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澀入駐在這暗紫色的大城堡裡已經n天了。因爲她沒刻意的計算過,所以她不知道,她已經在這裡住了多久。反正……她在這大城堡裡,是自由的——只要不出那該死的大鐵門,哪裡……對她來說,都是自由的。
最討厭的便是沒有地方升級。想使毒,沒處使。
南宮顯然蠻忙的,老是天亮便走,天黑纔回來。
南宮曾經與她面對面的,泛着寒意的笑着說:‘如果你想毒死一二個人,我不介意做那個首次嘗毒的人。’因爲南宮的話,清澀雞皮掉一地,從此後……她再無聊,也沒有再想過要去毒南宮。
她受不了南宮看自己時的眼神。她受不了南宮那絕望的微笑,溫柔的令人恐懼,令人厭惡。
就好像……如果她清澀真的再次衝南宮下毒了……那麼,南宮便幸福了一般。
她不要——她不要!!!
倚了那石窗邊坐下,望着那遠方無邊的森林,清澀輕輕一嘆。
這麼巨大的一個城堡啊,就在暗夜森林邊上的旋風谷裡啊!那羣人,在幹嘛呢?爲什麼,爲什麼還不出現,來救自己啊!
不是她自己無能,實在是……她從來沒想到過,南宮,居然會這麼的有錢……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是哪個高官的兒子,這裡的厲害的高手們,全都尊稱他一聲少主。多奇怪的稱呼啊!
上了排行榜上的高手們,至少有三分之一都在這裡當奴才。
南宮……到底,是什麼人啊!
不是她無能——是她真的無能,在這種情況下,她想有能也沒用。
要是說毒指,排行榜上的第三名的綠指,像個發春的貓似的,一見到南宮就喵喵的直叫,叫聲浪的尖銳麻骨,她只要撞上便會馬上逃命——不是怕她綠指的毒,而是怕給肉麻死。
是啊,有綠指在,她清澀,算什麼?
現在的她,像只鳥一樣,給南宮關着,天天看上一眼。想起來南宮每天清早離開時來看她的眼神,清澀便想一頭撞死——那滿足的,開心的,卻又充滿了絕望的微笑,足矣令她發瘋。
她又不是一塊壞了的三明治!幹嘛每天都要接受那白癡南宮的那種鬼眼神的一看啊?
決定了要逃,只是近二天的事。因爲太無聊了……所以,她決定不再等別人來救自己,她決定挖地道,逃。
想到了那個叫荷西的傢伙,搭檔……事後她才知道,那人,在知道了她清澀會成爲他的搭檔後,想送個見面禮給她的,卻因爲不知道送什麼好,最後……乾脆帶了他全部的私房錢,奔了白城,找了人類最厲害的鐵匠,給她做了現在帶在手上的這枚綠寶石戒指。
如果說南宮是偏激的,倔強且不講理的,那麼……荷西便是單純的,倔強的,一樣的不講理的。
只有一點不同,卻相隔了十萬八千里。
輕嘆,她已經挖了一天一夜的地道了,那坑,至少……可以放得下她的那個麥花枕頭吧!
何年何月,得償所願啊!
再嘆,清澀感覺着快要累死了——不讓打怪,沒人給她毒(人見人跑),天天發呆——她快要給無聊折磨死了。
房間外,傳來嗒嗒嗒嗒的腳步聲。
南、宮!!!
只是下一秒而已,南宮,便已經推了門,進來,直直的,他向牀與櫃子之間,正坐在牀上的清澀望來。看見了她挖的坑,南宮輕輕一笑,挑眉:“有進步……至少這坑,可以放放雜物什麼的。”
她沒有怕過什麼,決定挖地道逃跑的時候她就沒有怕過什麼,她只是開挖而已。她原先的房間是在最高處的那個可以望的好遠好遠的塔頂小間裡的,後來……她決定了要跑,所以她便要求換到一樓。
南宮在同意之前,問了一句:爲什麼?清澀便回答他:因爲她要挖地道,離開。
南宮沒有拒絕,給了她一樓的一個房間。
挖了二天,沒有成效。
清澀盯着南宮,點頭:“是啊……如果把你碎了屍,至少可以放下半個你。”
南宮聽着,沒有生氣,只是一笑:“那多麻煩,你說一聲,我自己跳進去……”
清澀搖了搖頭:“你想要的幸福……我永遠,也不會給你。”
在清澀的心裡,南宮這個男人,是變態的,不正常的……一心想要死在自己的手上,他……是瘋狂的。
她殺的人不少,但她從來不願意殺像南宮這樣的,不正常的,令她厭惡的人。
南宮低下頭,閉眼,輕輕的呼吸。只一會,他便擡了頭,望來:“我今天回的比較早,知道爲什麼嗎?”
清澀想了一下,笑了:“因爲你破產了?所以你沒有錢再付這城堡的房租了?”
南宮愣了一下,轉而一笑:“清澀,你永遠是這樣的迷人,可愛。”
清澀暗地裡嘔吐了一下,轉過臉去,不想再看南宮。
“我直接告訴你吧!”南宮看着清澀,滿面的微笑而已,卻讓人看不穿他此刻的想法,他只是呆呆的,凝視着她:“我不得不……放你走了……”
清澀望向了南宮,挑單眉:“從那個大鐵門出去?”
南宮笑了,笑的癡迷,笑的不捨,笑的痛心:“是啊……從那兒出去……”
“爲什麼……”她原是一個不會問,便會離開的人。可是……突然的能夠離開了,離開這個令她討厭的不得了的南宮,她卻突然的,非常想知道,想知道是爲什麼……
南宮,會願意放她走。
南宮目光依舊,卻是笑出聲來的搖了搖頭:“不爲什麼……我原是故意在暗夜把你的朋友放下的,好讓他們以爲,我那樣輕易的放了你朋友,只是爲了引他們來浪費時間的搜暗夜……但是……”南宮想到了什麼,輕輕一嘆:“有些人……卻沒有上當,依舊去了暗夜,找了三天三夜……”
荷西!!!
沒來由的,清澀居然想到了這個名字,想到的時候,她自己,都嚇了好大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