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這纔看清這兩個男人不是穆連森和喬佑延又是誰?
兩人這個樣子有些好笑,一個趴在牀頭,一個趴在牀尾,這姿勢怎麼看怎麼不舒服。
當她的視線落在穆連森身上時驚了一下,猛的瞪大雙眼,真的是穆連森,他沒有死,隱約有着模糊的片斷躍過腦海,對了,她記起來了,她是在和老公的婚禮上,司馬芝巖用符揭出了她的妖精身份,她要將自己打得魂飛魄散,最後關頭是穆連森出現救了她,後來她昏了過去,接下來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想到老公,她心一抖,眼底漫延上一片溼潤,肩膀微微顫抖起來。
老公知道她是妖精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妖精了,她沒有忘記當人類知道她是妖精時的反應,他們要殺她,她更沒有忘記老公在知道自己是妖精後,不但沒有害怕的離開自己,仍愛着她,說她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妻子。
原來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老公愛她,哪怕她是妖精,又或者他早就知道她是妖精了,卻一直不當面揭穿而已,如果不是司馬芝巖用符揭露她的原型,他會守着這個秘密一直到老吧。
老公爲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她以爲,她變不回魚精,終於可以陪在他的身邊,誰又曾想,老天同她開了一個玩笑,那場他許諾於她的盛世婚禮,卻成了司馬芝巖用來揭發她妖精身份的媒介,她是不是早就計劃好,要在這一天奪走老公,真正將她趕盡殺絕。
她沒有忘記,在婚禮上,老公撕心裂骯的吼叫聲,絕望的眼神,深深的愛意,成了她與他最後的交流。
她閉了一下眼睛,眼淚滾落,砸在白色的牀單上。
回憶涌上心頭,她看清了衆人的面目,一向疼愛她的爺爺成了殺她的幫兇,原本祝福她的人也叫囂着要殺她,只因爲她是妖精,哪怕她沒有害過人,人和妖不能共存,她還拿什麼指望繼續留在老公身邊。
老公可以不在乎,但是她不能陷他於不義,和她在一起,他就會失去一切,家人,權勢,地位,到頭來,他會落得個一無所有,她早該離開他的不是嗎?
眼淚如斷線的珍珠,滴滴砸落,穆連森醒來的時候就看到女人掉落的眼淚,心臟一縮,“於錦,你怎麼哭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突兀響起的聲音也吵醒了睡得並不好的喬佑延,他看着醒過來的於錦,驚喜道,“太好了,你終於醒來了。”
於錦從悲傷中回過神來,她搖搖頭,閡下眼簾,不敢提起心中那個傷痛,“我沒事。”
嘴裡說着沒事,臉上卻佈滿淚痕,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均明白她一定是在想司馬景丞,兩人心裡均是一澀,無論他們怎麼做,始終無法代替那個男人的存在。
不過事已至此,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好好活着。
“我幫你把脈。”穆連森拉過她的手,替她把脈。
喬佑延緊張的等待,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於錦擡眸看着穆連森熟悉的臉,一個月了,她以爲他死了,沒想到她竟然還能看到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喉嚨一緊,太好了,他沒事,他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