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進去的時候,司馬芝巖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的望着窗外,這纔沒過多久,她已經瘦了一圈,她搭在窗臺上的手腕上有幾條深淺不一的傷痕,應該是利器所傷,只不過流了血後又復原。
芷安注意到她手腕上的傷口,立刻有了猜測,她這是割腕自殺不成,才留下的疤吧。
也是,好好的一個人被送到精神病院來,沒瘋也會被折磨瘋的,又無法逃出去,只有死才能解脫吧,不過比死更可憐的是想死又死不成。
她看了一眼房間,所有可能成爲兇器的東西都被清掉,就連窗戶也加了護欄,以防她跳樓,沒想到曾經風光一時、讓多少人羨慕的司馬家千金如今卻落得如此的下場。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因爲愛,愛錯了一個人,但錯了一生。
芷安其實是有些同情的,又有些慶幸,幸虧當年她將那個玉佩給了她,否則今天她的下場就是自己的下場。
“芝巖。”她走到她身後,低低喚了一聲。
司馬芝巖神情呆滯,聽到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聲音,機械性的轉過頭,就看到一身護士裝的芷安,她不敢置信的呢喃,“芷安?”
“是我。”芷安看着她略微腫的臉,一顆門牙不見了,這幅醜陋的樣子哪裡還是曾經那個美麗的司馬芝巖,她小小吃了一驚,不知道這段時間以來到底發生了多少事。
“你來做什麼?”司馬芝巖注意到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她急忙撇開臉,不讓她看到自己這幅醜陋的模樣。
臉對女人來說有多重要,如今這幅模樣如果換作其他人也是無法承受的,無怪乎她會想不開想自殺,芷安的心情沉了沉,“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誰會下如此的狠手,再怎麼說她曾經也是司馬家的千金小姐。
提到這,司馬芝巖眼裡流露出恨意來,全身都發抖着,也不知道是因爲恐懼,還是因爲憤怒,一排牙齒磨得咔咔響,一雙手緊緊握成拳,鋒利的指甲深深掐入肉裡,“是馮千玉,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
從她口中說出的是馮千玉,而不是母親,可見她有多恨馮千玉,是她毀了她現在的容貌,是她毀了她所有的希望,她再也不可能和哥哥在一起了,永遠不可能踏出這裡半步。
芷安又是一驚,馮千玉對司馬芝巖的疼愛她是知道的,當初還爲了她,不聽司馬師哥的話將她趕出司馬家,間接縱容她揭發於錦的妖精身份,現在竟然會將她打成這幅模樣,究竟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爲什麼要打你?”
聽到這,司馬芝巖像是想到了十分開心的事,仰着頭哈哈大笑起來,笑意得意又興奮。
“哈哈...因爲於錦死了,她死了,死得好,這樣哥哥就不會被她搶走了。”
“什麼,於錦死了?”芷安震驚的喊了一聲,隨後搖了搖頭,否認她的話,“不可能,她沒有死。”
“不,她死了,是馮千玉親口說的,我的臉也是因爲她想替於錦報仇。”司馬芝巖笑着笑着,眼淚就流下來了,也許是太開心了,哪怕是哭,她都是含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