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一百人柱
軒陌謙想了一下,笑了。他望向了身邊小鳥依人的月夜姬,將手上的人偶遞了過去:“喏,你的了。”
月夜姬看着軒陌謙遞來的人偶,沒接,只是看着……擡頭,她望向了軒陌謙:“陌謙……爲什麼你們是神獸,卻非要加入到那一百人裡面去?”
軒陌謙愣了一下,接着便笑了。他將人偶強行的塞進了月夜姬的懷裡,轉頭望天……
“夜姬……你說,是千千萬萬的人重要,還是一百人,重要?”
“你最重要。”月夜姬說着,睜大了眼的看着軒陌謙轉頭望來……四目相對,她衝着軒陌謙傲然的一仰頭:“如果你會死……我就陪你一起死！”
軒陌謙盯着月夜姬看着,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可惜啊！我倒是想死呢……卻沒有我的份。”
月夜姬聽着,輕嘆一聲:“好家在……好家在……”
“夜姬,你不知道……”軒陌謙持了月夜姬的手放入手心,輕拍:“在長歌突然撞來的時候,在長歌死在我的懷裡的時候……在長歌沒有了呼吸的時候……”擡頭,軒陌謙望向了月夜姬的眸子深處,凝望:“我以爲……我已經死過了！”
輕笑,月夜姬的心,在痛着……痛的無法撫平,無法緩輕。
“所以……不管我知不知道爲什麼長歌會那樣,我都無法告訴任何人……長歌瘋了。所以……我只能恨我自己。道凌要殺我……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於白衣而言……於冷辰而言,我……都好像應該要活着。可對於長歌而言……”軒陌謙想了一下,笑了:“世事弄人,不是嗎?當我知道……長歌是因爲……”再笑,軒陌謙吐了口氣,望向了天邊的紅輪:“他是因爲喜歡上了我……而被選爲人柱,而他又不願意讓我知道,所以才……”
低下了頭,軒陌謙猶豫起來,因爲……他找不到形容的詞彙了,他甩了甩頭,吐氣:“該死的！他擔心的,害怕的……居然是我！要不是我老是喜歡說波多波拉星人都糜爛了,波多波拉星人都道德淪喪了;要不我老是喜歡說什麼波多波拉星沒了女人,居然都搞起來男人喜歡男人的怪事了之類的話……長歌……便不會那般的死去了……”
月夜姬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便是軒陌謙願意接受着白衣的感情的緣故了。原來……軒陌謙是不想再出現第二個長歌,而接受白衣的。
“他害怕我知道他喜歡我……我會嘲笑他,他肯定是這樣害怕的！他肯定是以爲我會瞧不起他,他肯定是以爲我會和他斷交……那白癡！”軒陌謙小叫起來:“居然……”
“只要有愛情就能當人柱了,那爲什麼還要和地球合併?”月夜姬想了一下,欲扯開話題。
“呵呵……”軒陌謙笑了起來,望來:“一百個同情者進去過的……失敗了。人柱要的……必須是男女之間的愛情。”
月夜姬瞪大了眼,傻在那裡:“你們星王……”
“是的！他算計我們！爲了表示他的清白和公平……他把他自己唯一的親侄子都派發了出來。”
“隱天?”月夜姬驚叫一聲:“天哪！那隱天被派出來的時候,他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命運?”
“星王肯定沒有說的……”軒陌謙搖了搖頭:“就連我,也不過是最近看着道凌在查什麼,而好奇的幫他查了一下,才知道了內幕的。”
“怎麼會這樣……”月夜姬閉上了眼睛,難過的想哭。
“最可惡的是……星王知道了道凌在查這件事,召見了他。”軒陌謙望向了天邊,夕陽已沉,月上正空:“和他好好的商議過了人柱的事情。因爲是要人白白送死……所以星王擔心人們不會如他所願的自動前來,便向道凌提出來……希望他開第一個頭。做第一個報名成爲人柱的人。”
“神獸……第一的……蒼龍……”月夜姬呢喃着,憂傷襲來。
“是的！因爲要保護神獸的稀少,所以神獸……只用出列一個,便是道凌了。”軒陌謙說着,搖頭:“一百個人柱……進去地心軸裡……必死無疑。”
“憑什麼就要相信這一點呢?人進去了,死了,其它的波多波拉星人就能和地球女人生下新子嗎?這是誰能保證的?萬一壓根不存在的事實,萬一是錯誤的決定呢?那道凌他們！”月夜姬激動起來,她無法想像,水蒼月……會如何。
“爲了這個結果,波多波拉星,死了整整九個,也是唯一的九個占卜師。我們波多波拉星的終極長老……你說,會有誰懷疑?我……都堅信着呢……”軒陌謙憂傷的微笑,搖頭:“不要擔心……不要擔心你的朋友們……任何人的任何決定,都是註定的,結局！”
月夜姬終於哭了起來……
爲軒陌謙,爲水蒼月,爲道凌,爲波多波拉星……
爲她自己……
追了很久……
遠方的……那白色的如星般的亮點,是水蒼月的潔白翅膀。蒼龍……人形……只是默默的緊跟其後,追着……
終於,水蒼月停了下來……她找着一空中小島,跌落,坐下——因爲無力。
終於追了上來,道凌……於月夜姬的身後,輕輕落下。
閉上眼睛,水蒼月深呼吸。任淚水無聲的一滴一滴落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噩運嗎?
說來就來了！她的幸福,瞬間……就要消失了。後悔嗎……有個聲音,在她的腦海裡迴盪。
猛的一睜眼,水蒼月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的撐地而起……扭頭向身後的道凌撲過去……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抱着他的腰身……放聲大哭。
她不後悔啊！
她怎麼可能後悔呢?她滿足,非常的滿足！擁有了道凌,她水蒼月……今生足矣！！！
輕嘆……道凌終於伸開了雙臂,將水蒼月擁緊……將整個臉,埋進了她的發頂……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