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蒿芋南城,寧靜的小村莊。
秦月嬋燒了一大桶水,在裡面撒了高價買來的帶香味的月季花瓣,準備洗澡。
想着一會兒俊俏的周銀髮一回來,碰見的她在花瓣中嬌媚的沐浴,她就忍不住嬌羞的偷笑。
好激動,好興奮內!
“吱吱吱~”一隻碩大的老鼠“吱吱吱”的在門外叫。
“二丫姐也是,早不來消息晚不來消息,關鍵時刻到是來了,真是討厭。”秦月嬋埋怨了一句,她都脫光了,再穿上會很麻煩的。
瞄一眼準備到周銀髮牀上睡覺的小貝,她叫道,“喂,小傢伙,你娘來消息了,你去先逗逗那隻老鼠玩兒,別咬死它就成。”
發哥哥說小貝是靈獸,能聽懂人的話,所以她每次都直接和小傢伙說話。
“嗚~?”小貝耷拉着的雪白的小耳朵,看着秦月嬋。
哼,月嬋姨姨自己不去,讓我去,還跑到周伯伯的房間裡洗澡,不要臉。
秦月嬋看懂了小傢伙眼中對她的蔑視,愛理不理的解釋道,“我的房間漏雨,睡不成人,我只能在發哥哥房裡,再說這也是大人之間的事,你一個小孩子懂什麼?”
“嗚!”小貝纔不搭理,繼續用小爪子抱着頭睡覺。
“我明日不給你做蝦仁粥!”
“嗷~”小貝聞言立刻豎起,以二百米的速度“嗖~”的一聲從窗戶竄出去了,那小爪子甩的都看不見影子。
“小兔崽子,哦不,小獒崽子,毛還沒長齊呢,跟我鬥,呵呵,想吧!”秦月嬋一邊往身上撩着溫度適宜的水花,一邊笑的得意。
她早就抓住了小貝的弱點,它最愛吃的就是蝦肉粥。
院子裡,小貝把大老鼠追一會兒,堵一會兒,玩兒不亦樂乎。
老鼠小短腿上那綁着的蠟油紙條,不小心掉落糟了角落裡。
一個悄無聲息的腳步靠近,撿起了紙條,跑回房裡,快速的扣掉蠟油,打開一看,上面寫的是兩本書的名字和地址,讓周銀髮加緊時間去取,不然被別人發現就不好了。
其中一本叫做“無字聖賢書”,藏在南城外三十里地的一個山洞裡;另一本叫做“黑文精武冊”,藏在東城寺廟外。
藍雨疑惑,這兩本書的名字很怪,是用來幹什麼的?
又爲什麼藏在不同的兩個地方?
一刻鐘後,院子裡,小貝還在和老鼠玩兒捉迷藏的遊戲。
藍雨將重新用蠟油封好的紙條撩在了院子的角落裡,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內。
深色的院牆外,趴着一雙敏銳的身影,將藍雨的舉動看在眼中,然後“噗~”跳下院牆,撿起了蠟封紙條。
這個藍雨,果然有問題。
小貝看跳進來個人,立刻飛奔過去,萌萌噠叫了兩聲,“嗷~嗷”。
意思是,周伯伯,你可算回來了,月嬋姨姨不要臉的在你房間裡洗澡,想讓你看呢!
可惜周銀髮聽不懂小傢伙的意思啊,他抱起小貝,向着房間走去,一推門,就聽見女人“啊~”的一聲尖叫,“發哥哥,你這麼早就回來了?不要看我。”
其實心裡卻盼望着,快點兒看,快點兒看,看我身材有多好。
“月嬋,你,你,你怎麼在我房裡洗澡,你,你的身上……”周銀髮指着澡桶中的露着肩膀的秦月嬋,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秦月嬋還在故作扭捏的捂着臉,羞答答的說道,“發哥哥,我被你看了,以後怎麼見人呢!”
哈哈哈,你快點兒娶我吧,你不能不負責任哦!
“可是,你爲什麼把身上都塗的那麼紅!”周銀髮問道。
她臉上,肩膀上,根本就是像跳進紅色染缸了一樣好嗎,就看不清她原本是啥樣了。
“紅?”秦月嬋一怔,這纔看向自己的手臂,不僅僅是她自己紅,連澡水都變紅了,影子都看不到,“啊~,怎麼會這樣?”
她剛剛閉着眼睛美噠噠的幻想着發哥哥和她把持不住恩愛纏綿的畫面,都一直沒睜眼看。
對了,這是她今日進城買了帶有香味的月季花瓣,雖然很香,但是也很貴,可那小販說了,只要用這花瓣洗了澡,全身能香上三天,還有催情的作用,她就買了,準備進入促成和發哥哥好事。
可這花瓣會掉色,是假貨,她被騙了!
“你趕緊重新洗洗吧!”周銀髮不好意的退出了門外。
“嗷嗷~”小貝幸災樂禍的哼唧兩聲,讓你勾引吧,該!
秦月嬋欲哭無淚,原本還以爲是個浪漫多情的夜晚,誰知道辦砸了!
她今天這樣子會讓俊俏的發哥哥怎可看她,哎!
不行,她明日就要去找那小販討回損失!
翌日,從東方微亮開始,太陽就躲在烏雲裡不肯露面,使得天空看上去很陰沉。
離比賽還有半個時辰,鄧陵如姬坐在帳內的梳妝檯前,卻無心欣賞鏡中自己的花容月貌。
昨夜打探回來的消息,其中一條就是怡香夜與阿寶在林子裡的洞中幽會,而且時間很長。
不用想,就知道這丫鬟和那該死的假阿寶幹了什麼好事。
“公主,請用茶。”怡香的話語不是平常那般的沉穩,倒是有些緊張。
鄧陵如姬將目光落在怡香猶豫沒休息好,而有些發白的小臉上,“嗯,放着就好。”
怡香乖乖的退到了鄧陵如姬的身後站好,卻有些欲言又止,“公主,那個……茶涼了不好喝。”
“你到底想說什麼?”鄧陵如姬看着怡香的眼睛問道,“你跟了本公主這麼多年,很瞭解本公主的脾氣,所以,最好別說謊。”
怡香聞言,心裡明白公主顯然已經知道她昨夜與人私會的事情,“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公主慧眼,怡香不敢隱瞞,怡香還望公主今日一定要以西瑞國代表以身作則的理由,參加‘飛奔吧,弟兄’,這樣才能保證公主的平安。”
如今寶公主的身份已經公諸於世,那寶公主人前溫婉,而人後看待長公主的時候,眼中很明顯隱藏着恨意。
而第三場的賽事因爲牽着到腦力、體力、以及耐力和反應力,聲勢十分龐大,圍場不能充分展開比拼,所以賽場臨時擴大到整個蒿芋城,以及東南西北四個偏城。
無疑,在賽程的進行時會有很多人步出圍場,跟着觀摩賽事,圍場內就是防禦最薄弱的地方,自然,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鄧陵如寶必定會藉着這個機會,給予長公主猛然一擊。
“這就是你想對本公主說的?”鄧陵如姬挑眉問道。
她又怎能不瞭解自己的處境,這一趟北陵國之行,完全不是她想的那般順暢,包括鄧陵如寶的公開現身在內,出現的各種狀況讓她措手不及。
若是找藉口停止比賽,就是對北陵國的藐視,回到西瑞國無法給父皇交代,並讓其他國家恥笑,可繼續進行比賽,她就會跳入對方佈置好的圈套。
如今的她已經到了無法自由的進退的地步,這也是她今日一早便沒了睡意,比平時起的都要早的原因。
怡香點點頭,“嗯,公主,請你一定……”
“怡香,你可知阿寶不是男子,就是寶公主。”鄧陵如姬打斷怡香的話,觀察者她的神色。
怡香一怔,想起昨夜阿寶與自己會面時就提醒過她,長公主肯定會挑撥他們的關係,甚至說出他不是男子,而是寶公主假扮的事情,果然,公主說了。
可她昨夜已經和阿寶有了那種關係,阿寶疼惜深情的將她愛了個徹底,兩人恩愛纏綿的難分難捨,怎麼可能不是男子?
她眼神躲閃的說道,“怡香,怡香知道。”
“不,你不知道,昨夜與你發生關係的是假的阿寶。”鄧陵如姬果斷的說道。
她本不想說,以爲此次出來,就呆了這麼一個貼心的丫鬟,要是連着一個也被離間,就真的連說話的人都沒了,可這丫鬟被人家的甜言蜜語衝昏了頭腦,再不提醒,就真會帶來麻煩。
怡香不敢相信,公主是在會嫉妒她與阿寶發生關係,竟然說出這樣的話語,她跟了公主快十年了,那是與他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啊,公主怎能如此打擊她。
她忍住心中的委屈,繼續勸道,“公主,不管你如何看待怡香和阿寶的事,怡香都要勸公主參加最後一輪‘飛奔吧,兄弟’的賽事,因爲雖然那是賽事,但至少有耶律將軍在身邊保護公主,比坐在圍場等結果時會出現突然的危險要安全。”
鄧陵如姬又怎能不知道這丫鬟說的是肺腑之言,可是這丫鬟太傻,昨夜鄧陵如寶讓那假阿寶故意透露消息說有圍場危險,就是想讓這丫鬟勸她參加比賽。
而鄧陵如寶料定以她的性子聽了這些建議後,肯定會做出相反的決定留在圍場,實則,圍場纔是最危險的地方。
她又怎會用自己的安危開玩笑,今日,她不但不反對怡香的建議,反而要順從,纔是最正確的決定。
“好,本公主看你伺候多年的份兒上,聽你一回。”鄧陵如姬微笑道。
但話鋒一轉,“可是,若只有本公主一介女流參加賽事,會招人非議,並且很不公平,你去通知巫馬太子,就說本公主要求我的好皇妹代表北陵國一起參加這最後一項賽事。”