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及時醒來,聽母親說父親去了新城,他立刻猜到父親想做什麼,急忙趕了過來,如果再晚一步,他不敢想象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
他閉上眼睛又睜開,眼裡竟多了一絲恨,“爲什麼,爲什麼你還不肯放過她?”
穆非傾看着他眼裡的恨,心一抖,幾乎要以爲自己看錯了,他怎麼可以恨他,他可是他父親呀!
“連森,你忘了嗎,是她將你打成重傷的,她是妖精,她想殺了你。”
“夠了,你根本不知道真相。”穆連森憤怒的打斷他的話,眉心皺成一團,他眨了一下眼睛,纔算是冷靜了一些,指着樹林的出品,冷冷命令,“我的事不需要你管,你走。”
“連森...”他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他可是他父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呀!
“穆連森。”於錦低喚着他,等他看了過來,迎上他充滿悲傷的藍眸,她抿了一下脣才接着說道,“不要怪你父親,他也是爲了救你,他是一個好父親。”
穆非傾微微張大了嘴,轉頭看她,無法相信,剛纔他差點殺了她,現在她反過來替他辯解,她...
穆連森看向於錦,知道她心地善良,縱然妖精又如何,比許多人類要善良得多,善惡並不是以種族來區分的。
妖精不一定都是壞了,人類也不一定都是好的。
不過她說得何嘗不對,父親確實是一個好父親,只不過,他並不需要父親自以爲是的好,他要的是於錦好好活着,而不是殺了她來換他好好活着。
他深吸了一口氣,視線往下,這纔看到父親的衣服上沾染了血跡,臉色蒼白,應該是受傷了,而且似乎傷得不輕,再看於錦,她一直坐在地上,腳上卻是被鮮血染紅了。
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他也可以想象得到,剛纔這裡究竟經歷了怎樣慘烈的一場爭鬥,最後落得個兩敗俱傷。
一個是他父親,一個是他愛的女人,爲什麼,爲什麼非得鬥個你死我活。
“赫天。”他突然開口。
“主子。”赫天應道。
“帶父親去治傷。”
赫天看了看穆非傾,再看看他,皺起眉頭,“可是主子您的身體也很虛弱,您一個人我不放心。”
穆連森臉色一沉,氣場強大迫人,冷聲質問,“怎麼,我的話也不聽了?”
哪怕他現在一幅病怏怏的樣子,這氣場卻是半分也沒落下,嚇得赫天急忙應道,“不是,我...好。”
他放開扶着主子的手,穆連森虛弱的身體搖了搖,顯些摔倒,赫天急忙又要上來扶,他擺擺手阻止他,也算是勉強站穩了。
他傷得很重,雖然醒來,但是這傷也不是一時半夥能好的,卻又千里奔波,只怕這傷得加重纔是。
“走吧。”
赫天無奈,只能走向穆非傾,“老爺,我帶你去醫院?”
穆非傾搖了搖頭,看向穆連森,“景丞,你的傷很重,醫生說要多臥牀休息,你不能再這樣傷害自己,快些回國吧。”
“你走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放心,我不會那麼容易死的。”穆連森沒有看他,卻還是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