去!”
“那可由不得你,誤診死了人,按律該殺,你是要拒捕嗎?”韋捕頭冷冷地說道。
“那你們也沒權抓我,我可是擁有勳章的一品醫師,就算是要抓我,也先得問過醫師公會再說!”李校這時精神有所恢復,竟還想垂死掙扎。
明巖這時直到李校身邊,冷冷地說道:“李大醫師,你真要拒捕?”
李校看向明巖,眼裡充滿了恨意,心裡充滿了悔意,就是這個少年,讓他本已設計好的脫身之計被揭出,早知道這小子這麼精明,當初就不該嫁禍於他,想想別的辦法也好啊。
現在一切都被揭露出來,根本就沒有了回還的餘地。
不過,就算是這樣,他也不會認命的,現在這事只要鬧到醫師公會去,雖不能完全免罪,但有李胥護着,相信也能減輕些刑罰,說不定就不用死。
他手裡有李胥的把柄,就不怕他不出手相助。
想明白了這些,李校狠狠地瞪了明巖一眼,說道:“這個你管不着!”
“韋捕頭,那我們就抓着他到醫師公會去,相信醫師公會也不會庇護一個誤診致命的傢伙。”明巖這時說道,他敢這樣說,是因爲他手裡還有着這李校的另一個秘密。
韋捕頭本來還有些犯難,他雖然是這天運城的捕頭,但也只是東城捕頭而已,並不是總捕頭,有些人有些勢力他還不想去得罪。
這時一聽明巖的話,覺得有些道理,鬧到醫師公會去,先讓他們自己處理一下,也算是給了他們面子,自己也不得罪人。
“好,那就押着李校到醫師公會去,那個誰,你也跟着來!”韋捕頭不認識明巖,只好示意了明巖一下。
韋捕頭一揮手,兩個捕快再次上前押解李校,這次他沒有掙扎。
“慢!”一個聲音這時響起,只見一個一個身材高大,鬍鬚稀疏,身着一身黑色錦袍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攔在了門口。
“你是何人?竟敢妨礙公務?”韋捕頭說着眉頭一皺,手握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之勢。
中年人連忙向着韋捕頭一拱手,說道:“不敢、不敢,在下李胥,目前忝爲醫師公會管事。”
“哦?原來是李管事。醫師誤診之事,可歸你管?”韋捕頭放下手,臉上意決散去。
李胥接口道:“就歸我管!”
李胥說着看了一眼李校,眼中有一絲警告之色,而李校眼中卻有一絲威脅之意。
明巖跟着後面,將兩人的表情看了個一清二楚,知道事情要遭,連忙大聲道:“李大人,在下有些私事想跟大人說一下!”
“你?”李胥回頭看了一眼明巖,眼裡閃過一絲疑惑。
明巖淡淡一笑,避開衆人的目光,對於李胥,左手做了一個搓動的動作。
李胥一下子明白了明巖的意思,這不就是錢嗎?是要送他錢嗎?還是要說錢的事?不管怎麼樣,這小子既然在這個時候喊住他,必有深意。
“有什麼事不能一會兒再說?”韋捕頭有些不高興地道。
“不好意思,韋大人稍等一下!”李胥先向着李胥歉意地一笑,拉着明巖走到一邊,說道:“小夥子,現在可以說了!”
“很私密的事,在這裡很不方便啊!”明巖故作神秘地說道。
李胥大有深意地看了明巖一眼,聯想到明巖剛纔的動中,心裡很高興,說道:“好,我們裡面說。”
很快,兩人就走進常家的屋子裡,旁邊,正停着常氏夫婦的屍體。
“李大人,你現在在這公會的地位不低啊!”明巖隨口道。
“一般,也就是個管事。”李胥看到明巖並沒有給他錢,也只好隨口應付着。
“李大人可知,你這地位很快就要不保了!”明巖說到這裡淡淡地看着李胥。
一聽這話,李胥眉頭一皺,冷冷地看着明巖,說道:“少年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明巖卻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淡淡地說道:“五年前,九月三日夜,李校上門拜訪於你,可有此事?”
李胥皺眉一想,接着便是一驚,問道:“你怎麼知道?”
“他給你送來了百年紫芝一隻,還帶來了兩萬金……”明巖還是淡淡地說道。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李胥不由得退後了兩步,瞪大眼睛,手指着明巖,滿臉的驚恐之意。
“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明巖淡淡地問道。
李胥感到背上一陣陣的發涼,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不用了,說吧,你要怎麼樣?”
“聰明!我也不要你怎麼樣,只要你不護着李校就行了!”明巖微笑着說道。
“這倒不是不可以,可是他……”李胥說到這裡,有些爲難。
“你是怕他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明巖看着李胥,明亮的眼睛似乎能洞察人心。
李胥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倒是有個辦法,就看你做不做了?”明巖微笑着,卻讓李胥感覺身上的寒意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