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馮千玉低低的道歉，也不知道這一聲是對誰說的。
司馬天明仍是那樣捂着臉，看不到表情，只是有着晶瑩的液體從他的指縫間滴了下來，肩膀顫抖的弧度更大了些。
林婉玉有些不忍，將臉埋在歐陽炫的懷裡，眼眶都紅了。
“他的身上有多處的槍傷，擦傷，撇去心臟上的那致命的一槍，肩膀上的子彈已經深入他的骨頭，還有他的後背，滿滿的都是碎片，扎進肉裡，皮肉外翻，他身上的衣服早就被鮮血染成紅色。”
上官凌昊根本不管他們自責不自責，難受不難受，又無情的將所有的事實拱了出來。
“他死了一回，都到了鬼門關前，是於錦將他拉回來的，呵，你們不是覺得她是妖精，會害他嗎？可是呢，她是救他，而不是害他，如果她不是妖精，而只是一個普通人，此刻躺在你們面前的司馬景丞就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又飽含着怒火，深深扎入他們的心臟裡。
呵，人類又怎麼樣，妖精又怎麼樣，只要相愛，有何不可。
林婉玉已是流下了眼淚，就連南宮洛天都紅了眼眶，喉嚨發緊。
馮千玉哽哽咽咽的哭着，就連司馬志華也是淚眼朦朧，卻是沒有一個人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上官凌昊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嗤笑了一聲，攤攤手，“現在好了，她終於如願的死了，你們的目的達到了，現在你們可以安心了，這世上再沒有一隻妖精可以害你們的寶貝兒子和孫子了。”
馮千玉心一抖，內心的愧疚如泉涌，她搖着頭，哭喊出聲，“是我對不起她，如果不是我縱容芝巖，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我該死，我該死呀。”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腦袋，發泄着心裡的情緒。
司馬志華急忙抓住她的雙手，將她摟進懷裡，聲音沙啞的安慰，“不要再傷害自己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今他們失去的不只是一個兒媳婦，還有景丞，他可以想象，如果景丞醒來，知道是於錦用自己的生命救他，只怕他會做出傻事來。
上官凌昊的心狠狠的抖着，他根本不想這麼做，可是他一想到他趕到Z國時，看到的情形，他就憤怒得想要殺人。
司馬景丞死了，於錦也死了。
後來，他從穆連森那裡聽到，是於錦用所有的靈力救了他，而她自己卻因爲靈丹枯竭而死。他替景丞做了檢查，他心臟上的傷口已經治好了，他又活過來了，只是那顆子彈還留在他的心臟裡，永遠記錄着今天的生離死別。
雖然他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因爲傷得太重，一直昏迷不醒。
後來，他們都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馮千玉和齊洋。
“夫人，您先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看着。”齊洋雖然也在怪她，但現在怪誰也沒有用。
“我沒事的，我一定要等景丞醒來。”贖罪也好，親情也好，她不想離開。
齊洋也沒再堅持，去商場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