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珍嘴脣顫抖着，臉色慘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拉拉還得寸進尺，更加湊近白玉珍跟前，“你看人家蘇慕煙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人家就算玩個潛規則也有男人肯上啊，你呢？你說說你有什麼？你還來學跳舞，不如回家種田去。”
白玉珍咬着牙，“馬拉拉，你……”
馬拉拉擡頭看向蘇慕煙，她倒想看看蘇慕煙此刻是什麼樣的表情，會不會也跟白玉珍一樣已經崩潰。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此刻蘇慕煙只是平靜的站在原地，整個人便如同一朵開在雪山之巔的雪蓮一般，淡淡的站在那裡。
而她的眼神卻如同花開到荼蘼的涼薄，她的眼風掃在她身上，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眼神，她嚇了一跳，猛的向後退了一步，手裡握着的水瓶‘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水灑了一地，浸溼了地上的地毯。
她嚥了一口唾沫，盯着蘇慕煙，“你，你幹嘛這麼盯着我看？”
蘇慕煙勾了勾脣，譏諷一笑，“地毯溼了。”
馬拉拉一低頭，果然看到紅色的地毯溼了好大一片，那溼了的那一塊顏色更深了一些，像血一般，讓她害怕。
她彎身把水瓶撿了起來，這時張老師已經進來，打算上第二堂課了，一走進來，一眼就看到地毯上溼了一大片，冷聲問道：“誰幹的？”
蘇慕煙沒有說話，馬拉拉手裡還握着那隻空瓶子，張老師一下子就知道是誰弄的了，她冷聲道：“晚上，給我好好的把地毯清理乾淨，清理不好，不準回去休息，更不準吃飯。”
馬拉拉張了張嘴，最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出來，只是咬了咬下脣。
蘇慕煙輕輕的拍了拍白玉珍的肩，“玉珍，先回去聽課吧，有什麼事兒咱們晚上說。”
白玉珍還沒從剛纔馬拉拉的那一番話裡掙脫出來，臉色依舊慘白，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感覺。
蘇慕煙抿了抿脣，“玉珍，她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做好自己，嗯？”
白玉珍茫然的點了點頭，雖然是聽到了蘇慕煙說的話，可是她依然覺得心裡難受，她也一遍遍的問自己，爲什麼要來學跳舞，僅僅就憑着自己對舞蹈的愛好？對舞蹈的癡迷嗎？
可是她沒有那麼漂亮的臉蛋，沒有那麼好的身段，更沒有跳舞的天賦，怎麼才能跳好？正如馬拉拉說的，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出頭之日，她卻還在努力的掙扎着，還想進‘葬花社’。
就算她以後能進入‘葬花社’，難道就真的能有成就嗎？
白玉珍突然就有些氣餒，她跟蘇慕煙是好朋友，以前跟林香怡也是好朋友，可是她們都是天之驕女啊。
她默默的向着人字班走去。
大約是有些心不在焉吧，走着走着，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跌倒，她心裡一驚，伸手就去抓旁邊能讓她抓的東西。
這一抓之下居然抓住了一個人的胳膊，那隻胳膊很堅硬，也很有力，就那麼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