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譚羲堯離開公寓後,顧西爲自己的頭髮糾結了半天,貌似剛洗的頭髮啊,而且還是香噴噴的玫瑰‘花’香,怎麼到譚叔這裡就成了好些天沒洗頭髮的懶惰‘女’人了,這絕對是不想多抱她的藉口,於是顧西憤懣的再次走進浴室,把氣全撒在了自己的頭髮上,她要洗到譚羲堯下次再沒有任何理由能逃出她的纖纖魔掌。
某‘女’在浴室裡對着鏡子,幻想着勝利的一幕,‘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盈盈笑容。
可這邊頭髮還沒洗完,大‘牀’扔着的手機便洪亮的響了起來,顧西只好先溼着頭髮跑出去,跳到‘牀’上,她很自然的盤‘腿’坐下,滑動接聽鍵,讓她鬱悶的是這回又是一個陌生號碼,她本來不想接的,可她總有一種莫名的直覺,這電話似乎會和最近一些蹊蹺的事情聯繫起來,雖然她在譚羲堯面前把自己說成重要秘密證人,可顧西內心終究是有着其他猜測的。
“喂?“她警惕的發出聲音。
停頓了幾秒,電話那邊纔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聲音,乾脆而利落,隱約透着一股狠勁,“你好,顧西小姐。“
顧西微微愣了楞,一般很少有陌生人知道她叫顧西,而他自從新聞發佈會後即使有人認出她,也只會叫她衛禹西,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就是對自己做過調查,況且她似乎也感受到了電話那邊來人的敵意,這恐怕就是‘女’人獨有的直覺。
“有什麼話直接說吧?”顧西冷冷的開‘門’見山。
那邊先是一陣不冷不淡的笑聲,“顧小姐果真是瀟灑,我就不客道的饒彎子了,我是譚羲堯的曾經的‘女’人。”她又笑着頓了一下,“話說到這裡,你還想繼續聽下去嗎?“
真是赤~‘裸’‘裸’挑釁的語氣。
既然你先不客氣,顧西覺得也沒必要把話說的多委婉,她回道:“那又怎麼樣,可譚羲堯現在是我的,曾經的就是曾經,我不會在意的。“她故作鎮定,心中卻是翻江倒海,疑‘惑’滿滿,這個‘女’人絕對不是來挑釁的這麼簡單,同時她內心深處也不由生出一種驀然的淡淡苦澀,她從來沒有問過譚羲堯的過去,他的生活裡到底有過多少‘女’人,有過多少她不曾知道的事情,顧西第一次覺得年齡橫在他們之間是一種如此煩人的阻礙。
“是啊,其實我很羨慕顧小姐。”那邊又發出聲音。
“你到底想幹嘛?之前那些莫名其妙沒有出聲的電話也是你打的吧。
“沒錯,我只是想聽一聽顧小姐的聲音,而現在打這個電話就是想約顧小姐見一面。想看看我曾經喜歡的男人現在的品位變得如何?”
“我不信你沒見過我。”
“或許我應該換一種說法,讓你出來見見我,可以嗎,顧小姐?”
顧西並沒有立即回答,她還在猶豫之中,她想或許那些警察就是因爲這個‘女’人而在保護自己,也許她是個危險人物,也許是個瘋子,顧西還沒有那麼衝動,傻到真的立刻答應要和她見面,她必須先‘弄’清楚這到是怎麼回事?她有必要現在和譚羲堯打一個電話,可顧西還沒行動,那“神秘‘女’人”似乎隔空就看出了她心思,緊接着電話那邊卻恰恰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西西,別過來,這是一個陷阱,這……唔……。”
大悠,那是大悠的聲音,她聽的真真切切,顧西心尖猛然一顫,瞬間連呼吸都有些‘亂’了,她緊握着手機,手指有些微微顫抖,顧西果斷的問道:”地點?時間?只要你不傷害她,我什麼都會聽你的。”
“五分鐘後,也就是整十點,會有一輛黑‘色’轎車停靠在公寓的樓下,上去那輛車就好。我給顧小姐一個忠告,車的時間不會多等你一秒,你最後現在就往樓下去,否則我不能保證你的好朋友秦樂悠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下意識的撇向鐘錶,差五分鐘正好十點鐘,顧西倒吸了一口氣。
真是卑鄙狡猾,她只能在心裡暗咒,這簡直就是‘精’心策劃好的,連打電話的時間,要說什麼,何時讓大悠出聲,還有何時去公寓樓下,她沒有任何多餘的思考時間,如果不現在往樓下走,五分鐘後她根本趕不上那輛危險係數極高的黑‘色’轎車,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氣,顧西行動毫不猶豫,穿着家居服就開始跑出房間,一路奔向了公寓最底層,電梯裡她撥打着譚羲堯的電話號碼,無聲接聽,撥打雷霆的號碼,無人接聽,她隨即撥打警局的號碼,也是無聲接聽,顧西壓着怒火與不安,她知道現在能救大悠的只有自己了,電話信號似乎讓人給截斷了,連警局的電話都撥不通,還會有其他可能嗎?
……
一直在洹上名‘門’公寓樓下暗中保護顧西的韓隊長,帶着其餘三名警察正在車中監視着樓下的動靜,剛剛,也就在前一秒韓隊長接到了一通警局來的電話:“烏鴉”的手下似乎要有行動了,正在這時,猛然一輛黑‘色’轎車急速的停靠了在公寓不遠處,很快從車上跳下來幾個強壯的男人,韓隊憑着多年的經驗,一眼便看出這幾人的蹊蹺,他立刻打起了‘精’神,拔出手槍,果然一個穿着風格和身材極其像顧西的少‘女’頭上‘蒙’着連衣帽,打着雨傘,從公寓裡走出來,直奔那輛黑‘色’轎車,韓隊長一聲令下,其餘三人也跟着跳下車,實行抓捕救人行動。
就在他們傾巢出動時,另一輛黑‘色’轎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反方向開過來,在雨中一閃而逝,剎車,停靠,再啓動,不下一分鐘的時間似乎就已經消失了在簌簌的雨幕中。
早晨,臨近十點,整個警局剎那間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先是負責監聽顧西手機的‘女’警察一下子從椅子上彈坐了起來,她慌張的打給了視頻監控設備廳的另一名‘女’警,
“顧小姐現在有出‘門’嗎?”
一直盯着機器設備看的另一名‘女’警察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她略帶着‘迷’糊的神情問道,“怎麼?你那有情況?”
“是的,我這兒監控手機通訊的設備遭到了干擾,我想是有人遠程網絡侵入對設備動了手腳,干擾了信號,如果確定顧小姐已出‘門’,我現在就去找雷局彙報情況。”這邊的‘女’警察還沒說完,聽筒那邊的另一名‘女’警也突然慌張的叫了起來,因爲剛剛畫面閃現出的纖瘦身影表明顧西已經離開了公寓,她連忙說道:“快點通知雷局,顧小姐已經離開了公寓。”
兩人心裡不由同時咯噔一下,情況似乎真的不妙了,不僅顧西有危險,剛剛她破解干擾信號錄下來的電話語音中顯示貌似連雷局的‘女’朋友也被“烏鴉”綁架了。
這羣人果真下了血本,請來了一流的黑客,才導致設備的暫時癱瘓。
一分鐘後,雷霆辦公室的氣氛如同窗外的天氣般‘陰’雲密佈,穿着整齊制服的警察同志們陸陸續續從辦公室裡出來,神‘色’各個不一,大都提心吊膽的擦着汗,不敢出一聲大氣,同時韓隊長也打來電話報告說中了“烏鴉”調虎離山的計謀,據分析顧西應該是被載上另一輛綁走了,可調出洹上名‘門’的監控錄像,大雨道成了車輛的有力庇護,給警局追捕他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真的要找出那輛車也需要‘花’費一些時間,再去調出另外的視頻進行對比。
三十分鐘後,烏鴉接到了手下的電話……
隨後雷霆竟接到了“烏鴉”的電話……
最後譚羲堯接到了雷霆的電話……
於是乎,這場遊戲就真正的開始了……
根據“烏鴉”在電話對雷霆所說,顧西被關在一個因爲即將拆遷而廢棄的倉庫裡,“烏鴉”毫無保留的講述了她的作案計劃,並且告訴雷霆顧西身上現在綁着一枚炸彈,她給出的建議是隻有譚羲堯可以救她。
確實,因爲整個局的設計只是爲一個人,那就是譚羲堯。
當所以的人趕到那裡,警察和拆彈專家突然攔住了正在往倉庫裡跨步走的譚羲堯。
“請譚司長離開這裡,先由我們來做。”
他神‘色’雖然是淡淡的卻透一股氤氳的震懾,那眼中佈滿了駭人的血絲,眸子堅定,他一字一句說道:“一切由我自己負責,讓開。”
工作人員表情爲難,動作卻沒有絲毫退讓,畢竟這是他們的職責,拆彈專家先走進了倉庫。
“我再說一遍,讓開。”他忍不住情緒吼了一句,要知道這個時刻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心愛的‘女’人**承擔危險,雖然譚羲堯知道這樣做並不算理智,可誰又能真正做到理智至上,尤其是在對待這個小‘女’人的事上。
面對譚羲堯這樣懾人的氣魄,工作人員不由掃了雷霆一眼,雷霆並沒有發話而是以眼神示意他們讓開吧,或許能救小嫂子的真的只有羲堯哥。
工作人員在接收到雷霆的信息後,側身讓出了道路,譚羲堯面無表情大步走進了倉庫,昏暗的光線透過通風扇孔道道照‘射’進來,正好晃在譚羲堯的臉龐,沒有人能看清楚他此刻的神情,只有那‘挺’直的脊樑彷彿繃得更緊了。
西西,你一定不可以有事!!!即使有危險,我也會陪在你身邊。
顧西雖然緊張的要命,卻一眼望見了正在往倉庫裡走的男人,那個男人很耀眼,任誰都不會錯過目光,更何況顧西早就已經癡‘迷’了,可現在根本不是她該犯‘花’癡的好時間,拆彈專家似乎都已經快要放棄自己了,她忍着恐懼,忍着難過,吸了吸鼻子,大聲的喊道:“譚叔,我求你出去。”
譚羲堯沒有迴應她,反而更加快速的來到顧西的身邊,那纖瘦的身影漸漸沒入眼眸,譚羲堯不由頓了一下,心中微微的顫動,顧西身上被堅硬的金屬長鐵索死死的纏在一根粗壯的柱子上,動彈不得,炸彈很顯眼,被鐵鎖一圈圈的纏繞在‘胸’前,中間赤目的紅‘色’數字一分一秒的減少,只剩下八分鐘就要爆炸了。
拆彈專家和一旁的警察對視了一眼,搖搖頭,意思是說他也無能爲力了,因爲這種炸彈很特別,特別處就在於它需要密碼,密碼只有三次機會,一旦第三次還輸錯,就會立即引爆炸彈,現在他無法破解密碼,因爲短短的八分鐘時間已然不夠,他最後只能宣佈放棄,並委婉的勸道:“對不起,我盡力了,還是都出去吧。”
“你們出去吧,這裡由我來。”譚羲堯依舊面無表情,沒有恐懼卻是更加沉穩的氣息,兩人無奈,沒有再多勸說,這樣的場面他們見多了,幾乎很少有能將家屬勸走的,況且那是譚司長。
拆彈專家與那名警察離開後,譚羲堯長‘腿’彎曲蹲在旁邊,漆黑的眸子定定望着她,透着一股琢磨不定的光澤,是自責,是心疼,是苦澀……顧西看不出來,只知道她不想讓譚羲堯和她一起冒險,她着急的說着:“譚叔,你這是做什麼?”
“來陪你。”語氣極盡溫柔。
“可我現在不需要你陪我,你也看到我現在的處境了。”
“你說的話是真的?”
“真的,誰會現在開玩笑,我快死了。”眼淚卻開始不爭氣的簌簌劃過白淨的臉龐。
“那怎麼還哭?”
顧西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窘很糗,想扮瀟灑吧,身子卻止不住的發顫,想說假話吧,眼淚也止不住的下落,她無奈笑了笑,“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很害怕,很需要人陪。但如果你真的陪我死在這裡,我會死不瞑目的。”
“放心,你和我都不會有事,我會在你身邊的,別怕,寶貝兒!”譚羲堯淡淡溫柔的語氣奇蹟般的使顧西一下子放鬆了不少,他隨即又緊緊的握住了顧西的手,小手很涼,大手很溫暖。
顧西含着淚光瑩瑩的笑了,卻帶有些苦澀,“我總是給你惹麻煩。”
離爆炸的時間只剩下六分鐘了,譚羲堯知道沒有多餘的時間再給顧西緩解情緒,應該是可以了,她需要顧西放鬆下來,因爲西西很有可能幫助自己找到密碼,“烏鴉”不會無緣無故設置炸彈密碼的,況且她在給雷霆的電話裡也已經說過了遊戲“規則”,譚羲堯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唯一的機會他不會放棄。
“西西,現在你什麼都別說,只要告訴我電話裡那‘女’人說過什麼你認爲可疑的話,最好是有光於我的,一定要認真想?”
顧西眉頭緊蹙,撇着嘴說道:“她說她是你的‘女’人。”口氣裡滿是酸意。
“還有嗎?”
“她還說其實你最喜歡的‘女’人是她,算不算可疑,她的每一個生日你都會給她驚喜,從沒有一次忘過?”屋子裡的酸味更濃了。
生日?
譚羲堯眸子轉,“1024”他輸入密碼。
赤目的紅‘色’數字根本沒有停止變動,反而時間嗖的一下劃去了一半,原本五分鐘的卻僅僅只剩下兩分鐘了,譚羲堯深吸一口氣,目光更是深沉,不可以再錯了,他手心滿是汗,又問道:“西西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坐上車後,她在電話裡說了很多,我都不記得了,我那時候根本不想聽,也沒心情去聽。”
“沒關係,把你你印象最深的說出來就好。“
顧西閉上雙眸,腦海裡閃過一句句“烏鴉”說過的話,突然靈光一閃,顧西連忙道:“她說她想做個普通的‘女’人,如果可以她下輩子要做一個……”做什麼顧西突然就想不起來了。那是烏鴉所以話中最讓她觸動的一句,也只是瞬間的同情,可她現在竟想不起來了。
譚羲堯聽完後毫不猶豫的按下了“xrk”這三個字母,就在時間剩下三十秒的時候,紅‘色’的數字陡然停止了變動,定格在那一刻,譚羲堯和顧西不由的同時吁了口氣,對視一笑。
但這種劫後重生的喜悅並沒有維持多久,因爲正確的密碼觸動了另一個炸彈機關的開啓,炸彈上的一個小鐵盒“啪”的一下打開了,顯示出備用時間裝置啓動,而且時間設置只有一分鐘,譚羲堯知道這種裝置炸彈比起剛纔的裝置其實要簡單很多,只需要在紅藍兩種線中選出一根剪斷,可一旦剪錯了自然會引爆炸彈。
他黑眸一閃,從身上拿出備用的瑞士軍刀,手裡已經選中一根線,果斷的快速割斷……
此刻生死只在一線之間……
依舊漆黑的屋子,燈光微弱淡灑,硬‘牀’上‘女’人小巧的臉蛋慘白如鬼,在微弱的燈光下更顯詭異,一聲虛弱的笑聲後,她仰天一吼,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子‘抽’搐了幾下,便淹淹斷氣了,她最後是笑着死去的,美好的一幕再次閃過腦海。
金‘色’的陽光,‘波’‘浪’一般的金‘色’‘花’朵,兩人穿梭在其中,‘女’孩笑着:“羲堯,下輩子我想做一株向日葵。”
因爲向日葵的‘花’語是一輩子的守候,感動就是這麼簡單,幸福就是這麼容易蔓延,我願是株向日葵,守候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