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傷口上撒鹽?”蘇小萌冷冷一笑,推開他往後退:“你知道我心裡的傷口有多深嗎?你知道我身上的傷疤有多少嗎?
“我媽媽慘死,我被繼母虐待,被你媽媽一次又一次羞辱,還被我最愛的男人傷害!
“我的身上傷痕累累,我的心更是千瘡百孔,可你還對我撒了那麼多的謊,你難道不是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步少風,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裝可憐?你有什麼理由在我面前博取同情!”
奔子辰看看步少風,又看看蘇小萌,到現在爲止,他還不知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萌萌,”步少風聽見蘇小萌的話,心裡很疼,伸手想抱她:“你聽我說,我們先回家,回家好嗎?我會把過去的一切全向你坦白……”
“哼!”蘇小萌打開他的手冷笑:“在我已經知道了一切真相的時候,你說要向我坦白,這樣的坦白對我還有什麼意義?”
“萌萌,”步少風看着她:“那你要我怎麼做?要我怎麼做才肯原諒我?”
“我要你還我母親一個公道!”蘇小萌盯着他清清楚楚地說:“我要你把你父親當年強暴我母親、欺負我母親、製造車禍謀殺我母親的所有經過全部寫下來,在報紙和電視臺公開發表,爲我母親正名!”
步少風皺眉了,他現在才注意到蘇小萌所說事情的嚴重性。
奔子辰也很吃驚:“嫂子,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沒有誤會,我說的一切都是事實!”
“萌萌,”步少風擰眉問:“你從哪裡聽說我父親強暴過你母親?是步高升編派的吧?”
“你別管什麼人說的,反正我有證據。”
“什麼證據?”
兩個男人一齊看着她。
蘇小萌拿出了她母親和那個酷似步少風的男人的合影,指着說:“你自己看,這是不是你父親步琦軍?”
步少風拿過來一看,照片上的男人正是他父親,女人和蘇小萌很像,他看出是她母親,他在蘇小萌的影集裡看見過柳葉惠的照片。
他從沒有看見過父親有這樣的照片,更不知道父親有除母親以外的女人。
他問:“萌萌,你這張照片是哪裡來的?”
“你別管我哪裡來的,”蘇小萌劈手奪過去:“你只說這是不是你父親?”
“看起來像。”
“看起來像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想說,你父親也有一個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兄弟?”
“這倒沒有,”步少風解釋:“我不瞭解我父親結婚前和什麼人交往過,再說,你這張照片上,你母親和我父親像戀人,戀人之間發生關係,不能叫強暴吧?”
“戀人?”蘇小萌憤怒地指控:“他強暴了我媽媽,再用甜言蜜語誘騙我媽和他談戀愛,可當我媽懷上他的孩子後,他卻逼我媽打掉,我媽剛拿掉孩子,他就和周彩蝶結了婚!”
“萌萌,”步少風的眉頭擰得很緊:“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這些故事?是不是步高升說的?”
“你別管我從哪裡聽來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蘇小萌悲憤不已:“我媽是一個孤兒,無權無勢,受盡欺負卻無人能夠幫她,只能悄悄離開,直到結婚後生了我纔再回到這座城市,沒想到你父親怕我母親說出以前的事情,竟然故意開車撞死了她!”
步少風連連搖頭:“萌萌!這絕不可能!我爸爸不會做出這種喪天害理的事……”
“他不會?那你說,這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這張照片只能說他們談過戀愛……”
“好,就算如你所說,他們只是談過戀愛,然後正常地分手了,那我媽媽的死又是怎麼回事?那樣的深夜,正好被前男友開車意外撞死,你相信這是巧合嗎?”
步少風無言以對,他深知,站在蘇小萌的角度,有了這張照片,他父親又撞死了她媽媽,她的確不會相信她媽媽的死僅僅是一場意外。
“步少風,”蘇小萌說:“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按照我剛纔的條件,把所有真相公開,要麼馬上跟我離婚!”
“萌萌,”步少風看着她:“就算我父親以前做出了對不起你媽媽的事情,但他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要追究嗎?”
“對,”蘇小萌憤怒地說:“我就是要追究,我必須爲我媽討回一個公道!”
“萌萌,你聽我解釋,”步少風試圖說出他知道的事實:“僅憑一張照片,不能說我父親強暴過你母親,我只能相信,他們或許真的談過戀愛,但車禍絕對是一個意外……”
“什麼意外?只有你才相信那是意外!”
“嫂子,”奔子辰插話:“你先聽老大說完吧。”
蘇小萌瞪着步少風:“好,那你說,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麼樣的謊言!”
“你母親的死,我父親難辭其咎,但正如你所說,這場車禍之所以會發生,的確和我母親有很大的關係。”
蘇小萌等他說下去。
“十六年前的一個下午,”步少風講述:“我父親突然接到一封信,我站在旁邊,看見他拆開信後,裡面嘩地掉出來一疊照片,全是我母親的,當然不是她一個人。”
他頓了頓,說:“這是我家的家醜,我從不願意對人提起,那時候少飛回來我都沒有跟他講,所以萌萌,我也沒有告訴你,請你理解。”
蘇小萌說:“你不想說就不要說了。”
“如果我不說,你會繼續對我誤會下去,萌萌,我不想失去你。”
蘇小萌默然了,她又何嘗想和他分開?可是面對這樣的過去,她還能和仇人的兒子做夫妻嗎?
步少風接着講述:“我父親看着那些照片全身發抖,然後拼命撕扯,將照片全撕碎了,又拿起手機給我母親打電話,但不管他怎麼打,她都不接。
“這不是我母親第一次不接他的電話,從我懂事以來,就經常看見母親不接父親的電話,而她回來的解釋總是千篇一律,說在拍片,導演不讓帶手機。
“以前父親相信她的說詞,這一次父親卻懷疑了,他認爲母親一定在陪照片上的男人喝酒,因此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