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萌萌，”步少飛又說：“你明天睡醒了就早點來，在這裡來吃早飯。”
“我在家裡吃了過來，對了，”蘇小萌轉頭對步少風說：“你明天早上別買飯，我從家裡帶過來。”
步少風點頭：“行。”
步少飛說：“辛苦你了，老婆。”
蘇小萌搖頭：“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好，老婆再見。”
蘇小萌向他搖搖手：“再見。”
步少飛又喊：“大哥開車慢點，記得把護身符拿來我看看。”
步少風應了一聲：“好。”
兩個人出了病房，穿過走廊進了電梯，蘇小萌長吁了一口氣。
步少風看着她：“累着了？”
“沒有，”蘇小萌搖頭：“我一天也沒做什麼，不累。”
“那就是心累。”
蘇小萌默然地點一下頭，電梯裡進來了許多人，他們不說話了。
直到上了車，蘇小萌才輕輕嘆氣，說：“我真擔心，如果他不能恢復記憶怎麼辦？或者恢復了記憶，但他還是堅持要和我在一起怎麼辦？”
步少風發動車子開出去，說：“那我就讓他看結婚證。”
“可如果他得知真相承受不住怎麼辦？他的精神會不會崩潰？”
步少風的心情也很沉重，對這一點，他也不沒有把握，說：“那你儘量和他保持距離，別讓他陷得太深。”
“我已經這樣做了，我假裝要做作業，就是爲了遠離他。”
“萌萌，你很聰明，”步少風安慰地說：“慢慢來，我們總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蘇小萌不說話了，眉頭卻依然緊鎖着。
過了一會兒，步少風解釋：“萌萌，我母親的事，我不是有意要瞞你，只是我實在不想提她。”
“我知道，不怪你。”
“那時候我們要回南珠國，我怕說出母親演員的身份，你會在街上尋找她的海報，她在南珠國還是比較出名的，隨處可見她的海報，所以說她是髮型設計師。”
蘇小萌眨巴眼睛，說：“可我在南珠國好象沒看見她的海報啊。”
“那是因爲每當我看見她的海報時，就故意遮擋了你的視線，沒讓你看見。”
“哦，”蘇小萌恍然大悟地說：“難怪那時候你總是鬼鬼祟祟的。”
步少風笑起來：“我那是鬼鬼祟祟嗎？”
蘇小萌也笑了。
兩個人回到家裡，步少風說：“你先把護身符找到，我一會兒帶到醫院去。”
“嗯。”蘇小萌往萌窩走，步少風也跟過來。
進了臥室，蘇小萌拿出布娃娃，從肚子裡掏出項鍊，託在手心遞給步少風。
步少風拿過來，並不認真看項鍊，而是輕咳了一聲，說：“少飛白天有沒有對你做過份的事？”
“沒有，”蘇小萌猶豫了一下，說：“只是我不喜歡他把我叫老婆。”
“我也不喜歡，”步少風說：“我跟他說說，讓他叫你的名字。”
“嗯，不過你說的時候注意措詞，別刺激到他。”
“我知道。”
步少風又站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萌萌，我想抱抱你。”
話音剛落，他跨過來，雙手一張，把她擁進了懷裡。
蘇小萌沒有動，她何嘗不想在他溫暖的臂彎裡得到一些安慰？
步少風在她耳邊低聲說：“媳婦兒，你辛苦了，今天晚上你什麼也不用想，也不要擔心什麼，放鬆休息，好好睡，嗯？”
蘇小萌能感受到他對她的心痛，雖然只是短短几句話，她也能體會到他對她濃濃的愛意。
她擡起頭，看着他溫柔地說：“我沒事，我們再忍耐一段時間，只要少飛恢復了記憶，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嗯。”
蘇小萌的手機響了，她說：“可能是少飛打的。”
步少風放開她，蘇小萌拿出手機，看見果然是步少飛的號碼。
她接了：“喂。”
步少飛問：“老婆，你到家了嗎？”
“到了。”
“哥找到護身符沒有？”
“找到了。”
“哦，那讓他記得帶來。”
“嗯，他馬上就回醫院來。”
“好，老婆，你早點休息，晚安。”
“晚安。”
蘇小萌剛要掛電話，卻聽見步少飛說：“老婆，我想親親你。”
“呃……”她瞟了步少風一眼，他則無可奈何地看着她。
那邊傳來響亮的嘖聲，蘇小萌的臉一紅，說：“我有點累，睡了。”
“好，老婆，晚安。”
“晚安。”
蘇小萌掛斷電話，說：“他在等你，你快去醫院吧。”
“好。”步少風又把她緊緊抱了一下，然後放開，轉身跑下樓去。
蘇小萌聽着他遠去的腳步聲，眼淚流了下來，喃喃低語：“少風，我們的愛情爲什麼這麼多災多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步少風來到醫院，推開病房門看見步少飛又在講電話：“老婆，大哥還沒有到，你也不在這裡，我好無聊。”
步少飛一個人在病房裡悶得難受，就不停給蘇小萌打電話，問大哥什麼時候纔到。
蘇小萌一直安慰他：“他已經出門了，很快就到了，你再等等。”
見步少風進來，他笑起來：“大哥到了，老婆。”
蘇小萌放下心來：“那你快看你哥給你帶的護身符吧，我掛了。”
“好的，老婆，老婆晚安，再親親老婆。”
他將嘴脣湊在手機屏幕上，“嘖”地親了一下：“聽見了沒有？老婆。”
蘇小萌說：“聽見了，我掛電話了。”
“掛吧，老婆晚安。”
步少風的心裡不是滋味，看見他掛斷了電話，說：“少飛，你直接叫萌萌吧，不要稱呼其他的。”
步少飛不解地問：“大哥的意思是，我不能把萌萌叫老婆？”
“嗯，”步少風點頭：“萌萌還在上學，如果她的同學知道她已經結了婚，會被嘲笑。”
“哦，那我在外面不叫她老婆，只在家裡叫。”
步少風說：“家裡也別叫，她不喜歡。”
步少飛奇怪了：“大哥怎麼知道萌萌不喜歡我叫她老婆？”
“她剛纔跟我說的。”步少風回答。
“奇怪，”步少飛說：“我和她都結婚這麼久了，她爲什麼不喜歡我叫她老婆？”
“因爲你從沒有這樣叫過她。”
“那我以前叫她什麼？”
“以前你叫她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