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步少風說：“因爲少飛和你聊得太親熱。”
蘇小萌不以爲然地說：“這有什麼問題？我和他聊天，不也是爲了讓他早點康復嗎？”
步少風不想說到他母親的小心眼，說：“她可能以爲手機對少飛有輻射吧。”
“哦，她的擔心有道理，那我以後還是少給少飛打電話吧。”
步少風搖頭：“不是你給不給他打的問題，而是他要找你說話，你沒聽他剛纔都要哭了？他太害怕跟你失去聯繫了。”
蘇小萌嘆息：“唉，他什麼時候才能康復？”
步少風說：“我聽他剛纔能說很多話了？”
蘇小萌眨巴眨巴眼睛：“是啊，他剛纔真的說了不少話哦，咦？難道他這段時間恢復得很好？”
步少風點頭：“可能，我明天去看看。”
……
次日，步少風到了南珠國。
他走進病房，步少飛看見他就坐了起來，喊了一聲：“哥。”像看見蘇小萌一樣激動。
步少風看見步少飛能輕易坐起來了，忙上前握他的手：“少飛，你好多了吧？”
步少飛說：“我想萌萌。”
步少風的心裡又酸又澀，還得陪着笑臉說：“萌萌在上學，等她放寒假了就來看你。”
他轉過話題問：“你昨天摔倒是怎麼回事？”
步少飛指着周彩蝶：“她偷我的手機。”
周彩蝶氣得說：“這孩子還向你哥告狀？當媽的替你保管手機，能叫偷嗎？”
步少風轉身看着她：“周女士，你到底要做什麼？少飛好不容易纔恢復到這個程度，你是不是想讓他的病情加重？你這個母親怎麼當的，以前不稱職，現在還這麼不稱職！”
周彩蝶也很氣憤：“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你有把我當母親看待過嗎？你不肯認我，他也不肯叫我一聲媽咪，整天把那個萌萌喊來喊去，親熱得不得了，眼裡完全沒有我這個媽！”
步少風冷笑：“你想讓他眼裡有你，你就做出慈母的樣子來，別處處只爲你自己打算！”
“什麼叫我只爲自己打算？我不也是爲他好嗎？”
“你爲他好？你明知道手機是他和萌萌聯繫的唯一工具，爲什麼偷走？”
“我說了是替他保管！你別說這麼難聽行不行？”
“你既然替他保管，爲什麼不徵得他同意？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拿走手機，那叫替他保管嗎？那就是偷！”
“好！他說我偷，你也說我偷，你們是親兄弟，我這個當媽的是外人！”周彩蝶撒潑地說：“我就偷了，他說要殺了我，那你動手吧！”
“吵什麼？吵什麼？”肖醫生進來了：“你們不知道這是醫院嗎？”
兩個人都住了嘴。
肖醫生對周彩蝶說：“嫂子，你先回去，我跟少風談談少飛的病。”
周彩蝶已經知道步少飛的情況，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就氣哼哼離開了。
步少風向肖醫生道歉：“對不起，肖醫生，我母親對我弟弟太不負責任了，我一時控制不住，就忘了這裡是醫院。”
肖醫生做了個手勢：“我理解，理解，我們先說說你弟弟的情況。”
“好的，肖醫生，您請講。”
“你弟弟摔這一跤，雖然當時很嚇人，昏迷了兩三個小時，但他醒來後，狀態比之前又好了一些。”
步少風點頭：“我也發現了，他今天能輕鬆坐起來，說話也有了連貫性。”
“對，”肖醫生接着說：“我對他的大腦進行了檢查，發現他腦袋裡瘀血有一部分轉移到了無關緊要的位置，但還有一部分在關鍵部位阻礙着他的腦神經。
“這一部分瘀血是可以用藥物化解的，化解後他基本上能恢復正常的語言和行動，只是用藥物化解的過程比較慢，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什麼時間能夠出院。”
步少風說：“也就是說，他現在的情況比原來預計的要樂觀一些？”
“對，要樂觀很多。”
“那就好，謝謝肖醫生，您辛苦了。”
“應該的，也要感謝你們的配合，尤其是那個叫萌萌的姑娘，她對少飛的身體恢復有很大的幫助。”
步少風點頭：“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
肖醫生笑了：“沒錯，等少飛好了，你們兄弟倆應該好好感謝她。”
“會的。”
步少風暗想，我對小萌以身相許，就是對她最好的感謝吧。
這次事情發生後，周彩蝶再也不敢急步少飛了，他又自由地和蘇小萌通電話了。
……
一個月後，寒假到了。
蘇小萌考完試回到家就興奮地說：“少風，我們明天去看少飛好不好？”
“明天？”
“是啊，我答應了少飛，等放寒假就去看他，今天考完了，明天就放寒假了啊。”
步少風想了想，說：“不着急，我們先把我們的事辦了再去看他。”
“我們的什麼事？”蘇小萌不解。
“婚事，”步少風鄭重地說：“萌萌，我要正式向你求婚。”
蘇小萌眨眨眼：“我們都領證幾年了，還求什麼婚？”
“雖然領證幾年了，但我沒有向你求過婚，所以我想彌補這個儀式。”
“這個，其實沒什麼必要。”
“很有必要，”步少風認真地說：“你嫁給我的時候，我是一無所知的植物人，沒有向你求婚，沒有跟你拜堂，那樣的婚禮讓你很委屈。”
“那時候你也不是因爲愛我而嫁給我的，我們現在算是先結婚後戀愛，我希望能真正讓你品嚐到戀愛的快樂，也讓你感受到被求婚的幸福，然後再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所以我們要一切重新來過。”
“現在我們已經算是進入熱戀期了，求婚就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所以現在我鄭重地徵求你的意見，你希望我以什麼樣的方式向你求婚？是要規模大的，還是具有個性化的？”
蘇小萌的臉紅撲撲地，說：“少風，我還在上學，我不希望我們的婚事對我的學習生活造成影響，只要能陪在你身邊，我就很滿足了，所以我不要什麼大規模，如果你實在要搞一個求婚的儀式，那就我們兩個人吧。”
步少風說：“好，我尊重你的意見，我們把求婚的日子定在臘月初八吧，古話說，要得發，不離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