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蒙面小子的出現,可是點醒了他迷茫的官途啊!
他都想跟着個小子歃血爲盟拜把子!
縣太爺換出微笑,像親爹媽一樣看着蒙面小子,“呵呵呵,這位小兄弟,其實,本縣令是體察民情,散步到此,與這位小姐不認識,不認識。”
丫鬟婉兒不能接受縣太爺態度顛覆的事實,“張大人,您……”
“哎,這位姑娘,本縣令還有要事趕着去辦,有什麼事就到縣衙擊鼓鳴冤,告辭,小兄弟,告辭!”
丫鬟婉兒急了,對着正準備邁步的縣太爺道,“就算張大人不認得我家小姐,可這小子說他的天花他就是天花嗎?大人既然剛正不阿,爲何不摘下他面巾看個清楚?”
縣太爺腳步一僵,面色尷尬的扭身,“額,這……”
這小子這麼愛戴他,他怎能質疑一個鐵桿兒信徒?
洛小姐瞪着一旁若無其事的蒙面小子,心中更是對這張大人厭惡至極,人家看似至純至真的兩句恭維話語就能讓他估計到自己的名譽,虛僞透頂了!
蒙面小子看出縣太爺對他的不忍,他感激一笑,不等縣太爺下令,自己摘下面巾。
果然,臉頰的兩側滿是紅紅白白噁心的一坨坨印記,好惡心,並且隨着沒有面巾的遮掩,還飄出一股臭烘烘的味道。
“嘔~”洛小姐立刻後退了一步,白嫩小手捂着嘴,差點兒吐出來。
丫鬟也捂住了嘴,能嘔出隔夜飯了都,“噁心死了。”
縣太爺到是鬆了口氣,一點兒也不怕被染上天花,關愛的拍了拍小子。
又對着洛小姐客氣的說道,“事情已經明瞭,本縣就不多留了,本縣還要趕緊回去準備明日百姓爲本縣準備的接風儀式上,給老幼病殘發些大米糧油,還有諸多事宜要忙碌。
對了,小兄弟,明日你早些來啊,有你的份兒,諸位告辭!”
“張大人莫急,就算這小子沒有撒謊,可他剛剛非禮民女大人也看到了,難道一身正氣的張大人要坐視不理嗎?”一直沉默不語的洛小姐終於開了口。
她的聲音猶如黃鶯出谷版好聽,都能把人的心催的軟綿綿的,可語氣卻能結出凍死人的霜。
縣太爺有種被火烤的趕腳,他敢說他沒看見嗎,那就是與洛小姐的後臺相抗!
這小子也很怕自己的大神爲難,他轉身踱了兩步,想出好主意一般,“哎,這樣吧,我將客棧的人都叫出來,讓大家評評理,看看我這一不小心碰了這位小姐的舉動,應不應該受處罰?張大人,您說成嗎?”
“這……好!”縣太爺點了頭,這樣的話就算有了什麼結果,那也是衆人的意見,雙方沒理由怪在他的頭上。
“好,那我就去叫人,說不定這事兒一傳出去,我就能討了這位漂亮的小姐做老婆了,呵呵呵~”蒙面小子好像撿到寶一樣,邁着開心的腳步就往後門裡走。
丫鬟覺得這小子的話含着深意,趕忙一個健步擋住,“你說什麼你,你憑什麼娶我家小姐做老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小子笑嘻嘻的瞄一眼臉色陰鬱的洛小姐,理所應當的道,“咳咳,男女授受不親,你家小姐被我碰了,我爲了保住她的名節,就只能娶了她,你敢說不是這個理?
雖然我窮,還有天花,但對這麼漂亮的小姐,我絕對可以獻出一片真心。”
這年代女子聲譽大於性命,流言蜚語都可以害死一個清白的人,況且要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小姐被一的天花的小子碰過,誰還會娶?
縣太爺頭一個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小子勸解,“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小兄弟,本縣令親眼目的你是無心之舉,判你無罪,你快快走吧!”
“不行,還沒讓衆人評理呢,再說了,這麼好看的小姐,不娶都吃虧了,我要去叫人,大家快來看看啊~”小子說着說着就直接喊了起來。
那架勢,恨不得讓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就要吃到天鵝肉了。
“是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們,老周,上~”丫鬟婉兒惡側目一旁的綠帽哥。
綠帽哥一個跨步而來,雙臂一列衣襟撐開條縫,能看見裡面胸大肌不停顫動,再是凶神惡煞的緊握的大拳頭,將手指骨節掰的“咯咯”響。
小子瞧見老周那架勢,膽怯的吞嚥唾沫,萬般不捨的留戀一眼洛小姐,然後一邊往巷子口外跑,一邊喊,“洛小姐,我會夜夜想着你的,等我的天花治好了,就回來娶你,你等我~!”
“誰再見你,滾,滾~!”婉兒跳起來罵,順手扔出一個土疙瘩砸過去,恨不得砸出那小子的腦漿。
縣太爺這略表歉意的走到滿面委屈的洛小姐身邊,“本縣令什麼都不記得,更沒看見洛小姐被一得天花的小子非禮過,本縣令還有要事去辦,告辭,告辭。”
洛小姐瞪着張縣令虛僞的背影,沒有言語。
丫鬟婉兒拍拍手上的土,“小姐,放心吧,那小子再敢來,我就揍死……”
“婉兒,夠了!”洛小姐呵道,身體早就氣的在發了抖,淚水在眼圈裡打轉。
婉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家小姐頭一次這種啞巴虧,怎能輕易嚥下這口氣,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她怯怯的問道,“小姐,要麼,要麼咱們告訴耶律將軍,讓將軍來替您……”
“不必了,哥哥軍務繁忙,莫讓他再爲這種事情煩心。”洛小姐語氣略有緩和,只因想起了心中思念的人。
她深呼吸調節自己的心情,哥哥喜歡溫婉的她,她要保持嬌柔如水的脾性。
“嗡叮叮~,嗡叮叮~!”烏靈珠再次發出了異響。
洛小姐掏出烏靈珠,珠子在顫抖,可這附近就這幾個人,沒誰啊?
難道,剛剛那小子也是個能人異士?
可是,爲什麼現如今的能人異士都是毛頭小子?
那黑小子住着客棧,這得天花的白膚小子也住這客棧,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關聯?
洛小姐還在一連串的自我反問中。
客棧後院一名路過的女住客躲在牆內偷聽,姓洛的小姐被染上天花的小子非禮了,還想讓人不知道,呵呵!
月色拉長了樹的影子,霧濛濛的初夏夜,愜意涼爽。
二丫白日出了城,去掉臉上假扮天花的一塊塊小豬肉片與麪粉漿,以及臭豆腐的混合物,在城外的河中隱匿的大石後泡了一天。
雖能減少體溫上升,卻無法徹底降溫,而且每次一出水面,就燒的厲害,怕手掌上都能煎雞蛋。
快到子時,二丫覺着再泡下去,身上的皮就會徹底爛掉,她想起昨夜林中那猶如冰山一般的美男子,給她帶來了透徹的緩解,救了她的命,心中不免懷念,可人家那男人八成早就離開了這座城,她還上哪兒找去?
月影闌珊,此處無人,她出了河,因爲太熱而不想穿衣裳,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片樹林。
可她還是好熱,熱到喉嚨沙啞乾啞的想吐,身體貼在微涼的樹幹,又蹭到漸冷的地面,都無濟於事。
就在她以爲要被無法掌控的內熱灼傷的時候,“噗~”被一個冰涼卻強壯的人撲倒在一片軟軟的草地上。
二丫先是一愣,才反應過來是昨晚的那個男人,她有些竊喜,毫不猶疑的轉身摟住了他,才發現他居然和她一樣什麼都沒穿。
男人似乎也因爲身體的急凍冰冷而並不清醒,只是一個勁兒的把她緊摟在懷,並用他冰涼到快要死亡的皮膚與她燒燙的皮膚恆溫,甚至大膽到用脣去貼合她的臉頰,蹭過了她的脣……
二丫緊張的一顫,還以爲對方要侵犯她,心跳不由的加快,想着是要推開嗎?
可他接下來也就是蹭,再無其他舉動,她才放了心。
但剛剛放鬆沒一下,男人因爲冰冷的體溫沒有徹底得到緩解,直接用脣封住了她的脣,在她還沒有來得及抵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交換她源源不斷的熱流……
“嗯~”二丫都蒙圈了,他他他,居然吻她?
不不不,他是要熱量,這樣熱量會更多一些,不是侵犯她。
可她還是因爲緊張而精神緊繃,好擔心這人會不會一會兒神志清醒後,藉此機會強了她呀?
雖然他長得很帥武,可是她都不知道他是誰,千萬不要啊!
能不能發揮力量打開他?
還是不要了,因爲他冰涼的體溫讓她的炙熱得到緩解,救了她,讓她不再被火爐一樣燒烤的難受,如果打開他,她就會被靈能的熱量燙死,算了,還是不打開了吧,等他有侵犯意圖的時候再說。
只是這樣被他摟着,真的好羞澀的說,好在月亮已經被層層烏雲遮住,他看不到她的臉色有多紅。
不知不覺,她已經閉上了眼,漸漸的已分不清,自己是貪戀他帶來的溫度,還是貪戀與他這般擁吻的體驗。
花朵散發出的濃濃清香,清風搖拽晃動的葉子,不免多了幾絲悠然與遐想,少了幾絲燎熱。
不可否認,初夏的夜是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