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的歌舞當然是最好的,一旦舞藝、歌喉被別的女人超越,那麼這妃子的位置就要易主。
只見兩位掌舞的妃子在優美的高中低三部合聲中整齊劃一的翩翩起舞,歌聲猶如天籟,而舞姿驚鴻美豔。
當最高音響起,兩位妃子扭轉細長身體,以腰部爲中心,呈“X”型作爲舞蹈結束。雖然人已停,但漫天的舞帶還在空中,徐徐飄落,就象無數彩虹打轉落下,異常的華麗。
官員們頓時紛紛叫好。玄御讚歎起來:“我此生第一次看到這舞蹈,也曾聽說過,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也有陛下能得到此舞!”
玄鴻附和了起來:“確實只有陛下才能得到此舞。女官在儲秀宮不停的調教,但再也沒有一對秀女能好好合作一起跳舞的。”
其他總指揮也有說試過讓自己的兩個夫人合作,當然以失敗告終。
見哈迪斯端起了酒,悠悠地喝着,嘴角故意露出了不齒,玄御本來就一口氣不順,仗着還有五十多年的資本,於是裝出一副關切的樣子:“哈迪斯大人好似不滿意,看來哈迪斯大人見過更好的歌舞。”
哈迪斯冷笑了一聲:“不是不滿意,歌舞很好。是對你們說什麼再調教不出一對願意共同跳舞的女人感到好笑。”
“這事我不是很清楚,畢竟我一直在外星球,身邊也就這麼幾個女人,對女人不是很瞭解。”玄御故意輕笑着,將話題轉給了資歷更長的人:“這事就要請教皇宮總管,玄鴻大人了!”
這個哈迪斯,怎麼總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玄鴻先嚥下一口氣,微笑着解釋:“哈迪斯大人可能不知道,這個星球的人很驕傲。在自己星球上,也是各自獨居的,根本沒有合作的可能。”
“如果她們不怕死的話,又怎麼可能在這裡跳舞?早就驕傲的去死了!”哈迪斯嘴角掛着一絲輕蔑的笑意,拿着酒杯晃着:“最主要馬上要集訓了,否則玄鴻大人將這個區的秀女讓我來調教,我一定會弄出一對肯願意一起跳舞的女人來。”
玄鴻臉色頓時發白,這不是說他的能力不如哈迪斯嘛?既然哈迪斯那麼厲害,那麼等到集訓完畢儘管調教好了,要看看這個哈迪斯怎麼能幹。能讓這個星球的女人違背天生的本性,合作跳舞。剛要開口反駁,睿恆開口了。
“調教女人的事當然沒有集訓重要。再說有一對就足夠了。太多就不稀罕,這事以後再說吧。”睿恆笑着拿起一個愛情果,掰開後遞給了惜妃一半,溫柔地道:“這個果子小,就幾口。吃完後再吃點葡萄吧,今天的葡萄比這果子還要甜。”
“謝陛下!”惜妃接過了一半的愛情果,有點忐忑地周圍看了看大臣們的態度後,這才低下頭慢慢地咬了口。隨即儼然一笑:“好甜。”
睿恆見惜妃喜歡吃,笑着拿起手中的另一半咬了起來。這下羨慕死被帶來的那些夫人,有些直接死死瞪着自己桌上的愛情果。巴望着自己的男人能和自己分享;而有些回去後鬧着要和男人一起分吃,當然也有如願的,但大部分男人則懶得去理會。
有一個男人煩躁地抓起一隻塞在撒嬌的夫人手中:“惜妃是一隻吃不完。你這女人,連吃三個都沒問題。別鬧了,正煩着!”
睿恆溫和地問惜妃:“你覺得哈迪斯和前朝有什麼不同嗎?”
惜妃望了眼,哈迪斯正朝着她看,又趕緊地垂下了頭:“好象沒什麼不同。就連說話都有時卷着舌頭的。”
大家頓時笑了起來,好似找到了一些哈迪斯的短處。漢語和古拉丁語發音不同。哈迪斯學得很快,但就是說漢語時舌頭放不下來。
哈迪斯微微一笑,這次的笑總算不是冷笑、輕蔑的笑,帶着幾分溫和:“還沒習慣,以後會好的。”
這讓有些官員心中更加忐忑了,哈迪斯這話很古怪,剛重生怎麼會有什麼習慣?
又聽了一曲鶯妃獨唱後,睿恆見哈迪斯只要有空就將目光投向惜妃,略微思慮一下後在惜妃耳邊輕聲問:“你想和哈迪斯聊一會兒嗎?”
惜妃不知道睿恆突然爲什麼這樣說,想想哈迪斯前世喪命跟她也是有關係的,以後也會從事高危險的事,說不定這次見了,下次就被炸死,變成了宇宙的塵埃。而睿恆也一定是考慮到這點,才讓哈迪斯跟她聊聊,解去芯片中前世的遺憾罷了。
於是她輕聲道:“謝陛下。”
睿恆微微一笑,開口道:“今天還有事,所以就到這裡吧。玄漪、玄武、玄鴻去我辦公室,其他人散了!”
於是其他官員紛紛站起,以面向睿恆、頭微微低下的恭敬退下。
“哈迪斯!”睿恆又轉向了哈迪斯:“惜妃不能老是在寢室裡不出來,一個人坐在這裡也無聊,你能不能陪她說會兒話再走?”
“非常樂意,陛下!”哈迪斯緩慢地側點了下頭,這高貴但不失恭敬的姿態,讓一貫自認爲舉止相當妥當的玄鴻都暗暗欽佩。
其他三個一品大臣跟着睿恆走了,留下惜妃和哈迪斯各坐在原地。
哈迪斯就是光看着她,過了許久,惜妃咬了咬嘴脣,鼓起了勇氣道:“有句話想告訴大人,不知道應不應該說。”
“說吧!”哈迪斯言語雖然溫和,但顯然話裡沒有什麼客氣可言:“以後不要拖上一句應不應該說,既然說了出這句話,就表明想說,卻又怕對方生氣。無論事先得到對方怎麼樣的許可,如果話不中聽,照樣還是會生氣。所以要麼不說,要麼就說!”
這樣一來,真的沒膽子說了。惜妃尷尬地坐在那裡,過了會兒,她還是說了出來:“大人剛重生,資歷遠不如那些活了幾十年的官員。還是韜光隱晦、避免引發衝突的好。剛纔就算我,都能看得出大人不知不覺得罪了好幾個,雖然他們現在陛下面前不會說什麼,難保以後找個機會。。。當然,他們也不會太過分,大多隻是鬧着玩而已。大人們的壽命很長,有時需要一些事情調劑一下,打打口舌仗也是有的。”
哈迪斯深深地看着她,隨後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手微撩起了寬大拖曳的披風后,坐到了她的身邊。這也是哈迪斯有異於常人的地方,其他人都穿着便服。只有哈迪斯還穿着制服。
惜妃一愣,在吱吱和如花沒來得急阻止前,哈迪斯拿起了一小串葡萄:“陛下剛纔叫你再吃點葡萄,既然陛下叫我留下陪你,那麼應該照顧好你!”
說完將惜妃的手拉了過來。手腕微轉地將她的手掌心朝上,將大約五六粒一串的葡萄緩慢地放在了她手中。
“謝大人!”惜妃蒼白的臉頰也忍不住微露出粉桃紅,輕聲答謝。心猛地跳了起來,哈迪斯理由說得過去,但這動作很曖昧。她想將手抽回,卻發覺哈迪斯緊緊抓着她的手。目光轉到她臉上盯着看。
睿恆帶着三名一品大臣往十層辦公室走,邊緩緩地走邊問:“你們覺得哈迪斯怎麼樣?”
三個大臣左右看了看後,玄武可耐不住性子、直截了當:“陛下。我覺得他很怪!”
“噢?”睿恆意味深長地發出一聲鼻音,隨後問:“怎麼個怪?”
玄武用手抓了抓頭上根根豎起的粗硬短髮,有點想不通:“他爲什麼重生恢復訓練完成得那麼快?才一天時間!我就算再快,也用了三天能自如的跑跳,還不算芯片使用。”
玄漪也跟着道:“是呀。那時我對芯片的掌握進程也是最快的,但前後用了十八天。哈迪斯卻纔一天。這是什麼概念?是不是哪裡出了錯,複製哈迪斯用了什麼最新的方法,其實他早就重生了?”
睿恆微笑着繼續從樓梯往下走,已經到了十一層院子。
玄鴻立即否認這個說法:“不可能早重生,如果要得到永久性的肉體,就必須二個月時間複製,時間只有長、不能短,否則複製出來的身體很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問題,到時就算是藥劑也阻止不住衰老。到現在這個課題也沒突破,二個月是必須的!”
睿恆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這些大臣,俊美的臉上掛着笑容。
十一層,哈迪斯終於鬆開了手,惜妃將手抽回,立即往旁邊坐了坐。
就聽到哈迪斯原本對着那些官員冷嘲熱諷、硬邦邦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你提醒也是擔心我,所以我不會生氣。沒想到除了王之外,又一個真正擔心我的居然是個女人。”
十層院子裡,玄漪看着依舊帶着微笑的睿恆,微微皺眉:“陛下是不是在他芯片裡植入了儘可能多的東西,所以他才懂得那麼多?”他已經有點不確定,但這事簡直是匪夷所思,不可能存在的。
“就算芯片裡植入前世所有片段,但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經驗和武藝。”玄武想起了迎接哈迪斯,小小比試的情景:“他的武藝能抵擋我,速度快、每一招式都很到位、判斷準確,很多人重生時一巴掌就被我趴下了。”
聽到哈迪斯的話,惜妃沒有說話,心中越發的亂。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哈迪斯就象前世一般,灰色的眼眸又冷又利,象兩把尖刀一般剜進所有人的心裡。
“爲什麼不吃葡萄?”哈迪斯悠悠地問:“陛下叫你吃一些的,是不是沒胃口?”
還沒回答,哈迪斯就伸手拿起她掌中的葡萄,摘下一粒塞在嘴裡,剩餘的放在桌面上。
“希望這樣你就有胃口吃了!”說完哈迪斯一把摟過了惜妃,將瘦弱的惜妃錮在他強壯的懷裡,低頭用滾燙的脣封住了惜妃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