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少飛說:“我覺得,除了趙三元,也許還有別人知道步步高的死,所以我打算懸賞一百萬尋找當年的目擊證人。”
步少風搖頭:“就算有別的目擊證人,可這麼多年了,誰還記得兩個小孩子的事?”
步少飛說:“試一試總比什麼也不做強。”
“試試吧,少風,”蘇小萌也搭話:“就算沒有別的目擊證人,萬一趙三元看見了,說不定他會出來作證呢。”
“對,”步少飛點頭:“趙三元沒有家,現在被步高升辭退,這麼大年紀了,工作不好找,如果他想掙一筆錢養老,這一百萬沒準對他有吸引力。”
步少風點頭:“那就懸賞吧,這筆錢由我出。”
步少飛笑起來:“你是我大哥,你都捨得替我頂罪坐牢,我還捨不得一點錢?”
步少風說:“你的錢還得留着娶媳婦。”
“我如果沒有錢了,我娶媳婦,大哥和嫂子不也得幫我?”
蘇小萌笑起來:“那沒說的,你的事就是我們的事。”
“嫂子這話說得好,所以你們的事,也是我的事,好了,就這麼定了,哥別再跟我爭。”
步少風點頭:“行,我不爭了,你去懸賞吧。”
步少飛說:“我留大哥的電話號碼,萬一我回部隊了,你方便跟證人聯繫。”
“行。”
令他們意外的是,懸賞啓示在電視臺播出剛一天,步少風就接到了一個神秘的電話:“您好,請問您是不是在找步步高之死的目擊證人?”
“對,請問你是哪位?”
步少風開了免提,讓步少飛也能聽見。
那邊不答反問:“你說的一百萬,真的會兌現嗎?”
“當然,你只要給我們提供確鑿證據,一百萬馬上就匯到你的帳戶裡。”
那邊不說話了。
步少飛生怕他掛斷,忙說:“請問你能不能證實不是我把步步高推下河的?”
那邊默然了片刻,說:“步步高不是被推下河的,而是被按在水裡淹死的!”
“什麼?”步少飛大吃一驚:“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可以不相信,因爲這件事除了我和淹死他的人,沒有人知道。”
蘇小萌聽得渾身哆嗦,天哪,是誰這麼狠心,連一個六歲的孩子都不放過,要把他按在水裡活活淹死?
步少飛試探地問:“步琦兵知道嗎?”
“他也不知道,他以爲那孩子是掉進河裡淹死的。”
“哦,”步少飛感到這個人非常關鍵,他臨時加價:“這樣,如果你能出面作證,並指出那個淹死了步步高的兇手,我再給你五十萬。”
那邊猶豫了一下,說:“我如果公開出面作證,在這個國家就再也呆不下去了,他們一定會追殺我。”
步少風在紙上寫:“給他兩百萬?”
步少飛看着紙上的字說:“先生,我一次給你付兩百萬,並保證把你安全地送出國,這樣你放心了吧?”
“你能保證我的安全?”
“能,我是特種兵,步琦兵就是我抓住的。”
那邊遲疑了好一會兒,答應了:“行。”
“那我們什麼時候見面?”
“我現在不能露面,等開庭的時候我再出現。”
“可萬一開庭的時候你不來……”
“只要我活着,我一定會出現。”
步少飛心驚地問:“你現在是不是預感到有什麼危險?”
“是,非常危險。”
蘇小萌和步少風對視一眼,她很焦慮,步少風搖搖頭,示意她冷靜。
步少飛說:“如果你真的有危險,那你還是跟我見面比較好,我會保護你。”
“不用,”他默然片刻,說:“你們開庭的時候,萬一我發生了意外,我會把證據交給一個女人,她出庭作證後,希望你們把兩百萬打到她的帳戶上。”
“好,”步少飛說:“先生,請保護好你自己,我不希望你因爲這件事受到傷害。”
“謝謝,我會小心。”
頓了頓,他又說:“開庭前,你能不能幫我約一個人?”
“約誰?”
“高蘭蘭。”
“高蘭蘭?”步少飛不解地看步少風一眼。
步少風在紙上寫:“高蘭蘭是步高升的母親。”
步少飛看着紙上說:“你是讓我約我嬸嬸?”
他六歲就離開了家,早已經不記得這個嬸嬸的名字了。
“是。”
“你爲什麼要約她?”
“她也是關鍵證人,你只要約她來東月國就行了,不過約她的時候不要提這件事,不然她一定拒絕出庭作證。”
步少風忙在紙上寫:“我們約不來高蘭蘭。”
步少飛會意地點頭,說:“我明白了,不過他家跟我們一向關係不睦,我約她只怕不行。”
那邊默然片刻,說:“那算了,我找別人。”
不等步少飛再說什麼,他掛斷了。
蘇小萌問:“這個人是誰?是趙三元嗎?”
“聲音不像,”步少風搖頭:“如果是他,那這聲音一定改變過。”
步少飛皺眉,說:“打電話的人,有可能是趙三元,也有可能是別人,總之他看見了步步高死的經過,這對我們非常重要。”
蘇小萌說:“既然他看見兇手害死了步步高,爲什麼那時候不報警?”
步少風說:“以前他不說,可能是怕兇手報復,也可能是事不關己,所以高高掛起,現在少飛懸掌百萬,在利益的驅使下,這個人爲了錢才願意站出來。”
蘇小萌嘆息着說:“也是,有正義感的總是少數,如果我們不懸賞百萬,那就算在電視上尋找目擊證人,他也不一定站出來指證。”
步少飛點頭:“普通人都有明哲保身的思想,只希望他能看在這兩百萬的份上,指出真正的兇手,還步步高的死亡真相,也還我們兄弟一個清白。”
蘇小萌又問:“他爲什麼要約高蘭蘭來?”
步少風兄弟對視一眼,步少風說:“他所說的替他出庭的女人,難道就是高蘭蘭?”
“有這種可能,”步少飛突然笑起來:“那有意思了,步高升要告我們,他母親卻要出庭證明我們的清白。”
蘇小萌擔心地搖頭:“他母親不會幫我們吧?”
“按說來不會,”步少飛皺眉說:“高蘭蘭就步高升一個獨子,她怎麼會跟自己的兒子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