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嗯,忙活一天,到是有些餓,好想吃一大碗麪。”二丫說着,就到處東瞅西看。
在軍營外守了一天都沒吃飯,快要前心貼後背,先填飽肚子再說。
一旁買飾品的小攤上,錯落有致的擺放着耳墜、手鐲、戒指、項鍊,等等等等各式小飾品,琳琅滿目五顏六色,雖然都不怎麼值錢,卻很吸引人的目光。
二丫雖餓,可也是女孩子,既然是女孩子,就沒有不愛美的。
她一時忘了自己穿着男裝,走到小攤兒邊,看上一對兒粉玉耳墜,拿起在耳朵上比劃,自我滿足的臭美着,“發哥,你看,我帶着個好看嗎?”
“額……那個,還,還可以!”周銀髮實在不想打擊她。
她穿着男裝就算了,關鍵還是個黑膚的,那對兒粉色耳墜在她身上一比劃,就像黑猴子模仿少女臭美。
二丫立刻就不高興,眯着眼睛,質問道,“你幹嘛吞吞吐吐的?什麼叫還可以?”
這個周銀髮,自從和她結拜了做兄妹,是對她跟親妹妹一樣好,平時什麼事兒也都依着她,就算她黑,今兒這耳墜帶着不好看,可他哄哄她能死啊!
周銀髮還未來得及說話,二十出頭的小攤兒老闆快速塞給二丫兩文錢,開始轟趕,“兄弟,這給你,你走吧,俺家東西不賣給你!”
“哎,我說老闆,你腦子有病吧,哪有將生意往外趕的?”二丫詫異,她是來消費的,又不是要飯的,小攤兒老闆幹嘛要給她塞銅板兒,她長得很像乞丐嗎?
小攤兒老闆面色爲難,指了指她這一身點兒浪蕩的裝扮,和她黑漆漆的臉,“別人買,我一定歡迎,只是像兄弟您這樣的,就……”
“就是就是,我們這是小本兒生意,你這樣的人把我們家飾品帶出去,誰還會來買我們的東西?”小攤兒老闆的胖婆娘扭着水桶腰,從攤兒後走出。
再是鄙夷一眼二丫的黑臉,看看她手中的耳墜,都想搶過來,好像怕會被染黑。
二丫聞言灰頭土臉的不高興。
“哈哈哈哈~!”周銀髮忍不住大笑。
“笑笑笑,你就好好笑吧,改明兒我學會了易容術,就算不塗黑,也換一張臉,讓你認不出我,哼!”二丫氣惱的將耳墜撩給小攤兒老闆,轉身就走。
被人嫌棄她也就算了,周銀髮居然也肆無忌憚的嘲笑她,還能不能愉快的做兄妹了!
周銀髮知道她脾氣倔,憋住笑趕緊去追,“別別別,我不笑了,不笑了還不成嗎?我請你吃趙記臘牛肉。”
二丫頓時就停住了腳步,對於一個吃貨而言,只要能說出讓她流口水的美食,再大的脾氣也能藥到病除。
這個死周銀髮,真是的,摸透了她的這脾氣。
她故作視而不見他那一副期待她流口水的模樣,大人不記小人過的說道,“那,我還要梨花巷口那家百年老店的梨花酒。”
“好嘞,這就給你買去,走!”周銀髮拉着她就要走。
這丫頭最近吃的多,長得也快,短短三個月個頭都竄高了不少,身材也越來越好,多補補就對了,今日就把剩下的錢花了,讓她吃個夠,明日再想辦法賺銀子。
小攤兒老闆見周銀髮和二丫走了,趕緊把二丫摸過的耳墜拿起來使勁兒的擦,順帶小聲叨叨,“又黑又醜還是個二椅子,這種人就不應在家呆着別出來,走哪兒都礙眼。”
“就是就是,我要是這麼黑早死了算了,免得被人笑!呸!”小攤兒老闆的婆娘也對着二丫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他們卻不知道,他們的聲音雖不大,但還是被二丫聽到。
二丫停住腳步,面色變得陰沉,用眼角側目身後那小攤兒老闆。
周銀髮意識到情況不妙,拉了拉她的手,衝她搖了搖頭。
二丫不管,撿起地下的小石子兒,翻身走了回去,再次從小攤兒邊路過,對準小攤兒底下撐着的木楞,彈指一揮。
“嗖~”她集中精力,速度快到來不及眨眼,路人根本毫無發現。
“嘭~,咯吱吱~,匡唐~,啪~,嘩啦啦~!”
整個攤位突然間就碎成了渣,一塊塊散了,最終全部掉落在地,那些好看的飾品跟破爛的垃圾一樣,斷的斷碎的碎。
小攤兒老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過是在上面多放了一個玉鐲而已,“這怎麼回事兒,這怎麼回事兒?”
婆娘也是傻了,待震起的浮沉變淡,纔對着小攤兒老闆發出殺豬一般的吼叫,“我的貨~,我的貨~,
肯定是你給匠人的銀子少,他才做出一個偷工減料的木頭撐子,說,你是不是把省下的銀子揹着老孃偷偷給小翠那狐狸精了,你這個敗家的玩意兒,找揍呢你!”
說着就操起了斷掉的木楞子,朝着小攤兒老闆打去。
“別打,別打,我跟小翠很久都沒來往,不是的,不是的……”小攤兒老闆左右躲着揮來的木愣子。
“你到底承認不承認?”婆娘氣不打一處來,平日裡那些對不上的帳,必定都是他偷得,他還不說實話。
小攤兒老闆臉色不好看,在家裡被老婆揍也就揍了,今兒居然在大街上被她揍,太丟面子,他故作要發威,“你再打我可就還手了!”
“好啊,翅膀硬了敢還手?”婆娘好像抓住了有力的證據。
“死婆娘,老子早就忍你忍夠了,今兒就給你緊緊皮……”
路人趕來圍觀這場雌雄大戰。
周銀髮嘆息,哎,前幾天就有茶館兒的老闆嫌棄二丫黑不接待她,還出言不遜,她就用自己的靈能半夜將人家打暈脫光了衣裳綁在樹上。
今兒又是一回。
雖然兩次都沒被人發現,但她要是這樣下去,早晚會被內行人看出來。
他責備的看了二丫一眼。
二丫頑皮的吐吐舌頭,拉着周銀髮的手臂撒嬌的搖晃,“好啦好啦,你也看到了是他們先嫌棄我的嘛,我保證最後一次好不好,別生氣了,你看,我肚裡的饞蟲都要把我咬死了,發哥哥忍心看着我餓肚嗎?”
周銀髮無奈,這鬼丫頭就知道他捨不得她餓着,“我去買牛肉,你再逛逛,一會兒客棧見。”
“嗯!”二丫歡悅的點頭。
周銀髮寵溺的捏了捏二丫的小鼻子,想到什麼,又拉起她的手背看,果然再次浮出暗紫紅色的斑痕。
這斑痕由內而發,連她塗抹的黑色顏料都覆蓋了下去,很顯眼,但好在每次都是在她右手背上出現一小片,面積不大。
他皺了眉,別人或許不一定會認得這斑痕,但是對於曾經殺人如麻的他來說,卻是一定認得,這是在死人身上纔有的屍斑。
而每次二丫使用靈能之後,都會出現這種狀況,卻也是隻一會兒會兒就消失不見,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爲什麼會出現屍斑?
“哥,你怎麼了?”二丫疑問。
周銀髮之前第一次見她手背上的這些暗紫紅色的斑痕時,沉默了半天,最終卻告訴她,可能是使用靈能後血液暢流造成的正常反應,讓她不要擔心,並且也不疼不癢的,她就沒當回事兒。
可是爲什麼他有時候再看見這些斑,總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哦,沒事,哥就是想,怎麼樣才能幫你消除使用靈能後的這些反應,不然以後你要是用自己真實的皮膚視人,會不好看,好了,哥去買吃的,你回客棧等我!”周銀髮留下一個微笑,轉身走掉。
他一定要弄清二丫身上出現屍斑的原因。
二丫也是要走,剛一轉身,卻被幾名花枝招展的女子攔住了去路,一個個就像面對千刀砍的仇人一樣的瞪着她。
“就是你提出‘搞基銷魂’的理論的?”紅纓手握絲帕指着二丫。
“呦,是幾位姐姐呀,好巧!”二丫這幾日在威字軍營外也經常見到這幾名軍妓,也算是不陌生。
“我問是不是你提出的‘搞基’,說!”紅纓面色很不好。
二丫詫異可爲毛這紅衣軍,妓的眼神兒不對勁兒,莫非想諮詢具體怎麼“搞基”卻不好意思開口嗎?
“是啊,幾位姐姐也想試試嗎,可是男男才叫‘搞基’,女女叫‘百,合’,你們搞不了基……”
“嗖~”二丫話未說完,一塊石頭砸了過來。
她側身躲過,實在是不明所以,“幾位姐姐貌美如花,品性純良,打弟弟做什麼?”
“打的就是你,姐妹們,這小子讓軍營的兄弟搞基,就等於想讓咱們賺不到銀子餓死,打死他~!”紅纓噴着吐沫星子,挽起自己的衣袖。
這黑小子分明是來砸她們場子的,今日本打算在營外將這小子教訓教訓,沒想到出了營沒瞧見人,這會兒上街買些胭脂水粉什麼恰巧就碰見了。
真是冤家路窄,哼!
二丫算是明白自己爲什麼得罪了這些女人,她不能再泄露自己太多的靈能,也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看準紅纓剛剛擡一隻腳重心不穩的時候,推開她從另兩名女子中的縫隙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