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景很好——!
長空萬里……無雲,天……大大咧咧的顯現。
風一縷,撩人心絃。
江山無邊,河岸生秀,花點點。
扯一抹波瀾,御風而過……小舟一葉,輕啓……
有雁,一行……
陽光明媚。
糜姬沒有說過任何話了……她不停的在忙乎。
密室裡,只有躺着的紅刃……忙的個不停的糜姬,以及她身邊的……離伊。
糜姬背對着離伊,一邊不斷的將配製出來的藥水一樣一樣的在紅刃的傷口上試着,一邊沉默……
最終一嘆的時候,糜姬突然雙手撐在了紅刃身下的牀邊上,重重的低下了頭,痛苦的呼吸……淚水一滴,墜下。
離伊看的清楚,徹底的震驚……
當糜姬終於有了力氣撐起了自己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面了……她一邊擡手狠狠的抹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一邊繼續開始給紅刃想辦法加快他的自愈。
“媽媽……”離伊輕輕的低喃……陷入無盡的糾結中。
“別叫我——!”糜姬小嗔的一吸鼻子,輕嘯一聲:“你可以善良——!但你怎麼可以這樣——?用你對人類的善良來傷害我們妖——!”
“媽——!”離伊哽咽起來。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糜姬生着氣的,緊了眉:“紅刃也好,冷冽也好,龍櫻……他們都是你的哥哥姐姐——!爲了你父王能順利的出關,他們拼了全力的在撐着……你呢——?居然放着那麼厲害的高級邪妖不用……叫他們去賣命——!”
“我……”離伊閉上了眼睛……
不是他不用,而是他不能用啊……那3號和4號的邪妖都是具有毀滅性的殺傷力的,一旦啓用……別說人類。方圓內的所有的妖都會遭到滅頂之災的啊——!
“一直以來,因爲你的出生……他們和我疏遠了好多好多,我一直都沒有機會。也開不了那個口……我多想告訴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孩子。都是我的寶貝——!可你呢——!”糜姬說不下去了……她吸了口氣,生氣的決定不說了。
離伊看着糜姬,一嘆……
那些邪妖,說起來……也全是糜姬教給他的配方。
其實,黑長老他們以爲的那些用妖典裡的配方做出來的邪妖,並不是他們以爲的,是蔣司看過了妖典後記下了配方,而是糜姬……糜姬其實早就已經把妖典背了個半熟。
所有的配方。都是糜姬教給離伊的。
看着紅刃緊緊閉着的眼睛……糜姬突然心疼的,淺淺的笑了:“不管……你們的心,是真的還是假的,臣服着……對我來說……你們,都是我的孩子……”
幽芷靈趴在窗臺上,看院子裡的小雨淅淋……
她的眼中滿是陶醉……陷在那些美好的回憶裡,爬不出來的,她淺淺的微笑……淺淺的悲傷。
坐在巨型的蒼龍身上,回首望……看着紅刃,那徹底無力而柔軟的身體。墜落……
如同要墜向地獄的最底地……
於她的眼裡……越離,越遠。
閉上了眼睛……幽芷靈微笑着的,任了淚水。劃過了臉龐……
龍櫻睡的很香很香……也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的這般放鬆自己,也不知道她爲什麼能在紅刃還處於生死關頭的時候,她能入夢。
夢見了什麼……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坐在牀邊上,輕撫着她的髮絲,看着她熟睡的模樣,心寧如水。
有風吹進來……
冷冽向了窗外望去……
風瞳閉……我們人與妖的距離,你總算是見識到了吧——?
冷冽笑了起來。
人生夢一場……
妖呢——?
看不見未來,冷冽一嘆。望向了龍櫻……
風撩動她的發,她的夢中。一定是幸福的時光吧……因爲,冷冽看見了龍櫻的脣角……
淺淺揚起。
星王宮……處處是緊張的不行的激動。
水蒼月與祀羽忻已經泡在了那最裡面的房間裡整整三天三夜了。
不管祀羽忻如何的明光分解。羽天辰的身體裡總是會在清除了藍煙後片刻,嘴脣又泛紫。
如此反覆……
黑長老自裡面出來的時候,只說了一句話:必須……要解藥——!!!
那頭淺灰藍色的饕餮,獅子般大小的個頭……輕盈的於夜色中躍過屋頂之間。
進入了那熟悉的地方……它想了一下,正中間進去了,就是九曲十八陣的雙八門,那麼……就是左右邊的選擇了。
有人來了……它一個身影輕閃而已,憑空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是在屋頂上了……它的眼睛好是明亮,看着身下回廊裡的一行巡邏兵整齊的走過,它吐了口氣。
扭頭看去……城樓交疊,一望無際……
解藥……在哪裡——?
身後……突然黑鏈襲來……它一驚,風中霧過,變回人形——!
樓洛夏,連翻三轉……於那黑鏈打空,速度收回後,落地……甩眸望去。
九本,明月下而立……收鏈,展長刃。
屋頂……樓洛夏看着九本,眉心一緊。
九本顯然有心事,目光遊離……最終,於空氣都要僵硬的是時候,他突然開口:“接住——!”
一物拋來……
樓洛夏下意識的一伸手,接住。
展手心一看:居然……是個裝着紅色液體的小瓶子。樓洛夏記得清楚,那是離伊曾經餵給祀溟恪服過的……
解藥——???
大驚,樓洛夏再擡眸望去時……九本,已經縱身一躍,下了屋頂。
喝酒,不停的喝酒。
酒能醉人……
酒能讓人忘記一切。
酒……
能淹死魚。燒起大海……焚盡一切憂愁。
酒……
令愁,更愁——!
他把它喝下去的瞬間……辣,封喉。
知道有什麼進了身體裡……順着那酒。遊的歡快。
因爲知道……所以,他微笑。
離伊看着他的目光。滿是悲傷……
那是家宴吧……冷冽和小櫻的婚禮呢——!
那酒……應該叫喜酒。
對吧……離伊,不要悲傷,已經喝下了……那時候,他只知道,那……
叫喜酒——!!!
知道是水蛭子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命運也罷,結局也罷,都在瞬間……註定。
糜姬又試了一種配方……看着紅刃小腹上那可怕而猙獰的血洞。肉翻飛……甚至都能看見那血管裡淺淺遊過的某物……糜姬緊着眉,顫抖着手指,不敢再下手……
卻是憑了感覺的……糜姬猛的一掃眼,望去……
紅刃……緊閉着的雙眼……毫無生氣。
就在糜姬鬆了口氣,一嘆的時候……
紅刃的眼睛……
突然一睜——!!!
驚的糜姬失聲尖叫的同時……他,盯着那天頂……
雙眸——!!!
全紫。
古逸徘徊在宮門外……走來,走去……
因爲腿上的傷,他走一步,歪一下。
一邊上被羽玲瓏轟了出來的伏夕靠在了一粗柱子上,雙手對絞。他的旁邊……心凝正在吃櫻桃。
“這人救的……真窩囊。”伏夕滿面的恨意。
心凝吃的蠻歡的。一個接一個的……
看着古逸的樣子,伏夕來了氣……他一嘆,皺着眉毛的瞪向了一邊上的心凝:“幾個小果子。你居然吃了這久——!”
擡眸,心凝望向了伏夕,想了一下,她扯了一個,遞向了他:“真的好吃——!”
看着心凝可愛的眨眼睛的模樣,伏夕掙扎了一下後,張開了嘴。
心凝一笑,將那櫻桃塞進了伏夕的嘴裡。
一口嚥下……
酸——!!!
酸到了可以鬆落牙齒的地步……伏夕噝的一聲就是倒抽一口寒氣——!
邊上,心凝捂了嘴巴的好是開心的不行的猛笑起來……邊笑邊往邊上躲。
吐吐吐——!伏夕一邊吐出了嘴裡的櫻桃。一邊惡恨的瞪向了心凝:“你個心凝,啥時候這損了啊你——!我說你咋吃這長時間呢——!好酸啊——!”
心凝笑壞了……捂了嘴的肩膀猛顫。
真的是無語了……伏夕擡了手的指着心凝。糾結了半天,死活沒擠出一個正常的字來。他最終放棄的鬆下了手,一揮,搖頭。
心凝繼續淺笑,湊了回來,於伏夕的身邊,輕樂:“不是桃花笑春風,只是春風撫面來——!古逸哦……犯了桃花香了——!”
伏夕一愣,望向心凝:“什麼——?”
看着古逸,心凝輕輕一笑:“古逸……喜歡上了那個公主了。”
再一瞪眼,伏夕猛的望向了那邊徘徊不定的古逸:“傻瓜……怎麼可以喜歡上一個註定了要嫁給別人的女人——!而且……”
“而且——!”心凝將剩下的最後一個櫻桃扔進了自己的嘴裡,淺淺的一用力,磕開,任那絲絲縷縷的酸意,滲入五腔,她勾了脣角,笑:“還是個小他千萬年的……丫頭——!”
失笑,伏夕掃眼看向心凝:“貌似……你也大不了她多少吧——?”
心凝一嘟嘴,淺笑:“什麼呀——!明明就應該是她大不了我多少纔是——!”
一驚,伏夕瞪着心凝,好是驚訝:“你比她還小——?”
一嘟嘴,心凝將目光抽回,望向伏夕:“你才知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