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是被發覺了,不好意思,瞞着你們那麼久。”阿狄尼赫斯卻意外的笑了起來,就象一個惡作劇的孩子一般。
“既然你們知道了我的來歷,那麼停止吧,全都停止吧!”惜妃坐在阿狄尼赫斯的身邊,看着這羣已經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男人們,眼中聚集着哀傷:“阻止這些瘋狂的行爲,否則你們都會死。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這個朝代一定會滅亡!”
現在一切都晚了!聚集着許多人的房間裡,卻靜若無人。
阿奇里斯深吸了口氣,輕聲問:“這個朝代滅亡還有多久?”
惜妃看着他,說出了讓所有人都爲止震驚的話:“還有四天,當陛下七十歲誕辰中午時,就是滅亡的時候。”
彷彿聽到最滑稽的事情,一個後朝的妃子帶來了這個王朝的滅亡的消息,而且是他們導致的,
“滅亡,滅亡了。。。”希陀乾笑了出來,笑得比哭還難看,隨即搖頭,如瘋如癲:“不會的,不會的,我們並不是要殺死陛下,只是想要哈迪斯消失。這王朝怎麼可能滅亡?”
“都是你搞出來的事情!”阿奇里斯也快受不了這樣的消息了,一把扭住了希陀,衝着他臉罵着:“現在你高興了吧?什麼狗屁元老院什麼將來星球都聽我們的,其實我們纔是這個朝代滅亡的罪魁禍首。現在放棄計劃,和哈迪斯和解,熬過陛下七十歲誕辰再說。”
希陀一把推開了阿奇里斯,瞪着發紅的眼睛地盯着坐在牀上的惜妃逼問着:“這個朝代怎麼滅亡的,說,快說!”
惜妃不語,她不敢說。一旦說了,指不准他們其中一個會將阿狄尼赫斯推下皇宮。
阿狄尼赫斯卻開了口,很平靜地的回答:“是被你們推下皇宮摔死的。”
“不,不會的!”希陀“噗通”跪倒在牀前,王死了他們也會死,他側頭看着身後十來個也面如死灰的官員,怒眥而言:“是誰,是誰要殺了陛下,哪個有這個想法的出來。”
誰會出來承認有殺死王的想法?芯片已經設定,王死他們也必須死。而且這塊芯片是埋在大腦內,根本取不出來。
希陀癱坐在地上,如同夢囈一般的回想起來:“怪不得要那天去波塞冬尼亞致詞。就是要離開皇宮。。。”
阿奇里斯微微嘆氣,跪下後緩緩道:“剛纔我就覺得不對,以哈迪斯的能力,不可能連我們要到這裡來都毫無察覺。難道是陛下。。。”
阿狄尼赫斯欣慰地一笑:“阿奇里斯,你果然得到了哈迪斯的真傳。我昨夜用餐時。讓惜妃陪同,就是在哈迪斯喝的湯裡下了少量的藥,讓好好睡一覺。”
哈迪斯在想着下毒藥,而阿狄尼赫斯卻先一步在哈迪斯湯裡下藥。惜妃愣住了:“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做?”
阿狄尼赫斯紫眸變淡而柔,他擡手輕撫惜妃秀氣恬靜的臉龐。掛着絲枯澀的笑容:“因爲我想通了,如果我活下來,那麼睿恆不但不會出現。你也不可能出現在我面前。既然你來了,我肯定會死,索性就成全了他們,讓睿恆誕生,二百多年後遇到你。然後你來到我身邊。我該死的時候就應該死,否則命運的軌跡一旦被打亂。你的命運也將改變。”
說是成全叛臣,其實是爲了成全她。惜妃淚如雨下,伏在阿狄尼赫斯的胸口痛哭了起來:“就算我消失了,陛下可以二百多年後去地球找我,到時我一定還是會愛上陛下,成爲你的妃子。”
阿狄尼赫斯赫赫自嘲了起來:“睿恆見到你時二百二十八歲,我也許活不了那麼久,萬一我死了,不就永遠也見不到你了嗎?我和睿恆之間,一定會消失一個;見到我,就肯定見不到他!他活得比我長,那麼就應該他出現。我說過,死並不可怕,就是閉上眼睡了一覺,等醒過來前世的事全都忘了而已。”
惜妃此時的煎熬又豈是言語能表述的,她慟哭不已:“不要死,我只知道,我不想讓你死。我也不想睿恆消失,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們兩個都存在?”
“你這女人,就是心腸軟!”阿狄尼赫斯嘆氣,撫摩着惜妃的黑髮心潮起伏。
衆人看到此纏綿之景,都呆傻住了!
“我們不會死,一定不會死!”希陀如同窮途末路一般的猛地抓起了頭髮,他站了起來,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就算死,也要將哈迪斯拉上。。。哈迪斯。。。”
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撲到了牀前,眼睛盯着惜妃惡狠狠地問:“既然你是後朝妃子,那麼後朝你見到哈迪斯了嗎?”
惜妃不吭聲,手緊緊抓住了牀褥。
“到底有沒有?”希陀幾乎瘋狂地吼了起來。
阿狄尼赫斯回答了他:“沒有,惜妃說過沒見到哈迪斯。這就是她讓哈迪斯感覺到有女人將他當做人的原因,也正是哈迪斯喜歡她的原因。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
“他消失了,消失了。。。”希陀瞪着個眼,嘴裡唸叨着,隨即大笑起來:“他消失了,消失了!聽到沒有,哈迪斯後朝不存在了,我們最後還是勝利了。”
“行了!”阿奇里斯站起來,一拳頭揍了過去怒吼着:“以這個王朝滅亡爲代價嗎?”
一拳擊中,希陀被打倒在地,他擦着嘴角裂開的血,獰笑起來,呼吸異常濃重:“只要哈迪斯永遠消失,任何代價都可以。好好想想吧,我們後世將活在沒有哈迪斯陰影的日子裡,多麼快活!”
“錯了!”惜妃悲哀地看着這些有點找到平衡感的男人們,她難以理解,爲什麼他們寧可死,也要哈迪斯永遠消失。她搖了搖頭:“後世叛亂不斷,光打進皇宮的大叛亂就有三次,其他小叛亂時常發生。附屬星球紛紛脫離管制,少了一半。三個一品大臣,二個只有三十出頭,年齡最大的一品文臣也只有區區七十多歲。睿恆很努力,但總覺得少了什麼,管了內部顧不上外星球,管了外星球就顧不上星球內部。現在我明白了,到底少了什麼!”
阿狄尼赫斯回答了:“文臣管皇宮文官、武臣管治安武官、文武大臣管波塞冬尼亞,哈迪斯就是領兵打仗以及聯合三位大臣共同治理茜洛宇斯星球,少了哈迪斯,就一定會出現缺口;沒了哈迪斯的引導。拆了東牆補西牆,導致星球動盪難安,沒有哈迪斯的日子。一定不會快活到哪裡去。”
希陀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形有點搖晃,他連連搖頭,象鑽了牛角尖般的固執:“不,不能有哈迪斯。寧可永遠沉睡下去,也不要再見到這個魔鬼!他就是真正的冥王,不應該存在人間。就讓他永遠的消失,消失!”
阿奇里斯徵求性地看了看其他人,適時問道:“你們怎麼想,是想要沒有哈迪斯的動盪後世。還是隻不過乖乖的守規矩,選擇吧!”
大家沉默着,問題實質就擺在面前。兩難的選擇。
此時哈迪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大聲喊着:“都給我乖乖的走出來,如果陛下和惜妃安然無恙,饒你們一個痛快。如果再敢抵抗,我會讓你們比死還痛苦!”
“該死!”希陀跳了起來。猛地揮手:“聽到沒有,橫豎都是個死。一定要將哈迪斯消滅!”
“不。不會死!”惜妃趕緊地也喊了起來:“陛下在這裡,既然能大赦一次,可以再大赦。只要你們出去,我保證讓你們回到原來的房間,等陛下七十誕辰結束後再說。”
希陀沒等大家有迴音,衝到門口微微打開門,躲在房門旁喊了起來:“不準攻擊我們,陛下和惜妃正在我們這裡,他們是自願的。因爲哈迪斯你獨斷專行,陛下已經宣佈殺了你,結果你利用特權改變陛下旨意。哈迪斯,你還不按照陛下旨意,立即械投降,自裁以謝天下!”
阿奇里斯氣得無以復加,以哈迪斯的脾氣,這下根本就不可能和解了。什麼離開他不行,搞了半天是利用他的官職和威望,以及對哈迪斯的熟悉,找一個替罪羊而已。
哈迪斯在門外傳來話音:“那麼就請陛下出來,或者我們進去。如陛下要我死,我立即拔劍自刎;如果你不肯讓我們見陛下,那麼你就是假傳聖旨,混淆黑白!”
“陛下已有決斷,不想再見你,你還不快點死!”希陀對着阿奇里斯打了個眼神,磨着牙瞪着眼:“快點用芯片對主機下命,告訴全天下讓哈迪斯自刎。”
哈迪斯一定是擔心阿狄尼赫斯的安全才不敢貿然解救,惜妃突然跳了起來,不顧一切地衝着門外大叫:“哈迪斯!王朝滅亡還有四天,你快進來救駕。”
這樣一來,哈迪斯一定會衝進來!希陀臉色蒼白如紙,他轉身一把將惜妃拖下了牀,扭着堵在了門,用惜妃當做擋箭牌,衝着外面狠狠地喊着:“不準進來,也不準使用槍支,否則先死的是惜妃。”
隨後捏着惜妃的肩膀,面目猙獰地命令着:“我叫!叫得越慘越好,否則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叫出聲來!”
“不要動粗,她骨頭細!”阿奇里斯急着也喊了起來。
“嗯!”惜妃肩膀被捏得痛得幾乎站不穩,幸好阿奇里斯提醒了一聲,讓希陀也擔心傷了她惹來麻煩,手指放輕了,痛楚減去許多。她深吸了幾口氣隨即大叫起來:“哈迪斯,你儘管進來。他們敢動我一根毫毛,你就剮了他們。這次,我就算活着,也決不阻攔你行刑!我死了,你就把我的屍體擱在他們面前,我身上多少傷,你就剮他們多少片肉。”
逼瘋了希陀,那是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的,阿奇里斯急得叫了起來:“惜妃,求你就別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