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再次安靜了下來,只有燈光發出慘白的光芒,將房間照得更加的靜謐,他挺撥的身影被投在了牆上,孤零零的一個。
黑夜被無限制的拉長,窗外的月色依然很美,夜色靜好,月光卻已消失在窗前,夜越發的朦朧。
兩個人隔着一張薄薄的被套卻彷彿隔着兩個世界,心裡有太多的秘密又如何能坦誠相見?
彷彿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輕微的腳步聲響起,司馬景丞轉身離開了房間,門被關上,牀上凸起的人影動了動,被套被掀了開來,於錦轉身看着被關上的房門,溼潤的黑眸漸漸暗淡了下來。
沒有被關上的燈發出熾熱的光芒,將房間照得通亮如晝,然而她的心卻交織着一片陰霾。
夜晚的風颳得到底有些猛,吹在玻璃窗上發出呼呼的風聲,一聲又一聲沉重的敲打着她的耳膜,擾亂着她的思緒。
閡下眼簾,她重新轉過身面向着牆壁,緩緩閉上眼睛,視線再次陷入了黑暗。
她佔據了人類的身體太久了,久到她幾乎要真正融合成人類,她必須快點找到變回魚精的辦法,否則再下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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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靜謐的書房裡,窗戶打開着,夜晚的涼風吹了進來,吹起倚靠在窗臺前的男人的髮絲,在風中凌亂着,昏暗中,指間的煙火一明一暗,飄出嫋嫋青煙,夜色也被染得慘白。
瀰漫着霧霾的黑眸流轉着複雜的眸光,落在遠方昏暗的天邊,吹出一個菸圈,模糊了眼前的世界,他緩緩抿緊薄脣。
一根菸燃燼,打火機的聲音響起,明火再次燃起,書房內飄蕩着尼古丁的味道。
遠方的夜景被眼前瀰漫的青煙染得朦朧一片,他看不清遠方,有時候也看不清自己的心。
喜歡嗎?那是什麼感覺?
他不知道,因爲他從來就沒有去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一直覺得感情是一種累贅,不要也罷,再加上這些年來,他的身邊幾乎沒有出現過女人的身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去考慮這個問題。
剛纔,他第一次有種緊張,如果剛纔她的回答是是,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給得了她想要的答案。
他喜歡她嗎?
夜更深了,璀璨的燈火也一盞一盞的滅去。
一根根燃燼的菸頭被丟進了菸灰缸裡,司馬景丞掐滅最後一根菸,離開了昏暗的書房,回到房間,燈光依然亮着,被窩裡的女人一動不動的安靜躺着,被套被拉到了脖子下,一頭茂密的長髮如洗澡般披散在暗色系的牀單上。
輕輕關了門,他放輕腳步走到牀前,垂眸看着她安靜的側臉,眼睛緊閉着,睫毛長而密,呼吸綿長而均勻,應該是睡着了。
她本身就很美,這樣看上去更像是一個睡美人,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就這樣靜靜站了好一會兒,他才輕手輕腳的爬上牀,反手關了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中,視線也跟着陷入一片漆黑。
身邊是屬於女孩的清香味道,雖然看不到她,卻依然能感覺到她的存在,他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她,習慣有時候是一種很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