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體顯然還能被肌膚吸收,當有兩個將罐子扔出去的侍衛倒下後,其他人紛紛跑到盥洗室,衣服都來不及脫的用水澆在頭上。
見希陀夾着已經暈過去的惜妃也到了盥洗室,極有可能要對她不利,阿奇里斯趕緊地用體內阿狄尼赫斯的芯片聯繫:“哈迪斯,不要進來,否則希陀真會殺了惜妃。”
哈迪斯顯然早就做好了打算,冷冷地迴應道:“惜妃活着,留你們一條命。”鐵了心要衝進來將阿狄尼赫斯救出去。
阿奇里斯立即反問:“那麼你爲什麼要減少暈彈的威力?完全可以將我們一次性全部弄暈。”
但哈迪斯沒有回答,阿奇里斯知道哈迪斯爲什麼這樣做。因爲惜妃的體質不一樣,用上足量的麻醉藥劑,確實能讓他們一次性全部迷倒,但惜妃有可能藥量過度而心臟和肺部衰竭而死。
阿狄尼赫斯靠在牀最裡面的牆邊,利用空隙還能呼吸。
此時露臺上跳下幾個人影,煙霧已經散去大半,他們手中拿着具有一定射程的麻醉槍,連發數下,撂倒了三四個反叛的官員。
“出去,全部退出去。”希陀一手夾着惜妃,拿她當做擋箭牌,一手揮舞着手中的劍,瘋狂地叫着:“否則我就在她身上拉口子了!”
阿狄尼赫斯靠在牆上,猶豫了一下後,側頭看着來營救的人,冷靜地道:“退出去,告訴哈迪斯不要進來了。”
這是個好機會,阿奇里斯對着站在希陀身後的侍衛用眼神示意,現在拿下希陀還有機會活命。
此事重大,侍衛猶豫了起來,在拿捏不定時。來營救的人在阿狄尼赫斯的命令下。只能從露臺上再爬回去。
“看到沒有?”希陀獰笑了起來,他手臂箍着暈過去的惜妃,對着所有人張狂而言:“只要這個寶貝在手裡,哈迪斯就不會衝進來。”
錯失了最好的機會,阿奇里斯微微嘆氣。看來要親自動手,但自從有了紛爭,希陀一直小心提防着他,就連躺在地上睡的時候,希陀都是離他最遠的地上躺着,手一直握着劍柄。
阿狄尼赫斯靠在牆邊。看着一切,靜靜地道:“人都退下了,把惜妃送過來。”
牀太靠露臺了。希陀看了看剩餘七個還沒被弄暈的官員:“去把牀擡到中央。”
牀連同阿狄尼赫斯一起擡到了房間的中央,希陀夾着惜妃走到牀邊。阿狄尼赫斯移到牀邊,輕輕接過惜妃,仔細地觀察了起來,臉上帶着焦慮。
阿奇里斯走到了牀沿邊。坐下後手指搭了下惜妃脖頸處:“陛下,只是少量的煙霧麻醉彈,惜妃睡一覺就沒事了。醒來後最多頭有點暈,但很快就會好的。”
見阿狄尼赫斯放下了心,阿奇里斯背對着希陀他們,在牀上寫了個“逃”字。寫完後道:“陛下儘管放心,我會照顧惜妃的。”意思讓阿狄尼赫斯只管自己逃出去,惜妃由他扛着。
希陀手中的劍依舊沒有回劍鞘。虎視眈眈地看着他們。阿狄尼赫斯手輕輕摸着惜妃昏睡的臉,意味深長地道:“命運註定的事,是無法逃脫。惜妃必須活着,她是我送給後世的最好禮物。”
惜妃悠悠地醒了過來,此時屋裡很安靜。她慢慢地從阿狄尼赫斯懷中坐了起來,摸了摸額頭。感覺有點眩暈。
環顧四周,牀已經被挪到房間中央,十幾個叛臣將牀團團圍住,正躺在設置恆溫的地上和衣而睡。再看了看露臺外,天空又開始發紅,白天立即就要來臨了。
還有二天,時間好似過得特別慢卻又如此的快。到了最後一天,此王朝會滅亡嗎?
惜妃看着身邊沉睡中的阿狄尼赫斯,又躺下後手勾在他腰上,心中滿是矛盾和不捨。阿狄尼赫斯以禮相待,小心呵護着她,爲了她甚至不獨自逃跑,就跟睿恆一樣。她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怎麼又哭了?”阿狄尼赫斯感覺到了一樣,伸出手來摟着惜妃,安慰起來:“宇宙都會有滅亡的時候,死也許對我來說,是又一次生的開始。。。只是我不再記得你。你回去後,千萬別忘了提醒我,讓我記起你來!”
後世是睿恆,雖然有相同的基因,但是不同的人。惜妃泣不成聲,抱着阿狄尼赫斯哽咽着:“哪怕你不記得我,我永遠不會忘記陛下。如果你消失了,我會把睿恆當做你一起對待。如果睿恆消失了,我會把你當睿恆一起對待。雖然對你們都不公平,但我只能這樣做, 會一直想念到死!”
在身邊的女人,卻想着其他男人,這種話簡直會讓男人暴跳如雷。但阿狄尼赫斯反而輕鬆地笑了起來:“有你這句話,我就足夠了!”
阿奇里斯聯繫了膳房:“送早餐進來吧。”
一個侍衛小心打開門,探頭探腦地左右看了看後,將門口的餐盤一份份地端了進去,隨後又關上了門。
阿奇里斯親自端了一份早餐放到了跟牀一起挪到中央的牀頭櫃上:“陛下。”
“嗯,謝謝!”阿狄尼赫斯坐了起來,撕下一塊麪包遞給了惜妃:“來,多吃一點,昨晚晚飯都沒吃。”
惜妃吃了,阿奇里斯站在牀邊回頭對着大家道:“你們還是輪批吃吧。”
希陀總是在第三四批,中間位置吃。他手指了指兩個人,讓這兩人先吃。
兩人剛坐下餐桌,動手撕麪包時,阿奇里斯突然出手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俯下身體抄起了惜妃就往外奪門而逃,一邊逃還一邊喊:“跟我一起衝出去的就能活命!”
阿狄尼赫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他跳了起來,跟着阿奇里斯往門方向跑去。
希陀一見立即抽劍:“攔住他們。”
意外讓所有官員都亂了,有些人正想如何脫身,也許跟着阿奇里斯衝出去,哈迪斯確實能饒他們一命。而其他人則想着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只有一條路走到黑了。於是裡面先打了起來。
希陀對着最靠近門口的侍衛發了瘋般地喊着:“受住門,否則我們死定了。”
門口的侍衛是希陀的親信,又力主消滅哈迪斯,才讓他看守門。他剛抽出劍,就被阿奇里斯一腳踹翻。
但阿奇里斯停了下來,因爲一把劍架在了惜妃的身上,拿劍的正是希陀。
二日沒有睡好的希陀,眼睛裡佈滿了血絲,他臉部猙獰地威脅着:“我的手只要一拉,你心愛的女人就要見紅了。”
阿奇里斯無奈地將已經握着門把的手慢慢放了下來:“希陀。收手吧,難道你想大家一起死嗎?”
“不會死!”希陀紅眼望向了阿狄尼赫斯,不自然地強笑着:“陛下。求陛下答應我們的條件。否則哈迪斯不消失,我們就難活下去。”
阿狄尼赫斯站着不動,神情安詳:“我的芯片都在你們這裡了,你叫我還有什麼辦法?”
“爲什麼要哈迪斯消失,完全可以讓他降職。”惜妃也看着阿狄尼赫斯:“就讓哈迪斯降職。當二品、三品,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住嘴!”希陀瞪着個眼,大聲罵着:“哈迪斯不一樣,哪怕他降職成爲士兵,也照樣會爬上來,最後把我們全給殺了。”
說到這裡希陀獰笑了起來:“對了。你確實不知道,因爲後世哈迪斯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
“既然沒有哈迪斯的芯片同時啓動毀滅哈迪斯基因。那麼只有這樣了!”他一把將惜妃從阿奇里斯臂彎中搶了過來,將劍架在了惜妃的脖子上,咬牙切齒地命令着:“阿奇里斯,出去叫哈迪斯進來。告訴他,要想惜妃沒事。讓他不帶劍的進來。”
“你瘋了,完全瘋了!”阿奇里斯故意叫了起來:“哈迪斯會爲了一個女人不顧命的進來?”
“你不肯是嗎?”希陀瞪着眼。對着身邊的侍衛吼道:“你們看着他,我自己出去。與其這樣僵持着,不如成敗在此一舉。如果我回不來,就砍了惜妃墊背,剩餘的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別這樣!”阿奇里斯想撲上去,但立即被兩個侍衛給拉住了,他怒罵着:“希陀瘋了,你們也想跟着一起瘋,然後大家一塊死嗎?”
房間裡一個官員懦懦地輕聲道:“按照理論上說,歷史不能改變,後世哈迪斯消失了。。。”不用多說了,既然要死,就將哈迪斯先消滅了再說。
希陀押着惜妃走出了門,就站在門口,大聲地對着院子裡大聲地喊着:“哈迪斯,哈迪斯,我知道你在,給我出來!”
哈迪斯從一棵樹後站了出來,面露不恥地冷笑着:“你小子有出息了嘛,居然敢一個人出來!說吧,什麼條件?”
“你一個人過來,不準帶劍!”希陀將哈迪斯依舊站在原地,輕蔑地看着他。爲了表明態度,用劍在惜妃的胳膊上輕輕一拉。
“啊!”惜妃頓時疼得叫了起來,衣服上立即出現了一道口子,很快被血染紅。
希陀呼吸濃重,紅着眼睛如同亡命之徒般叫囂着:“過來,聽到嗎?否則我砍下惜妃的一條胳膊,再不進來我就再砍。”
阿奇里斯在房間裡看得清楚,心疼得要衝出去,但被兩個侍衛抓住肩膀。
侍衛輕聲道:“希陀不會殺了惜妃的,胳膊卸了還可以裝上去。”
“惜妃體質和我們不一樣!”阿奇里斯劇烈掙扎起來,但侍衛在關鍵時刻哪敢放了他,於是三人在房間裡扭打了起來。
“別打了!打了有用嗎?”阿狄尼赫斯一聲呵斥,阻止了他們,目光望向了緊閉的門:“讓哈迪斯自己選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