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吱吱終於打斷了惜妃的思緒。
她擡起了頭,只見吱吱手小心拿着紅寶石手鍊,依依不捨地問:“主子,你是戴着,還是我放進首飾盒裡?”
真恨不得說上交國庫算了,可那麼名貴的手鍊還真不能交了。不是因爲捨不得,而是害怕哈迪斯。雖然哈迪斯說,扔了、砸了隨意,可真這樣做了,還不惹怒了他?
目前一切事情還是冷處理的好,不要引起紛爭來纔是。她無奈地道:“放進首飾盒裡吧。”
吱吱拿着紅寶石手鍊走到梳妝檯前,將手鍊放進去時,還嘖嘖着:“真漂亮,如果主子戴着多好!”
不久後睿恆過來了,已經穿上了長袍,直接坐到她身邊:“我待會兒還有事,晚上不用等我了。你好象臉色不大好,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血色一下就那麼差了?”
很想說還不是哈迪斯害得,可說了又有什麼用。她坐了起來,將頭枕在睿恆的肩膀上,輕聲道:“陛下,能不能就不要查了,以前的事全都過去了,現在再查來查去,反而弄得人心惶惶的。就算有違禁品,只要花個一二天,拿着什麼儀器來個大掃蕩,還不全部搜出來了?”
睿恆笑着摟着她,和眉悅色地解釋起來:“搜起來容易,可馬上可能有會私藏。哈迪斯查得時間越久,震懾力也就越強。而且有些生物有習慣性,只要連續不斷一定時間,也就會成爲習慣,減少以後意外發生。”
還要查?惜妃只能換一個方法:“那要查多久?”時間短的話,忍忍過去算了。
結果回答讓她差點沒暈倒:“一個月,或者說三十天。”
睿恆見她臉色大變,原本可能還想哄一下。但稍微停頓後,手輕撫了下她的臉:“好了,我要趕時間了,玄鴻還在門外等着!”
惜妃也只能將頭從睿恆的肩膀挪開,站起送睿恆,一邊跟着一邊輕聲道:“不要睡得太晚了。”
“好的!”睿恆走到門口,將門打開。要出去時,回過身,低頭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
等睿恆擡起頭時,玄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門口。見到王對惜妃做出親密舉動,一愣後來不及迴避,索性微笑着面對。有女人深得王的心。讓王心情愉悅,那是件好事,說出去也順理成章。
“你也早點睡!”睿恆最後囑咐了一聲後,帶着玄鴻離開了。
惜妃站在門口目送着睿恆離開,而蹲坐在院子裡並沒有走遠的吱吱和如花。當王路過時,恭敬地低下頭。
王走遠了,吱吱和如花這才跑了回來,而惜妃也回到了寢室內。
躺在軟榻上,心中存有剛纔的一些暖意,可腦子不久又胡思亂想起來。
現在才二點。睿恆身穿着便服,身邊還有玄鴻相伴。一定是去神懿殿點秀去了!
每週去一次神懿殿是必要的,爲了就是讓王雨露均沾。不單獨寵愛一個女人,防止寵妃恃寵而驕、也怕王受到牽制而壞了朝政。據說自從女人引進以來,前兩代君王都是如此。哪怕是阿狄尼赫斯二世後期身體很差了,還每週至少要去一次。好似玩女人也成了政務!
一個月,哈迪斯還要查一個月。現在才第三天。這日子怎麼那麼難熬?
第二次感覺到日子非常的難熬,就象熱鍋上的螞蟻。感覺到鍋的炙熱,而且還會更加熱,可就是想不出辦法轉下來。
前一次是在前朝,阿狄尼赫斯二世那裡。每天都擔心受怕,就怕長得和睿恆一樣、但又不一樣的阿狄尼赫斯衝進來抱着她求歡。而現在是整天擔心哈迪斯不請自來的進來,說些讓她心亂如麻的話。
玄漪躺在萬歡殿的高臺上,拿着酒杯慢悠悠的喝酒,就聽到偏殿的包房裡有個男人一路叫罵着出來。
他擡起頭左右看了看,找到了牡丹後招了招手:“牡丹美女,怎麼回事呀?誰那麼吵?”
牡丹也來回尋找,一個女人跑了過來,在她耳邊輕語幾聲後。牡丹這才甩着羅帕,扭着腰肢的走過來,跪坐在玄漪身邊,吃吃地笑了起來:“還能是誰?還不是一個男人喝醉了,醒得太快,看清楚如意這個妖婦的樣子,嚇得酒都醒了。正吵着鬧着要換女人,而且要好的女人作爲賠禮!”
玄漪將手中的酒一口引盡,緊皺着眉:“這個月都第幾次了?”
牡丹羅帕捂着嘴角,笑得前仰後合:“第二次,不是這個月,而是這周!”
“給我的是什麼女人,以爲我喝醉了就什麼都要嗎?”一個上衣的男人,提着褲子就走過來了,接着還沒褪去的酒勁,紅着脖子和臉的在大殿裡不滿地咆哮着:“我可是剛出勤回來的,想找個女人放鬆一下。醒過來一看,我的神呀,這是什麼妖怪?你們萬歡殿裡怎麼還留着那麼老的女人,看了簡直能讓人做惡夢!不管,給我換個女人,把茉莉叫過來;她不來就讓牡丹殿主過來,我們好好評評理!”
“現在才週三,還第二次,看來她鑽空子的本事越來越大,都快爐火純青了。”看到這個又可笑又可氣的場景,玄漪苦笑了起來,對着牡丹擡了擡眉:“殿主,快去叫茉莉吧,否則可能要你來擺平了!”
“這個該死的妖婦,怎麼還沒老死!”對於這種麻煩感到有點頭疼的牡丹只能站起來,極爲不情願的嘴裡咒罵着走了下去。剛一下高臺,立即腰肢扭了起來,羅帕甩了起來,臉上也堆砌起虛假的笑容來:“茉莉,茉莉呀,有人專門點你了,你在哪裡呀?你到底死哪裡去了,立即給我出來,別忘了現在我是殿主。。。”
玄漪翻了個身,就着身後的靠墊當枕頭,儘量以最舒服地姿勢閉上了眼。現在不用擔心看到如意,因爲老得嚇人,這女人目前都神出鬼沒的了,有時她不願意出現,還真見不到。
有些男人爲了打賭、尋開心之類的,故意裝出一副酩酊大醉的樣子,躺在地上不久,說不定這個投機的女人就頭上蒙着紗巾,佝僂着老得幾乎沒有肉的皮包骨頭身子,從某個角落裡出來了。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簡直就象是鬼魅,她也搬不動男人了,直接就撩起男人的長袍、或者脫男人的褲子。。。
“真是累死人了!”牡丹甩着羅帕回來了。
玄漪沒動,嘴角掛起笑來。
“大人,你說怎麼辦?”牡丹氣得快七竅冒煙了,連哄帶威脅地總算讓茉莉接下這個客人。象這種沒用官銜的士兵,接一次算一次,比較受歡迎的女人都不屑去接,將目光放在接一次算四五次業績的官員身上。一天接一個和一天接五個,說產生的業績是一樣的,哪個女人都知道如何選擇。
但又不得不滿足要求,這個士兵顯然就是要憑着這件事訛詐個好女人玩。否則一個投訴,說他身爲基層士兵,出勤回來想享受一下星球給予的待遇,結果萬歡殿趁着他醉酒,塞質量極次的女人給他。他爲了星球鞠躬盡瘁、卻在萬歡殿被暗算,受到如此奇恥大辱云云。當調查官員一來看如意這副鬼樣子,那麼身爲殿主,真的是滿身都是嘴也說不清了。殿主辦事不利,那是要扣業績的!
“大人,你說嘛!”看到玄漪雖然閉着眼睛,但嘴角微笑着,就知道他沒睡。牡丹大膽地扶起並搖晃起玄漪手臂起來:“再下去,我都快被這老妖婆給弄死了。”
“我的好殿主!”玄漪閉着眼睛笑道:“這樣不是挺好?男人都不敢喝醉酒了,酒的用量下降了那麼多,一定會獎勵你的。酒這個東西,還是少喝一點的好。”
牡丹側頭想了起來,對呀,酒的用量也算業績。這段時間敢喝醉酒的確實越來越少,最主要是男人都不想被這個老女人給上了。喝醉後索性不醒也就算了,因爲興奮醒了過來,睜開眼卻看到一個老得難以想象的生物在跟前,哪怕是久經沙場,不少男人都會驚叫起來。
想到這裡,她又高興起來。於是站起嬌笑着叫到:“大家玩得痛快一點呀,酒就少喝點,如果不怕的,儘管的去領份例,到時喝醉了,別說我沒提醒,這個殿裡可是有專門偷玩喝醉男人的老妖怪呀!”
大殿裡聽到此話的男人都笑了出來,一時間議論紛紛。
玄漪閉着眼睛,聽着底下一片輕微的“嗡嗡”聲,都把神出鬼沒的老妖怪如意當做了談資。他微笑着道:“這樣睡着好舒服,真舒服呀!最好就這樣睡過去,不要醒,等睜開眼睛時,已經忘記了一切。這樣就沒有痛苦,所有都是新的開始。。。”
此時惜妃正在露臺上,她的露臺不象睿恆的寢室露臺,是還對着點下面的山頂。而睿恆的露臺就直接對着正東,下面就是懸崖。
她遙看着甘露殿所在,睿恆應該還在那裡。下午看到秀女們穿得花枝招展的排隊依次進入神懿殿,等待着好運能降臨在頭上。現在淘汰週期縮短,很多女人再沒有被點,就要被送去延春宮了。而睿恆還時不時爲了表示大度和對建功立業的官兵重視,將延春宮的女人臨時送去萬歡殿。
而她從無奈變爲了麻木,快跟其他人一樣習以爲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