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吃完豐盛的晚餐,洛白心滿意足地坐在凳子上,他旁邊的湯姆也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洛白髮現,斯萊特林的長桌明顯比其他三個長桌安靜不少。當桌子上最後一個盤子消失後,洛迪佩特校長站起身來。

“各位,讓我們再次對新生抱以熱烈的歡迎!”

衆人都鼓起掌來,迪佩特校長又接着說:“在你們享受完美味後,還需要唱我們的校歌,纔可以回到你們溫暖的被窩,現在,大家一起來……”他魔杖一抖,從杖尖噴出金粉,組成一首歌詞——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請教給我們知識,

不論我們是謝頂的老人,

還是跌傷膝蓋的孩子

我們的頭腦可以接納

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爲現在我們頭腦空空,充滿空氣,

死蒼蠅和雞毛蒜皮,

教給我們一些有價值的知識,

把被我們遺忘的,還給我們,

你們只要盡全力,其他的交給我們自己,

我們將努力學習,直到化爲糞土。】

大家亂七八糟的唱完了所謂的校歌,格蘭芬多地方的聲音坐高,曲調最嘈雜,洛白注意到斯萊特林大都在用同一種音調小聲的低唱,他和湯姆都只是低聲隨着大家讀書似的唸了一遍。

“好了,現在快點回到你們溫暖的宿舍吧,年紀大了的老人也需要早點休息,你們也不要出去夜遊爲我們的守門人埃斯增加負擔,年紀大的人脾氣都不怎麼好嘍。”他對學生們說,大家都善意地鬨笑起來。

各個學院的級長都忙碌起來,他們站在各自的桌旁,招呼着自己學院的新生。

“一年級新生跟我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也優雅起身,他鉑金色的頭髮在燭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

一年級的斯萊特林們整齊地排好隊,他們跟在馬爾福後面,向斯萊特林的地窖走去。洛白注意到那個叫扎比尼的孩子也在隊伍中間。

離開喧嚷的大廳,回到宿舍這一路幾乎都很安靜,馬爾福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而斯萊特林的女級長——艾薇.奧古斯丁只是在去向宿舍的時候時不時向一年級生們介紹周圍的事物,氣氛有點壓抑。

當終於到達地窖門口時,洛白看到門把上的兩條彷彿真的一般的銀蛇,感覺腳下一軟——要不要做的這麼逼真啊。他悄悄後退一步低下頭,湯姆注意到他的動作,不動聲色的擋在他眼前。

馬爾福終於肯張開他尊貴的雙脣,對着門說了一句:“榮耀。”在地窖大門打開的時候,他懶洋洋地對對着一年級生們說:“記住口令。”跨進打開的大門中。

奧古斯丁的眼神有些無奈,也跟着他走了進去。

斯格拉霍恩教授正站在斯萊特林休息室華麗的大廳裡,他看到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和奧古斯丁時,小眼睛因爲微笑顯得更小了。

“謝謝你們,艾薇,阿布拉克薩斯。”他用手撫弄着前襟的扣子,:“今年的新生依舊充滿活力精神抖擻啊。”

“是的,教授,”阿布拉克薩斯對霍拉斯微微點頭,英俊的臉上出現一個得體的假笑。

“好的,我是你們的院長霍拉斯.斯格拉霍恩,同時也是你們的魔藥學教授,你們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那麼我希望你們能努力做到最優秀,”他的臉上難得出現嚴肅的神情:“斯萊特林守則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看看,明白作爲一個斯萊特林應該做的事情。還有,我不希望看到因爲一些特殊問題,讓學院裡鬧得不愉快。”

一年級生們都深色肅穆的表示明白,並對斯拉格霍恩行禮表示敬意。洛白也生澀的向他行禮,讓洛白詫異的是,湯姆的禮節卻做的有模有樣,像真正經受過訓練似的。

斯格拉霍恩滿意地點頭,對阿布拉克薩斯說:“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好的,教授。”奧古斯丁和馬爾福應到。

霍拉斯微胖的身軀靈活快速的消失在大廳門邊。

“剛纔院長說的話我想你們心裡應該明白,希望你們能做個合格的斯萊特林,不要辱沒我們的學院。”奧古斯丁的下巴微擡,她掃視了一眼面前的一年級生,在洛白和湯姆的身上停頓一瞬,隨即轉開,她又說:“我不知道你們有些人是怎麼能進入斯萊特林的,不過儘管分院帽非常破舊並且毫無品位,但我相信它是不會把血統不純的人分到斯萊特林學院的。在這裡並不會像你們想象的那麼安逸,你們有許多事情都需要學習,而現在有一件對你們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首席之戰。”

那些新生明顯有些激動,顯然,他們在同樣是斯萊特林的父輩那裡聽說過這件事。

“首席之戰是斯萊特林的傳統,它能檢測出你們有沒有資格成爲一年級的領導者,當然,也是展現你們實力的時刻。”馬爾福說:“好好準備吧,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湯姆聽到馬爾福的話,眼底一陣暗沉,不過他很快就調整好狀態。

“關於宿舍分配的問題,男孩們的宿舍在二樓樓梯右邊的房間,女孩們的宿舍在對面二樓的左邊,一個宿舍兩個人,門牌上有你們各自的名字,現在,去休息吧。”奧古斯丁說,她和馬爾福轉身消失在拐角處。

在級長們走後,剛剛還有些壓抑的小斯萊特林們有精神起來,他們找到自己比較要好的朋友說起話來,也有一些孩子孤獨的站在原地。

“湯姆?我們該怎麼辦?我甚至連一個咒語都不會!”洛白湊在湯姆耳邊小聲地對他說。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好你。”湯姆說。

“可是……”

“不用擔心,貝瑞爾。”湯姆溫和的重複道:“我會保護你。”

“不,我不需要你的保護,湯姆,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洛白非常無奈,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啊……不對!他一個手腳健全大腦發育完善的大男人怎麼會需要一個孩子的保護!

“湯姆,不要總是把我放在被保護的地位,我不需要這樣……”

湯姆一直掛着的微笑有點繃住了,他伸在口袋裡的手握住。“……我知道了。”他小聲說。

他們走在房間前面的走廊上,仔細地看着門牌“找到了!看這裡……貝瑞爾.林和……諾亞.扎比尼?”洛白讀出那個名字,扭頭對湯姆說:“我們兩個不在一個房間啊,湯姆。”他的語氣有點遺憾。

“……沒關係,貝瑞爾,”湯姆微笑着說:“剛好貝瑞爾已經不喜歡和我在一起了不是嗎……我還是不要在你眼前讓得你不高興了……”湯姆的聲音帶着委屈。

洛白已經目瞪口呆了——……我什麼時候說過?爲什麼我不記得?!

“不是,湯姆,你聽我說……”

“你們站在這做什麼?”洛白扭頭一看,扎比尼正倚在牆上看着他們“這上面寫的是我的名字吧?我不想打擾你們的談話,但是請讓一讓,我需要進去。”

洛白慌忙給他讓開位置,

“謝謝。”黑皮膚的俊朗男孩瞥了湯姆一眼,進到房間裡去了。

“好了,貝瑞爾,已經很晚了,快點休息吧,我也該去找我的房間了。”湯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洛白拉住他的胳膊:“聽我說,湯姆……湯米,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明天再說吧,你需要休息。”湯姆語氣平靜的說,他揹着洛白的嘴角卻帶着愉快的笑意,去找自己的房間了。

洛白躺在柔軟寬大的牀上,翻來覆去地怎麼都睡不着,他在想自己到底說了什麼讓湯姆‘脆弱的,幼小的’心靈受到傷害,最終還是不了了之,

“算了,睡覺吧,明天直接問湯姆不就好了嗎。”他終於閉上眼睛,陷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